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也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本是站在兩人身前的幾人。都是中年男女,看他們的樣子,似乎都是一起從什么地方過來的。
只是剛才一見到蒙大過來,身子便是不自覺地往前靠了靠。
雖是這般說,可這些人與蒙大之間的距離也并不是很遠。聲音雖是壓得很低,但還是被他們聽見了。只是在剛才這句話出口的時候,蒙大便是注意到,幾人的臉色變得有些異常,身子更是又往前靠了幾步,直到貼著前面的人才是站定下來。
“呵呵”
見蒙大一直聽著前面,原本面朝他的老人也是將身子轉了回去,見前面的幾人的反映,不覺苦笑了一聲。
“你不用這樣......”
老人笑著擺了擺手,身子卻是朝蒙大那邊靠了靠。
見老人這樣,還不待其伸手,蒙大便是將身子彎了下去。
只聽得老人輕聲說道:“聽說啊,是城里有人叛亂了,城里啊,正抓人呢!”
“喂,說你們呢,快點,跟上啊!”
也不知怎得,就只是兩人說話的功夫,前面的人已經進去了去多,此時他們前面已經空出了許多位置。而那朝他們喊話的,不是那守城的兵卒又是何人。
“唉,來了。”
見他們是在叫自己,蒙大趕忙應了一聲,攙著老人往城門口走去。
“你們是城里的?”
站在左邊的一個士兵上前一步,上下打量著兩人,問道。
蒙大本來想上前說話的,可手中突然一緊卻是讓他的動作慢了半拍。
而那個老人家,卻是已經先一步走到士兵面前。微微仰頭看著面前的男人,說道:“老頭就住在這里東面一點的地方,您若是不信,去打聽打聽,這里的人基本上都認識我......”
老人說著,本是放在身前的手不自覺地移到嘴邊,輕輕地咳了一聲。
“差不多就算了啊......”
本是站在邊上的同伴也是走了過來,上下打量著兩人,指了指一旁沒有說話的蒙大,問道:“這是?”
“軍爺,這外面路不好走,我不放心我爹一個人出來,這才是忙完了事情就趕緊找我爹回來。”
蒙大說著,又是撓了撓頭,沖著門前的兩人頗為敬畏地笑了笑。
“行了行了,進去吧......”
似乎是被糾纏的太久,守門的士兵也是有些不耐,沖著兩人擺了擺手,便是要讓兩人進去。
“謝謝軍爺......”
蒙大一邊微微躬身,一邊沖兩人說著。
士兵有些不耐地又是朝著兩人擺擺手,不再去理會他們;上前兩步,朝著后面那些人走了過去。
蒙大扶著老人朝前走著,眼角的余光卻是不著痕跡地朝身后瞥了瞥,見他們確實沒有再糾纏自己,這才是松了口氣。
此時兩人走的還并不是很遠,就在他們剛是要離開城門范圍的時候,剛好聽見那兩人說著什么,只是相隔的有些遠,他們說話的聲音也并不響,所以并沒有聽清。
蒙大自然不會傻到再跑回去問他們剛才說了什么,心中雖是因為這件事而有一絲顧慮,卻也只得扶著老人先行離開。
“老人家,你這回去的路怎么走啊?我記得這東面好像沒什么人家啊?”
蒙大一邊扶著老人朝東面走著,一邊問道。
“哦,就在前面。”
老人并沒有看蒙大,只是指了指前面,笑道。
“就是這里?”
蒙大看了看前面,又是有些奇怪地看了看身旁的老人。這個地方遠比他想象的要近很多,而且,不知怎得,對于這里,他總感覺有一絲熟悉,可不管怎樣,卻是一直想不起來。
“他為什么......”
“幫我放門口就好了。”
蒙鈞心中想著事情,并沒有注意到老人的步子已經停了下來。只是這牽著老人的手發現身旁的人不再動了,才是反映過來。
“哦,好”
蒙大笑了笑,將木柴拿進院里,放在門口的地方。
“老人家,這城里是怎么回事啊?”
剛才進城的時候他就是發現了;不,或許不能說是發現。只要是曾今在這里呆過的,就能知道這里的情況比之前嚴峻了多少。
之前的江東,雖說因為孫伯符的武力原因,只能算是表面上的平靜,不然也不會有那所為的叛亂了。只是當時這里,相對于外面那個紛繁的世界,顯然要好上許多。
可是,此時的城中,在更東邊的地方,隱約能看見那里已經支起了不少帳篷,仔細看看,期間更是能看見不少在四周巡邏的兵士。
“不簡單啊......”
蒙大心中暗自想著。
“你先坐會兒,替老頭搬了這么久的東西,吃些東西休息一會兒再走吧。”
老人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一邊說便是一邊朝著屋里走去。
對于現在城中的情況,蒙大心中雖然還是有些擔心,但在這里還有一些事情,總要搞明白,才能走得安心。
“家里沒有什么,就隨便吃點吧。”
老人的動作并沒有他年紀看上去那么拖沓,只是花了不長的時間,便是端著東西走了出來。
東西很簡單,只是幾張薄餅,以及一壺白水而已。
老人將東西放下,便是在另一邊坐了下來。
“這世道啊......唉......”
老人到了碗水,推到蒙大面前,才是仰頭望天,長嘆了一聲,說道:“現在這世道啊,還有哪里是太平的啊.......”
老人說著,神情也是比之前落寞了許多。
蒙大認真地聽著,并沒有要打斷老人說話。伸手取了自己面前的茶盞喝了一口,卻是沒有要動那些薄餅的意思。
“要不是我幾個兒子......”
這句話,老人只是說了一半便是有些說不下去了,只是見慣了生離死別的他卻是明白老人話中的意思。
反而是將面前的薄餅朝老人那邊推了推,問道:“老人家,那這城現在還讓人出去嗎?”
“怎么?好不容易進來了,又想出去了?”
“呵呵”
蒙大苦笑了一聲,才是說道:“不瞞您說,我之前在這里住過幾年就去了北方,這次那里在打仗才是帶妻兒回這里避避,卻是沒想到連這里也這樣了。”
“妻兒還在外面啊。”
“城門口這樣,哪里還敢讓他們一起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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