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枚伊希斯碎片的名字叫塔爾瑪的象征。
韓飛沉吟：“維度魔術師是伊希斯文明版本的強力躍遷工具，這塔爾瑪的象征更接近什么？”
文明模擬器：“動力源，人類文明中的汽車引擎……”
“根據初步檢測，這枚塔爾瑪的象征還是殘缺狀態，即便如此，它的瞬時能量輸出功率相當于太陽在千分之一秒的總熱輻射。”
“太陽的千分之一秒？似乎太少了點。這可是一艘3級文明的主力戰艦。”韓飛質疑道。
文明模擬器：“人類天生就對數學缺乏足夠的敏感度。”
它繼續說。
“以太陽系的恒星太陽為例，它每秒釋放的能量是92千萬億噸tnt當量，而地球每秒鐘接受的能量是4200萬噸tnt當量。92千萬億的千分之一，就是92萬億噸tnt當量。”
tnt當量一般用來參考核武器威力。
將這標準在以核反應為主的恒星上也不算越界。人類目前所制造過的最大核武器是前紅色巨熊的“沙皇炸彈”，5000萬噸當量的沙皇炸彈爆炸，造成了3小時的全球電磁屏蔽以及西歐都能察覺到的大地震感。
92萬億噸，相當于接近20萬顆沙皇炸彈同時引爆。
地球大概能扛得住，地表生命估計要玩完了。
當有了具體數字的形象描述，韓飛才能理解塔爾瑪的象征這枚伊希斯碎片的恐怖之處。
這是一顆宇宙級的大伊萬，如果不用來供給能源，放在任何一個文明星球上引爆都將引發慘絕人寰的可怕代價。
“3級文明……”
冷冰冰的等級非常不直觀。
1、2、3級文明之間，看上去只是小小的數字差別。然而帶來的科技水準鴻溝，以及對宇宙的探索、開發和利用能力相差甚遠，低等級文明在高等級文明面前，如數學公式般精確且穩定，理論上不存在反抗的可能性。
好在熱脹期的宇宙和平文明占據大多數。
地球還很弱小的時候，沒有手段殘忍的入侵者盯上她。除了虎視眈眈的、自詡為銀河執法官的安米利亞文明。
韓飛著手想建立一個穩定的“哈林地球”物質傳輸通道。當通道建成，第一件事便是把塔爾瑪的象征送到地球上，能立即解決地球當前一直到2級文明所需要的全部能量缺口。
他考慮過重啟伊希斯的主力戰艦征服者卡西利亞斯。
但這東西太惹眼了。
一是體積巨大，高9700米，長1200米，寬900米，若不是次元迷彩的隱蔽效果，在幾百公里外就能看得見這大家伙。
二是更值得慎重思考的因素。
韓飛：“摧毀伊希斯文明的力量到底是什么？這樣一艘超級戰艦為何會孤零零的停靠在呼嘯山谷中？根據翎花翻譯的日志，它已經沉眠了接近1700年，到處都是謎團啊。”
文明模擬器：“伊希斯文明毀滅原因缺乏信息無法推測。該戰艦并無明顯損毀情況，內部結構稍有老化，但總體處于正常運轉。宇宙中奇異的現象與力量數不勝數，任何生命都無法探究其全部。宿主，您無需因人力之不足而憂慮。”
“謝、謝謝。”
韓飛對模擬器突如其來的安慰稍感意外。
基于以上種種。
征服者卡西利亞斯號使徒級主力戰艦被韓飛暫時封存。他告訴翎花關閉戰艦的動力系統，只需要保持最低限度的活躍狀態。
這個命令讓翎花欣喜異常。
從小生長在風鷹部落的她對這充滿感情。禁地，每一處都記錄著她珍貴的過去，只有在這里，她才能回想起那些戰死的同伴，回想起母親般嚴厲又溫暖的首領冽鳳。
沒有什么比讓“拱門”留在禁地更讓翎花開心的了。
翎花問韓飛：“你是看在我的感受嗎？”
“是。”
韓飛毫不猶豫地回答了這個莫名其妙的問題。他以為是翎花自認為無法勝任戰艦艦長的職位而產生的憂慮感受。
這是人之常情。
他很在意每一個屬下的自尊心，于是便用“是”來安慰她。
但翎花想的卻不是工作。
她盯著韓飛的背影，輕聲低喃道。
“kha，真理具有著絕對，只要遵循真理就一定能找到正確的知識。可求求您告訴我，怎樣才能找到正確的人呢？”
回答她的，只有卡西利亞斯沉綿的儀器聲響。她看向那窗外云海在夕陽中，璀璨得令人沉醉。
……
禁閉室。
恩澤里克舒緩的小提琴聲在空氣中飄蕩，宇宙中壯麗的景象仿佛就是那音樂的物化，體現出自然的抽象之美。
它聽見腳步聲靠近，放下小提琴。
“弦樂器最能代表引力的本質。你能代表什么？讓你的主人來見我，我不喜歡和小嘍啰對話。”恩澤里克黝黑的猙獰面龐上滿是桀驁不馴。
韓飛以休曼的身份來見恩澤里克。
他摘下斗笠，熟悉的猩紅色眼睛靜靜凝視恩澤里克。撞見這目光的剎那，喚起了恩澤里克的創傷應激記憶。
恩澤里克大駭，后退兩步，聲線顫抖道：“你是那蟲群之主！不，這具身體并非是你，他只是你的傳音筒罷了……”
“想法隨你。”
韓飛道：“我來收取報酬了。你答應過我，食言不是一個值得稱贊的好習慣。”
“你想從我這得到什么？”恩澤里克謹慎地看著韓飛。
“你知道的一切。”
韓飛道。
……
恩澤里克不愧為它智慧型泰拉邪神的身份。
這位活了數千年的狡詐惡徒，對宇宙的了解遠遠超出韓飛這樣的菜鳥新人。
它見證文明的崛起與衰落，親眼看到過黑洞中心的熾熱噴流，也曾踏足過最冰冷嚴酷的星球。它的經驗讓它在宇宙中如魚得水，甚至收獲了眾多“女性”碳基生命個體的青睞。
當然，青睞與否只是它個人宣稱，暫時得不到證實。
“您需要找到一個交易平臺？”
恩澤里克道：“翡翠文明絕對是最佳選擇！他們是大熊座星系非常著名的貿易者文明，而且是僅有的幾個愿意公開星際坐標的3級文明。我在那買到過不少有趣的小玩意。”
“從這該怎么去？”
“直接躍遷，翡翠文明的晶壁穩定度一直都是隨便躍遷的0。”
韓飛：“真是自信。”
“這是實力的表現，我敬愛的老板。”恩澤里克如此稱呼韓飛，恭敬道：“我愿意做您的領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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