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淵和小舟不是都休息么,可以輪流照顧”
蕭讓眉的提議沒發(fā)表完,程玉詞忙否決:“不行的,媽,明天我跟玉舟要去參加我大學(xué)一個要好同學(xué)的婚禮,在廣州那邊,一去就是好幾天,妹夫他肯定也有自己的安排,對吧小魚?”
燙手山芋被踢到宋羨魚這。
不等宋羨魚說話,季臨淵開腔:“我接下來幾天確實有事,就辛苦媽了。”
女兒女婿都不向著自己,蕭讓眉臉上表情更差。
程玉詞的意圖,在座的心知肚明,程庭甄這么多年不另娶,蕭讓眉也孤身一人,做兒女的,自然希望父母能夠在一起的。
“那爸您好好休息,我們就先回去了。”商量好之后,程玉詞起身準備與商玉舟回家,宋羨魚看了看腕上的表,已經(jīng)九點多了。
“我們也走了。”宋羨魚站起來圈住季臨淵手臂。
程如玉趁機也離開病房。
“你們這樣能行么?我看二嬸不太愿意啊。”走進電梯,程如玉說:“強扭的瓜不甜,何苦為難二嬸。”
“誰說不甜?我爸為了我媽舍生忘死,這還不甜?”程玉詞笑:“再說我媽你還不了解,她要真不想管我爸,拿槍指著都沒用,她呀,就是抹不開面兒,也怪我爸以前糊涂。”
“給他們點時間,總能解開心扉,看著吧。”程玉詞很有信心。
說著,她看向宋羨魚:“你覺得呢?”
宋羨魚笑:“我也不希望他們一直這么單身下去。”
“果然是我妹妹,跟姐姐想發(fā)一樣。”程玉詞邊說邊圈住宋羨魚胳膊,身子貼過來,“回頭媽打電話叫臨淵去陪護,你可千萬咬死了不同意,說不定爸這次住院能因禍得福,抱得咱媽歸。”
程玉詞性子隨和,宋羨魚跟她在一塊很是自在。
電梯到了一樓,幾人剛走出去,程如玉兜里手機響了,接起來,是蕭愛打來的,“程大哥你是不是在醫(yī)院?”
程如玉:“是啊,有事?”
“我有個朋友受傷了,你能不能來給他看一下?”
“那邊不是有值班醫(yī)生?”
“很重要的朋友,你過來看一下吧,求你了”蕭愛在電話里都哭了,“他很嚴重”
“那好吧,我現(xiàn)在過去。”
宋羨魚隱約聽見程如玉手機里有蕭愛的哭腔,問道:“是小愛?”
“嗯,說有個朋友受了嚴重的傷,叫我去看一看。”
程如玉沒隱瞞。
不知怎敵,宋羨魚心底有些不安,跟著程如玉一道去了急診室。
傷者已經(jīng)被推進搶救室,蕭愛身上淺色的羽絨服染了血,還有警察在一邊給她做筆錄,蕭愛哽咽著,說話斷斷續(xù)續(xù)的。
見到宋羨魚,她更崩潰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下?lián)溥M宋羨魚懷里,眼淚鼻涕糊了宋羨魚一身:“小魚小白臉要死了”
宋羨魚一怔,心臟噗通狠狠一跳,不安的感覺更加強烈:“你說誰?”
“小白臉”蕭愛緊緊抱著宋羨魚,似乎這樣才能感受到安全,帶著哭腔斷斷續(xù)續(xù)說:“他是為我才變成這樣的,他要死了,我怎么辦?”
程如玉找值班護士簡單詢問了傷者的情況,便進了搶救室。
季臨淵給兩名民警遞了煙,順道打聽具體發(fā)生了什么,都知道醫(yī)院不能抽煙,警察同志也沒點,從高檔的香煙和季臨淵舉手投足間的派頭能看出不是一般人,所以對方問什么,也都做了回答。
本來也不是什么秘密。
宋羨魚扶蕭愛坐下,從包里拿出紙巾給她擦眼淚,蕭愛臉上也有血跡,被淚水沖得挺干凈,宋羨魚安慰著蕭愛,也記掛王錦藝的情況,豎著耳朵聽警察講述。
原來,蕭愛在燈會上遇到了扒手,
湊巧還被她發(fā)現(xiàn)了,一般這種情況,扒手肯定就此收手,偏蕭愛遇到的是個刺頭,見被發(fā)現(xiàn)了,不但沒落荒而逃,反而明目張膽奪了她的包。
蕭愛的包是去年生日父親送的,國際大牌限量版,設(shè)計做工材質(zhì)都一流,售價幾十萬,蕭愛喜歡得不行,去哪兒都帶著,哪能讓人就這么搶了。
追逐過程中,意外遇到王錦藝,后來就像電視里演的那樣,王錦藝幫她追包,哪曾想那扒手還有同伙,蕭愛趕到的時候,王錦藝和那扒手以及兩個同伙打成一團。
別看王錦藝一副白bnn嫩弱不經(jīng)風(fēng)的樣子,也是從小打架長大,本來占上風(fēng),那些人見打不過,燈會這邊又有警察巡邏,怕被抓到,搶蕭愛包的那人從兜里掏出把折疊刀,本來只想嚇唬王錦藝,哪知王錦藝一點沒慫,一定要給蕭愛搶回包。
那些扒手也有眼力見,看出蕭愛的包價值不菲,包里的東西肯定也值錢,不愿白忙活,爭搶間,失手傷了王錦藝。
見傷了人,那三個扒手也怕,當即丟下包跑路了。
兩位民警很快離開。
王錦藝的家人接到他受傷的消息都趕了過來,周知月和蕭坤也到了。
得知事情原委,周知月和蕭坤都表示會對此事負責(zé),也很感謝王錦藝的幫助,王父沉默,王母也默默抹淚,王婧菲不高興地說了句:“什么包?這么值錢,值得我弟弟拼命去搶?”
周知月和蕭坤理解他們心里不好受,沒說什么。
一直到凌晨,王錦藝才被推出手術(shù)室,他沒傷到要害,但傷口很深,情況算是嚴重,見到兒子躺在推床上蒼白的模樣,王母一下子痛哭出來,王父也默默落淚。
王婧菲對罪魁禍首更是沒好臉色,不悅地看向蕭愛:“我弟弟沒死,你還在這做什么?”
蕭愛向來脾氣火爆,擱以前早炸了,這會兒只淚眼汪汪地瞅著王錦藝,受氣包似的一路跟去病房。
那是間雙人病房,旁邊的床位住著位年長的男士。
等王錦藝安頓下來,宋羨魚和季臨淵以及蕭愛一家三口才離開。
走前,周知月留下電話。
從病房出來,周知月忍不住訓(xùn)斥蕭愛:“一個包而已,搶了就搶了,那么拼命追做什么?你要實在舍不得,就報警,讓警察給你追回來”
蕭愛低著頭。
她當時沒想那么多,只想著那是爸爸送的,又是自己喜歡的,不能丟。
“說你是不是傻?”周知月點了點蕭愛的腦門,“我怎么生出你這么個缺心眼的!”
“這人幸好是救過來了,要是沒救過來,你后半輩子都要背條人命你知道嗎?”
想想真是后怕。
有些事可以用錢解決,有些事卻是錢解決不了的。
比如,良心的譴責(zé)。
“行了,別說孩子了,她也嚇壞了。”蕭坤心疼女兒,把蕭愛護進懷里,柔聲說:“沒事了,凡事有爸爸在呢。”
聽到這話,蕭愛眼淚落得更兇。
宋羨魚看著這一家三口的狀態(tài),不禁想到蕭讓眉和程庭甄。
這一晚,發(fā)生了太多事。
好在,結(jié)果都不是壞的。
回到家,已經(jīng)凌晨一點多,念念吃飽喝足,睡得正香,洪姨抱著被子在嬰兒房的沙發(fā)上看孩子,月嫂雖然勤快又會做事,但她還是不放心把季臨淵的孩子交給剛認識一個月的人照看,情愿自己累點。
對此,宋羨魚是感激的。
相比月嫂,她更信任洪姨。
因為太晚了,宋羨魚簡單洗漱一番,拔了奶就睡了,沒把念念抱到大床上來。
第二天,她醒來已經(jīng)快九點鐘,昨天下午給念念留的奶比較多,小家伙吃飽之后不怎么鬧人,宋羨魚下樓,季臨淵正帶著她在客廳玩。
有了女兒后,季臨淵更不出去應(yīng)酬了。
宋羨魚忍不住拿手機拍下這一幕,季臨淵穿著家居服,因為長得英俊身材好,氣勢又強,隨便一拍都像大片,抱著孩子的樣子,更添了奶爸的溫柔氣質(zhì)。
吃完飯,宋羨魚去了趟醫(yī)院。
季臨淵開車送她。
宋羨魚沒讓他上樓:“昨晚都說了你接下來幾天忙,媽看你這么閑,肯定要提讓你照顧爸,做戲做全套,你在這等我吧。”
季臨淵沒反對。
宋羨魚先去了程庭甄病房,程老夫人和程老爺子在,程老爺子年前被從療養(yǎng)院接回家,老人身體好了不少。
程老夫人對蕭讓眉那是心里還有芥蒂,尤其是蕭讓眉鬧著要少東院那次,簡直記憶猶新,只是自家兒子這么寶貝人家,她也不好說什么。
老人家還不知道程庭甄骨折是因為蕭讓眉,如果知道,肯定又得有看法。
本來氣氛比較沉默,宋羨魚來了后,圍繞著念念聊了一陣,氣氛慢慢變得緩和了許多。
看著宋羨魚給程庭甄削蘋果的溫婉模樣,程老夫人不由想到遠在瑞士的程如晚,同樣是程家的孩子,差別怎么這般大?
對于這三人之間的糾葛,老人不能說是宋羨魚錯了,或者季臨淵做得絕情,程如晚要不是做得太過分,季臨淵不會不顧兩家臉面,他和宋羨魚也不存在背叛程如晚,都是程如晚太過鉆牛角尖。
程如清近段時間倒是老實了不少,二十七的年紀,也該說個對象,穩(wěn)定下來。
程老夫人想著事,宋羨魚把削好的蘋果切成塊,插上牙簽,分成幾份遞給幾位長輩,雖是小事,程老夫人卻眉開眼笑起來。
老人開心其實很簡單。
宋羨魚又坐了一陣,起身說有個朋友也住院,想過去看看。
程老夫人叮囑:“大過年的,要帶些東西。”
宋羨魚也有這個打算,去醫(yī)院一樓超市買了個果籃,到王錦藝病房,蕭愛也在,王錦藝醒了,虛弱地躺著,一動不能動。
王父和王婧菲應(yīng)該是回去了,就王母一人在這照顧著,后來一說,旁邊坐著嗑瓜子的是蕭家花錢請的護工。
這會兒沒什么事,也不能說人家嗑瓜子是錯的,可怎么看,都很讓人不舒服。
蕭愛坐在王錦藝病床邊,兩眼哭得紅腫,兔眼一樣,王錦藝實在不懂女人怎么那么多眼淚,一個勁兒說自己沒事,蕭愛不但沒好,反而哭得更洶涌。
見宋羨魚,王錦藝簡直看見救星一樣:“你快想想轍,我快被這傻白甜的眼淚齁死了。”
宋羨魚第一次見蕭愛這么傷心,勸了許久,她才慢慢止住了眼淚。
“不哭多好看,哭的時候丑死了!”
王錦藝身體受傷,嘴巴還是很利索的。
“我哪里丑了?”蕭愛不滿地反駁,卻也沒像以前那樣炸起來。
“哭的時候丑。”王錦藝歪頭看著她,“以后別哭了,你還是笑起來好看一點。”
蕭愛聽了后半句贊美的話,心想狗嘴里終于吐象牙了,臉上多了些開心,人也勤快起來:“你要不要喝水?我給你倒杯水。”
倒了水,她又用勺子一點一點喂給王錦藝。
王錦藝現(xiàn)在還不能吃東西,水也不能多喝,喂了幾勺后,蕭愛便放下杯子和勺子。
王母一旁見兒子和這小姑娘的互動,眼睛都亮了。
一直張羅著給兒子相親,一次都沒成功,能說的合適姑娘差不多都讓他見了,王母都打算把目標轉(zhuǎn)移到婚介所。
要是兒子受傷,是為了未來的兒媳婦,那也不算虧。
思及此,王母越看這個圓圓潤潤的姑娘越順眼討喜,這個面相用算命先生的眼光看,絕對是福相,旺夫的。
“姑娘叫小愛是吧?”聽聽,這名字多好聽,王母笑容滿面,“有二十了吧?”
“再過個生日,就二十二了。”京城這邊說起年齡,說的都是周歲。
王母一聽,樂壞了,過了二十,就可以結(jié)婚了!
“交男朋友了嗎?”王母拉住蕭愛的手,細膩柔軟,沒有一點繭子,說明在家里從不干活,王母更是喜歡,不干活說明父母寵愛,在父慈母愛下長大的孩子一定不會差。
王錦藝不知道母親腦子里那些歪理,但母親的意圖,他一清二楚,趕緊打岔,怕她說出更過分的話來,“媽中午你想吃什么?我給你用手機定外賣。”
“小愛想吃什么?”王母笑瞇瞇的,故意啊呀一聲,又問:“你會不會要跟男朋友約會呀?不方便在這里吃吧?”
“”王錦藝內(nèi)心崩潰,媽你真是夠了!演技一點不精湛。
他感覺空氣里都飄著尷尬的味道。
哪知,蕭愛說:“我有男朋友。”
王錦藝一愣。
王母也怔了怔,臉上難掩失落。
王錦藝皺眉:“你什么時候有男朋友了?”
宋羨魚也看著蕭愛。
蕭愛再大大咧咧,也被幾人看得不好意思,臉上一紅,小聲說:“昨晚剛有的”
王錦藝注視她的目光,閃了閃。
“他為我受傷的時候,我就認定他將來會是我男朋友。”蕭愛說完,王錦藝沒了聲。
王母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宋羨魚笑笑不語,另一張病床的病人去做手術(shù)了,病房里異常地安靜,蕭愛幾乎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噗通噗通,又快又亂。
見王錦藝不說話,她的羞澀轉(zhuǎn)化成羞惱:“怎么,你不愿意?”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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