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怎樣的一個東西?
沒有性別,反正我看不出性別,借著手電筒發(fā)出的光,只能瞧見那東西身上披著破破爛爛就跟麻袋一樣的衣物,頭發(fā)很長,而且十分濃密,我竟然一眼看不到它頭發(fā)的盡頭,只能看見它雙臂勾著小爺的肩膀,正對著小爺的耳朵“噗、噗、噗”的吹氣,那節(jié)奏像極了情人之間**。
小爺看不到自己背上啥情況,但約莫是能感覺到的,我都能看到小爺的身子崩的筆直,而且確實像他說的,臟東西壓了背,身子沉,他拽著繩子的兩只手指關節(jié)的都已經發(fā)白了,捏的繩子“嘎吱、嘎吱”不斷作響,因為姿勢的原因,整個人幾乎是懸在了身子上,在狹窄、空間有限的盜洞里來回搖擺,猶如蕩秋千。
反正,我是被嚇夠嗆,也不知道這東西怎么冒出來的,說出現就出現了,而且還偏偏挑上了小爺!
莫不是真的像燕三說的,因為小爺沉迷于酒色,掏空了身子,所以人家才專挑他下手?
仔細一琢磨,真有可能!
我記得在祖巫秘術里面曾經有過記載,這些不干凈的東西一般情況也是禍害不著活人的,因為人終究是這個世界的主人,不說求神拜佛討個神靈庇護什么的,那些全都是扯淡,沒有任何意義,光是老天爺都是護著人的,從一生下來人身上就帶著那么一股子鬼怪懼怕的“氣”,人爭一口氣,說的就是這口氣,也叫陽氣,到了夜間陽氣就算弱了,身上還能撐三把陽火護身呢,這是老天爺給人的安身立命之本,自己不作死,一般不會死!除非是泄了氣,或者是干了喪良心事兒,老天爺都不待見,那就沒招了,等死吧,賤人自有天收,不做虧心事兒,半夜不怕鬼敲門說的就是這個道理!當然,如果碰上極兇惡的東西索命,再或者是八字陽弱,命里沒那根蒿子,打生下來就少了那一口氣的,那就是命歹,沒招!
譬如我,就是屬于命歹那伙的
而過度縱欲,酒色不絕,也能壞了那口氣,所以但凡那種腳步虛浮,面容蒼白,一看就是腎虛的貨色,大都印堂發(fā)黑,晦氣沖天,很容易招惹那種玩意。
總的來說,這陰損東西纏上,里面絕對有不為人知的原因,很顯然小爺就是這樣,這人也真是身在陰行,卻管不住自己褲襠那指甲蓋大小的肉,活該遭罪。
不過,這事兒小爺自個兒犯的賤,本該他自個兒承受,結果耐不住我在他后面跟著犯賤,千不該萬不該,我就不該撐著手電筒幫他看!
我犯得這個傻逼錯誤,導致我弄出了這輩子都洗不掉的一個污點,被人足足笑話了很久,直到多年以后我再一次重新回憶起這一段,仍舊忍不住跳腳,而小爺也有事沒事的就會揭開我的傷疤,明面上說著是感謝我的救命之恩,說要不是我撐手電,這一次他準得玩完,盜洞那種狹窄的環(huán)境里,藥師他們幫不上忙,他只能眼睜睜的等死,實際上,還不是埋汰我后面做出來的慫事兒?
這事兒,說真的,我挺大個老爺們都說一次臉紅一次!
當時的情況是這樣的。
類似于這種陰晦東西吧,它最忌諱的就是被活人看見,如果路上碰見了不干凈的,假裝沒看見走過去,它或許不會找你麻煩,可你要指著它說“哇塞,你為啥長得這么丑,就跟鬼似得”,那就妥了,它立馬知道你能看見它,會沒完沒了的纏上你!
所以,我這一手電筒照過去,后果可想而知原本忙著著“招待”小爺的它,注意力直接集中在了我身上,緩緩抬起了頭。
霎時,一張慘白慘白的大臉呈現在了我的面前,五官只剩下一對只有眼黑沒有眼白的眼珠子、以及一張紅的就跟抹了血一樣的嘴巴,給人的感覺就跟一張白面餅子上面戳了倆黑窟窿,然后又用血抹了一張嘴一樣,說不出的詭異。
而且,它在對我笑。
那張紅的刺眼的嘴裂開,露出滿嘴就跟鯊魚牙齒一樣的牙,“噌噌噌”順著盜洞就爬了上來。
它真的是在爬,黑色的長發(fā)亂舞,四肢扭曲的扒著盜洞飛快交替著,姿勢僵硬,但速度很快。
媽呀!
我當時驚叫一聲,嚇得屁滾尿流,拽著繩子就想往上爬。慌亂之下我兩條腿不斷撲騰,踩在盜洞兩側薄薄的冰面上,結果可想而知。
開過車的人就知道,跑到冰面上,越給油,它越不跑,現在我也是一樣的,撲騰的越歡暢,越是踩不住,非但沒能拽著繩子爬上去,反而自己在一點點的下沉,一眨眼的功夫,那東西就爬過來,慘白的手拽住了我的腳踝,一股陰嗖嗖的風鋪面而來,那東西那張慘白的大臉距離我越來越近!
小爺這個時候才終于回過了頭,這一幕自然而然落在他眼中了,當時就驚呼一聲“臥草”。
可,那東西先被我驚動了,這工夫壓根兒不叼小爺,拽著我的腿亮出了它的獠牙,滿嘴的牙齒在黑黢黢的盜洞里面都閃爍著寒光,說是一口鋼牙一點不為過,然后脖子一伸,一口就朝著我褲襠咬了上來!
這個玩的太刺激了,我受不了,只感覺自己的三魂七魄都快被嚇出來了,被那一口鋼牙啃上一下,老子褲襠里那玩意兒還能剩下點啥?別說留倆蛋,留根肉絲兒都是做夢!
強烈的恐懼之下,我身體都已經失控了,不知道掙扎動彈,只感覺膀胱發(fā)酸,完全是不由自主的就尿了。
沒錯,我就是尿了,那時候尿褲子仿佛是本能,根本收不住。
只見,一股子淡黃色的液體順著我的襠部滾滾而出,就跟黃河壺口瀑布發(fā)大水似得,那叫一個激烈!
也是合著老天爺就沒準備讓我們老孔家徹底斷后,在那鬼東西的嘴幾乎已經摁在我褲襠上,就要咬合的瞬間,我尿了,然后奇跡的一幕出現了,這一泡尿進了嘴,那東西就跟含倆炸彈在嘴里炸了一樣,嘴里都冒出白煙了,“嗷”的慘叫了一聲,呼啦一下子化作一道陰風就順著盜洞沖了下去,轉眼消失的一干二凈。
它跑了,我這尿算是止不住了,真的是嚇壞了,就跟一股腦兒要把身上的水分全都排泄出去一樣,稀里嘩啦就跟瓢潑大雨劈頭蓋臉的澆了小爺一身,小爺嘴里嘟嘟囔囔一個勁兒的說著“臥草!臥草”的,被澆了個通透,等我尿完一抹臉,當時就對著我破口大罵了起來:“尼瑪,你個狗日的吃啥了,咋這么騷?”
說到這里,小爺的罵聲忽然止住了,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一下子樂了:“狗日的,你丫該不會還是個雛兒吧?這尿味騷的挺正宗?難怪他娘的一泡尿沖跑了索命厲鬼,敢情是童子尿,這玩意可是號稱**絲圣水,產自于沒女人要的**絲,現在這年頭稀罕的緊,破煞圣物。∵@玩意進了嘴里,什么東西不哆嗦?”
我沒心情和他研究雛兒不雛兒的事,現在我終于不尿了,但剛才也真的被嚇慘了,身子骨兒到現在都不受我控制,渾身劇烈的顫抖著,因為神經崩的太緊,現在一松,整個人都脫力了,我能明顯的感覺到我手上的力氣在一點點的變然后我有些無助的看了小爺一眼,哆哆嗦嗦的說道:“小爺,撐住!
“啥?”
小爺愣了一下,在忙著擦尿,估摸著也是一下子沒回過神,沒聽明白我在說什么,還在下面仰頭一個勁兒的問我:“你小子到底在說啥?”
說什么,還重要么?你很快就明白了。
我苦笑,終于拽不住繩子了,手上一松,當時就順著盜洞直挺挺的墜落了下去,可憐小爺還在抬頭看我,我和他的距離也不算遠,我一下去,兩只腳直接踩在了他臉上,踩得丫當時就凄厲的慘叫了一聲,也松了手,跟我一起稀里嘩啦的朝下墜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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