“娘,你身子不好,這里有我照看著,您還是回屋休息吧!
“誒……”
林茗掙扎著想要醒來,意識卻好似被困在了這一方朦朧的黑暗之中,恍惚中聽見幾句虛無縹緲的說話聲,仔細聽卻又聽不真切,伴隨著一陣輕忽漸逝的腳步聲,四周再次淪為寂靜。
又不知過了多久,突然有束白色亮光將這寂滅的空間照亮了,林茗好像覺得自己的意識又能動了,不過也只能環(huán)繞在這處不知是何物的亮光周圍。
正當林茗圍著這團白色光暈著急時,周圍突然傳出一股吸力,好似要將靈魂拉扯撕裂一般,林茗大驚之下也只能奮力抵擋,可現(xiàn)如今只是一團意識的林茗如何能與這神秘又蠻橫的力量抗衡?
當睜開酸澀的眼皮時,林茗也以為剛剛的一切只是夢境,畢竟這些年來睡眠質(zhì)量越發(fā)差勁,失眠噩夢更是勤于光顧。正想要找手機看看幾點時,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個對她來說完全陌生的場景。
這是哪?
昏暗的屋內(nèi),破敗腐壞的屋頂橫梁,木質(zhì)樓空的窗欞,床邊圓桌上的油燈等等一切都讓林茗產(chǎn)生一種極為詭異的突兀感。
這樣的窗戶和屋頂結構林茗只在旅游景區(qū)見過,可昨晚自己明明醉倒在墓區(qū),年年來的墓區(qū)自己怎么沒有發(fā)現(xiàn)附近有這樣的古式建筑?
而且這油燈…等等不對!旅游景區(qū)都是作為展覽供游客參觀的,不像這里,這么具有生活氣息,就算這里是一處仿古式的建筑,這里未免也太過破敗落后了些,無論是油燈還是在古代電視劇才能看見的梳洗架,都讓林茗心中惴惴不安起來。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嘶…”掙扎著想要坐起的林茗,手掌壓到腿旁的頭發(fā),頭皮立馬傳來撕扯的痛感,可還沒等她仔細感受疼痛就被她所看見的事物震驚了,她何時有這樣長的頭發(fā)?難道是假的?可是方才痛感明明那么真實!
自己究竟是遇到什么了?怎么一夕之間原本的齊肩短發(fā)長成了這副模樣?還有這衣服的樣式系法怎么看怎么不像自己所認知的現(xiàn)代穿著!為何自己只是宿醉一夜便發(fā)生這么多不合常理的事情?
越想頭越痛,從體內(nèi)傳來源源不斷的虛弱感讓的林茗側靠著床柱,望著這陌生的一切神色驚疑。
“吱呀”一聲,房門開啟,陽光的照射讓適應了昏暗的林茗有些睜不開眼。
只能瞇著眼看著一人步入屋中,待他將房門重新輕闔后,林茗才得以打量眼前出現(xiàn)的這名少年。
一身漿洗得發(fā)白的青色長衫,墨發(fā)高綰,轉身關門時后背垂落的頭發(fā)猶如一片黑色瀑布,如墨玉般烏黑透亮。
轉過身來,林茗不禁怔了怔。
高挑瘦削衣擺空蕩,雖然神色淡淡,林茗卻敏銳地從他的眼神中察覺到一絲侵略性,這是一個瘦削但不瘦弱的人。
墨發(fā)鬢入眉梢,鼻梁挺直唇色淺淡,端著陶碗的袖口處輕微磨損,小指處有不明顯的黑色墨跡,這是一個讀書人。
在21世紀娛樂圈俊男美女的浸染下,僅僅一個照面就讓林茗晃神的實在少見,他身上的某種反差感確實讓林茗太過意外,可以說,在見過他以前,林茗從不知道書卷氣和侵略感能這么絲毫不矛盾的出現(xiàn)在同一個人身上。
將還冒著熱氣的陶碗放在桌上,坐在床邊,他平靜地望著林茗說出第一句話:
“你醒了!
雖然此時的林茗有無數(shù)個疑問想要找個人問清楚,但直覺告訴她,此時不宜輕舉妄動。畢竟她心中的某些猜測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而假如那些真的成為事實,那此刻的冒失必將令她后悔。
于是打算靜觀其變的林茗便以同樣口吻陳述道:
“是的,我醒了”
在聽見這樣近乎于故意的口吻后,少年神色一改平淡,眉梢一挑。
他繼續(xù)看著林茗沒有說話,而林茗也同樣面色不改的直視對方。過了片刻,少年終于開口道:
“身體好些了嗎?”
語氣沉著,但看著對方耳根的緋紅,林茗也反應過來對方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孩子,于是便從善如流道:
“好些了,除了有些使不上力”看了一眼對方端來的陶碗,繼續(xù)道:“那是給我喝的藥嗎?”自從醒來就覺得這具身體不對勁,像是大病初愈一樣的虛弱。再結合一下頭發(fā)的詭異生長速度,林茗都快以為自己是不是像電視劇里那種昏迷了幾年的病人了。但即使是這種情況,林茗也無法理解自己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林茗不禁皺起了眉頭。
看見林茗此時的表情,少年以為林茗怕藥苦而不肯喝,溫聲道:
“孫郎中說你這次高燒不退,情況兇險,清醒過來也難防落下病根,所以這藥雖苦口,但卻是不得不喝的!
高燒嗎?宿醉受涼引起的高燒,這倒是有可能的,但這卻還是沒辦法解決其他疑點。
林茗決定主動找到答案,她深吸了口氣,望著眼前人問道:
“不好意思,請問一下你能告訴我你是誰嗎?”
少年將稍微涼了些的藥碗端起,雖然覺得林茗的語氣有些怪異,卻也不作他想,平和地答道:
“我是你夫君!
林茗一聽這話當即感到腦中劃過一道驚雷。
她覺得眼前這少年的話拆開每個字她都聽得懂,可連在一起她怎么就不懂了呢!還是眼前這人看似是個文弱書生,實際上就是個登徒子流氓?虧她剛剛還認為對方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少年臉皮子!
林茗心中有氣,只當對方是個舉止輕浮的人,語氣不免有些沖,似嘲似諷道:
“喲,我夫君是誰?我怎么不知道?”
果然,少年聽見這話,攪拌湯藥的動作停了下來,眉頭也不由微微皺起,他抬頭凝視著林茗,語氣聽不出喜怒:
“你不知道我是誰?”
林茗被他的眼神看的有些怵,但覺得自己又沒說謊沒什么好怕的,想她27歲至今未婚,自己確實不知道自己丈夫是誰更不知道他是誰。有心反駁,卻看著對面的人好似不在開玩笑的樣子,想起之前的猜想,只好換一個問題:
“這個問題先略過,我換個簡單一點的。你只要告訴我今天是幾月幾日就好了。”
少年聽見她這樣說,眉頭卻沒有絲毫舒展開,開口道:
“壹仕十三年九月初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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