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有趣,沒想到一個年輕人竟有如此見地!”中年人憔悴的臉龐終于升起了一絲興趣,隨后語氣一變,說道:“但我怎么知道你付得起價錢呢?”
寧七心下一突,想起了自己并不扎實的腰包,臉色卻越發燦爛起來,笑道:“閣下不必如此,不說我付不付得起價錢,起碼先讓我看看貨物是否讓我滿意,你說是這個理吧!”
“好!”中年人一拍太師椅扶手,直接從懷中掏出一只瓷瓶,看都沒看就拋給了寧七。
接過瓷瓶,寧七瞧了兩眼,看著瓷瓶也不過是件普通至極的瓶子,不知里面到底是何物品。
疑惑地打開瓶口,只見里面一團黑乎乎,似空若無物一般,只散發出淡淡的清香味。
“這是什么?”心中疑惑閃過,寧七將瓶子斜過來再往里面瞅去,這時候透進房間的幾縷光線正好照進瓶子里,隨后就清晰地看到瓶口有一團黑漆漆的膠狀液體正要滑出來。
“難道......”寧七趕緊把瓶子放好,再度仔細嗅了嗅瓶中氣味,有著淡淡的青草氣味,這一下讓他也忍不住喜笑顏開。
“黑玉固血膏,果然是這種奇物!”
重新蓋住瓶子,這巨大的驚喜差點讓他忘了房間里可不止他一人,壓下心中的激動,寧七卻有些犯難了。
這東西可著實不便宜啊!
這黑玉固血膏何止不便宜,寧七覺得把他自己賣了值不值都有些懷疑。
在奉元國有個奇珍榜,榜上之物不論價值,單論它的奇特與珍貴,每一種都是令人赫赫稱奇的奇物。
而黑玉固血膏能位列榜上,自然有它的奇特之處。
在于需要它的人眼里可價值萬金,但在無需的旁人眼中就不過爾爾,可這也讓它在奇珍榜中位列前五之位。
李老頭曾經跟寧七說起這奇珍榜時,臉上掩飾不住的羨慕之色,榜上件件奇物都是有價無市的東西,尤其是黑玉固血膏對于他們兩人來說,那仿佛是專門為他們準備的!
黑玉固血膏是作用于氣血方面,但并不具有直接增加氣血之力的功效,否則也不必把它放在奇珍榜上了。
它的作用只有一個,就是對于練武之人來說更加難得一見的走火入魔狀態,才能起效用。
但并不是哪個走火入魔的高手都能用到此物,只有在走火入魔中更加倒霉的激起體內氣血逆沖的時候,使用黑玉固血膏才能將逆沖的氣血遏制安穩下來,并讓走火入魔之人獲得一絲清明,讓其更快地擺脫入魔狀態。
說白了就是只有這兩個罕見的狀態同時發生在一個極其倒霉的人體內,這黑玉固血膏才能發揮作用。
而對于寧七來說他不走真氣之類的路子,走火入魔可不會發生在他身上,但固血膏遏制氣血逆沖的效用可是他練筋階段突破的關鍵!
手里緊緊抓著瓶子,寧七覺得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放過此物,要不然他還要蹉跎在當前的鍛體階段幾年呢。
“不知坊主這是何意,將這黑玉固血膏交給在下,難道是覺得沒有交易的必要嗎?”
寧七臉色故作陰沉,雖然黑玉固血膏遏制氣血逆沖的效用對自己來說更加有用,但當初他跟黃藥師說過他需要的是增加氣血的藥物,而此人將固血膏拿出,肯定知道它無法增加氣血。
難道,這人根本是無心交易?
“那還真是誤打誤撞了!”寧七心中哂笑。
這位中年人坊主端坐在椅子上,此時微微詫異,他沒想到一個普通的年輕人竟然認得瓶中之物,不過對于寧七所說的戲耍可能還真有點誤會。
“哈哈,這位兄臺,那你還真是誤會了,我可不會使這般把戲為難人!”
中年人露出一聲長笑,說道:“這黑玉斷續膏原本我是今天另有所用的,沒想到聽到兄臺需要求購氣血藥物,興致所起,想考校閣下一番罷了,沒想到讓你誤會,那我在此向你道歉。”
“在下千金坊坊主杜飛航,剛才若有讓閣下不快的地方,請多多海涵,如果不嫌老哥我占你便宜,叫你一聲寧兄是否介意?”
寧七臉色稍霽,眼里倒是閃過一絲詫異,沒想到這位坊主如此大氣,語氣緩和下來:“既然杜坊主沒有此意,我也不是錙銖計較的人,不過對于這黑玉固血膏我也是心之所向,不知坊主能否割愛?”
杜飛航沒想到這小子打蛇隨棍上,趁著他理虧的時候向他提出這要求,倒讓他有些郁悶。
“剛才寧兄也聽到我拿此物有用,卻不問我拿它何用就讓我賣于你,寧兄的信心可不是一般的足啊!”
“我正要一問杜坊主拿此物何用呢,請不吝告知。”寧七順勢抱拳問道。
杜飛航倒是沒什么拿捏作態,說道:“其實也沒什么,我今日正要拿此物去進行拍賣,其實讓與寧兄也沒什么,只要價格合適就行。”
“那不知作價幾何?”
杜飛航考慮了一下,說道:“不說黑玉固血膏乃是奇珍榜上位列前五,單單放在拍賣行上也是壓軸的東西,我估計其底價就不低于萬兩紋銀,最終成交價可能會翻上七八倍之多。”
“況且,我也不缺錢財,我更加希望的是以物換物,不知寧兄出的起價格嗎?”
聽到杜飛航一開始開出的價格,就讓寧七眉頭緊皺。
萬兩紋銀現如今他東拼西湊倒是可以拿出來,而且還要繼續拖欠某人的欠款,但隨后聽到價格可能飆升到一個令他仰望的價格時,整張臉就拉了下來,很是無奈掙扎了一番后,最終只能放棄將此物收入囊中的希望。
不過就在他失望的瞬間,杜飛航說的最后一句話讓寧七再次升起了一絲希望。
“以物換物?”寧七咂摸著這句話,繼而抬頭看向杜坊主,看到他滿臉的蒼老疲憊,但眼中正有一絲期待看著他。
這什么眼神,期待我什么?
被杜飛航看得疑惑,寧七無奈嘆氣,他可沒什么東西值得上這黑玉固血膏的,他所修行的鍛體法門倒是比得上,但卻是不可能讓人知道。
正當他快要放棄時,腦中念頭一閃,再次抬頭看去。
“神態疲憊倦怠,眼珠遍布血絲,這杜飛航看樣子是一個習武之人,這般年紀正是精氣神最鼎盛的時候,不可能會有這幅樣子,除非是......”
寧七眼神一凝,不再遲疑問道:“不知杜坊主可是體有恙疾?”
杜飛航不可置否的一點頭,眼中的期待之色越發迫切了,“不知寧兄還看出了什么,能否看出我身上的病癥?”
原來是別有所求啊!
寧七恍然大悟,不過這杜飛航怎知我會看出他身上的病癥,還是他遇到誰都要試一下?
暗中猜測著,既然杜飛航給出如此機會,他當然要試一下,即便只能看出一絲半毫,對于黑玉固血膏的爭取也可以回轉一下嘛!
不過自身不是專門的醫師,要真的是疑難雜癥他也沒辦法,但練武之人最可能出的狀況一般都是在體內四肢百骸上,修行鍛體法門多年,要是杜飛航真的是體內四肢臟器的毛病,他還是有幾分把握的。
“杜坊主的身體可是習武時出的差錯?”寧七問道。
“沒錯!”杜飛航神色有些激動。
“那不知杜坊主可否將問題的病狀跟在下描述一下?”寧七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
對于這個問題他也知道有些強人所難,將自身的情況毫無保留說給一個外人知道,要是被對手得知,那兩方交手時無疑是被對方掌握住了命門。
“這倒是可以!”杜飛航眉頭一皺:“但如果寧兄無法治好我的身體,可就要將此事爛在肚子里,否則......除非你有通天本事,否則無論在重玄城或是奉元國,絕對沒人保得住寧兄!”
說完,他一直端坐在太師椅上的身軀微微一震,陡然爆發出一陣令人窒息的氣勢,狂猛的勁風憑空而動,將距離兩丈外的寧七震得不得不連連倒退。
眼看就要撞在門框上,寧七腳下勁力滋生,狠狠踏在地上,踩出兩個淺淺的腳印后才停歇住了身形。
“宗師,絕對是宗師級高手!此人竟然是是萬人難得一見的宗師?”寧七臉色凝重,心中的警惕性頓時拉到極致,眼神若有若無的綻放出一絲凌厲。
“小子發誓絕對會將此事爛在肚子里,請坊主放心!”被威脅一番后,寧七神色很識大體地開口道。
“好了,寧兄你也不必太緊張。”
見他識相,杜飛航臉色也緩和下來,說道:“我身體的毛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是我十年前與一位對手相斗時所致,雖然最后我將對方擊殺,但也被他臨死一擊擊中,讓我深受重傷。
對方最后的真氣不僅震傷了我體內經脈,還潛伏在任督二脈中,雖然十年來我不斷以各種辦法驅除掉這股真氣,但沒想到我這位對手如此陰狠,連死了都要陰我一手。”
“每當我用自家真氣驅除時,這股真氣在消磨中竟也會吸收我的真氣慢慢壯大,這樣一消一漲下,反倒是讓我如鯁在喉。如今我每次一運行真氣,體內都會絞痛不已,難以忍受,十年中我尋人無數,也沒能找到解決此問題的方法,對于小友你,我也是疾病亂投醫了。”
杜飛航輕輕一嘆氣,一臉難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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