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中,武君揚笑著說道:“既然話都說開了,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瑩瑩,你愿意拜我為師嗎?”
“啊?我不知道啊。”趙瑩瑩歪頭看著武君揚,一臉天真的說道。
剛才秦冰的勸說,只是讓趙瑩瑩答應(yīng)了留下來陪武君揚聊聊,卻沒有答應(yīng)一定拜師。
趙瑩瑩給出的這份回答,讓武君揚頗感無奈:“你怎么會不知道呢?愿意就是愿意,不愿意就是不愿意,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會強求。”
“就是不知道該愿意還是不愿意嘛”趙瑩瑩微低下頭,嘟著嘴巴,小聲說道。
如此可愛中又帶著點委屈的回答,搞的武君揚哭笑不得。
“你姐和秦冰都已經(jīng)同意了,但一個人的命運,應(yīng)該由自己決定,所以,你應(yīng)該自己考慮考慮。”武君揚苦口婆心的說道。
趙瑩瑩思考了片刻之后,緩緩抬起頭來,問道:“那我拜你為師的話,你能教我什么呀?”
“劍道。”武君揚微微一笑,轉(zhuǎn)身走到一旁的冰箱處,拿出一瓶飲料,又走回來,遞到了趙瑩瑩手里。
“劍道?是什么?”趙瑩瑩疑惑的問道。
“過來坐吧,先喝點水,容我慢慢跟你說。”
兩人相繼就坐之后,武君揚已是面含君子之笑,給人一種如沐春風(fēng)的感覺,幽幽道來:“在我這里,劍分為三種層次,劍術(shù)、劍法和劍道,只會劍術(shù)的人,是在玩劍只會劍法之人,是在練劍而修行劍道之人,則是在悟劍。”
“玩劍,練劍,悟劍”趙瑩瑩重復(fù)著這三個詞,她雖然是第一次接觸這類知識,但她覺得,她聽得很明白。
“這武林中,大多數(shù)自詡用劍高手之人,只不過是在玩劍罷了,只有極少數(shù)人,能夠領(lǐng)悟出屬于自己的劍法,這種人,一般都號稱劍法大家,劍法登峰造極者,可人劍合一,返璞歸真,達(dá)到無招勝有招,無劍勝有劍的境界”武君揚詳細(xì)的解說道。
趙瑩瑩聽得很認(rèn)真,并提出了自己的疑惑:“劍法登峰造極,就已經(jīng)可以做到無劍勝有劍了嗎?我看電視上的武俠片里,無劍勝有劍的高人就已經(jīng)是天下第一了,可你剛才說,劍法之后,不是還有劍道嗎?”
武君揚淡然一笑:“沒錯,還有劍道,劍道比你認(rèn)知中的那些用劍高手,都要強大得多,他們可以御真氣凝劍刃,殺人于無形無血,只可惜,達(dá)到悟劍地步的人,少之又少,近百年來,中華武林中,已知的劍道強者,只有三人。”
“三人,都是誰呀?”
“五泰斗之一的江南武神燕皇,同樣是五泰斗之一的中原劍圣封老瞎子”
“這才兩個呀,還有一個呢?”趙瑩瑩好奇的問道。
武君揚彎起嘴角,淡淡一笑:“遠(yuǎn)在天邊近在眼前。”
趙瑩瑩為之一愣,立刻扭頭左右看了看:“眼前?哪呢?該不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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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瑩瑩看向了武君揚,并揚手捂住了驚訝的小嘴巴。
只見,武君揚緩緩站起身來,背負(fù)雙手,走到了窗邊:“我與劍圣封兄乃是忘年知交,早年間,就曾互相切磋武藝,探討至高劍道的奧秘,他去世前,將一生所悟盡皆傳授于我,雖然,我收益頗多,在劍道上邁出了更大的一步,但,已經(jīng)有好多年,沒人陪我探討劍道了啊。”
“不是還有個武神的嗎?”
武君揚搖了搖頭:“武神就算了,我與他道不同,不相為謀。”
趙瑩瑩撇了撇嘴:“都是劍道,有什么不一樣呀。”
武君揚無奈:“待你拜我為師后,參悟了劍道,見識過江湖,就會逐漸明白的。”
“哦”
武君揚轉(zhuǎn)過身來,看著趙瑩瑩,問道:“現(xiàn)在你考慮好了嗎?”
“考慮好了。”
“答案是?”
“愿意呀,畢竟我姐都同意了嘛。”趙瑩瑩嘟著小嘴巴說道。
武君揚再次無奈,他總感覺,趙瑩瑩好像是很不情愿,而是被人逼迫的一樣。
就在這個時候,趙瑩瑩突然站起身來,并拿出紫雨傾城劍,對著自己的手腕劃去。
武君揚大驚,手指一彈,擊出一道真氣,打落了趙瑩瑩手中長劍。
“瑩瑩,你這是”
趙瑩瑩被嚇了一跳,呆呆的看著武君揚:“你干嘛呀?嚇?biāo)牢伊恕!?br />
“你剛才不是要割腕嗎?”武君揚皺著眉頭問道。
趙瑩瑩彎腰撿起了長劍:“對呀,拜師不是應(yīng)該灑血為盟的嗎?”
看著趙瑩瑩一臉認(rèn)真,理直氣壯的樣子,武君揚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了。
“那個字念歃,歃血為盟,第四聲,而且,歃血為盟并不是師徒間應(yīng)該做的。”武君揚嘆了口氣,說道。
“哦,那拜師應(yīng)該怎么拜?”
“拜師禮,一般以叩首,敬茶居多,但我這里沒那么多規(guī)矩,你喊我一聲師父,便是我的徒兒,喊一輩子師父,便是我一生的徒兒。”武君揚背負(fù)雙手,一身白色衣衫在風(fēng)中獵獵作響,他的表情很認(rèn)真,也很嚴(yán)肅。
在他的臉上,趙瑩瑩仿佛看到了曾經(jīng)從未見過的東西,那就像是一道光芒般,似乎在指引著她什么
趙瑩瑩對著武君揚微微低頭,恭敬地喊了一聲:“師父。”
而在教務(wù)處最高層,校長辦公室中,龍淵正靜靜的坐在茶幾旁,品著一杯略有些粗濃的鐵觀音。
這茶很苦,很便宜,但龍淵一直喜歡喝這個。
房門被敲響,龍淵隨口說道:“進(jìn)來吧。”
南知秋推門而入,笑著說道:“前輩找我何事?”
“過來坐吧。”
南知秋也不客氣,徑直走到了龍淵面前,坐了下來。
龍淵不再說話,只是一直低頭喝著茶,沉思著什么。
南知秋則默默地看著他,并沒有開口打擾。
良久,龍淵嘆了口氣,苦笑著說道:“云崖兄有時會與我說起你,他說你父親那小子不成器,你是南家這一代的希望。”
南知秋笑而不語,他不知道該怎么接話,總不能跟著說他父親不成器吧?
“知秋,你跟我說實話,有沒有埋怨過你的父母?”龍淵問道。
南知秋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小時候有過,但長大后,我表示理解,他們向往自由,選擇了自己喜歡的道路,并沒有錯。”
龍淵笑了笑:“你能有這般好的心態(tài),老夫倍感欣慰啊,云崖兄說的沒錯,你夠資格成為他的接班人,能否讓我看一看你全力施為下的離火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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