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寵妃路第185章
乾隆見蕭燕醒來, 只覺得她那嬌憨的模樣十分可愛, 拉著她的小手放在唇邊吻了吻,柔聲問道:“燕兒可睡夠了,要不要再多睡一會兒?”
蕭燕笑道:“不能再睡了, 再睡下去真的成小豬了!”
乾隆卻是笑瞇瞇的打量著蕭燕, 煞有介事的說道:“愛妃這話說得可不對!愛妃雖然懷有身孕,然而身材卻纖細如初, 又哪里像小豬了?只不過嘛”
乾隆淺笑著摸了摸蕭燕平坦的小腹,玩笑道:“若是再等上三五個月, 或許還會像一些的!”
蕭燕鳳眼一瞪,當即便嬌嗔道:“我自己說自己像小豬便使得,皇上如此說我可就不行了!”
乾隆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一邊朗聲大笑,一邊捏了捏蕭燕粉嫩柔軟的臉頰, 搖頭嘆息道:“朕如今可算知道何為'只許周官放火, 不許百姓點燈'了,如今你這丫頭的脾氣可是越來越大了, 從前朕怎么沒有發現你這丫頭竟是如此霸道呢?”
蕭燕撇了撇嘴, 嗔怪的瞪了乾隆一眼,“我哪里霸道了?皇上一會兒說我肚子大了會像小豬, 一會兒又說我霸道脾氣大?莫不是皇上如今得了回部送來的美人,覺得新人勝舊人,所以才會看我不如從前那樣順眼了?”
乾隆一聽發現蕭燕這話題帶的方向不對勁兒,連忙解釋道:“你這個丫頭等一下, 剛剛還聊的好好的,怎么越說越不像話了?朕都說過多少次了?朕的皇貴妃天生麗質,即便是懷孕在身,也依然美若天仙,朕整日看你一個人還覺得看不夠呢,又怎么還會有心思去看其他女人呢?什么新人勝舊人的?更是無稽之談!”
乾隆一邊說,一邊溫柔的將蕭燕擁入懷中,輕輕撫摸著蕭燕的后背,仿佛為小貓咪順毛一般安撫著懷中看起來已經有些炸毛的小女人。
“至于那個回部送來和親的和貴人,如何能和你相比?朕之所以準許她入宮,又給了她一個'和貴人'的封號,為的不過是回疆的安定與大清的太平罷了。和卓氏不過是一個代表回部對朕臣服與忠心的吉祥物而已,就算不是和卓氏,換了其他回部送來的女子入宮,朕也一樣會封和親的女子為'和貴人'。”
“你在朕的心中可是獨一無二的,朕的心里便只有你一個女人而已,又豈會將其他女子與你相比?因此,再不要說什么什么新人勝舊人的話,如此說當真是冤枉朕了!”
蕭燕依偎在乾隆的懷抱中,心里正偷偷的笑呢,表面上卻依然做出一副紅著眼眶的委屈之態,“皇上說冊封和卓氏為'和貴人',為的是大清的江山社稷,那么,皇上冊封我為'皇貴妃',所為的又是什么呢?”
事實上蕭燕自從上次突然無法控制自己的脾氣,因為一些莫名其妙的小事將自己氣得渾身發抖、頭腦發昏以后,便十分注意調整自己的情緒,近來倒也成效顯著,蕭燕心境平和,每日皆快快樂樂的過日子,并未再次發生劇烈的情緒波動。她方才之所以如此詢問,不過是同乾隆開一個玩笑,打算逗一逗乾隆罷了。
然而,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乾隆聽聞蕭燕竟然直言問他,當初冊封她為'皇貴妃',所為者究竟是什么,不由得思及當時的情況與自己的心境,乾隆頓時心如刀絞,隨即又涌起一股強烈的不安與恐懼。
于乾隆而言,雖然蕭燕已經回到了他的身邊,又隨他一起回了紫禁城,兩人整日于儲秀宮體和殿相依相伴,朝夕相對,那情形就仿佛蕭燕從來不曾離開過皇宮,那些殘忍可怕的往事也從來未發生過一樣。
可是,乾隆心里無比清楚,那些可怕的、殘忍至極的往事,并非一場虛無縹緲的噩夢,而是真真正正、的的確確的發生過的事實。
他的確曾經親自下旨以皇宮秘藥賜死了他深愛的女人,也確實害得他深愛的女人被反賊殘忍傷害,并且被反賊從熱河行宮擄走,生死未卜、下落不明。而他則在失去他的小丫頭一段時間以后,方才恍然大悟,原來他對他的小丫頭的感情竟比他原來以為的還要更深、還要更重。
于是,乾隆痛苦的發現,原來他早已經深深的愛上了蕭燕這個女人,卻是在他親手將她逼死、徹底的失去她之后。
這一發現令乾隆肝膽俱裂,心魂俱傷。乾隆自己都不愿面對他曾親手殺死了自己唯一深愛的女人這一事實,因此,乾隆費盡心機掩飾蕭燕已經不在人世的事實,故意營造出蕭燕只是由于身體不適而在圓明園行宮靜養的假象。
與其說乾隆如此做是在欺騙世人,不如說他是為了欺騙自己。
乾隆甚至出于心底對蕭燕的無邊的愧疚與刻骨的思念,方才決心要給予蕭燕尊貴的皇貴妃的位份,所為者不過是想讓他自己的心里略微好過一些罷了。
然而,這些種種不堪回首的往事,乾隆又怎能在蕭燕面前提起?乾隆巴不得這些往事隨風而散,永遠不被蕭燕記起,又恨不得能夠偷天換日,直接將這些往事從世間徹底抹去!
此時此刻,乾隆望著蕭燕紅紅的眼眶、水潤潤的雙眼,以及那張正撇著小嘴兒的委委屈屈的小臉兒,乾隆只覺得自己的一顆心仿佛在被人不斷的撕扯,又仿佛被人用尖細的長針不段的戳刺。
乾隆張了張口,卻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越發摟緊了懷中的蕭燕,口中溢出悲傷無奈的嘆息。
蕭燕不過是想要同乾隆撒個嬌、開個玩笑罷了,至多不過是想要聽乾隆哄哄她,說一句“朕冊封你為'皇貴妃',為的僅是你這個人”而已。蕭燕萬萬沒想到乾隆竟然會露出這樣無奈、悲傷、又帶著些恐懼、委屈的莫名神情,卻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句哄她的話。
我勒了個去!這是什么情況?
被乾隆越摟越緊的蕭燕此時一臉懵逼,實在搞不懂乾隆這廝又在莫名其妙的發什么瘋?
系統也跟著吐槽乾隆哄老婆的手段太差,連個哄人的話也說不好,這男友力有待進一步提高啊!日后應該多多鍛煉、好好調*教才能督促乾隆不斷進步啊!
蕭燕正因為琢磨不出乾隆莫名其妙的反應而有些心煩,此時也懶得理會貧嘴貧舌的系統,只蹙著眉頭,默默的想著自己的心事。
若萱與若菡兩人見乾隆擁著主子娘娘,兩人皆是一幅心事重重的模樣,自不敢貿然上去打擾,只規規矩矩的站在殿內,等候主子們差遣。
先前便被乾隆打發到殿外伺候的吳書來正在殿門口與秋蘭說著話,卻忽見嫻貴妃身邊的大宮女香蘭神色驚慌的跑進了儲秀宮,直奔體和殿而來,不由得皆是一愣,隨即均變了臉色。
按照宮中的規矩,無論是宮女、還是太監,在宮里辦差之時,皆需要至少兩個人一起行動,嚴禁一個人獨自外出辦差。所為的也是防止奴才們暗中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兩人一起行動,自然有讓兩人互相監視的用意。
嫻貴妃雖然一直不得乾隆的寵愛,畢竟是出身于滿洲大姓之家的滿洲貴女,自幼家教森嚴,入宮以后為人處事最是規矩不過的。
若非情況緊急,發生了了不得的大事,嫻貴妃絕對不會不顧宮中規矩,派香蘭一人單獨前來儲秀宮辦差。
吳書來與秋蘭對視一眼,皆擔心的皺了皺眉,知道此時嫻貴妃竟然不顧宮中規矩,派香蘭一人單獨前來儲秀宮辦差,必定是宮中出了什么要緊的大事了。
香蘭腳步踉蹌的奔到吳書來的跟前,氣都沒有喘勻便著急的向吳書來說道:“啟稟吳公公承乾宮鬧出大事了,和貴人已經殺了兩位教養嬤嬤,如今手里握著匕首恐怕還要傷人嫻貴妃娘娘命奴婢即刻向皇上稟明此事,請皇上定奪。”
吳書來一聽頓時心中一沉,心思一轉,卻攔住了就想沖進體和殿面見乾隆的香蘭,對香蘭道:“如今萬歲爺正在體和殿內陪伴皇貴妃娘娘午睡呢,倘若你此時貿然的沖了進去,沖撞了皇上和皇貴妃娘娘,你脖子上的腦袋還想不想要了?”
香蘭聞言一愣,隨即又焦急的說道:“可是此事畢竟關系重大,若是耽誤了,奴婢怎么擔待得起呢?”
吳書來瞪了香蘭一眼,低聲罵道:“你這奴婢真是糊涂!如今皇貴妃娘娘正為皇上懷著龍胎呢,皇上可是連向太后娘娘請安的規矩都給皇貴妃娘娘免了,又命嫻貴妃娘娘與純貴妃娘娘暫代皇貴妃娘娘管理后宮諸事,為的不就是讓皇貴妃娘娘可以好好休息、靜養安胎么?如今你若是就這么冒冒失失的沖進了體和殿,拿這些個鬧出人命的腌雜事烏了皇貴妃娘娘的耳朵,或是沖撞了皇貴妃娘娘腹中的龍胎,你就是死一百次,都不夠皇上解氣的!”
香蘭此時也冷靜下來,暗自后怕,無比慶幸自己剛才在體和殿門口遇到了吳書來,得了吳書來的提點,否則,倘若她剛剛情急之下當真貿然的沖進了體和殿,沒有避忌的當著皇貴妃娘娘的面向皇上稟告了此事,只怕無論她是否沖撞了皇貴妃娘娘,都會被皇上降罪責罰了!
香蘭此時身上也不知是一路奔跑累出的熱汗,還是剛才后怕之下驚出的冷汗,連忙低聲向吳書來連連告罪,請吳書來指點,幫她想一個辦法。
吳書來仔細向香蘭問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心里頭有了些數,略一斟酌,便吩咐香蘭在體和殿外等候,自己則命秋蘭沖泡了一杯熱茶,自己親自端著熱茶輕手輕腳的走進了體和殿。
若萱與若菡見吳書來未等乾隆傳喚便走進了寢殿,均有些疑惑。
平日里,吳書來雖然是近身伺候乾隆的內廷總管,為人卻十分小心謹慎,若非得到乾隆的召喚,吳書來可是從來不會貿然走進皇貴妃娘娘的寢殿的。
若萱與若菡見吳書來不同往日的行為,便知吳書來必定是有極為要緊的事要向乾隆稟告。
若萱與若菡不敢阻攔吳書來,以免耽誤了要緊的大事,她們可擔待不起。只迅速的用宮人們傳遞消息時特有的手勢提醒吳書來,萬歲爺此時心情欠佳,讓他自己小心行事。
吳書來心中有數,向若萱與若菡微微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隨即便輕手輕腳的向前走了幾步,在距離床榻三米的地方停了下來,恭恭敬敬的向乾隆與蕭燕行禮請安,“奴才給皇上請安,給皇貴妃娘娘請安。皇上方才看了半晌書,奴才擔心皇上口渴,特意為皇上備好了熱茶,請皇上用茶,潤潤喉嚨。”
乾隆見吳書來未等他的傳喚,便貿然走進蕭燕的寢殿為他上茶,便已知曉吳書來必定有重要緊急的事需要向他回稟,卻又不方便在蕭燕面前直言,因此才會如此行事。
乾隆轉頭囑咐蕭燕一會兒起來以后可以用些熱熱的燕窩粥,先墊墊肚子,等他從養心殿處理完政務便回體和殿與她一起共進晚膳。
蕭燕也看出乾隆似有急事需要處理,也便不再提剛剛的事,反而柔順乖巧的點了點頭,柔聲道:“皇上有事便去忙吧,不必為我擔心。我自會照顧好自己,好吃好睡的待在體和殿里好好的安胎,不會讓皇上操心的。”
乾隆心中柔軟一片,憐愛的摸了摸蕭燕白皙的臉頰,又命若萱與若菡好好的伺候蕭燕,這才大步向體和殿外走去,并且示意吳書來跟上。
乾隆走到體和殿外,便看見了體和殿外渾身是汗、一臉焦急的香蘭。乾隆思及純貴妃與他說的那些事,此時再看心急不已的香蘭,心里便已經有了些猜測。
乾隆從吳書來手中的托盤上取過來茶杯,喝了兩小口茶,又將茶杯放了回去,方才不疾不徐的問道:“瞧你們一個個慌慌張張的樣子,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香蘭連忙戰戰兢兢的向乾隆行禮請安,而后便將和貴人殺了兩位教養嬤嬤的事稟告給了乾隆。
乾隆皺緊了眉頭,心中暗罵他還真是太過大意了,怎么就忘記了和卓氏手里還有把匕首的事了。
原來,前世和卓氏在入宮的時候,身邊便帶了一把鑲有黃金和寶石的自幼用來防身的匕首。只不過,前世和卓氏由于未婚夫君戰死沙場,萬念俱灰之下,剛剛入宮沒幾天便用這把匕首打算自盡,卻被乾隆及時攔下,只是劃破了身上的皮膚。
之后,乾隆對和卓氏百般體貼、萬般柔情,又從太醫院取了最好的傷藥給她敷用,令她的傷口好的極快,連一絲印記都沒有留下。然而,乾隆的柔情蜜意卻在和卓氏心里逐漸生了根、發了芽,終有一天長成了參天大樹。只可惜那時候乾隆已經對宮里的其他美人有了興趣,去和卓氏宮里的時候也越來越少了。
和卓氏最終也同皇宮里其他的妃嬪們一樣,終日翹首期盼著乾隆能夠來看看她,并且,和卓氏至死也不曾想明白,為什么她已經為了乾隆學了滿語、穿了旗裝,拋棄了自己一身的驕傲,努力成為了他喜愛的那種溫柔體貼、小鳥依人的女子,可是,乾隆卻不再喜歡她了,而且,乾隆深邃的雙眼中也再不曾有過在她剛剛入宮的時候看著她時流露出的那樣熱切專注的目光。
和卓氏百思不得其解,倘若乾隆喜歡的是剛剛入宮時候的她,為何后來又要要求她為了他學習滿語,學習她并不擅長的吟詩作詞?不斷的用諸多要求將她改變成了另一個人,一個她自己都無比陌生、而且他也并不喜愛的女人?
乾隆前世對于琬香的感情也不過是一時的新鮮,他所享受的不過是追求改造琬香的過程而已,并非真心愛慕琬香。此時,乾隆聽聞琬香竟然用隨身帶入皇宮的匕首殺了兩位教養嬤嬤,心中頓時無比震怒。
如今蕭燕懷有身孕,又是孿生在腹,乾隆都忍著自己的脾氣不愿在此時多造殺孽,一心為蕭燕與尚未出世的兩個小阿哥祈福,可是琬香竟然偏偏在這個時候殺死了兩位教養嬤嬤,乾隆頓時便對琬香厭惡到了極點,認定琬香的八字與蕭燕犯沖,否則又怎會由于琬香入宮一事三番四次的鬧出這許多事來,還多次引得蕭燕不開心?
乾隆冷笑道:“真是無知蠢物、沒有規矩的蠻夷!朕倒是要好好的看一看,這回部送來和親的公主,究竟是如何在朕的后宮里放肆殺人的!”
乾隆說罷,便由著吳書來為自己披上了明黃色龍紋披風,并且吩咐吳書來準備御輦,即刻起駕承乾宮。
臨走乾隆還不忘叮囑秋蘭,對于剛才聽到的事務必守口如瓶,切不可在皇貴妃面前提及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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