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結果是程先生怎么也沒想到的,直到過了好半天,他從地上爬起來,半邊臉已經黑紫,高高的腫了起來,仍沒有想清楚,事情為什么會這樣。
身后的谷成業張大了嘴巴,看著這一幕,一時間連身上的傷都忘記了。
這家伙的武功,竟然這么高?
程先生拾起了自己的劍,他的臉有些麻,仍有些不太相信,想要再來一劍試一試,可是他的大腦至今仍在嗡嗡作響。
天旋地轉,楚寒直直的站在他的身前,像是有天那么高,占據了他全部的視線。
他使勁的甩著頭,可是這種情況并沒有好轉,因為楚寒已經揪住了他的頭。
“別!”谷成業驚呼出聲。
可是隨后他又吐了一口血。
任誰都看得出來,程先生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什么反抗的力氣了。
可是楚寒并沒有理會谷成業,他一手揪著程先生的頭,一手拔出了腰間的刀。
刀鋒一轉,人頭落地。
鮮血隨后噴灑而出。
這個時候,淅淅索索的腳步聲自周圍傳來,無數拿著各色兵器的武林人士在周圍出現。
顯然,這里動靜太大,將他們都吸引過來了。
名聲響亮的,有號稱南極仙翁的江湖宿老,也有腰佩長劍,瀟灑至極,到了這密林中身邊仍帶著幾個嬌妻美妾的長衫劍客。
武功低微的,有江湖中最底層的流氓殺手,他們嘴里咬著刀劍,雙手撥開叢林,眼中帶著貪婪,一步步的走到這里,循著血的氣味兒找到了楚寒。
來這里殺他的人,都打著江湖大義的名號,可真正為了所謂江湖大義而來的人,又有幾個呢?
他們多是為了利益。
自己的利益,門派的利益。
無論是金門寺能給的實際的好處,還是殺死楚寒帶來的聲望,都是利益的一部分。
只是不知不覺間,楚寒也從一個可有可無的無名小卒,一夜之間就有了潑天大的名頭,乃至于這方圓數百里之內,無數豪俠都記住了他的名字,甚至記住了他的長相。
雖然這名頭不是什么好名頭。
只是楚寒并不在意,數百人看著他的樣子,有些遲疑,心里莫名驚懼,卻也沒有一個人退走。
臉色蒼白的楚寒站在那里,一動未動,一手提著刀,一手提著人頭,神色淡漠,不喜不悲。
人們認出了那人頭的主人,程先生,青冥劍劍主程先生。
連他都已經死了嗎?
有人咽了一口口水,下意識的,連呼吸聲都輕了幾分。
這樣在江湖上成名已久的高手,你殺死了他,還提著他的腦袋不放,讓人死也不得安寧,這是何等的殘忍,是在示威嗎?
果然,不愧是一掌打死僧正和尚的魔頭,果然有魔頭該有的樣子。
一些初入江湖,或者一直在江湖混跡的江湖人,通過楚寒的形象,確認了自己腦海中魔頭該有的樣子。
而那些成名已久的高手,看著楚寒,雖然覺得這么多人都在,楚寒今日必然非死不可,但仍禁不住心里膽寒。
誰也不知道楚寒心里在想什么,除了他自己。
輩分最高,武功卻不知如何的南極仙翁上前兩步,看著不遠處的楚寒,說道:“魔頭,事到如今,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楚寒沒有理會,他依然站在原地,看著腳下的地面,那里有一塊兒圓形的石頭。
石頭表面光滑,帶著些許奶白色,有一滴艷紅色的血沁在上面,帶著絲絲妖異的氣息,久久不愿滑落。
看著這一幕,楚寒若有所悟,隨手將程先生的腦袋丟在一邊,伸手從懷里掏出了那羊皮卷,當著群雄的面,旁若無人的看了起來。
他在看什么?
眾人不知道,只覺得眼前這一幕有些詭異。
南極仙翁的輩分很高,論輩分的話,連金門寺的慧明大師都未必能和他相比,只是名氣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雖然如此,但是他問別人話,卻沒有得到回應,直接不把他放在眼里,這種情況在江湖上也很少出現。
活了這么多年,即便武功沒有如年紀那般精深,在這江湖上卻也算吃得開。
他有些生氣,特意留的長長的白胡子無風自動,飛揚起來。
江湖上的人,但凡看到這一幕,都知道這位老人家生氣了。
他說道:“豎子!沒有聽到老夫的話嗎?再不放下手里的刀,老夫這就讓你下去給僧正賠罪!”
他這嗓門兒如練過的一般,只一說話,如同風雷滾動一般,震得這山林直晃,鳥雀紛飛不停。
這個時候楚寒終于抬頭看了他一眼,漆黑的瞳孔中閃過一絲厭煩,但又迅的低下了頭,目光重新集中在了手里的羊皮卷上。
看他那樣子,約莫是覺得有些吵,否則也許連抬頭都不會抬。
就在眾人以為南極仙翁要火的時候,他卻沒了動靜,正疑惑這位脾氣絕不算好的老人家什么時候轉了性子,轉頭一看,這才現南極仙翁已經死了。
他的額頭上插著一根烏黑的透骨釘,直沒入顱內,露出些許寒光在外面。
鮮血順著他的頭頂流下,劃過他的面頰,可他只雙目呆滯,卻也站立不倒,他的尸體仍筆直的站著。
由此可見,這魔頭楚寒手中的透骨釘已掌握的多么嫻熟,出手之快,連讓人看都看不清,殺人之后,連一絲多余的力道都不愿意用,所以才沒有碰倒這南極仙翁的尸體。
眾人驚愕,剛要說話,卻見魔頭又有動作,一個個不明所以者頓時如臨大敵。
楚寒點頭笑了笑,臉上露出滿意之色。
楚寒隨即催動功力,手心生出一股黑色的無形之火,將這羊皮卷燒成飛灰。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真正抬起頭,轉頭看了看四周,隨意的打量了兩眼,說道:“你們,都是來殺我的?”
“無量天尊,斬妖除魔,實乃貧道分內之事!笔治崭m的青衣道士點頭致意,臉上帶著淡淡的笑。
獨眼的惡徒手中門板一樣的斧頭徑直將腳下的地面切開,獰笑道:“龜龜,老夫殺人無數,都沒得一個魔頭的稱號,而你只殺了一個就把這名頭撈到了手,實在是有些佩服你,若平時遇見,還真要請你喝酒,跟你好好討教討教,不過今日別怨我,實在是那金門寺老頭的開價太高!”
“俅天霸,你休要得意,今日等我殺了這個小魔頭,再來找你算賬。”說話之人腰佩寶刀,一身正氣。
“王捕頭莫要生氣,先集中力氣對付這害了僧正大師的魔頭再說!庇腥诵÷曁嵝。
白衣的劍客臉上帶笑,手撫劍柄,輕聲說道:“一個個跟他廢話下去,估計等到明天各位也說不完,還是快些動手吧。”
可即便這樣他這樣說,說話的人仍舊不少。
和那些混跡在江湖底層,聽說有好處,直接就來殺人的江湖人不同。
但凡開口的人,他們手中往往都掌握著楚寒詳細的資料,知道他的武功境界,也知道南極仙翁是個什么樣的貨色,對他的死倒是絲毫不感吃驚。
雖然楚寒的樣子現在有些奇怪,但那畢竟就是楚寒,絕不會錯,一個小小的易筋境武者,能在他們的圍捕下逃了這么多天也算有些本事。
不過也僅止于此了。
他還能翻了天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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