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破不了的案子是不是挺多的?”
“惡性案件基本都能告破,但也并不是百分之百,我記得剛畢業那會兒,就有一個妓女被剝皮拋尸的連環殺人案。那個案子也是至今未破,成了一起懸案。”
就是王萌的這個案子!
“是嘛,剝皮拋尸,聽起來好恐怖啊,段隊長能跟我仔細說說嗎?”
段宣抬頭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我說你這小姑娘年紀輕輕的,怎么感興趣的東西這么奇怪?不是神神鬼鬼的迷信之事,就是這么血腥暴力的兇殺案,現在高中女生不是應該追追星,追追劇,看看電影什么的。”
我嘿嘿一笑,“這個很奇怪嗎,我有更高的追求嘛。”我抬手叫來服務員,點了幾盤下酒的小菜,還給他點了兩瓶啤酒。“段大哥,你就當聊天,邊喝小酒邊把這起案子給我說說。你這說一半,我心里癢癢的不好受。”
“段大哥?靈兒你這么親熱的叫他,不怕帝君大人生氣?”王萌在一旁不陰不陽的,我趁著段宣不注意,扭頭冷冷瞪了她一眼。
我還不是為了你!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段宣被親昵的稱呼哄得更高興了些,喝了口啤酒,說:“好吧,那我就跟你說說這個案子。”他介紹的案件情況跟之前了解的差不多。
“被害人的身上沒有找到兇手的指紋什么的嗎?”王萌曾經說過,她在被兇手捂暈的時候摸到了他手上的戒指,這說明那人并沒有戴手套,被害人的身上不可能沒有他的指紋。
“那些被害人的身上都是裸著的,兇手應該是戴著手套,事先把她們全身洗了一遍,才拋尸的。”
我聽的一陣毛骨悚然,全身雞皮疙瘩都要豎了起來。想想王萌之前那副血肉橫飛,鮮血淋漓的樣子——這兇手竟然能給這種血尸沖洗身子,而且不是一副,而是七副。他的心理素質真是不是一般的好。
“這些受害人之間有沒有共同的地方?”
“就是年輕貌美,名氣不小的夜總會小姐,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共同的地方,我們調查了她們生前的關系網絡,也沒有發現有交叉的人際關系網。”
“這樣啊……”
段宣一臉凝重:“這件案子當時引起了比較大的轟動,市里專門成立了專案組調查,而且還從省里抽掉了專門的犯罪心理學專家,但是仍然一無所獲。”
我眼睛一亮,“犯罪心理專家?根據他們的推論還是無法找到兇手嗎?”
段宣笑了笑,“生活不是電視劇,犯罪心理學應用到實際生活中,還是有很大阻礙,我們的數據收集不夠健全,很可能會有漏網之魚。所以在刑偵過程中,犯罪心理畫像只能起到輔助作用。所以我們在實踐中,還是采取以傳統刑偵手段為主,犯罪心理畫像為輔的辦案手段。”
我點點頭,段警官不愧是經驗豐富的刑警,對刑偵方法有自己獨特的見解,說起來頭頭是道。
“我還記得當時犯罪心理學家推測的嫌疑人畫像是男性,年齡在25-30歲之間,現在五年過去,應該是30歲到35歲之間,家境優渥,獨居,住在一個獨棟房子里,有一定醫學背景,仇視性工作者,很可能之前受到與之相關的心靈創傷,哦對了,還有可能是社會里的‘清道夫’。”
“清道夫?”
“對,可能這犯人自詡為社會警察,以除去社會的毒瘤為己任。在他們眼里,乞討者、性工作者什么的都是社會渣滓,活著就是浪費糧食,還不如直接殺了。”
王萌聽到這兒,有點火大,眼神也變得狠厲起來,全身的溫度刷刷地降了好幾度。
段宣打了個寒顫,“怎么突然這么冷?這家的冷氣開的有點足。”
“嘿嘿,是啊……”我在桌子下拉了拉王萌的衣服,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她總算平復下來,全身纏繞的怨氣淡了些。段宣往嘴里灑了把花生米繼續說。“這種人就是心理變態,打著正義使者的幌子殘殺女人,太喪心病狂了。”
我完全同意,那殺人兇手完完全全就是個瘋子。
我將話題重新引回真兇的追查身上。“當時你們調查的時候,沒有任何可疑對象嗎?”
段宣搖搖頭,重重地嘆了口氣。“沒有。我們花了近一個月排查了市里所有醫生、醫學院學生老師、藥劑醫療公司里掌握解剖技術的技術人員,甚至連體制內的法醫我們都調查了,那是多大的工作量!我們動用了上百名人手仍然一無所獲。我那時候剛剛大學畢業,這是我參與偵破的第一個案子,卯著一股勁,想著為人民為祖國發揮自己的力量,沒想到,唉,一上場,就直接給我潑了盆冷水。”
段宣說到后面,聲音漸漸低了下來,劉萌也低著投一聲不吭。我們都沉默下來,我看到段宣的眼眶都紅了,
劉萌小聲地提醒我,“靈兒,說說那戒指的事情。”
“段大哥,你們調查的時候,有沒有發現案件的相關人手上戴著愛心桃圖樣的戒指?”
段宣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有點兒納悶兒。“雕刻愛心桃的戒指?怎么會問這個?”
“你就先說有沒有見過這個人?”
他楞了一下,仔細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這都四五年前的事情了,我怎么會注意什么人手上的什么戒指。”
我有點頭疼,那接下來要從何查起……
段宣長長哦了一聲,回過味兒來。“穆同學,你今天請我吃飯就是要打聽這件案子的吧?!”
“……”
“我說呢,突然這么好心請我吃飯,原來是想著套我的話。你怎么對這件案子這么感興趣?這件案子不會跟你有什么關系吧?”他的目光如電,雙眼炯炯的看向我,瞬間恢復到英明神武,氣勢逼人的刑警隊長。
“我……”我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不會告訴我,這個也是什么惡靈作祟。”
我連連擺手,“沒有沒有,這個就是個活生生的人干的,只不過這個人的兇殘程度跟惡鬼邪靈有的一拼。”
他明顯松了口氣,“還好還好,要那些惡性案件都是什么邪祟干的,那我這刑警隊長真的不要當了。”
我干干笑了兩聲。
“那你干菜問的戒指是怎么回事?”
他問的我一愣,我腦子轉了幾圈,仍未想到可以搪塞的借口,支支吾吾了半天,段宣看向我的眼神更加懷疑,帶著明顯的審視和揣度。
“還得看我的。”王萌一閃身,坐到了段宣的身邊。他抖了抖,雙手交叉,摸了摸手臂上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膚,王萌嘿嘿一笑,伸手扯了一下他的衣袖。段宣身子僵硬了一下,狐疑的東張西望,喃喃道:“我怎么覺得有東西拉了我一下,今天我怎么疑神疑鬼的……”
王萌咧嘴,露出明亮的皓齒,伸手擰了一把他的袖口。
段宣看著自己的袖口憑空凝成了一股麻花,驚得瞪大了眼睛,全身僵直,不敢動彈,望向我的眼神也微微發直。“這個……這是怎么回事?”
好吧,到現在就只能開門見山了。“你記得王萌嗎?”
“王萌……好像是那起案子第五個受害者,你怎么知道她的?!難道……她……”他的臉色一變,艱難的咽了口唾沫,已經猜到了什么。
我點點頭。“她就坐在你旁邊。”
段宣的身子嚇得繃直了,臉上煞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王萌嫵媚一笑,手臂抬起想攬住他的肩膀,我及時出聲制止,“好了,別鬧了,回來吧。”
她應了一聲,乖乖做回了我身邊。
段宣的身子依然繃直著。
“不用緊張,她已經不在你旁邊了。實話跟你說吧,之前王萌找到我,想要我幫她調查出那起案子的真兇。”
“那那個戒指的事情也是她告訴你的?”
我點點頭,一本正經地說道:“她死前唯一記得的事情就是殺人兇手的右手指上戴著一枚戒指,戒指上應該還雕刻著愛心桃之類的圖樣。”
“原來如此,但我當時確實沒有注意,何況時隔多年,就算當時看到了,我也早就忘了。而且這種配飾很可能隔了幾年就換了,也許那個殺人兇手已經不戴那個戒指了。”
聽了他的話,我更加灰心了。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么查?”
“先去王萌之前的工作地點,還有兇手約她去的賓館看看。”
段宣搖了搖頭,“時間間隔了太久,賓館、夜總會的人員流動率又大,有用的人證根本找不到。即使有監控,也早就過期了。”
“不管怎么樣,也要盡力試一試。”
段宣有些贊賞的看了我一眼,低頭想了想,說道,“我跟你一起去查,一來那種地方魚龍混雜,你一個小姑娘去也不合適,二來我辦案經驗比較豐富,三來——”他壓低聲音,小勝問我:“王萌都還在嗎?”
我指了指我身旁的座位,示意她就坐在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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