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站在那里,昏黃的燈光投射到眼前的木桌上,閃動著楓葉的顏色。
現(xiàn)在這個時候,還有什么好說的呢?
蘇妙人說道:“你不好奇?”
這個時候,他依然沒有抬頭,披著條輕薄的羊毛毯,安靜的看著手中的書。
楚寒看著他,說道:“有什么可好奇的呢?”
蘇妙人說道:“想說什么就說什么,你我二人之間,可以坦誠相待。”
聽了這話,楚寒心中不禁冷笑,坦誠,這個世上,想要得到什么樣的東西,就必須付出相應(yīng)的代價,自己為什么可以和高高在上的天柱峰峰主坦誠相待?
他說道:“如果說真的有什么想知道的,那么我想問一問,您做這些事情究竟想做什么?”
蘇妙人笑了一聲,說道:“這樣才對嘛。”
他終于抬起頭,和楚寒四目相對。
那雙眼中滿是歡愉和欣慰,從中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殺氣,可是楚寒心底卻禁不住毛骨悚然。
蘇妙人說道:“昨夜,對了,你叫什么來著!
“弟子付飛!
“對了,付飛!碧K妙人轉(zhuǎn)頭看著楚寒,說道:“昨夜付飛去試探你,完成了我交給他的任務(wù),所以今天他不再是一個外門弟子,而是一個侍奉我起居的童子。”
有機會侍奉天柱峰的峰主,這種僅在傳說中的前輩,對于很多人來說都是無上的榮耀。
試探?
楚寒沒有去看付飛,他知道付飛沒錯,他只是去爭取自己想要的。
只是,一天前,他還可以不求任何回報的去幫付飛找一本內(nèi)功秘籍。
可是從今以后,他的眼中也再沒有付飛這個人。
他說道:“不知師祖想要試探我什么?”
蘇妙人笑了笑,說道:“你可知道,如果你昨日把離火一線天的功法交給他,今天你就已經(jīng)是一具尸體了!
楚寒面色不變,心中卻是一凜。
他毫不懷疑蘇妙人的話,生死之間的差別,有時不過僅僅只是一個瞬間的決定。
他說道:“所以?”
蘇妙人說道:“如今你通過了考驗,自然也會有相應(yīng)的回報!
楚寒看著眼前的老人,實在是想不明白。
眼前的這個老人,他明明高高在上,自己在他眼中,不過螻蟻一只,隨時可以決定生死。
他卻偏偏對自己這只螻蟻情有獨鐘,如此的上心,他究竟又是為了什么?
楚寒跪倒在地上,恭聲說道:“謝過師祖,弟子不過謹(jǐn)遵師命,安分守己,不應(yīng)受賞!
蘇妙人笑了笑,看著趴在地上的楚寒,輕聲說道:“你倒是個乖孩子啊。”
“別裝了!碧K妙人的聲音忽然冷了下來,說道:“狼崽子再如何裝的像狗,也永遠(yuǎn)學(xué)不會搖尾巴。”
楚寒一怔,整個人忽然都僵住了。
可是過了一會兒,他還是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聲音依舊恭敬,可那雙眼睛,卻讓一旁的付飛單是看著就感到了驚恐。
他說道:“那么不知,師祖想要賞賜我一些什么東西呢?”
蘇妙人說道:“呵呵,我能給的東西很多,甚至于名動八方,萬人之上,這些我都可以給你,只是看你自己想不想要了!
楚寒說道:“這些東西,怕是沒人不想要!
蘇妙人不置可否,只說道:“好,那么我就教你一些真正的本事。”
楚寒說道:“我連離火一線天都學(xué)了,這天柱峰,難道還有什么更加高深的功法您要傳給我?”
蘇妙人哈哈一笑,說道:“我天柱峰傳承數(shù)百年,所藏高深功法無數(shù),能比得上離火一線天的雖說沒有,但位列江湖頂尖的武功秘籍卻也是成堆,只是,真正能讓你行走天下的東西,書本上可是沒有的。”
楚寒瞇了瞇眼睛,說道:“那是什么?”
一旁的付飛也是咽了一口口水,張大耳朵聽著。
蘇妙人說道:“那就是殺人的本事!
楚寒的臉色不太好看。
他說道:“這東西也能教?”
蘇妙人點了點頭,說道:“當(dāng)然能教,只不過,多說不如多練,對了,除了你之外,百煉峰還有一個人和你一起!
還有一人?
楚寒心底有些疑惑,這百煉峰的外門弟子,自己雖說不上都認(rèn)識,但真正本領(lǐng)高強的卻也都知道。
難不成是獨孤雁?
正想著,一旁的小室門被推開,一個人從中走了出來。
是聶云!
只不過是楚寒從來沒有見過的聶云。
但見她身穿蓮青底,竹葉梅花圖樣對襟綢衫,逶迤拖地淡紅色柳絮碎花裙,身披蔥綠色輕紗。
烏亮的長,綰成了別致的雙環(huán)望仙髻,輕攏慢拈的云鬢里插著云鳳紋金勝,腰系粉藍(lán)如意絳,上面掛著一個牙白底素紋香袋,腳上穿的是寶石青底繡玉蘭花的鞋子,整個人顯得無比香嬌玉嫩。
楚寒差點兒沒認(rèn)出她來。
他的瞳孔微縮,心中忽然升起一陣寒意。
他移開了自己的目光,沒有再去看無比艷麗的聶云,反而盯著眼前的蘇妙人。
楚寒說道:“她昨晚也是來考驗我的嗎?”
蘇妙人說道:“不同,你們都是用來考驗對方的,殺人這種事,有感情的話,往往不那么干凈利落!
楚寒說道:“那師祖所做之事,還真是有些草率,我跟她只是朋友!
蘇妙人搖了搖頭,說道:“不,你不懂,優(yōu)秀的人總是容易相互吸引,而且年輕人又總是那么沖動,容易把好感當(dāng)作喜歡。”
楚寒點了點頭,說道:“你要我做什么?”
蘇妙人說道:“很多,不過先,我要你去殺一個人!
殺一個人?
楚寒心中冷笑,說道:“那我又能得到什么?”
他的語氣也漸自冷了下來,其中不見絲毫的恭敬。
可他越是這樣,蘇妙人似乎越加滿意。
他笑著說道:“只要你聽我的,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一切?”
蘇妙人點了點頭,說道:“是的,一切!
“如果我想要你的位子呢?”
楚寒一雙眼睛瞪著他。
一旁付飛和聶云的頭已經(jīng)低的不能再低。
可蘇妙人僅僅是看著楚寒,過了一會兒,點頭說道:“如果你有這個本事的話,天柱峰峰主的位置,當(dāng)然可以交給你坐!
真是天大的蛋糕啊。
楚寒這般想著,心里滿是嘲諷,說道:“成交,你要我殺誰?”
蘇妙人笑了一聲,說道:“一個商人,給你試試手。”
等楚寒下山的時候,高的天空中,星星已經(jīng)一顆顆跳了出來,那么多,那么亮,又那么遙遠(yuǎn)。
這個時候,聶云已經(jīng)換回了一身黑衣,走在楚寒的身邊,一言不。
冰天雪地里,她穿著一身單衣,卻絲毫不懼寒意。
看樣子她也練了離火一線天,而且必定有一段時間了。
楚寒說道:“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聶云說道:“和你一樣!
楚寒說道:“你的身份為什么要保密?”
聶云說道:“你還不明白嗎,他們要培養(yǎng)的殺手只有你一個而已!
只有自己一個?
聽了這話,楚寒微微皺眉,說道:“什么意思?”
聶云說道:“你是天柱峰的刀,而我就是你的刀,你在明處,我在暗處,我始終只是你的影子罷了。”
楚寒注意到,說這話的時候,聶云的眸子一黯。
一個人活著,卻只能做另一個人的影子,這是多么悲傷的一件事啊,楚寒想,如果自己是這個影子呢?他一定拼了命都要把所謂的光明撕碎吧。
只要你聽我的,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只要你聽我的。
這句話在腦海中徘徊不去,楚寒的拳頭也漸漸握緊。
他禁不住又想起了飄雪山莊的那個女人。
蘇小小。
她現(xiàn)在如何,是繼續(xù)追尋她想要的自由,亦或者是已經(jīng)死了?
自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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