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呀!”
踩踏在嗜血巨蝠上的狄格如瘋人院腦殘發出意義不明的奇特叫聲,只見他破敗的盔甲上蒸騰著血紅色的霧狀顆粒,正在發生奇怪的變化,似乎擁有了夢魘惡靈的特性,他只感覺血管內充脹著撕裂性質的炙熱氣體,正在焚燒著自己的五臟六腑,肌肉骨骼,但頑強的身體自愈能力,使狄格苦苦支撐著,不停的破裂b,不停的沾黏重組。
余下來的罪犯,隨著狄格一人突破了要塞最后一道關口,依次乘著矮人冶煉的堅固升降梯達到了地面。
本來將近一千名犯人到現在活下來的只有兩三百個,或是死于回廊中與魔鎧士兵的大戰,或是死于夢魘惡靈的廝殺煉獄,如今皆是重見天日般的幸福神情,地上的光照太過充足,那從要塞鐵柵欄外透進的光輝,使得這些已經習于陰暗潮濕的囚徒,用手背遮擋住眼睛,但仍止不住的露出一條縫隙來,窺探著自由的光景。
看著一頭頭的黝黑大蝙蝠,皆是為之一怔,甚者已經試圖逃回地下,待發現這些黑暗生物并沒有敵意后,才反應過來是狄格的召喚物,他說他一人就能解決接下來的所有問題,看來并不是在說笑。
瑪麗安娜陡然間變得無比矚目起來,是的,擁有一個這么強大的侍從騎士,盡管他不是一個人類,但不僅是箭術、力量的造詣極高,就連魔法咒術也精通至極。她的身份并不是虛假的,諾德北境的正統繼承人,暴龍阿爾弗雷德家族的人。令人不解的是,這樣養尊處優的大小姐,為何會干出引發監獄暴動的事情來?而且還出人意料的成功了。
“何等恐怖的力量”
杰奎琳喃喃低語道,她看著天花頂上的狄格,一陣驚訝,這貨竟然還沒有死,按理來說被夢魘惡靈附身后,即使不被催發的恐懼導致大腦壞死,也會被其怨念形成的能量煙霧把整個軀體融成漿糊。
但是并沒有,杰奎琳很好奇狄格身上發生了什么,難道是夢魘惡靈無法侵襲狄格的精神,看那家伙體表升騰出的血紅色煙霧,難道是在融合夢魘惡靈?
杰奎琳陡然有些吃驚于自己這個念頭,按理來說的確是這樣,夢魘惡靈是由能量體組成的純粹無雜質的特殊生命體,是能夠被煉化的,但那龐大的怨念,以及恐怖的能量特性,誰的意志經得?誰的身體承受得住?
薔薇十字會暫且先不用去,杰奎琳恨死了那些不講情誼的惡毒魔女,自己被困于法蘭學院之中,那些家伙卻沒有一個來搭救自己,反正自己要是碰上這茬事也不會去救其他成員就對了,但總之就是莫名的不爽,況且現在正處于獵巫運動的敏感時期,先避避風頭算了。
“卡薩!”雷瑟姆呼喚著卡薩的名字,發現出了升降梯之后,這家伙就一溜煙的不見了,好像人間蒸發一樣。
“放棄吧,豬頭人,那爬行動物是個盜賊,只要逃出了監守沒有絲毫松懈的囚牢,他有一萬種方法離開法蘭島,完全不用靠正面突破多人逃亡,反而不利。”
在杰奎琳的印象中,盜賊都是那樣的貨色,正經的本事沒什么,但潛行偷盜,撬門開鎖,使用飛爪毒藥之類的本事,倒是一絕。
“真的就這樣走了嗎?”
雷瑟姆感覺有些失落,也許沒有打招呼,這樣做反而更好吧。
而現在的狄格已經被愉悅沖昏了頭腦,身體在發生奇妙的變化,一種很恍惚的感受,像是自己化為泡沫在一點點的消散般,隨時都要蒸發,融入風中。
“他沒有問題吧?”
瑪麗安娜向杰奎琳詢問著,沒有人摸得清狄格狀態,或許他在快死的時候,也是嬉皮笑臉的惡心模樣。
“本來我是覺得他會死的,現在嘛我也不知道!
回憶起那種香味,杰奎琳心中有著無數疑問,若是一開始狄格就有這種力量的話,絕不會淪落到芬格爾的煉金素材這種地步,直接憑蠻力把塔牢拆了都行,這樣爆發式的驚人成長,只能用奇跡來形容。
“你有閱讀過關于異界的書籍嗎?瑪麗安娜小姐。”
杰奎琳向瑪麗安娜問著,部分學者認為,如果幽界真的是存在的,那么由幽界所投影的世界,不可能單單只存在泰拉瑞亞一個,很可能還有著無數的世界,投影的強度以及全面度可能都有所不同,從而造成物理規則千差萬別的奇怪世界。
“不,沒有了解過。”
瑪麗安娜是在東部分院上的課,要論這方面的知識,還是西部分院的學生懂得更多。
“是嗎?我懷疑狄格并不是泰拉瑞亞大陸的人!
杰奎琳嚴肅的說著。
“他說過,他并不是來自泰拉瑞亞,總之說了一些胡話,消費文化,產品目錄,荒誕的一夢,扯淡的王國之類的,我也只記得這些了!
瑪麗安娜回答著。
“真的嗎?我真是越來越感興趣了,在我所感興趣的事物中,他是最丑陋的一個,放心吧,這哥布林邪門得很,看他活蹦亂跳的,死不了的,說不定可以把夢魘惡靈給融合了!
杰奎琳絲毫不掩飾對狄格外貌的厭惡,總是有機會就展示一下。”
看到狄格并無大礙,至少還沒有自毀的傾向,瑪麗安娜便安下心來。
“走吧,離開法蘭島。”
瑪麗安娜這樣說著,她對這個地方毫無眷戀,只是阿爾弗雷德用來羞辱她的苦難之地,沒有什么值得紀念的回憶,除了狄格出現之后,那些手刃賤人的痛快時光。
礙于瑪麗安娜是一位美麗女性,所以并沒有被狂熱狀態中的囚犯托起來拋到空中,只是爆發出,快把要塞都給震垮的歡呼聲。
唰唰唰
陰郁的天空灰霾得像是吸食品的n,翻涌滾動著的烏黑云彩似是廚房蟑螂的骯臟表皮。
狂暴的雨點沖洗著這片曠野,令青草佝僂,令樹枝匍匐,令石頭哭泣。
羅素的衣物已經被淋得澆濕,騎士大衣出現斑駁的褶皺,銅制鏡框內的玻璃似下雨天的車窗霧影闌珊,靛青色的眸子泛著冷冽。
黛芙妮撐起的紅色雨傘在颶風中搖擺,毫無作用,衣襟全被淋濕,著涼的打了個噴嚏。
馬匹長列在雷電炸響中昂起頭顱嘶鳴,驚懼萬分。
“你背叛了所有人!他們他們都因你而死!”
磅
裹著臂鎧的拳頭砸在了莫特利的臉上,直接把他打腿好幾步遠,眼瞼下方破開一條口子,風雨洗刷著鮮血。
二十幾個臨陣逃脫的魔鎧士兵從要塞內逃了出來,闖見了莫特利羅素一行人,告知了監獄內的情況。
“抱歉,為了家庭,我不得不這樣做!
莫特利無顏面對這些士兵,頭顱垂下,瞳孔黯淡。
魔鎧士兵們知道森海塞爾一行人是來幫助這些犯人逃跑的,得知了三王子賓天的消息,難怪森海塞爾沒有第一時間趕來鎮壓監獄bn,反而是投入敵營之中。
“可惡!”
這位魔鎧士兵無處發泄的狠狠一拳打在地上,或許這樣也好,終于可以離開這該死的島嶼,重返大陸,回到家鄉。
羅素拿出懷表,對著時間,那些人差不多該出來了,獄長都已經死了,突破了最后關卡的他們,馬上就會出現。
片刻后,在那要塞的大門處,涌現了兩三百號的人,暴雨洗刷掉他們身上的污垢,凈化著重返自由的靈魂。
一群士兵皆是無言,在森海塞爾到達的一刻起,他們的使命似乎已經結束,不用再去抵抗這些,逃出的罪人。
在發現遠處的白袍人影后,行軍的囚徒全部停頓了下來,無人敢再進一步。
杰奎琳與阿道夫也皆是忌憚,唯有狄格,不顧瑪麗安娜阻攔,似離群之馬般,形影單只的跛著腿,再度往前邁進了幾步,離森海塞爾一行人,只隔著二十幾米遠。
狂風大作,電閃雷鳴,所有人皆被浸濕,神色嚴峻得宛如送葬的隊伍,一言不發。
未等羅素或是森海塞爾開口。
莫特利步履蹣跚的前進幾步,帶著乞求的目光望著狄格,用顫抖的聲線問著:“你要我做的事,我已經全部做完了,我的妻子和孩子呢?”
雨水滲入他的頭發,在滄桑的額頭上劃過,途徑憔悴疲態的面容,在可憐的下巴處匯聚,凄涼的滴向地面。
轟!
一道驚天的炸雷響起,閃光在這一剎那,把狄格的影子拖得無比之長,似乎是籠罩了他身后的全部地域。
“咯咯咯”狄格捂住了自己的肚皮,放肆的狂笑著。
最后他甚至猛拍著大腿,咆哮出怪異狂恐的劇烈嘶鳴,不知道他那污穢丑陋的舌頭在惡濁的口腔內怎樣打結,才能發出這樣怪誕的惡心笑聲。
不詳
徹骨的冰冷,從腳底蔓延向莫特利全身,這是比死亡還為之猛烈的沸騰恐慌。
“哈哈哈哈”
狄格攤開雙手,如是說道:“我和你的妻子玩了一個游戲,我說你已經忘記她的手指長什么模樣,隨便用一根手指套上婚戒,就能把你糊弄過去,她并不相信,結果你猜怎么著,莫特利你完全被我唬住了!那是一個n的手指啊!”
磅!
一道炸雷,撕破天幕。
狄格笑意更甚,腹中太陽耀斑的狂暴惡毒,在那嘴中瘋狂噴射:“沒有囚禁!根本沒有!我在第一天就放走了他們!她厭倦你了!莫特利!厭倦你的工作,厭倦你的職位,厭倦你對家庭不負責的態度,厭倦你給家庭帶來的危險!噢這對幸福的母子,正在乘船走向全新的美好生活吶,一個新的,溫柔的,顧家的”
狄格像狗一樣的甩出舌頭,惡心的低語道:“那玩意兒很大的丈夫”
喀嚓
雷光一閃,碎裂的不僅僅是天空。
撲通一聲。
莫特利跪倒在雨水淅瀝的碎石堆上,嘴中發出的是,垂死之人的痛苦悲鳴。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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