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躺在椅子上,手里拿著一本書。
陽光透過樹枝照下來,稀稀疏疏的光印在他的臉上,柔和至極。那張精致的恍若神作的臉上泛著淺淺的蒼白,略顯清瘦。
白衣翩然,衣角落在地上,就像一朵灼灼盛開的白蓮。
就算是睡覺,唇角也有著溫和的笑意。那眉眼如同一幅潑墨山水畫,生出無限的美好。
他是侯府的養(yǎng)子,多年來很少外出。當初司徒槿偶爾聽人談起,也不過是因為他奴隸出生的卑賤以及被侯府收養(yǎng)的幸運。
蒼槿走近一步,只覺得眼睛里難受的厲害。
上次在橋上,她就覺得很像,如今一看,除了沒有那顆淚痣,所有的一切都一樣。
名字一樣,相貌一樣,就連喜歡曬著太陽看書的習慣都是一樣的。
是你嗎?
沉昀,是你嗎?
那個將陽光捧在手里送給她的少年,那個會在生命垂危之際仍舊不忘自己的少年,那個用一顆心救了他的少年。
佛曰:前世因果,今世輪回。
就算我化作一座山峰、一座石橋,亦或是一節(jié)枯木。
陽光照進回憶,我也不想將你忘記。
他之于她,就是不想忘記的人。
他是光,是救贖,是記憶中唯一的暖色。
或許是蒼槿的眼光太過專注,或許是風突然有些大,又或許是陽光太過溫暖,濃密的睫毛輕顫一下,睡熟的少年睜開眼,目光剛好和蒼槿相遇。
就像穿過無數(shù)的時空長河,他們的目光隔空相遇。
蒼槿露出一個真誠而又友好的微笑,那笑紋逐漸漾開,讓她那張絕色的笑臉更顯明艷。
“二公子!闭f話的時候輕聲細語的,一雙眸子清澈如水。一身淡綠色的衣裙,讓她整個人顯得嬌俏可愛。
沉昀楞了一下,這是司徒府的四小姐。
加上上次在司徒府的見面,他們這是第二次見面。
明明只見過兩次,為什么會對他這么友善?
從她對自己的稱呼中能得知她知道自己的身份,難道不覺得自己卑賤嗎?
那些王公貴族,向來都看不起他的。
他從前是奴隸呢,最下等的人,她難道不知道嗎?
他從小就知道人心涼薄,這世上從來都沒有人真正的在乎他。但是對方流露出的善意,又不像是偽裝的。
沉昀點頭:“司徒小姐!
他這里平時鮮少有人來,這將軍府的嫡女來干什么呢?
蒼槿招呼玲兒上前,拿出禮物:“我是來謝謝你的!
原來是因為自己救了她的原因。
“舉手之勞罷了,司徒小姐不必多禮。
舉手之勞?
當時那么多人在她的旁邊,可是他卻是第一個沖上來的。
他對所有人都這樣好嗎?
蒼槿拿出禮物:“我知道你是修靈之人,這些東西都是有助于修煉的,對你肯定有幫助!
“司徒小姐不必如此。”沉昀看著蒼槿手中的禮物,沒有上前接。
為什么對他這么好?
往常自己若是碰到了別人一下,哪怕自己不是故意的,都要遭到一番羞辱,好像自己是什么臟東西一樣。
他救過很多人,但是得到的,從來都不是感激。
“救命之恩,理應如此!鄙n槿固執(zhí)的說道。
就算知道對方和那個少年不是一個人,但是他救了自己,于情于理,都該感謝她的。
屋內(nèi)的侍衛(wèi)聽到聲音從屋子里出來,看到蒼槿當即就沒有了好臉色。
箭步?jīng)_上前,擋在他們中間,像一只發(fā)怒的狼。
蒼槿還不知道自己到底干了什么,這么遭人不待見。
沉昀見來人,淡淡的吩咐:“如風,下去。”
叫如風的侍衛(wèi)很不服氣的走到一邊:“公子。”
沉昀搖搖頭,侍衛(wèi)退到了一邊。
這個侍衛(wèi)怎么對自己懷著這樣大的惡意?
蒼槿見沉昀不想接送過去的禮物,就把它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沉昀見狀,微微的笑了笑。
還真是個固執(zhí)的丫頭呢。
蒼槿見對方臉色蒼白,提議:“現(xiàn)在春光正好,不如我們一同出去走走怎么樣?”
他的身體不太好,但是也不能總是悶在屋里啊。之前司徒槿沒見過他,估計就是因為身體的原因,足不出戶。
多出去走走,心情都會好一些,心情好就自然對病情有幫助。
但是沒想到蒼槿這話一出口,如風就立馬反駁了:“不行!公子不能出去。”
“為什么?”
如風一臉怨憤的看著蒼槿:“司徒小姐,你不要欺人太甚。”
蒼槿一下子就蒙了,她到底是做了什么人神共憤的事情,惹得這個侍衛(wèi)這么不待見自己。
“你為什么如此討厭我,而且我是到底是怎么對你家公子了!
蒼槿一雙眼眸泛著涼意:“說我欺人太甚?到底是誰欺人太甚!我從一開始來這里,就沒做什么過分的事情,你卻幾次三番對我惡語相向。你今日若不說出個原由來,我不會善罷甘休的!”
今日是自己心情好,若是往常,哪里容的了這個侍衛(wèi)這般放肆。
“如風,你僭越了!背陵涝谝慌蕴嵝。
如風一肚子氣,平日里這些人就經(jīng)常欺負公子,今天就算會被罰,那也要說句公道話。
“公子身體本來就不好,為了救你腿疾發(fā)作,你現(xiàn)在竟然還讓他出門,日若不是心懷惡意,那是什么?”
如風越說越委屈:“你們這些人,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蒼槿沒想到為了救她,眼前的少年竟然舊病復發(fā)。
她有些抱歉:“對不起,我不知道!
若是知道的話肯定不會那樣提議的,她真的沒有惡意。
蒼槿低下頭,也對如風致歉:“對不起!彼且驗閾某陵啦艜敲礇_動,所以她不怪他,甚至還要謝謝他。
蒼槿作出這般姿態(tài),如風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別扭的說道:“你沒有什么壞心思就好,剛剛我也失禮了!
玲兒在后面嘟囔了一句:“還沒見過這么趾高氣揚的侍衛(wèi)呢?”
如風一聽這話就更不好意思了,急急地說了一句:“公子,我去端茶。”
沉昀好脾氣的笑笑:“我知道司徒小姐沒有惡意。”
他見過太多人,那些藏在微笑之下的惡意,他大概還是能夠分得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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