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向東的提議確實有點兒戲,田承祖到上俊縣來,確實是明顯的給他兒子撐腰,可是如果顧山民再為了給蘇星暉撐腰,跟著也到上俊縣來,那就是一種十分幼稚的行為了。
這樣的行為在高層領(lǐng)導(dǎo)那里,是會大大失分的,以顧山民的政治智慧,自然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也因為這樣,現(xiàn)在顧山民和陸正弘暫時不可能直接對蘇星暉提供什么幫助了,這件事情也只能靠蘇星暉自己來面對了。
蘇星暉淡淡一笑道:“沒什么,過幾天不是要去粵東省去招商引資了嗎?只要今年在招商引資上有比較大的成果,就足可以抵消這些不利影響了。”
于銳志道:“說得對,到時候咱們一起去,多弄點投資回來,比三億多,看他這個破鋼鐵廠還有什么可以顯擺的。”
蘇星暉舉杯道:“行,咱們一起去粵東,謝謝幾位大哥了!”
田承祖在上俊縣呆了兩天,先后看了彭家灣鎮(zhèn)、城關(guān)鎮(zhèn)、猛虎嶺鄉(xiāng)等幾個地方,還跟潘永春見了一面,對潘永春的鋼鐵廠項目進(jìn)行了高度評價。
做完這一切之后,田承祖回了江城,在回江城之前,他跟田曉鵬單獨長談了一次,也不知道說了些什么,田曉鵬就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似的,臉上的笑容越發(fā)燦爛陽光了。
田承祖走后,田曉鵬又召開了兩次縣長辦公會,對永春鋼鐵廠項目的上馬進(jìn)行了討論,不過陳宏富還是頂住了巨大的壓力,對這個項目表示了明確的反對。
當(dāng)然,其他幾位副縣長的態(tài)度慢慢搖擺了起來,表態(tài)都有一些曖昧不明,加上齊小艷旗幟鮮明的支持田曉鵬,局勢慢慢的向?qū)μ飼赠i有利的方向發(fā)展著。
不過張開山和陳宏富還是在艱難的支撐著,他們在大量的跟縣里的干部們談話,試圖得到更加廣泛的支持。
與此同時,在省里的各種媒體上,關(guān)于是要環(huán)境還是要發(fā)展的大論戰(zhàn),還在如火如荼的進(jìn)行著,兩種觀點各有支持者,一時間,誰也無法壓倒誰,預(yù)計這種論戰(zhàn)還得再進(jìn)行一段時間。
在這樣的情況下,三月底,蘇星暉帶著黨政辦主任李大慶、劉擁軍等人,一起去了粵東省,而于銳志幾人提前他們兩天就已經(jīng)到了粵東省,算是替他打前站去了。
這次招商引資活動準(zhǔn)備在鵬城特區(qū)辦,這里現(xiàn)在是粵東省乃至全國經(jīng)濟最發(fā)達(dá)最活躍的地區(qū),全國各地每年在這里辦的招商引資會不知道有多少。
不過,火車開到羊城的時候,蘇星暉便下了車,他要去跟于銳志他們會合,見一見于延安在粵東省的那個朋友。
蘇星暉叮囑了李大慶他們,到鵬城下了火車之后,馬上給麥永倫打電話,他會把一切都安排好的。
李大慶答應(yīng)了之后,蘇星暉就下了車,他出站之后,便看到于銳志、于若秋幾人在出站口等著他呢。
一見到蘇星暉,于銳志便親熱的摟過他的肩膀道:“走,先到酒店住下,晚上跟我爸的那個朋友一起吃個飯,明天我們跟你一起去鵬城。”
蘇星暉點了點頭,跟于銳志幾人一起上了車,來到了羊城的一家高檔酒店天鵝酒店,于銳志他們這兩天就住在這里,他們已經(jīng)給蘇星暉開好了一間套房,把蘇星暉帶進(jìn)去之后,于銳志道:“你坐了一晚上火車,肯定累了吧,你先休息,吃晚飯的時候我們來叫你。”
蘇星暉這一次到粵東省來是出差,而且是跟下屬一起出差,他當(dāng)然就不能坐飛機過來了,只能坐火車,這年頭也沒有動車高鐵之類的,只能坐綠皮火車,速度慢得很,他們是昨天晚上在江城上的車,一直到今天下午才到羊城。
他們不但是坐火車,而且由于報銷標(biāo)準(zhǔn)問題,連臥鋪都不能坐,坐臥鋪就超標(biāo)了,他們都買的是硬座票,硬座就得硬坐,蘇星暉硬是坐了一個晚上,最多能趴在小桌上瞇會兒,他再好的身體,現(xiàn)在也有些累了。
蘇星暉點頭道:“我一晚上沒睡,現(xiàn)在確實有點累了,那幾位大哥,不好意思了,我先睡一覺。”
禇征道:“你也是的,這不是自討苦吃嗎?坐個飛機過來多好,一會兒就到了,非得坐一晚上火車。”
蘇星暉笑道:“坐飛機就超標(biāo)了,報不了銷倒是小事,我還帶著一幫下屬呢,還能帶他們坐飛機啊?我跟你說,鎮(zhèn)里的財政制度嚴(yán)得很,連臥鋪都不能坐,要不然能一晚上不睡嗎?”
韓向東笑道:“行了,咱們就別說了,讓星暉睡覺吧。”
幾人出去之后,蘇星暉香甜的睡了一覺,到下午五點鐘的時候,于銳志過來敲響了他的門,他馬上就驚醒了,他開門之后,于銳志笑道:“洗把臉吧,五點了,柯省長再過半個小時左右就到了。”
于延安的那個朋友名叫柯志方,是粵東省的副省長兼省委常委,分管經(jīng)濟工作,在粵東省也算是位高權(quán)重了,他能夠抽出時間來陪蘇星暉吃這頓飯,這真的是非常大的面子了,蘇星暉當(dāng)然不能怠慢。
他連忙洗了一把臉,整理了一下儀容,便跟于銳志一起下了樓,于銳志帶著蘇星暉進(jìn)了酒店的餐廳,他們已經(jīng)訂好了一間包廂,進(jìn)了包廂之后,于銳志給柯志方打了個電話,電話是柯志方的秘書接的,他說柯志方馬上就出發(fā),十分鐘之后到達(dá)天鵝酒店。
于銳志便跟于若秋和蘇星暉一起出去,等在了天鵝酒店的大堂里。
沒過多久,一輛黑色紅旗轎車開了過來,停在了酒店門口,于銳志連忙帶著兩人出去,迎了上去。
一位五十歲左右的中年人從車上下來,他就是柯志方了,他對他的秘書道:“一個小時之后來接我。”
秘書點了點頭,上了車,車便開走了。
于銳志上前微微躬腰道:“柯叔叔,您好!咱們又見面了!”
柯志方哈哈一笑道:“銳志啊,你好,咱們上一次見面,還是在你結(jié)婚的喜宴上呢。這是若秋吧?越來越漂亮了!”
于若秋上前微笑道:“柯叔叔,您好!”
柯志方又看向了蘇星暉道:“這位就是你們說的那個蘇星暉吧?果然一表人才,年輕有為啊!”
蘇星暉也上前微笑道:“柯省長,您好!很榮幸能夠見到您!”
于銳志道:“柯叔叔,咱們就別在大門口說話了,到包廂去吧。”
柯志方微笑點頭,幾人一起進(jìn)了包廂,于銳志讓服務(wù)生趕緊上菜,柯志方只能在這里呆一個小時,上菜上晚了連吃飯的時間都不夠了。
于銳志早就已經(jīng)把菜點好了,出來迎接柯志方之前,已經(jīng)讓酒店開始炒菜了,因此,菜很快就上來了。
在這期間,柯志方也跟禇征和韓向東兩人寒暄已畢,這兩位的老爺子也是開國元勛了,他自然也不會輕慢他們。
菜上齊了,于銳志拿出了一瓶三十年陳的彭灣大曲,把瓶蓋打開,頓時,一股異香彌漫開來,這間面積近一百個平方米的豪華包廂里,頓時充滿了這股異香。
柯志方詫異的抽了抽鼻子道:“銳志,你這是什么酒?怎么這么香?我好像從來沒有聞到過這樣的香味。”
于銳志指著蘇星暉道:“這酒就是蘇星暉當(dāng)鎮(zhèn)長的那個鎮(zhèn)上酒廠生產(chǎn)的彭灣大曲。”
柯志方驚訝的說:“他們一個鎮(zhèn)酒廠有這樣的好酒?這可了不得啊!哪里有賣的?我也去買點兒。”
于銳志給柯志方面前的酒杯里斟滿了酒道:“這酒市面上可買不到,這是三十年陳的,我們都是通過蘇星暉的面子才買了幾箱呢。您先嘗嘗,要是真覺得好,那待會兒我給您帶一箱回去。”
柯志方便看向了那酒杯里的酒,點頭道:“果然不錯,色如琥珀,形如蜂蜜,堆出杯口而不溢,一看就是好酒。”
柯志方端起酒杯,他的手很穩(wěn),那高出杯口的酒液雖然顫顫巍巍,可是就是一滴都沒灑出來,他輕輕抿了一口,半晌沒有聲音,桌上幾人都有一些緊張的看著他。
柯志方放下酒杯,點頭道:“好酒啊,我柯志方也喝了這么多年酒了,國內(nèi)的國外的名酒都喝過,可是這酒啊,香醇馥郁,毫無煙火氣,至少也能排進(jìn)我喝過的酒里的前三名了,怎么這樣的好酒,以前我都沒聽說過呢?”
于銳志道:“星暉你說說吧。”
蘇星暉知道,這是于銳志給他在柯志方面前表現(xiàn)的機會呢,他點了點頭,便把彭家灣酒廠之前的狀況說了一下,說了他怎么給酒廠出了主意,讓酒廠走出困境的。
他還說了酒廠神奇的酒海,他說這酒之所以能有這么好的品質(zhì),除了在釀酒的工藝上有獨到之處之外,主要就是這酒海的功勞,這酒在酒海里貯藏了三十年,三十年的時光讓這酒液消去了煙火氣,產(chǎn)生了各種化學(xué)反應(yīng),更加吸收了酒海的特殊香氣,才有了這樣的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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