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寶清的雙目盯著眼前的刀鋒,冷汗自額頭滴下。就在他停頓的這一瞬間,楚寒動了,他瘦小的身子猛地下蹲,然后兔子一般向后躍出,頭也不回的直接撞到宋寶清懷里,頭頂在了宋寶清的下巴上。
只一瞬間的功夫,宋寶清已經頭昏眼花,他身子晃了晃,過了好幾息的時間才看清眼前的景物。
然后他就瞪著面前一丈外站著的楚寒,滿臉都是憤怒,卻是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因為他知道,剛才那一會兒,足夠楚寒殺他好幾次了。
可是楚寒都沒有動手,他只是在那里,右手緊握著刀柄,左手卻變得空空如也,既沒有那漆黑的刀鞘,也沒了那把小巧的利刃。
刀鞘被扔在了地上,可那把小刀呢?
宋寶清不知道,看著楚寒滿臉淡然的樣子,他覺得自己又受到了羞辱,他不服,可他不知道自己還應不應該繼續。
決斗的話,到這里自己已經輸了。
這個問題楚寒替他想了。
他說道:“繼續,你不出手的話,我就要出手了。”
接著,宋寶清就怒吼一聲撲了過去,相比于之前一招一式的沉靜,此刻他的刀已經變得毫無章法。
如果說剛才宋寶清的招式還能對他造成一點點的威脅,他能脫身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他自己的冷靜,那么現在,宋寶清的招式已經差到讓楚寒皺緊了眉頭。
看著這樣的刀法,楚寒搖了搖頭,左閃右避兩三刀之后,他就出刀了。這一刀自下而上撩起,徑直斬中了宋寶清的刀刃,只聽噌的一聲,宋寶清便被震得蹬蹬蹬向后退了好幾步才穩住身形。
剛一穩住,他一咬牙,便又要向前沖去。
這個時候楚寒說話了,他看著眼前的宋寶清,皺著眉頭說道:“你能不能認真一點,宋家刀法,就是這種樣子?”
就是這種樣子?
聽見了這幾個字,宋寶清如遭雷擊,整個人都是一顫,他沒有去看楚寒,一雙眼睛只盯著自己手中的刀。
在天南一帶,威名如雷貫耳的宋家刀法,到了自己手中,當真就是如此不堪?
他不相信,不想相信,可他的手卻開始顫抖。
楚寒微微皺眉,他出刀了,他的刀很快,這一刀就算殺了宋寶清,他也反應不過來,但他只是用刀背砍中了宋寶清的刀,用了全力。
足以切金斷玉,削鐵如泥的利刃一瞬間就脫手而出,宋寶清的瞳孔微縮,他的手被震得發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沒有爬起來,只是低著頭,略有些頹然的坐在那里。
看到這種情況,楚寒搖了搖頭,轉身就走。
宋寶清忽然抬起頭,看著楚寒的背影,大聲喊道:“楚寒,你究竟想要干什么!特地跑來羞辱我的嗎?”
楚寒剛好走到門口,撿起了放好的資源,聽了這話,微微一怔,隨口說道:“你如果這么以為的話,那就是吧,誰讓你那么弱。”
身后傳來一陣歇斯底里的怒吼,也不知道宋寶清究竟還能不能重新振作。
楚寒回到了自己的院子,眉頭緊皺。他很意外,沒有想到,宋寶清竟然這么弱,這種實力,比南宮海也要差上許多。
他又仔細的回憶了一番交手的過程,心情稍微好了一點,宋寶清雖然弱,但是宋家刀法卻是有很多可取之處。
刀法和劍法,確實是有區別的。刀為“百兵之膽”,“刀招沉猛”,與劍相比,刀法大開大闔,變化較少而威力不減。今天與宋寶清交手一番,確實發現自己模仿南宮海詭道劍法,雖然有些收獲,但實際上卻也算走上了彎路。
回想著宋寶清出手的過程,他又練了一會兒刀,不斷的嘗試修改自己出招的方式,不知不覺間,時間一點點過去。
南方的八月間,驕陽似火。中午時分,太陽把樹葉都曬得卷縮起來。知了扯著長聲聒個不停,給悶熱的天氣更添上一層煩躁。
楚寒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整理好衣服,提著自己的刀來到了食堂。
今天的食堂有些奇怪。起碼楚寒自己是這樣感覺的,平時他雖不喜與人說話,但對周圍的環境確是時時關注著。
他總覺得周圍有很多人都在悄悄的看著自己,而事實上,確實如此,有些人的動作遮遮掩掩,有些人確是毫不掩飾的打量著他。
楚寒打好飯,還沒坐下,一旁的南宮海就說話了,不大的眼睛里滿是興奮,說道:“行啊,兄弟,平時沒看出來,沒想到你那么牛逼。”
楚寒拿起筷子,開始吃飯,邊吃邊說道:“發生了什么?”
他被周圍人的眼神看得很不適應。
南宮海拍了拍楚寒的肩膀,笑道:“發生了什么?這你還要問我,聽說你今天早上特地到宋寶清那里狠狠地羞辱了他一頓,難不成還是假的。”
楚寒一怔,說道:“我只是找他切磋武功。”
“呵呵。”南宮海擺了擺手,說道:“切磋武功?早上宋寶清叫的跟殺豬一樣,說什么此生若不殺你,誓不為人,我平日里也跟你切磋了不少武功,怎么就沒這樣?”
楚寒不說話了,專心吃飯,這種事情解釋不清楚,在他看來,也沒有必要解釋。雖然那個黑衣人在殺死他父親之后,就仿佛人間蒸發了一般沒有半點兒動靜,但是楚寒知道,以自己現在的武功,那個人一旦出現,自己幾乎沒有反抗的機會。
他只有不斷變強。
這個時候,桌子上又多了一個人。這下子連楚寒都抬起了頭,看著眼前眉清目秀的小姑娘,有些意外。
“呦呵,稀客。”南宮海敲了敲桌子,看著眼前一身黑衣的聶云,說道:“一向獨來獨往的聶家娘子,今天竟然來我們這一桌坐著了,是來看我的,還是來看我這兄弟的?”
聶云瞥了他一眼,沒有理他,同樣開始專心的吃飯。她吃飯的時候和楚寒同樣的認真,不過卻有著很大的區別。
身為一個姑娘家,她飯里的肉比楚寒的還要多,吃起來也是毫不含糊,雖然慢,但是絕對不浪費一點。
和以前一樣,她不說話,楚寒也絕不會主動開口,他也在吃飯,吃完飯還要練刀,今晚還打算再嘗試一下生血回力丹和百草回回液的效果,那么忙,哪里有時間和一個小姑娘打打鬧鬧。
很快,他就吃完了,起身向外走去。看了一眼聶云,南宮海想要喊住他,可是聶云自己都沒有開口。
過了一會兒,聶云也不聲不響的走了,手中提著一把三尺長的寶劍,那劍和她的身子一樣,又高又瘦。
這把劍又如何?
南宮海忽然有些好奇,他知道聶云的劍法,那劍法絕不出奇,比自己家傳的詭劍不知差上多少。
可是楚寒的刀法不也是同樣的不入流功法?
楚寒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關于聶云的事,他沒有多想。現在,他所關心的事主要是自己。
一顆生血回力丹就讓他生出了五十斤的力氣,讓他實力大增。他雖不想顯示自己與他人有所不同,但是這并不影響他對力量的渴望。
一個月之前,他還只是一個從沒練過武的孩子,可是現在,僅僅一個月的功夫,從小習武的宋寶清和南宮海就已經不是他的對手,而且他還遠沒有拿出全力。
他沒有練刀。
他的眼前是一個足有一百斤重的石鎖,這種東西,齊天宗外門到處都是,甚至走路路上都能撿到。
他單手握住石鎖上的木柄,扎穩馬步,呼喝一聲,石鎖拔地而起,竟被他單手提了起來,橫在與胸齊高的位置。
過了大概有十息的時間,他隨手把石鎖扔在地上,臉憋的通紅,坐在一旁大口的喘著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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