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如既往，沒有碰到對方半點毫毛。

    斬月的眼里一閃而過的震驚：“你竟然……”

    “是不是很詫異？覺得為世俗所不容？”

    “你么有考慮過這樣做的后果嗎？”

    神族，墮落成了半妖……何等的瘋狂……

    夕諾毫不在乎：“那又怎樣？殿下受過的苦，我也要受一遍。”

    殿下曾經為世俗所不容，那她現在就用更加慘烈的方法，重復殿下走過的路。

    斬月不懂她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只能說：“你瘋了。”

    “我沒瘋！斬月，你知道嗎？這些年我受過的苦，不及殿下的萬分之一，”她仿佛是在一個人自言自語，“我引魔血不成功，便只能讓妖族的血脈入體。但僅僅只是這樣，就讓所有的族類對視我如異類。”

    更何況當年殿下是……

    她的笑有些癲狂：“你知道我是怎么活下來的嗎？就像是茍延殘喘，匍匐在世界的最底層，每一個人都能隨意踐踏你的尊嚴，每一個人都會帶著鄙夷的目光看著你。”

    每次身體被劃出一道傷口，對眼前這人的恨，就多一分。

    不是為了她自己，而是為了殿下。

    她都不敢去想，殿下是受了多少苦，才活下去的。

    她最后一次見到殿下的時候，殿下是那么的消瘦，瘦的好像一陣風都能把她吹走。

    可是殿下還是笑著對自己說：“小夕諾，要乖啊，乖乖在這里等我回來。”

    但是自己為什么不留下殿下呢？為什么要讓殿下一個人受那樣的痛苦呢？

    她明明是察覺到了殿下的不對勁，為什么沒有追上去呢。

    可能她最恨的人，是她自己！

    “斬月，終有一天，我會為殿下報仇的。”

    男人的語氣中沒有一點溫度：“你放下吧。”

    夕諾輕蔑的看了一眼：“我永遠不會放過你。”

    “就祝帝君，生前無人陪伴，死后獨入黃泉，最好永不超生。”伴著那肆意的笑聲，夕諾離開了。

    她不像斬月，她是在乎殿下的，無論多久，她一定要找到她。

    這無盡的孤獨，就讓斬月一個人獨自一人去承受吧。

    月光撒下來，在男人身上鍍上了一層銀光。

    他的面容較剛才更加清冷，但卻依舊沒有情緒的波動。好像真的如夕諾所說，他沒有心。

    斬月揮手，將結界打碎，少女安靜的躺在地上，睡得正熟。

    斬月蹲下來，輕輕地觸碰著少女的臉頰：“真好，你永遠都不會記起來。”

    所有的事情，他一個人承擔就行了，她只要好好地活下去，就是上天對自己最大的恩賜。

    可是人有些時候又是貪心的，他又希望她對自己還有一絲愛意。

    雖然這是奢望，但是，無論是誰，都會有對幸福的渴求吧。

    他，也不例外。

    蒼槿嚶嚀一聲，睡得很深。

    斬月將她輕輕的抱起，將四周所有的氣息全部抹掉，連螢火蟲都消失的干干凈凈。

    斬月看著少女精致的面容，眼中那的黑霧，濃郁的讓人窒息。

    我不后悔，如果要舍棄你才能戰勝天道，那這天道，不要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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