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臨淵握住宋羨魚雙手,摩挲著,笑看她:“不知羞,不怕有人來撞見?”
宋羨魚眼皮半垂,睫毛被頭頂燈光照得一絲絲印在臉上,白里透紅的肌膚,讓男人不覺心頭一動。
“不要算了。”她賭氣地站起來,好容易一鼓作氣,被這人一句話弄得泄氣,可一轉(zhuǎn)念,又覺自己剛才有些猛浪,一時心跳難當(dāng),耳尖泛起嫩嫩的紅。
季臨淵笑出聲來,拉她坐到自己大腿上,大手托在她腋窩的位置,食指在最肥滿柔軟的那塊畫著圈兒。
男人眼底透著壞壞的神氣,聲音放低,貼著宋羨魚耳邊響:“等明晚回家,你想怎么折騰都行。”
宋羨魚心里還別扭著,“過了這村兒沒這店兒!鳖D了一頓,她的視線投向季臨淵的襯衫,抬手搭在他寬厚的肩上,“衣服怎么換了?背著我干壞事了?”
季臨淵嗯了一聲,開腔:“抽了兩根煙,洗了個澡。”
宋羨魚點點頭,不疑有他。
季臨淵很快離開,蕭家開口留人,他笑著婉拒,宋羨魚站在陽臺上看著他的車駛出蕭家宅院大門。
車子出門后沒有加速離開,反而徐徐停了下來,緊接著車?yán)软懥艘宦暎坪踉诖叽偎s緊回屋,宋羨魚笑了聲,對著車的方向拋個飛吻,然后才轉(zhuǎn)身進了臥室,身后很快傳來汽車引擎聲。
宋羨魚看著奢華卻空蕩蕩的房間,忽然有種失落感,季臨淵坐過的床邊被褥皺出幾道印兒,宋羨魚走過去慢慢撫平,掌心似乎感受到男人殘留的體溫。
不知道是不是懷了孕的緣故,她越來越離不開那個男人。
這時蕭讓眉端著托盤進來,上面有杯牛奶。
“知道你不喜歡牛奶腥味,給你放了點姜汁。”蕭讓眉說,“這是剛才小琴告訴我的方法,你嘗嘗,要是覺得可以,回去后把這方法告洪姨,讓她以后就這么給你做牛奶!
宋羨魚抿了一口,姜汁把牛奶的腥氣壓了不少,有點辣辣的,比原汁原味的純牛奶好入口一些。
她唇邊彎起弧度:“好喝了許多。”
蕭讓眉得到肯定答案,笑起來:“那就好,不早了,喝完早點睡。”
她坐在床邊,宋羨魚一杯牛奶喝完,蕭讓眉下巴抵著托盤邊緣,沒有要走的意思,宋羨魚看了看她,“要不今晚您在這睡?”
蕭讓眉眼一亮,“可以嗎?”
這么問著,她已經(jīng)把托盤擱下,脫了鞋掀被子snn,往里邊挪了挪后拍了拍空出來的位置,“快上來,我睡覺很老實,肯定不會碰著你。”
蕭讓眉說這話的時候,像個討巧賣乖的孩子,宋羨魚看著她笑容滿面的樣,忽地有些憐惜起她來。
蕭愛曾說,程玉暖夭折那年,蕭讓眉傷心得近乎瘋狂,那時候她有多難過,宋羨魚沒法想象出來,想來是此時全部喜悅都無法撫平的傷痛。
關(guān)了燈snn,宋羨魚平躺著,身邊的人沒有聲響,宋羨魚疑心她已經(jīng)睡了,可過了沒一會,蕭讓眉悄悄挪過來,輕輕將宋羨魚摟住。
蕭讓眉把臉靠在宋羨魚肩上,宋羨魚很n覺到肩膀落下溫?zé)岬囊后w。
黑夜里,蕭讓眉說:“其實剛知道你才是我的女兒,我心里是排斥的,暖暖身體不好,我在她身上投入的精力、感情和時間,比小詞和小儂都要多,她離開我了,但她一直活在我心里,活在我筆尖,我從來沒懷疑過她不是我的孩子!
“我沒法接受,更沒法面對,一度想回避這件事,后來有一天,小淵打電話給我,說你去見郁離了,還說郁離可能對你不利,讓我過去看看,我知道他想制造我和你見面的機會,我不想去,可后來我還是去了,你知道么”
蕭讓眉聲音變得哽咽,“聽到郁離說的那些話,我的心好疼,那些年我在替她精心照顧她的女兒,而我的親生女兒卻在她身邊承受這樣的對待,我難過得要死,那一刻我才意識到,其實我心里已經(jīng)接受了你是我女兒的事實,要不然我不會那么心痛!
宋羨魚默默聽著。
房間里沒有開夜燈,只能靠窗外投射進來的一絲光亮視物,習(xí)慣了黑暗,宋羨魚勉強看清房間影影綽綽的輪廓。
房間安靜得落針可聞,只有蕭讓眉低低的抽泣。
過了好一會,蕭讓眉問她:“我不是個好媽媽,孩子被人換了,我居然一點都沒察覺,親生孩子出現(xiàn)在面前,我也沒能認(rèn)出來,后來知道真相,竟也沒有勇氣面對”
宋羨魚感覺到有一只手摸到自己臉頰,那手有點涼。
耳邊,是蕭讓眉溫柔又歉疚的聲音:“那時候,你是不是很害怕?”
宋羨魚緩緩抓緊薄被,思緒跟著蕭讓眉的話回到兒時,那時有很多個漫長的夜晚,家里只有她一個人,無數(shù)次她曾幻想著,母親忽然出現(xiàn),用溫暖的懷抱,給她帶來光明。
不知過了多久,宋羨魚緩緩松開手,用稀松平靜的聲音說:“都過去了。”
“是,都過去了,以后有我,我不會讓你再受一點委屈!
這一晚,宋羨魚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睡著的,第二天醒來,她發(fā)現(xiàn)自己被蕭讓眉摟在懷里,五十來歲的中年女人,身上散發(fā)著淡淡的香氣,不是香水,也不是沐浴露或者洗發(fā)素的味道,宋羨魚猜,那應(yīng)該是媽媽的味道。
淺粉色印玫瑰窗簾縫隙間照進來幾縷晨曦,宋羨魚輕手輕腳下床去了趟衛(wèi)生間,洗漱完出來,蕭讓眉還沒醒。
昨晚,后來蕭讓眉又說了很多話。
宋羨魚悄聲推開陽臺移門出去,這會兒太陽剛探出個腦尖兒,遠(yuǎn)遠(yuǎn)望去,整片別墅區(qū)都籠在繚繞的青色晨霧里。
清晨溫度較低,微風(fēng)拂在肌膚上帶著穿透性的涼意,宋羨魚不禁抱緊雙臂,心情是從未有過的空曠安寧。
在這個世上,她不再是無根的野草,她有了血脈相連的親人,肚子里也有了她和季臨淵的骨肉,她很滿足。
過去經(jīng)歷的種種,譬如昨日云煙,隨著昨日的風(fēng)已經(jīng)散了。
宋羨魚有時候會慶幸,那些人情冷暖和心思丑惡,沒有讓她變得偏執(zhí)仇恨,在那些荊棘中,她依然有著一顆向往溫暖幸福的心,所以后來被季臨淵深深吸引,有了今日所得的一切。
聽見臥室傳出自己的手機鈴聲,宋羨魚斂下心緒,忙回去拿手機關(guān)掉鈴聲,蕭讓眉仍是被吵醒了。
電話是蕭愛打來的。
蕭愛在那頭問她是不是還在蕭家,得到宋羨魚肯定回答,蕭愛說:“那我今天早點回去,你昨晚沒回家,四哥不失眠啊?”
宋羨魚沒理她的調(diào)侃,道:“早早回來做什么?不多陪陪你外婆?”
蕭愛哼了一聲,“我還不是想回去陪陪你,家里一個跟你同齡的都沒有,你不覺得悶得慌?”
“挺好的,不悶!彼瘟w魚語氣平靜,又說:“只怕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蕭愛沉默了一會兒,幽幽道:“好吧,我是聽說思源哥哥今天要去姓陶的家里拜訪她父母,我想回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回來能干什么。
宋羨魚想勸,無奈自己沒太多經(jīng)驗之談,不知道該如何去勸,她當(dāng)時死纏著季臨淵,跟蕭愛現(xiàn)在沒什么區(qū)別,唯一的區(qū)別在于季臨淵那時是個單身漢,現(xiàn)在季思源有了心愛的并且即將結(jié)婚的女人。
而且之前聽季老夫人無意提起,陶蓁確實懷了季思源的孩子,兩人的婚禮會在季臨淵前頭舉行。
這時候蕭愛再真心,也是多余的。
想了想,宋羨魚還是開口:“名人都教我們做事要堅持,唯有堅持才能取得最后的成功,但有些事再怎么堅持都是徒勞,該放手的時候,還是放手吧。”
蕭愛又一陣沉默。
好一會,才說:“我知道,本來我也沒打算做什么!
停頓片刻,她又道:“思源哥哥是我喜歡了很久的男人,現(xiàn)在他要結(jié)婚了,孩子都有了,我想送他個禮物,算是給我這段初戀畫句號吧!
“你能這么想挺好!彼瘟w魚笑了笑,“看來是我瞎操心了!
“我可不想當(dāng)?shù)谌,雖然看不上那個陶蓁”蕭愛可沒忘了第一回見面就跟陶蓁掐了一架,陶蓁還在她面前說了些不好聽的話,不過季思源對陶蓁愛護得緊,為了陶蓁差點跟蕭愛鬧翻,蕭愛試著用平和的心態(tài)去看陶蓁,慢慢發(fā)現(xiàn)她那人還可以。
也僅僅是還可以而已,長得算漂亮,身邊沒有亂七八糟的異性朋友,很作,但沒作到叫人不能忍受。
想到這,蕭愛嘆口氣,“但誰叫思源哥哥喜歡她,我既然喜歡思源哥哥,也要喜歡思源哥哥喜歡的女人,是不是?”
早飯時,宋羨魚沒看見兩位舅舅和蕭硯,只有蕭老夫人、江南及她和蕭讓眉。
禮貌性問了一句,從江南嘴里得知三個男人一早就出了門。
宋羨魚沒再問。
飯桌上,蕭老夫人想起大孫子的事,對江南說:“剪秋上個孩子沒了到現(xiàn)在都快兩年了,趁著她還年輕,你多督促一下,趕緊給阿承再生一個!
“還有阿硯,都31了,還單身,阿承這么大的時候兒子都能打醬油,趕緊給他物色個合適的,老這么下去什么時候成家?”
說起兒子的事,江南也是直嘆氣,她這兩個兒子,一個成天花天酒地,一個清心寡欲得過分,沒一個叫人省心。
“我多會沒說?剪秋說是上次流產(chǎn)傷了身子,我給她聯(lián)系專家,她也不去瞧,阿硯我都給他介紹好幾個了,他不去跟人見面,我也沒辦法。”
“那就想辦法。”蕭老夫人聲氣忽地變得沉重,“你是長輩,還能壓不住孩子?”
江南撇了下嘴,小聲嘀咕:“那您去說,我可說不動!
宋羨魚聽著桌上的談話,低頭吃粥,廚子把簡單的粥熬得又香又糯,再是富貴家庭,兒女的婚事依然是家長為之頭疼的問題。
昨天沒去成,跟那邊約好了今天過去,吃完早飯,蕭讓眉送宋羨魚去工作室。
黃雁心組織開會,她到之后,幾個主要負(fù)責(zé)人把工作室近期的工作情況向她做了匯報。
作為投資者,宋羨魚有權(quán)參與重大決策,經(jīng)營的事本不用她管,不過是她涉足投行的試水,一開始也是一頭懵,公司的基本運作方式并不十分了解,所以她在工作室的經(jīng)營方面參與得比較多,想多學(xué)一些東西。
月底的展銷會準(zhǔn)備工作已經(jīng)做得差不多,除了模特,到時候參與宣傳報道的媒體也都聯(lián)系好了。
放出了即將走秀的名模名單,很快吸引了一些時尚媒體的關(guān)注,不過宋羨魚給名模們放出的噱頭:和以及,只有和接受了邀請,作為全球時尚的老大姐沒有給出明確的答復(fù)。
宋羨魚邀請的三位國際模特,都是年初時裝周上的新銳模特,這半年來活躍在各個時尚平臺,備受媒體追捧,不過很顯然,在眼里分量還不夠重。
而那三位名模之所以答應(yīng)宋羨魚,更多的是沖著的名氣。
“我跟那邊聯(lián)系了幾次,想約他們主編出來吃飯,那邊一直說沒時間!秉S雁心說:“要是邀請不來的主編,名模們只怕會失望。”
管似錦也說:“那邊我們頭一次接觸,趾高氣昂的緊,我估計是嫌我們品牌不響,瞧著吧,等躋身國內(nèi)一線,咱們也不理他們!
黃雁心笑:“凈說大話!
又談了發(fā)布會場地問題,結(jié)束已經(jīng)快十點鐘,剛下會議桌,宋羨魚接到蕭愛電話,蕭愛已經(jīng)回家了,問她怎么不在蕭家。
宋羨魚說:“在外面有點事,中午回去!
掛了電話,柳沁雨電話又進來。
自從宋羨魚懷孕,提出暫時不接活動,柳沁雨就被公司安排帶新人。
因為有過流產(chǎn)的經(jīng)歷,宋羨魚這一胎格外小心。
“柳姐,什么事?”宋羨魚挺感謝柳沁雨這大半年來的照顧,說起話來比較客氣。
“還不是那邊?他們想跟你繼續(xù)簽長約,一直打電話,我都煩了。”柳沁雨無奈:“跟他們說你不打算接活動了,那邊還以為我是想拿喬,報酬不斷往上加,非要把你請回去!
“我估計是看上你程家千金的身份了,不然干嘛把自己放那么低?以前可跟個太上皇似的!
柳沁雨說著,語氣一變,萬分惋惜:“你要不是懷孕,借著你的身份,代言、廣告、滿天飛來,不出一年,你就是國內(nèi)時尚圈奧黛麗赫本啊。”
宋羨魚聽著她夸張的言語,不緊不慢回:“國外有個時尚圈奧黛麗赫本,不過人家是長得像,我可沒長那位女神的美貌!
柳沁雨問:“你真不打算跟靚顏集團簽嗎?這是個挺不錯的機會!
宋羨魚說:“我不想太累,上一胎沒了之后,我的身體一直不好,也一直在吃中藥調(diào)理,醫(yī)生說我身子差,近幾年是很難懷上的,你知道我老公年紀(jì)比較大,我等得起,他等不起,所以這個孩子,我一定要平平安安替他生下來!
柳沁雨沒再勸,只是臨掛電話時說了句:“每天都替你推掉幾個邀請,我實在肉痛。”
宋羨魚借著郁離s視頻在上鬧了一陣,最后爆出是程家和蕭家千金后,各種邀請接踵而來。
掛了電話,宋羨魚低頭看向小腹的位置,抬手摸上去,很平,如果不是晨起或是聞到重味時會有惡心感,她自己都很難察覺肚子里正孕育著一個生命。
黃雁心遞給宋羨魚一杯熱水,“我明天去趟上海,談租場地的事,還要聯(lián)系搭建臺,估計在展銷會結(jié)束前是不會回來了,這邊的工作就交給梁前程和管似錦負(fù)責(zé),你有什么事直接找他們!
宋羨魚笑:“我就是個旁觀者,工作上的事你們自己決定,月底就期末考了,接下來我會把精力更多地放在備考上。”
黃雁心忽地感慨,“記得我像你這么大的時候,除了上課,就是談戀愛,要么和室友到處瘋玩,直到大四要畢業(yè)了,大家才考慮繼續(xù)讀研還是找工作,你這還沒畢業(yè)呢,已經(jīng)是很有名氣的模特,現(xiàn)在又做起了投資,跟你一比,真感覺那時候都白過了!
在旁觀者眼里,宋羨魚這個年紀(jì)混成現(xiàn)在這樣,已經(jīng)是很多年輕人不可企及的。
但宋羨魚身在其中,倒沒覺得自己有什么好,黃雁心的話她也就聽聽而已,想到梁前程sn別人設(shè)計的事,她問道:“梁大哥說年初偷他設(shè)計圖的人已經(jīng)查出來了,也掌握了證據(jù),你們是打算在發(fā)布會上公布?”
黃雁心說:“是有這個打算,不過在發(fā)布會之前,我想在上制造些假新聞,把媒體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到時候再澄清真相,效果更好些!
娛樂圈的明星為了紅,時不時制造些虛假消息炒作一把,在生意場上,這就成了一種營銷手段。
宋羨魚沒有過多過問,她相信黃雁心能處理好。
在宋羨魚投資前,黃雁心在相當(dāng)于大老板的存在,能力是有的。
“那邊,你再聯(lián)系,看看對方什么時候方便,約出來吃飯,就說我想請她!彼瘟w魚說。
黃雁心驚喜:“搬出你來,那邊肯定就好說多了。”
談完工作,已經(jīng)快十一點。
蕭讓眉就在工作室外等宋羨魚,宋羨魚出來,她立刻上前攙扶住宋羨魚。
兩人乘電梯到一樓,電梯門剛開,宋羨魚包里手機響,掏出來一看,是一串歸屬地京城的陌生號碼。
接聽,那邊傳來女音:“我是程如晚,宋羨魚,出來談?wù)劙!?br />
聽見對方的自報家門,宋羨魚怔了一怔。
上次見面,程如晚對她沒表現(xiàn)出什么異常,但現(xiàn)在,聽她的聲音,宋羨魚能感受到一股敵意。
題外話
有二更,么么噠。
謝謝小可愛們最近的打賞和票票,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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