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院露天車場。
宋羨魚目送蕭讓眉的車遠(yuǎn)走,在原地站了許久,偶爾有車從她身邊駛過,帶起一陣涼風(fēng),吹得她頰側(cè)發(fā)絲搖曳。
即便夜晚光線不足,宋羨魚依然成了一道亮眼的風(fēng)景。
王諾站在旁邊等她,宋羨魚和蕭讓眉關(guān)系好的事他有所耳聞,只是剛才見兩人互動,似乎并沒有傳言中的那么好。
正想著,一輛黑色路虎徐徐停在王諾身后。
他扭頭瞧見駕駛座下來的季臨淵,心下微訝。
他知道季臨淵今晚有場政局,來的都是上頭重要的領(lǐng)導(dǎo),做生意跟相關(guān)部門打好交道至關(guān)重要。
剛才他打電話把宋羨魚流鼻血的事告訴了季臨淵,季臨淵只問了聲在哪兒,得到答案后就掛了電話,似乎并沒把事情放在心上,又似乎在忙,無暇顧及其他。
沒想到就這么會工夫人就追到了這里。
“季總。”王諾問候的同時,往旁邊退開,把路讓出來。
季臨淵微微頷首,聲音穩(wěn)重:“你先回去吧。”爾后單手斜插褲兜朝宋羨魚走過去。
宋羨魚似乎在想什么事想得入神,季臨淵走到她身后都沒發(fā)覺。
橘黃的光線,將兩人在地上拉出長長的剪影,女孩矮了男人許多,有點相依相偎的小鳥依人感。
季臨淵只穿了西裝西褲,襯得身板筆挺有型。
男人似笑非笑地看著女孩的背影,過了一會,宋羨魚輕輕一嘆,轉(zhuǎn)身打算回去,卻撞上了一堵肉墻。
受驚嚇般地后退一步,抬頭瞅見季臨淵要笑不笑的表情,她眼睛不自知地亮起來,嘴上卻抱怨開:“你嚇到我了,什么時候來的?今晚不是有應(yīng)酬?”
季臨淵把喋喋不休的女孩拉入懷,聲音低沉磁性:“聽說你流鼻血了,過來瞧瞧,看你這么能說,是我白擔(dān)心了。”
“本來就沒什么大問題,上火了而已。”宋羨魚看向來時王諾開的車,果然已經(jīng)不在原來的停車位,明白季臨淵真是因為她流鼻血就特意趕過來,說不感動那是假的。
她抬頭看他,眼神含了愛意,“你的飯局結(jié)束了,還是偷偷溜出來的?”
“我來接自己妻子,用得著偷偷?”季臨淵拿話逗她。
“”宋羨魚瞪他,“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那邊還在等我,跟我一道過去。”季臨淵攬著她的腰,帶她上路虎副駕駛。
宋羨魚:“我去?不合適吧?”
季臨淵笑了笑。
宋羨魚照了照后視鏡,“丑媳婦怕見公婆,我緊張。”
季臨淵啟動車子,邊打方向盤邊看了宋羨魚一眼,“有長你這樣的丑媳婦?”
“雖然我天生麗質(zhì),但是你都穿得這么正式,我不好太隨意,還是不要了,再說我也不懂你們酒桌上的規(guī)矩,省得過去丟人,總不能讓我當(dāng)個不說話的花瓶吧?”
季臨淵聽她這樣自夸,微微失笑。
他終究沒勉強(qiáng)宋羨魚陪他出席應(yīng)酬場,到酒店要了隔壁包廂,給她點了些菜后回到酒桌。
近期上頭領(lǐng)導(dǎo)幾番調(diào)動,風(fēng)向不穩(wěn),不過以季家在京城的地位把人請出來吃頓飯不難。
桌上有位城建總局的老領(lǐng)導(dǎo),這次吃飯有他在其中牽線,見季臨淵久去方歸,笑著打趣:“去這么久,該不會是老婆查崗查到這兒來了吧?”
季臨淵結(jié)婚的事,老領(lǐng)導(dǎo)是知情者之一。
也知道他娶的是個年紀(jì)不大的小姑娘,“這女人年紀(jì)越越是粘人不成熟,你以后可有罪受咯。”
桌上有人詫異:“季總結(jié)婚了?婚禮辦了嗎?怎么沒聽說?”
季臨淵緩緩笑了笑,“婚禮過些日子辦,屆時一定請諸位過去喝一杯。”
他準(zhǔn)備用這句話結(jié)束縈繞在宋羨魚身上的話題。
老領(lǐng)導(dǎo)見他護(hù)得緊,越發(fā)好奇,“什么時候帶出來見見?把你迷惑住的姑娘一定不簡單。”
“也沒什么特別,到時候只怕要叫您失望。”季臨淵不動聲色轉(zhuǎn)移話題,“昨個聽聞顧局身體欠安,今天沒得空登門探望,不知道如何了?”
老領(lǐng)導(dǎo)砸了口酒,“老毛病,不礙事,犯過這一陣就好了。”
宋羨魚對著一桌子菜,根本吃不完,于是給王錦藝打電話。
不到二十分鐘,服務(wù)員將王錦藝領(lǐng)進(jìn)來。
一坐下,王錦藝就開始咋呼,“知道你現(xiàn)在有錢,也不帶這么浪費的吧?這兒的酒店我上次跟老板來過一次,沒有一道菜是四位數(shù)以下的,最便宜的涼菜要660,你一個人點這么一桌,暴殄天物!”
說完,他夾了塊海參塞進(jìn)嘴里,含糊不清:“別說,貴是貴了點,這味道沒話說。”
宋羨魚托著腮,“我知道一個人吃浪費,這不是叫您老過來了么。”頓了頓,又問他:“你剛才在哪兒的?來這么快。”
“還不是你說在五星級酒店等我吃飯,我飛奔著過來的。”
認(rèn)識王錦藝這么多年,宋羨魚分得清他什么時候說的真話,什么時候在耍嘴皮子。
“說人話。”
王錦藝咽下嘴里的食物,有些苦惱:“在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餐廳相親,我媽安排的。”
“好事啊,女方怎么樣?”宋羨魚饒有興趣。
“別提了,上來就問我有車沒有房沒有存款沒”
“你這些不都有嗎?問這些是你的加分項啊。”
“我一開始也是你這想法,可聊了沒多久,她忽然叫我柏謙,挺親熱,聲音也好聽,叫得我渾身一酥,后來我一尋思,我不叫這名啊,結(jié)果一問,人家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很無辜地看著我,說你不叫王柏謙么?”
王錦藝一副痛心疾首狀,“你說她是不是該問問我叫啥,搞搞清楚到底跟誰相親。”
“跟著就接到你電話,我說家里失火了,就撤了。”
“”宋羨魚:“你好歹找個像樣點的借口。”
“我能找借口已經(jīng)很給面了。”王錦藝說著,扭頭要了瓶紅酒,“對了,你怎么一個人在這?你老公呢?”
“在隔壁談事。”
宋羨魚這話一說,王錦藝立刻站起來,一副要走的架勢,“我吃飽了。”
“他一時半會結(jié)束不了。”宋羨魚白了王錦藝一眼,“至于么?他會吃了你不成?”
“你老公眼神會吃人。”王錦藝悻悻地坐下,“我感覺他對我有意見,每次見著我都一副我欠他一個億的表情。”
“那是你的錯覺。”宋羨魚說:“他人很好。”
“那是對你。”王錦藝道:“我有個男粉絲就在總部上班,他說見過他們老總幾次,每次見都有種老鼠見著貓心驚肉跳感,你瞧瞧你老公平時多嚇人。”
宋羨魚卻揚起唇角:“哪有你說的那么夸張。”
王錦藝給自己倒杯酒,“一點都不夸張,像你老公那樣的男人,有幾個是真平易近人的?就算有,也是裝的。”
這話剛說完,包廂門從外面推開,季臨淵身上只穿了藏藍(lán)襯衫和黑西褲,筆挺頎長:“在聊什么?”
男人淡淡的語氣,透著股不容忽視的強(qiáng)勢和威嚴(yán)。
王錦藝表情一下子就僵了。
幽怨地看了眼宋羨魚,扭頭露出討好的笑:“我們在說我一個男粉絲的事。”
季臨淵淡淡掃了他一眼,沒搭理,走到宋羨魚跟前,聲音堪稱溫柔,眼神溫潤:“菜合不合胃口?要是不喜歡,再點些別的。”
王錦藝:“”這差別待遇也太明顯了點。
宋羨魚站起身:“挺好的,你怎么過來了?”
“過來看看。”季臨淵抬手腕看了看鋼表,“我這邊預(yù)計十一點才能結(jié)束,讓人先送你回去。”
“不用,跟你一快回去。”宋羨魚揪住男人腰側(cè)的襯衫,看他的眼神透著依賴:“過去吧,老往我這跑,被人知道了影響不好。”
季臨淵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fā),“有事到隔壁找我。”
宋羨魚彎著唇,點頭。
包廂門再次關(guān)上,王錦藝嘆氣,“我就來吃個飯,你們跟我有仇么?合起伙來這么虐我,作為單身狗,我表示很憂傷。”
宋羨魚笑:“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
王錦藝:“”
接到宋初見的電話,宋羨魚剛跟王錦藝支起牌桌,他們跟服務(wù)員要了副撲克。
“小魚,爸明天生日,我打算把大家聚到一塊,給他慶祝一下,你和季總有時間嗎?”
季臨淵才是她邀請的重點。
宋羨魚莞爾,沒回答,只問:“明天中午還是晚上?”
宋初見一喜,“中午,長平飯店,806包房,你和季總都要來。”
宋羨魚笑:“我會過去。”
掛了電話,王錦藝?yán)涞叵磁疲澳隳潜阋私憬阌窒虢枘憷瞎珫|風(fēng)了?前兩天聽說她今年年底有望官升一職,現(xiàn)在忽然空降了尊大神,據(jù)說是上頭有人,后臺很硬,年底估計要頂了你姐姐的位子,你姐姐現(xiàn)在急了吧?”
當(dāng)初宋羨魚在宋家過得如何,王錦藝一清二楚。
宋羨魚看向窗外的遍地?zé)艋穑骸皀部門的事,他又插不上手,宋初見找錯人了。”
“你老公是插不上手,可你老公在這方面有熟人啊,只要比空降的那尊大神后臺說話管用,讓你姐姐上去分分鐘的事。”
宋羨魚笑:“哪有你說的那么簡單?”
王錦藝抖著腿:“也沒有多復(fù)雜,基本規(guī)則都那樣,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
快十一點,王錦藝提前跑路。
宋羨魚在包廂里等季臨淵,大約十一點十分,男人推開包廂門,桌子已經(jīng)被收拾干凈,宋羨魚窩在沙發(fā)里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感覺眼前一暗,有什么擋住了光線,睜開眼,季臨淵站在她旁邊,兩手斜插著褲兜,眸光深情地凝視她。
“可以回去了?”包廂里沒有服務(wù)員在,宋羨魚伸個懶腰,兩腳調(diào)皮地翹起。
坐起身,視線無意瞥見男人褲鏈的位置,因為他雙手插兜的動作,西褲顯得緊繃。
忽地想起昨晚,男人跨在她身上說的話:“張開嘴,寶貝”
那是他第一次在床笫間這么肉麻地稱呼她。
那話太過不正經(jīng),與他正經(jīng)嚴(yán)肅的樣形成強(qiáng)烈的反差,更加性感撩人,叫人情不自禁就遵從了他的指令。
現(xiàn)在回想,依舊叫她心跳加速。
宋羨魚沒有跟季臨淵說宋子明明天生日的事。
人情這東西,用一次少一次,用一次欠一次,就算季臨淵在某些方面有人,宋羨魚希望他能把好鋼用在刀刃上,而不是幫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人。
宋初見于她來說中間連著宋子明,怎么都不算沒關(guān)系的人,但對于季臨淵來說,宋初見無足輕重。
而且,她不希望季臨淵因為她而遷就那些人的索取,終有一天他會厭煩。
只是,她沒想到宋初見打了電話不夠,還要發(fā)短信提醒她。
當(dāng)晚,她洗完澡出來,坐在沙發(fā)里的季臨淵手上拿著她的手機(jī)。
“你怎么偷看我手機(jī)?”宋羨魚這話只是隨口一說,她沒有什么不能被他看的。
季臨淵面不改色,隨手將手機(jī)擱回茶幾,“明天你父親生日。”
宋羨魚抓頭發(fā)的動作頓了頓,走過來拿手機(jī)一看,界面正好是宋初見的短信內(nèi)容。
提醒她明天中午別忘了跟季臨淵一塊去長平飯店。
宋羨魚退出短信,道:“不是什么要緊生日,明天我過去就好了。”
“不想讓我過去?”季臨淵把人拉進(jìn)懷里,看著女孩長發(fā)垂肩、眼尾細(xì)長的嫵媚樣,手伸進(jìn)睡衣里。
宋羨魚已經(jīng)習(xí)慣男人曖昧的小動作。
她把宋初見的困境說出來,然后道:“對我有恩的從來只有我爸一人,至于其他人,如果我有能力,我或許會看在我爸的面上出手幫一幫,但我沒那個能力,幫不了她,也不想你因為我而被利用。”
季臨淵薄唇帶笑:“你有點小看你的丈夫。”
宋羨魚聽明白他的意思,他不是誰想利用就能利用的。
“你的意思,明天要去參加我爸的生日會了?”宋羨魚摟住季臨淵脖子,“不會給你添麻煩嗎?”
季臨淵在她身上輕撫,“老丈人的生日,做女婿的怎能缺席。”
這話沒什么情味,不知怎地聽在宋羨魚耳朵里,充滿了挑逗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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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二更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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