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雷他們走后，妮諾連聲痛罵：“卑鄙！卑鄙！卑鄙！卑鄙！卑鄙！卑鄙！”

    賈法爾：“……”

    妮諾問：“賈法爾！你為什么不跟著我一起痛罵這些卑鄙的叛徒？！”

    賈法爾閉上了眼睛：“無聊！”

    妮諾跺了跺腳：“那個名字叫阿斯雷的家伙，竟然挑撥我和母親的關系，簡直不可饒恕！”

    賈法爾聽到這里，突然睜開了眼睛，沉默了片刻之后才說：“妮諾……說句實話，那個人講的很可能都是真的。”

    “什么？”妮諾瞪大了眼睛，“連賈法爾你都跟拉加爾特、烏海他們一樣被那個人的花言巧語欺騙嗎？”

    賈法爾沒有正面回答妮諾的問題，而是問她：“妮諾，你知道我跟羅伊德他們有什么區別嗎？”

    同樣是四牙，賈法爾和羅伊德他們的出身可是完全不同。

    白狼羅伊德、狂犬萊納斯是首領布雷丹的親生兒子，從“黑之牙”創立開始，就已經是其中的一員。

    死神賈法爾則是近年來才跟隨奈魯卡魯加入黑之牙的。

    “我是個孤兒，奈魯卡魯養大了我。”賈法爾說，“從小就作為殺人機器培養，不需要任何感情。我在加入黑之牙以前，就只有索妮婭有一個收養的女兒，名字叫做妮諾。我原本以為那個叫做妮諾的少女肯定跟我一樣，從小被當作是殺人機器，不會有任何感情。但是我錯了，我見到那個名字叫做妮諾的少女的時候就知道自己錯了。因為那女孩臉上掛著我始終不曾擁有過的笑容，同白狼羅伊德他們和睦相處，就好像是真正的兄妹一樣……”

    妮諾：“賈法爾！竟然連你也說這種話！”

    賈法爾：“隨便！”

    賈法爾剛剛同妮諾說的話，可能是今生講的最多的一段話了。

    說完這句話之后，賈法爾再次陷入了沉默模式。不想再說一句話。

    拉加爾特在房子之外守著，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了眼簾。

    他的名字叫做“亞恩”，跟拉加爾特、白狼羅伊德一樣，是“黑之牙”的初期成員。

    亞恩的本事比白狼羅伊德、狂犬萊納斯兄弟要弱得多，甚至連拉加爾特都不如。也正因為如此，所以一直待在首領布雷丹身邊侍奉著他。

    “亞恩。”拉加爾特打了一聲招呼，“真是好久不見了。”

    “好久不見了。”亞恩道，“自從奈魯卡魯、索妮婭他們控制了黑之牙之后，我們就很少見面了。他們似乎是想將我們一個個分開。”

    拉加爾特：“你似乎對現在的黑之牙也很不滿？”

    亞恩道：“我再怎么對現在的黑之牙不滿，對首領的忠誠也是絕對的。不像你，成為了叛徒。”

    拉加爾特對亞恩的說法，并沒有表現出任何不快：“沒辦法。你忠誠的是首領布雷丹這個人。而我所忠誠的卻是首領布雷丹年輕時候的信念。”

    “其實，首領從十幾年前一直到現在，信念一直都沒有改變過。”亞恩說，“首領從來都沒有變，這一點請你理解。”

    拉加爾特道：“首領變沒變我不知道。畢竟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首領了。亞恩，拿出你的兵器吧。你我既然見面了，就必有一戰。”

    亞恩無奈點頭：“好吧。”

    雙方交戰三四個回合之后，亞恩就被拉加爾特生擒了。

    “你可沒有發揮出全部實力來。”拉加爾特道。

    亞恩苦笑道：“我本來就比你弱啊……”

    妮諾正在房間中生著悶氣，亞恩又被捆成粽子丟了進來。

    “亞恩叔叔！”妮諾叫了一聲，“連你也被那些叛徒抓住了？”

    亞恩在房間中掃了一眼，見到了桌子上已經被打開的吊墜，于是問妮諾：“你已經看到里面的畫像了？”

    妮諾點點頭。

    “這樣啊……”亞恩嘆息道，“也好。也好。你被拉加爾特他們抓住，說不定不是壞事。”

    妮諾問：“亞恩叔叔，你這是什么意思？”

    亞恩問妮諾：“你知道吊墜里面的畫像都是誰了嗎？”

    妮諾：“我怎么可能知道！”

    “那是你的親生父母。”亞恩說，“上面的兩個魔法師就是你的親生父母，他們抱著的小嬰兒就是你。那似乎是你的親生父親隨身攜帶的東西。”

    妮諾：“連亞恩叔叔都在說奇怪的話！”

    “這都是我調查出來的結果！”亞恩說，“最近幾年，首領不斷讓索妮婭代替自己處理黑之牙的事情，一直到最近，他才察覺到事情有點不對勁。索妮婭的所作所為似乎同首領當年的綱領背道而馳。而且，首領漸漸發現，自己身邊的人逐漸被替換成了索妮婭的人。能夠信任的人完全不剩多少。”

    妮諾：“亞恩叔叔！你到底想說什么？”

    “這只是一個背景。”亞恩說，“首領懷疑索妮婭，并且秘密對她進行了調查。因為身邊的人幾乎全部被換成索妮婭的人，所以首領能夠用得上的人，實際上幾乎只有我一個人。在調查中，我們以外地發現了你的真實身份。我們原本以為你是索妮婭跟前夫的女兒，后來才發現你跟索妮婭竟然完全沒有血緣關系。你的親生父母是一對魔法師夫妻，索妮婭殺死了這對夫妻甚至是他們家中的仆從。只是不知道為什么，留下了你的性命。我們在調查中，終于找到了你們家曾經的女仆。發生滅門事件的時候，那個女仆正好因事向主人家請假，沒想到躲過一劫。她聽說你還活著，又驚又喜，執意要將這個吊墜給你。說上面有你們一家的畫像。你的親生父親，死的時候都緊緊握著這個吊墜。”

    妮諾：“賈法爾也好！亞恩叔叔也好！怎么一個個都說我不是媽媽的女兒！”

    “這是事實！”亞恩說，“妮諾，離開那個女人吧，對你沒有任何好處！那女人從來就沒有將你當作是自己女兒來看待，只是將你當作是工具罷了。你仔細回憶回憶，她對你真的有一個正常母親的感情嗎？”

    妮諾：“我不聽！我不聽！你們都是騙我的！”

    亞恩沖外面叫了一聲：“拉加爾特！你還在外面嗎？”

    拉加爾特走進來問：“亞恩，你有什么事？”

    亞恩對拉加爾特求了一聲：“救救首領！”

    拉加爾特掏了掏耳朵，“什么？我沒有聽錯吧？你剛剛說救誰？”

    “救救首領！”亞恩重復道，“索妮婭一直在利用著首領。現如今，除了白狼羅伊德、狂犬萊納斯以外，已經沒有多少真正聽命于首領的人了。首領對索妮婭而言，很快就要失去利用價值了。”

    以索妮婭、奈魯卡魯他們做事的風格，失去了利用價值的黑之牙首領布雷丹只有死路一條。

    亞恩不愿直接向拉加爾特投降也正是因為如此。如果讓索妮婭看出布雷丹對她產生了懷疑的話，很可能會提前動手。這是亞恩所不愿意見到的。

    拉加爾特問妮諾：“妮諾，事到如今，你還不肯接受真相嗎？”

    妮諾沉默不語。

    雖然他們說的話很可能都是真的。可是妮諾實在是無法接受，自己的“媽媽”竟然是殺害了自己全家的兇手。

    拉加爾特搖搖頭，問亞恩：“亞恩，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首領他為什么不自己逃出來呢？”

    “逃不了。”亞恩說，“首領他已經被索妮婭控制了。這么多年來，索妮婭一直偷偷在首領的飯菜里面下毒。如今，首領甚至都已經失去了活動能力。”

    “可惡！”拉加爾特罵了一聲，“我原本以為那女人至少念著和首領的夫妻感情，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

    “所以我想求求你們救救首領！”亞恩道，“我有一份黑之牙總部的地圖，你們的話，應該能夠救出首領。”

    這個時候，外頭響起了打斗的聲音，

    原來是白狼羅伊德、狂犬萊納斯兄弟二人得知妮諾被抓的消息之后，過來救她了。

    況且他們兩個都接收了消滅阿斯雷等人的命令。

    拉加爾特拋下亞恩，出去問究竟發生了什么狀況。一看，又是自己現在的同伴同過去的同伴發生了戰斗。

    “羅伊德！”烏海忍不住跑到了白狼羅伊德面前。

    “烏海？”白狼羅伊德皺起了眉頭，“見到你沒事，我真的是又喜又怒啊！喜的是你竟然還活著，怒的是你竟然成為了叛徒。還不如死了好。”

    烏海問白狼羅伊德：“羅伊德，你記得黑之牙的宗旨嗎？”

    “當然記得。”白狼羅伊德說。

    烏海問：“你覺得現在的黑之牙，還符合當初的宗旨嗎？你不覺得索妮婭發布的許多命令都是違背黑之牙宗旨的嗎？”

    “住口！你這個無恥之徒！”狂犬萊納斯跑出來痛斥道，“身為黑之牙的一員，我們當然要完全執行牙的命令！不管這命令是否合理！”

    烏海問羅伊德：“那你覺得呢？”

    白狼羅伊德道：“黑之牙現在做的許多事情或許不是太好，但是既然都是首領默認的事情，我想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有時候為了長遠目標犧牲掉短期目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白狼羅伊德和狂犬萊納斯都算是人中之杰。身為四牙，強得簡直不像話。

    不過在阿斯雷等人的圍毆之下，還是徹底地輸了。然后被捆成粽子，丟進了關押妮諾她們的房間。

    “羅伊德哥哥！萊納斯哥哥！”妮諾叫了一聲，“你們怎么也被抓了。”

    “敵人太卑鄙了！”狂犬萊納斯惱怒道。

    “不要給自己找太多理由！”白狼羅伊德教訓道，“輸了就是輸了。我們參加的是戰爭而不是過家家，人數不占優也是因為沒有做好準備。”

    亞恩見到白狼羅伊德和狂犬萊納斯被抓，痛心疾首道：“我們快點行動吧！慢一點的話，首領很可能就會被索妮婭殺死了！”

    索妮婭留著布雷丹的性命，無非就是因為他還有用來控制白狼羅伊德兄弟的利用價值。如今白狼羅伊德、狂犬萊納斯被抓，意味著首領布雷丹已經沒有多少利用價值了。

    “亞恩，你在說什么？”白狼羅伊德問，“我們自己都自身難保，還拿什么去救首領？”

    “只要加入拉加爾特、烏海他們就可以了。”亞恩說。

    “你這個家伙是想誘導我們當叛徒嗎？”狂犬萊納斯怒斥道，“就跟拉加爾特他們一樣當叛徒？！”

    白狼羅伊德道：“萊納斯，安靜點……我好好考慮一下。”

    萊納斯問：“羅伊德？這種辦法你怎么可能忍受？”

    白狼羅伊德：“所以說要好好考慮一下……”

    究竟是黑之牙這個空殼重要，還是首領布雷丹這個實質更加重要？

    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我也愿意加入拉加爾特他們。”白狼羅伊德說。

    狂犬萊納斯道：“雖然心里不情愿，但是既然羅伊德哥哥做出了這樣的選擇，我也愿意跟他一起。”

    “慢著！”拉加爾特叫了一聲，“這件事我還做不了主。我去將能做主的人叫過來。”

    拉加爾特將阿斯雷叫了過來。

    白狼羅伊德問他：“你就是這支軍隊的指揮官？我愿意幫你們要求解救首領，但是我是不會加入你們的。這一次僅僅只是協作而已。”

    阿斯雷問：“解救首領是怎么一回事？你們的首領出什么事了？”

    拉加爾特解釋道：“索妮婭她們很可能會殺死首領布雷丹。”

    按照阿斯雷原本的計劃，是利用賈法爾把黑之牙這些人一個個釣出來，再一個取封印神殿。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似乎必須去先徹底解決黑之牙的問題了。

    “好吧，我同意。”阿斯雷說，“羅伊德你們可以先跟我們協作。”

    羅伊德又問妮諾“妮諾，你呢？”

    妮諾道“既然是羅伊德大哥的話，我當然愿意參加了。”

    雖然這一次的敵人是自己的“媽媽”索妮婭，但是妮諾也漸漸接受現實了。

    眾人都沒有問死神賈法爾的意見。

    他是奈魯卡魯的人，幾乎不可能會倒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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