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七跟在干瘦男子后面,穿過一條狹長的過道,不到一會就走到一處木門前。
“進去吧,交易會馬上開始!
生硬的說完這句話,干瘦男子就站到木門旁,束手而立,看來是一個不喜言談的人。
寧七原本還想問一下交易會的詳細情況,見狀也只好無奈,徑直推開木門,走了進去。
一推開木門,并沒有想象中的明亮光線,柔和的燈光讓瞇著雙眼的寧七放松下來,將其內的場景收入眼中。
這是一間足有二十余丈寬闊的房間,房間三面被數十張座椅圍繞,中間除了幾只散發著柔和光亮的高腳燭燈,就剩下一張方形桌子,整個房間顯得簡單異常。
房間內的椅子已被坐了七七八八,見有人進來,數十道目光不由的朝他匯聚過來。
被這么多意味不明的視線凝聚,寧七心下稍稍一凝,提起心來,但隨后面不改色地朝里面走去,在角落找了一個還沒被占據的椅子坐下。
坐下后,趁著空閑時間向場中掃視幾圈,發現個個氣息渾厚,看來都不是簡單之輩。
大多數人都帶上了面具、面紗或斗篷之類的遮掩之物,想來誰都覺得此次交易會上肯定是寶物頻出,誰都不想輕易暴露身份引起他人的覬覦。
但還有幾個坦然露出面容的人,就是不知是自視甚高,還是跟他一樣,有改容換貌的手段。
寧七看了半響,暗自在心中勾畫著房間的布局,除了剛剛進來的過道外,房間內還有一張屏風,屏風內不出意外應該是一道門,可以通向其他方向。
不知道那屏風內通向哪里,還有這房間的墻壁容不容易打破,寧七思量著,如果待會有人見財起意引起混亂的話,他也好為自己找一條出路。
在他心中胡思亂想的時候,時間一點點過去,房間內的氣氛安靜又壓抑,就在有人快要克制不住開始騷動之時,從屏風后陡然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
腳步臨近,屏風后走出一個眉發皆白的老者,臉上有著一股酡紅,快步來到房間前方的桌子旁,笑呵呵地拱手道:“真是對不住各位,老朽來遲了,望各位見諒。”
見到老者擺出笑臉,場中眾人倒沒有人出聲了,或無所謂,或冷眼看著他。
老者看到眾人變得安靜下來,朗聲說道:“大家也等的不耐煩了吧,廢話不多說,此次交易會的規則很簡單,價高者得!”
話音落下,老者拍拍手,就見到四位身材姣好的女子從屏風內走出,來到老者身旁依次站好。
雖然這些侍女身材面貌誘人,但在場的眾人定力都足夠好,偶爾有眼光灼熱的看向四個女子,但大多數還是視線凝聚在她們手中之物上。
侍女每人手上都托著一個盤子,上面蓋著一張紅布,將其中的物品蓋住,瞧不出一絲端倪。
看到眾人蠢蠢欲動的樣子,老者嘴角閃過一抹得意,輕咳一聲,說道:“下面是第一個拍賣物,含沙射人影,雖死人不知——含沙射影!”
隨后老者一把將第一個托盤上的紅布掀開,頓時一個呈黃銅色,長五寸的管筒呈現在眾人眼中。
“這件物品大家應該不陌生吧!”老者笑瞇瞇地看著場中眾人說道。
“竟然是此物!”
“真是開了眼界!”
“沒想到堂堂一門門主竟落到此地步,看來傳聞是真的了!
“此物我一定要拿下,哈哈......”
在托盤上的物品現出面目后,眾人驀然驚起,再也按耐不住,紛紛驚嘆不已。
“這到底是什么東西?”
見到眾人驚奇模樣,寧七自然是疑或的很,他年紀輕輕,閱歷有限,實在看不出這銅黃色管筒看起來猶如袖箭一般的東西到底是何物。
“看來大家都不太陌生,但老朽還是要解釋一下,暗器“含沙射影”,素有“含沙射流影,吹蠱痛行暉”之說。形如影中塵沙,難尋蹤影,涂有劇毒,無藥可解,乃是五毒門門主仇余的成名之物,一年前仇余被人所所殺,這件暗器也輾轉落到我們天工閣內!
老者頓了一下,看到眾人期待的眼神,也不再吊胃口,說出了更令眾人感興趣的話。
“諸位都知道仇余被殺后,五毒門就一夜間消失在江湖上,令無數人唏噓不已,有謠傳說只要找到仇余的貼身暗器,就能得到線索,獲得到他的功法秘籍,甚至是五毒門的寶藏!”
被老者這么一說,場中已經有人站起身,一臉興奮,寧七也是一臉咋舌,沒想到這老頭這么厲害,區區幾句話,就挑起了眾人的興致。
說到仇余,他也恍然過來,五毒門在青麓山地界也是一個名聲很大的勢力,門主仇余的名氣要是有一個對比的話,在寧七聽過的人物中,與十一峰的貪狼也不遑多讓。
“沒想到天工閣能弄到這等東西,看來今天要有一番腥風血雨了!
在寧七心下思慮的時候,場中已經喊聲四起。
“一千兩!”
“兩千兩!”
“兩千五百!”
“......”
短短時間內,第一件拍賣品的價格就抬升到一個令人心驚的價格,寧七本想參一腳,奈何囊中羞澀啊!
盞茶功夫后,在僅剩三四個人的爭奪中,價格已經升到恐怖的一萬三千兩紋銀,隨后被一個帶著虎頭面具的男子再次加價千兩,最終以一萬四千兩的價格拿下。
虎頭面具男子見拿下含沙射影,也是忍不住激動,連忙上前拿出幾張面額巨大的金票交個老者,接過東西后回到了座位上。
不過即便他拿下這件東西,場中還有無數目光在他身上不斷掃視,不知在想什么。
坐在角落里的寧七冷眼旁觀,知道面對這么大的誘惑,今夜肯定少不了一番腥風血雨,不知這虎頭面具男子能不能逃得出這個殺局。
搖了搖頭,寧七不在理會這事,只要不牽扯到他就行。
“好了!
老者見到第一筆交易還算滿意,臉上的酡紅更深沉了一些,笑道:“大家稍安勿躁,有什么事應該出了暗市再說,誰要是敢在暗市破壞規矩,就是與我天工閣為敵!”
沒有什么氣勢的輕言淡語,但此話還是讓眾人紛紛收起了一些小動作,看向虎頭面具男子投來的感激眼神,老者微微點頭。
“各位,接下來的拍品是一本功法秘籍!崩险咭簧焓郑湎峦斜P上的紅布,露出一本古樸老舊的書冊。
“此秘籍名為生死符,用者可先將液體敷于掌中,以掌力制成圓狀薄冰,使其達到邊緣鋒銳,其薄如紙之態,再用或陰或陽的內家真氣附之于上,可在打斗之際夾雜于掌法之中打出,著身便成跗骨之蛆,揮之不去。一旦發作,奇癢劇痛遞加九九八十一日,然后逐步減退,八十一日之后,又再遞增,如此周而復始,永無休止,若非下手之人親身解救,終生不解!”
老者聲音忽然再度增大起來,“各位想想,要是你與對手在生死拼斗中有此底牌在手,出其不意使對手中招,關鍵時刻可是能救自身一命。
但任老者將其夸得獨一獨二,天下無雙,眾人的神態都沒有再現第一件拍品時的狂熱。
像這類陰損的功法秘籍,沒有修煉過也不知其真正的效用如何,與自身原本的功法有何沖突,會不會對自身有損害,眾人心底都沒有底。
就在老者面露尷尬時,突然有一人的聲音響起:“這本生死符在下從未在江湖上聽說過,敢問是否是新的功法,貴閣有沒有流傳出去過?”
順著聲音方向看去,說話的是一個都帶斗笠,全身籠罩在黑袍中,看不出男女之人。
“老朽可以代表天工閣做主,生死符秘籍是我們閣內一只采礦小隊在開采礦山時,偶然從山中的一個墓地內挖掘得出,而這本書冊就是當初挖掘出的秘籍,從未拓印流傳出去!
“那貴閣可有人修煉成功過?”
斗笠人在老者話音落下后立即問出來眾人最期待的問題。
老者聞言打了一個哈哈,尷尬說到:“這本秘籍確實有點難練,我們天工閣還真的未有人練成過。”
未等眾人嘩然,他話鋒一變說道:“但越難練也就越說明此法的厲害,況且老朽問問各位,哪一本一流的功法秘籍想要修煉成功會是輕輕松松的?”
“各位都知道此理,要不然我天工閣何必將其放在含沙射影之后,大家應該相信我們的鑒寶師吧,否則豈不是砸了自家招牌?”
“而老朽還可以跟眾位說一下,這生死符可能是出自于曾經的大門派逍遙門,畢竟發現此秘籍的礦山是逍遙門的遺址,不過這話只能做個參考,具體怎么決斷還是由各位考慮!
聽到老者最后這番話,場中頓時竊竊私語起來,有人說道:“那敢問起拍價是多少?”
“七千兩!”
老者報價后,看似氣定神閑,但心里可是緊張的很,要不是臉上天生的酡紅掩蓋住了尷尬,他還真的有點站不住腳。
而且連他都覺得這個報價真的有點虛高,不知會不會造成流拍,那可是丟臉丟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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