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家,你想讓我去哪?”
聽到弟弟毫不客氣的話,折木供惠翻了個白眼。
大概是剛洗完澡,折木供惠頭發濕漉漉的,精致的下巴上掛著一滴晶瑩的水滴,水蜜桃般熟透了的誘人身段就這樣包裹在乳白色的浴巾之下……但折木奉太郎對此毫無反應。
白了折木奉太郎一眼,折木供惠走進了廚房,好一會,一道聲音傳來。
“喝咖啡嗎?”
“喝!
“那順便幫我也泡一杯。”
“……”
折木奉太郎嘴角一抽。
不是打算自己泡的嗎?
你到底是為了什么走進廚房的!
折木奉太郎微微嘆了口氣,雖然他很想吐槽,但……
嗯?
為什么現在變得這么想喝咖啡了呢?
折木奉太郎腦海中閃過了一絲疑惑,同時潛意識還在努力地抗拒著那一股想要站起來的沖動……
等等……一定有哪里不對……
是姐姐!
折木奉太郎連忙對抗著自己想要站起來的沖動,高聲喊道。
“我還沒洗漱!”
“是嗎?”
詫異的聲音傳來,隨即帶上了一絲笑意。
“那就先去洗漱好啦”
“誒?……哦。”
折木奉太郎微微一怔,之前為了不站起來所做的努力瞬間化為泡影。
折木奉太郎一扶膝蓋,一鼓作氣站了起來,走進衛生間開始洗漱。
聽到洗手間的動靜,折木供惠嘴角微微一翹,心里對新法術感到了一絲滿意每次學會了什么新的法術,在確認了不會對被施法者造成什么永久性損傷后,折木供惠便會在折木奉太郎身上試驗一下……
嗯,這種拿弟弟當試驗樁的行為可能有些不妥,但總比拿陌生人好一些吧,至少弟弟如果出了什么事,不是還有自己嗎,自己肯定會照顧他一輩子的!
想到這,折木供惠滿意地點了點頭,感覺自己的邏輯非常合乎情理。
當然,想歸想,如果真的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后果,折木供惠肯定是不會對弟弟做什么的,君不見為了不讓弟弟被夏目龍也發難,她可是主動去找了避猶不及的夏目龍也。
聽到弟弟老老實實去洗漱了,折木供惠便滿意地朝著冰箱里張望了一會兒,然后把找到的三明治叼在嘴里,隨即又拿出一個雞蛋,放在水槽里,像陀螺一樣轉了一下。
雞蛋只是象征性地轉了一下,就失去了平衡不再轉動。
“什么啊,生的……”
折木供惠嘴角微微一撇,似乎有些不滿意。
繼續找,沒有找到什么想要的東西,折木供惠便關上冰箱門,叼著身為戰利品的三明治走了出去。
來到了客廳,折木供惠披散著濕漉漉的頭發,就這么坐在了沙發上,還翹起了二郎腿,拿起折木奉太郎剛剛放下的文庫本看了起來。
好一會,折木奉太郎終于洗漱完走了出來。
“洗漱完了?”
折木供惠頭也不抬的地問道。
“嗯。”折木奉太郎點了點頭。
“洗漱完了就去泡咖啡吧……”
“……哦。”
折木奉太郎點了點頭,隨即便要轉身走進廚房。
就在折木奉太郎邁出第一步的時候,折木奉太郎忽然隱隱覺得那里有些不對,但這股感覺非常模糊,而且似乎有個聲音一直在提醒他,這并不重要一樣……
不過,出于內心中的那一抹謹慎,折木奉太郎猶豫了一會,還是沒能壓制住,決定扭頭看一眼到底有什么不對勁。
折木奉太郎疑惑地轉過頭,目光掃過了沙發,茶幾,煙灰缸,頭發,姐姐,浴巾,三明治,文庫本……
嗯?等等……
……文庫本?
折木奉太郎微微一呆,隨即便感覺思維突破了什么塑料一樣的透明薄膜,一瞬間,周圍的所有聲音和動靜重新涌入腦海,眼前的世界好像也再次能夠看見了一樣……
還沒等折木奉太郎意識到剛才發生了什么,那雙死魚眼便放到了折木供惠手中的文庫本上,下意識提高了音量。
“等等,你為什么在看我的?還坐在我的位置?還沒吹干頭??”
“……切”
聽到身后難以置信的聲音,折木供惠嘴角微微一撇,桃花眼一斜,隨即嘟囔道。
“什么破法術……對付一個凡人都能被破……”
“法術?什么法術?”
因為客廳并沒有什么雜音干擾,折木奉太郎聽到姐姐的嘟囔,立馬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處境似乎有些不對。
對!
他怎么可能因為折木供惠的一句話,就變得特比想去泡咖啡了呢?
如果只是這樣就算了,但這股沖動怎么可能會壓到自己想要躺在沙發里偷懶的意圖呢!
節能主義之路沒有盡頭,極致什么的根本看不到,在這條路上上下求索的折木奉太郎,怎么可能會因為姐姐的一句話就放棄當前的進度呢。
這絕不可能!
除非……問題出現在折木供惠說的話上。
想明白剛才發生了什么,折木奉太郎頓時提高了警笛,滿是悲憤地喊道。
“折木供惠!你又拿我做實驗了!”
被發現了……
折木供惠撇了撇嘴,抖了抖手中的文庫本,懶洋洋地說道。
“放心好啦我是不會對自己可愛的弟弟做什么出格之事的,那些念頭只不過是你腦海中本來就存在的,我只是放大了他們而已……”
嗯?
放大?
這叫背叛!
背叛自己所行的道路,這種行為本來就是罪大惡極的好吧!
一時間,折木奉太郎心里滿是憤懣與不甘。
“難道放大就可以了嗎?,你這是讓我……”
“那你還想喝咖啡嗎?”
“……想。”
“那就去泡啊……”
“哦……”
折木奉太郎點了點頭,隨即轉身走進了廚房,開始燒開水……
等等!
提示燈亮起的那一瞬間,折木奉太郎好似大夢初醒般,忽然又反應了過來,面無表情地望了一眼面前的水壺。
嗯,反正都已經燒了,就算再關掉也無濟于事,反倒沒辦法喝咖啡了。
算了……
折木奉太郎微微嘆了口氣,面無表情地走出廚房。
攤上這么個姐姐算他倒霉……
“辛苦奉太郎啦”
望著面無表情的折木奉太郎,折木供惠嘴角微翹,一雙桃花眼瞇起一絲愉悅的弧度。
其實他的法術才只是剛剛練成而已,之所以對折木奉太郎這么有效,主要原因還在折木奉太郎本人身上在他的潛意識里,折木供惠應該是屬于是可以無條件相信的那種。
這當然令折木供惠非常開心。
瞥了一眼沙發上的折木供惠,折木奉太郎平靜地說道。
“我絲毫沒有想要去做飯……”
“……”
折木供惠一陣失笑,隨即翹起嘴角,笑瞇瞇地望著折木奉太郎。
“那就乖乖等我吹干頭發嘍喏,你的,還蠻好看的……”
說到這,折木供惠微微一頓,隨口問道:“你不會是有什么喜歡的女孩子了吧?”
“……”
折木奉太郎面色一僵,腦海中不知為何閃過一雙紫寶石般的大眼睛,隨即扭過頭,有些不自然地說道。
“想什么呢……在徹底擁有可以節能下去的資本之前,我對這個根本不感興趣……”
“……是嗎?”
折木供惠微微歪著腦袋,似笑非笑地望著折木奉太郎,那雙桃花眼的揶揄看得折木奉太郎一陣發窘,連忙轉移話題。
“話說三明治怎么來的啊……”
“冰箱啊!”折木供惠理所當然地說道。
“……冰箱!
折木奉太郎嘴角又是一抽,他完全不明白為什么冰箱里會有三明治,明明他前天才剛剛整理過。
不過這倒也并不是什么值得深究的事情,畢竟有一個折木供惠在,他們家的冰箱總是時不時的會放著蜂蛹的佃煮和袋鼠做的漢堡肉什么的,和這些相比,三明治也沒什么奇怪地。
“所以說能不能快點去吹一下頭發……家里的洗衣機沒辦法洗沙發……”
“好啦,這就去,這就去……”
在折木奉太郎的催促下,折木供惠懶洋洋地站起來,隨后動作一頓,又坐了下來。
“又怎么了?”折木奉太郎無奈地轉起頭。
“你別動……”
折木供惠認真地說了一句,折木奉太郎立馬不動了。
折木供惠又站了起來,伸手比劃了一下折木奉太郎的頭頂。
“上次我回來到底是多久了……”
“三個月之前吧!
“誒?才三個月嗎?小孩子長得真快啊!
折木供惠一邊傻笑著,一邊像摸什么寵物一般摸著折木奉太郎的頭,甚至開始抓弄其他的頭發,渾然不顧其鐵青的臉色。
“翹起來的頭發要整理好,不然女孩子看到會討厭的!
“……”折木奉太郎嘴角一抽。
他才不在意會不會被討厭啊……
一會兒讓人泡咖啡一會兒又挖苦別人,為什么世界上有這樣的姐姐。
望著姐姐的背影,折木奉太郎微微嘆了口氣,再次拿起文庫本。
只是過了三秒,折木奉太郎又放下了文庫本,瞳孔上翻,伸手摸了摸額前的碎發。
……真的很亂嗎?
嗯,待會再理吧……
過了大概三十分鐘,在一陣飄香中,折木供惠的聲音傳來,
“開飯啦”
折木奉太郎猶豫了三秒,終于放下了手中的文庫本,撐著膝蓋,一鼓作氣站了起來。
“來了……”
一如往常,姐姐的料理很棒,但平時她卻更喜歡催著折木奉太郎去做飯,說是要鍛煉他獨立生活的能力……
天……真獨立生活的話他就叫外賣了。
或者找一個會做飯的室友同租也不錯。
忽然,折木奉太郎腦海中閃過了這樣一個念頭,隨即微微一怔,臉色微紅。
“今天你也是哪兒都不去吧。”
飯桌上,折木供惠隨口問道。
“……”
折木奉太郎嘴角一抽。
冰菓事件告一段后,他確實也沒有什么實質性的計劃,社刊的稿子什么的在家里也能寫,到時候只要發到福部里志,或者伊原摩耶花的郵箱里就行。
但即便如此,這個“也”字聽起來還是很讓人不舒服啊……
于是折木奉太郎看著面前的飯說道:“……沒有。”
“所以說你的人生中的移動距離到底有多少啊。”
折木供惠撇著嘴。
“真是可憐的孩子……”
“……”
居然被可憐了……
話說你這個浪費起來就不知道節制,逛完了國內還要跑去國外的家伙,到底是為什么才能如此心安理得地可憐自己的弟弟呢?
折木奉太郎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在他眼里,他的節能主義,已經是代替他那不知節制的老姐對人類進行的贖罪了。
“那到今天下午六點半為止,你就待在家里吧!
折木奉太郎微微皺眉:“是要我留守的意思嗎。”
“對!
折木供惠貌似隨意地說道。
“下午我有點事,但又沒拿鑰匙……”
“你可以現在拿……”
“可你不是在家嗎?”
“……”
望著一臉“你明明在家為什么要我拿鑰匙”的姐姐,折木奉太郎一時間有些語塞。
“所以,奉太郎,今天下午家里就完全交給你了!加油哦姐姐看好你”
折木奉太郎:“……”
望著面色平靜,或者說根本不知道該露出什么表情好的折木奉太郎,折木供惠嘴角微微一翹,面上露出了像以往一樣捉弄了弟弟后的竊喜。
吃飯的時光是快樂的,但快樂的時光卻總是短暫的。
在最后囑咐了折木奉太郎一句后,折木供惠便帶著一如往常的笑意離開了家。
關上門背過身來,折木供惠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背靠著墻壁,拿出手機,滑開了鎖屏。
再次望了一眼手機上那條已讀短信,折木供惠靠著墻壁,雙手抱胸,靜靜地閉目思索著。
夏目龍也為什么這么快就聯系了她,她還以為至少要遇到什么與天朝道術相關的事情,或者一般人無法解決的妖怪才會聯系她。
這才兩天……
折木供惠睜開眼睛,目光似乎有些失去焦距地望著前方,
……要親自去東京都找他嗎?
折木供惠心里細細地琢磨著利弊,垂著腦袋,似乎在掙扎著什么。
終于,折木供惠一咬牙,素手一翻,一張白色的厚紙便出現在手中。
折木供惠將厚紙擺在地上,隨即翻手拈出幾枚方孔銅錢,掐訣三搖,往地上一扔,嘴里還喃喃道。
“到底該不該去呢……”
望著那在素紙上不停搖晃但卻詭異地怎么也出不了素紙范圍的銅錢,折木供惠先是心里一緊,隨即一雙眸子逐漸明亮了起來。
微微松了口氣,折木供惠收起銅錢,只是腦海中還在計算著剛才的卦象。
坎為水六四爻辭云:“樽酒簋貳,用缶,納約自牖,終無咎!
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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