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已經完全是一邊倒的態勢,鄭軍戰船一艘接著一艘被擊沉,而天策軍這邊只是一些輕微的損傷。
在徐文儀的高效指揮下,天策海軍的四十余艘戰艦,每齊射一輪,就能解決掉一艘鄭軍或者福建水師的戰船,哪怕沒有立即沉沒,也基本是重創,無法繼續作戰。
隨著他們的戰船一艘接著一艘被擊沉或者是重創,殘存的戰船首先撐不住了,誰也不知道敵人下一次的攻擊目標是不是他們,而一旦瞄準了他們,基本就是死路一條。
所以,高應岳這個料羅灣之戰率先逃跑的副將,果斷的選擇了打白旗投降,他的座艦比較大,很容易成為下一輪的攻擊目標,為了活命,還是投降為妙。
有了老大帶頭,底下的小嘍他們自然沒有什么心理負擔,不一會,高應岳麾下殘存的幾條船,也都有樣學樣,打起來白旗。
看到這些敵船升起白旗,徐文儀自然不會再下令攻擊,于是就專挑沒打白旗還敢還擊的打,很快其余的戰船也發現了這一點,紛紛升起白旗,避免遭受打擊。
就這樣,戰場明軍和鄭軍的反擊力量越來越弱,最后只剩下天策軍的戰船在開火。
“轟轟轟……”
又是一輪齊射,五六十發炮彈打進了一艘四號福船,這艘排水量不到兩百噸的戰船,直接被打的支離破碎,數個呼吸的功夫便沉了下去。
隨后,炮火的轟鳴聲終于停下來了,戰場已經沒有目標可以打了。
這一場炮戰下來,天策海軍在徐文儀的高效指揮下,擊沉了八艘戰船,重創六艘,效率非常之高。
殘存的所有的船只,無論是戰船還是商船,都打了白旗,有些沒有白旗的,直接就把白衣服給撕了,當成白旗掛起來。
望著殘存的不到四十艘戰船,徐文儀淡淡的下令道“傳我命令,放舢板,俘虜這些戰船!”
隨著旗手揮動著令旗,一艘艘小舢板被放到了海面,然后突擊隊員們登舢板,向敵船快速劃過去。
無論是福建水師,還是鄭芝龍的水師,望著不斷逼近的小舢板,哪怕一炮就能擊沉,但沒有任何一個人干開火,因為他們已經完全沒有了抵抗的勇氣。
前一天的戰斗他們有不少都只是遠遠的目睹,并沒有親身經歷,這次才切實體會到了天策軍的強悍。
那艘大夾板,三輪就給干沉了,其余的船大部分連一輪都撐不住,在這么打下去,他們也遲早去喂魚。
“對面的人聽好了,只要你們不反抗,我們可以保證你們的生命安全。倘若執迷不悟,那艘大夾板船就是你們的下場!”
突擊隊的戰士們一遍劃著舢板,一遍朝著鄭軍和明軍戰船大喊著,沒多久,他們就來到了這些戰船旁邊,順利的登了這些打白旗的戰船。
這一輪炮戰把他們徹底打怕了,接下來的俘虜工作進行的相當順利,根本沒有人敢反抗,差不多一炷香的時間,剩余的不到四十艘戰艦,全部被天策軍俘虜。
隨后,突擊隊開始岸,進攻月港的碼頭。
說是進攻,其實根本就沒發生戰斗,目睹了漳州河面這一場大戰,親眼見證了天策軍戰艦的強大之后,月港本就不多的駐軍,一部分潰逃了,一部分選擇投降。
局面穩定之后,孔有德和徐文儀都登了月港的碼頭,開始盤算,以后怎么建設和使用月港。
這樣的天然良港,孔有德占下了自然不會吐出來,鄭芝龍覆滅在即,也沒有其他能夠威脅到他的勢力。
至于官府的反應,孔有德一點不擔心,根據目前的情報,福建巡撫鄒維璉現在應該就在十里開外澄海縣城中,等著月港的事情捋順了,不妨去會一會他。
這個時候,傳令兵來報“大人,郭懷一帶著第五艦隊回來了!”
“郭懷一這么快就回來了?讓他來見我!”
孔有德有些驚訝,沒想到他這么快就回來了。
按照他的預估,熱蘭遮城沒那么容易拿下,菱堡的威力他可是見識過的。
而且,原本歷史,鄭芝龍的兒子國姓爺打熱蘭遮城,可是前前后后打了大半年,強攻了幾次傷亡都不小,最后放棄強攻,開始在島屯墾,采取圍困之法,最后耗的熱蘭遮城彈盡糧絕,才被拿下的。
現在的熱蘭遮城,雖然規模還沒有壯大到二十七八年后的水平,守軍也沒那么多,但怎么著也得花了兩三天吧,這去掉來回航行的時間,看樣子郭懷一李明達他們一天時間就拿下了,確實有些匪夷所思。
不過,這些疑問都隨著郭懷一的到來得到了解釋。
郭懷一見面就行禮道“天策海軍第五艦隊指揮官郭懷一,前來復命!屬下已完成大人所交代任務,成功拿下熱蘭遮城,俘獲荷蘭潰軍!”
聽到熱蘭遮城被拿下,孔有德有些激動的說道“干的漂亮,不愧是我天策海軍的人!快說說,具體情況如何!”
隨后,郭懷一便把幾場戰斗的詳細經過,原原本本的向孔有德做了匯報。
“屬下差點忘記一件重要的事情!”說完這些,郭懷一猛的拍了下自己的腦袋,然后向屬下吩咐道“把人帶來!”
在孔有德疑惑的目光中,一個身材威猛的壯漢,被五花大綁的抬到孔有德面前。
“這是?”
“鄭芝虎!”
孔有德眼露精光“鄭芝龍的二弟鄭芝虎?”
“是的大人,其實這也算是個意外收獲!”
“你仔細說道說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隨后,郭懷一向孔有德講述這鄭芝虎的一系列經過。
料羅灣海戰當天,普特曼斯就是靠著意外俘獲鄭芝虎,才帶著四艘殘破的戰艦,從數十艘鄭軍戰船的圍攻中脫身,突出重圍,最后靠著普特曼斯的警覺,提前拉開和天策軍戰艦的距離,才從炮擊中逃出生天,逃回了熱蘭遮城。
不過在熱蘭遮城外海,被郭懷一和李明達堵了個正著,知道不能力敵,普特曼斯選擇投降,鄭芝虎轉手就成了天策軍的俘虜。
說起來鄭芝虎也是命大,當時自家士兵干掉了一個紅毛火銃兵,那個紅毛兵從七八丈高的望塔掉下來,正好砸在鄭芝虎身,而他只是暈了過去,沒有死掉。
后來又被掛在桅桿開路,為了發泄怒氣,普特曼斯一直都沒有沒把他放下來,就這樣,鄭芝虎被吊在桅桿一路從料羅灣來到熱蘭遮城外海,居然都沒死。
到了第二天早晨,又一個好消息傳來,鄭芝龍的老家被端了,族人全部被擒獲,無一漏網。
當初從平潭島啟程的時候,第五軍團的軍團長白云龍就率軍登陸莆田,登陸部隊包括兩個營的突擊隊,外籍軍團兩個營,騎兵軍團兩個營,足足六個營一萬三千人的兵力。
而這三個多月的時間,派遣到福建的情報人員,對福建的道路,駐軍,城池等情況偵查的相當清楚,與白云龍接洽后,便馬不停蹄的直撲安平鎮。
一路基本沒發生大規模戰斗,一方面自萬歷之后相對太平,福建境內基本也就是些山賊,流寇,還大多被鄭芝龍派兵去清繳了,導致福建本地衛所的戰斗力極差。
另一方面則是有福田康夫開路,他帶著外籍軍團下轄的兩個大隊,全員裝扮成倭寇的模樣,充當大軍的先鋒,沿路遇到的百姓和明軍都慌忙躲避,畢竟倭寇的兇名還在,他們不敢招惹。
不過在路過惠安縣的時候,泉州衛的駐軍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衛指揮使帶著三千衛所兵,跟福田康夫發生了激戰。
戰斗持續了還不到一炷香,干掉四百多個衛所兵之后,其余的都潰散了,將倭寇席卷重來的消息散播開來。
九月二十二日的下午,經過三天的奔襲,白云龍終于帶著兵馬抵達了安平鎮。
這個時候的鄭家,雖然還沒有發展到巔峰,但鄭芝龍在歸順大明之后,還是對安平這個鄭家世代居住的地方進行了大張旗鼓的修建,經過三年多的時間,在安平橋北修建了一座規模浩大的宅子。
這座宅院集居住和防御工事為一體,不但住著鄭家的族人,還配備了足足三十門火炮,以及一支千人的衛隊,哪怕是數萬山賊流寇來襲,也能保得家宅平安。
不過,這安平老宅畢竟是為了安置族人的,雖然防衛能力不弱,但假想敵只是一些山賊流寇,或者動了歪腦筋的明軍罷了,而這些敵人,可都是沒什么火炮的。
白云龍可不一樣,隨軍攜帶的野戰炮,足足有兩個大隊,七十二門。
在抵達安平之后,白云龍先是派人勸降,讓他們不要做無謂的抵抗,但鄭家人毫不猶豫的拒絕了,然后派人向廈門島的鄭芝龍求救,希望能夠撐到鄭芝龍的援軍抵達。
看到鄭家人拒絕投降,自己這邊戰備工作也差不多了,白云龍直接下令發動進攻。
這場進攻安平老宅的戰斗,基本沒有什么亮點,完全就是單方面的碾壓,從軍隊,士氣,武器裝備,到戰斗部署,雙方完全不在一個層面。
經過半個時辰的炮戰后,將守軍的火炮擊毀大半后,兩個營的兵力直接發動強攻,如同秋風掃落葉一般,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攻陷了鄭芝龍的老家。
而那兩個騎兵營,一個負責把守重要路口,防止其他地方的明軍來干擾,一個營將鄭家老宅圍了個嚴嚴實實,連一個仆人和丫鬟都沒能跑的出去。
鄭芝龍的妻妾,子女,還有他那些兄弟的妻兒,以及其他的遠支族人,都被一鍋端了,送到了烈嶼,被張華看管起來。
烈嶼就是麒麟山炮臺所在的島嶼,昨天黃昏時分,被張華沿用進攻鼓浪嶼的辦法,也給順利的攻下來了,其他幾個小島,也基本都被拿下。
此外,有了洪旭的帶頭歸順,鄭軍水師中又陸陸續續有四五艘船想要投降,不過只有一艘討出來,其余的都被鄭芝龍堵回去了。
時間來到九月二十三日的清晨,孔有德也從月港來到鼓浪嶼,準備展開對廈門島的進攻。
不過,他覺得鄭芝龍這個時候應該清醒了,不會再做無謂的抵抗。
畢竟,鄭芝龍現在已經可以說是孤家寡人了。
料羅灣之戰的時候,鄭芝豹率領鄭軍戰艦奇襲柯尼斯的四艘戰艦,結果被孔有德突然殺出,打了個措手不及,然后又面對柯尼斯和李國助瘋狂反撲,雖然逃過了被活捉的命運,但隨后趕到的張華,卻將還沒逃遠的鄭芝豹擒獲。
鄭芝虎被普特曼斯生擒,后者又投降天策軍,鄭芝虎被郭懷一從熱蘭遮城帶過來了,也在孔有德手里。
而鄭芝鳳帶著三十多艘鄭軍戰艦,在月港內被天策海軍擊敗,最后無奈的選擇投降,也被俘獲。
鄭芝龍的妻兒,還有同族的兄弟姐妹子侄,都在安平老宅,被白云龍一鍋端了。
龐大的鄭氏家族,現在就剩下鄭芝龍孤身一人了,除了廈門島,外圍據點全部丟失,海力量只剩下不到三成了,根本就沒有繼續打下去的資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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