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和前兩次不同,沒有一觸即退。
王錦藝輕輕吮吸蕭愛的嘴唇,舌尖嘗到女孩的甜美,情不自禁地想要吻得更深入,當他的舌頭試圖去撬蕭愛的齒關,蕭愛身上一震,本能地想躲開。
她有些被王錦藝嚇到。
哪知,王錦藝順勢扣住她的后腦勺,阻止她逃離的可能,蕭愛沒少在泡沫劇里看到激吻的鏡頭,但看別人是一回事,自己經歷又是另一回事,滑膩的舌頭闖進來,又躲不開,她脊柱都僵硬了。
但漸漸地,有股別樣的感受在口腔里蕩漾開。
心口砰砰亂跳。
許久,王錦藝終于放開她,兩人的呼吸都有些粗重,不知道是暖氣太熱,還是被親的,蕭愛顴骨的位置有兩團明顯的粉粉的紅。
艷若桃李,大約就是這個樣子,王錦藝冰涼的手指掐了下蕭愛的臉蛋,“臉紅干什么?”
蕭愛眼神迷離,瞪了他一眼,低頭咬唇,含羞帶怯的模樣,勾得王錦藝忍不住又纏著她的唇親吻了一陣。
蕭愛的長相不是時下流行的細腰大眼尖下巴,她整體輪廓更加柔和飽滿,但她的身材和五官比例很好,尤其是五官,標準的三庭五眼,配合圓潤沒有攻擊性的臉部線條,有點古代女子的溫婉韻味。
當然,要忽略她大咧咧的性格。
“再親下去,天都要黑了!笔拹圩齑奖挥H得快要紅腫,以前真沒看出來,王錦藝成了男朋友會是這個樣子,簡直親個沒完。
“晚上想吃什么?”王錦藝一手撐在蕭愛身后的椅背上,保持與她很近的距離,呼吸間,都是彼此的味道。
“隨便。”蕭愛手指有一下每一下摳粉藍色的桌布,眼神有些躲閃。
“我這兒可沒有隨便。”王錦藝故意逗她,“要不再親一會?親飽了就不用吃了!
“想的美!”蕭愛推開王錦藝,起身拎上包往外走,“我要吃火鍋!”
王錦藝拿上頭盔手套,笑著跟在后面。
兩人從咖啡廳出來,王錦藝問蕭愛:“你開車還是坐我的摩托?”
說完,似乎是想到什么,他又說:“算了,你還是開車,天這么冷,別把你凍著!
“我不怕冷!”蕭愛挽住王錦藝胳膊,“我還沒坐過你的摩托,我想坐……”
王錦藝瞅著她仰望自己的臉蛋兒,不覺一笑,從摩托后面額頭盔箱拿出一件壓縮存放的黑色羽絨服,抖開后拍了拍,羽絨服充滿空氣后變得蓬松。
“把這個穿上。”
那是一件男款,看著還很新。
不是長款,但蕭愛在身高上吃點虧,穿到她身上蓋住了大腿。
“誰的衣服?”
“除了我的還能有誰的?”
“你怎么還隨身帶衣服?難不成隨時準備有女生坐你摩托?”
“以前是沒這準備,以后可不得隨時準備?”王錦藝幫她把兜帽戴好,又將頭盔套在她頭上。
蕭愛覺得腦袋有點重,不是很舒服,想摘下來,王錦藝握住她的手阻止,“不這么戴我可不載你!
“可是好重……”
“重是重點,但這樣安全,乖,別叫我擔心。”
王錦藝的話,叫蕭愛心里開了花兒一樣,她透過頭盔鏡片看向身前的大男孩,“那你怎么辦?”
“我沒事!蓖蹂\藝回得無所謂,蕭愛有被保護的感覺,上路后,她緊緊抱著王錦藝的腰,到了附近的火鍋店,點鍋底時,蕭愛要了鴛鴦鍋。
王錦藝剛出院,不能吃辣。
想到他身上傷剛好點,蕭愛生出心疼和擔憂的情緒:“你這樣陪我跑來跑去沒關系嗎?傷口會不會疼?”
“早不疼了!蓖蹂\藝口氣隨意,低頭拿著筆在菜單上一頓畫勾,畫完了遞給蕭愛:“看看有沒有要補充的!
蕭愛掃了一眼,喜歡吃的都被勾了出來。
這家火鍋店的水果是自助的,點完菜,王錦藝起身去給蕭愛拿了好些愛吃的水果,這幾天天氣一直陰沉沉,兩人吃完火鍋,外面怕飄起了雪。
王錦藝看著光線下洋洋灑灑的雪花,在看看那輛停在不遠處的摩托,這一瞬間,從來沒考慮過買車的他,萌生了買輛車的沖動。
以前自己騎著摩托風里來雨里去,不覺得有什么,現在有了另一半,總要替對方著想。
蕭愛是生活在溫室里的花朵,沒道理跟他在一起之后,就要承受風吹雨打。
跟著男人吃苦,是一個女人的品格,不讓女人跟著自己吃苦,是男人的責任和本事。
“想什么呢?不走啦?”蕭愛已經穿上了那件黑色羽絨服,兜帽也自覺戴上了,露出來的五官,明媚又敦厚。
她沒抱怨雪太大,早知道開車過來的話,像是接受了現有的條件。
王錦藝笑了笑,舉起頭盔往她腦袋上套,套到一半,王錦藝看著鼻子往上的部位都被頭盔覆蓋的女孩,她的唇形很好看,唇線清晰,質感細膩,小小的唇珠可愛俏麗,微微張開的樣子,露出兩顆半截門牙。
“干嘛不動了?”蕭愛問他,睜開眼,卻又什么都看不到。
“喂!”蕭愛想將頭盔往下拉,只是下一瞬,嘴巴被王錦藝吻住,熟悉的感覺,讓她楞了一下。
王錦藝兩手的手指還扶著頭盔,手掌托著蕭愛的臉,蕭愛緩緩抬手輔助摟住他的腰。
兩人相擁的畫面,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一直回到家里,蕭愛臉上依然滾燙。
以前王錦藝的感覺與當初喜歡季思源不一樣,相同的是,都讓她感到快樂。
“怎么這么晚回來?”一進門,被余有韻逮個正著。
蕭愛頓時一臉心虛。
余有韻見她這樣,心里有數:“跟小王在一塊?”
蕭愛換鞋,“嗯,一起吃火鍋了。”
“他不是剛出院?怎么不吃點好的?火鍋容易上火,也沒營養,不利于他身體恢復!
蕭愛愣了一下:“他也沒說不吃……”
“你呀,一點不知道為別人考慮。”余有韻從蕭愛話中聽出王錦藝對她的遷就,欣慰的同時也擔憂。
熱戀中男孩遷就女孩很容易,婚姻中卻很難一直保持。
余有韻又想多了。
“我渴了,想喝奶昔……”蕭愛跟母親撒嬌,余有韻點了點她的腦門:“饞貓,等著!
“謝謝媽!”蕭愛開心起來。
進客廳剛把包放下,接到王錦藝的電話,問她到家了沒。
蕭愛臉上立刻笑開花:“剛到,你呢?”
“我也剛到!
兩人聊了一會兒,感覺有說不完的話,余有韻端了被草莓奶昔出來,就看見她一臉甜蜜地窩在沙發里打電話。
奶昔放在茶幾上了,余有韻說了句:“早點睡!比缓蠡亓朔俊
時間過得不知不覺。
結束通話時,已經十點多了。
蕭愛喝完那杯奶昔,起身打算回房睡覺,玄關處進來一人。
是蕭硯。
蕭愛立刻站直:“三哥,你回來啦?”
蕭硯淡淡點頭:“還沒睡?”
“馬上就回房睡了!笔拹塾懞觅u乖:“三哥渴不渴?我給你倒杯水吧?”
“不必!笔挸帥]可以端架子,但說話是依然顯出高高在上的氣勢。
蕭愛讓他走在前頭,自己拎著包跟在后面,要是自己在前頭,她一定如芒在背。
蕭硯走到緩步臺,她才剛到樓梯腳。
拿手機的手機忽然響。
看了看屏幕,是蘇玉琢的電話,接聽,她先喊了聲:“蘇蘇。”
蕭愛沒注意到,前頭那人的腳步有短暫的停頓。
電話里不知道說了什么,只聽蕭愛咋呼起來:“怎么會這樣?這司機也太壞了!怎么能把你丟高速上,外面正下著雪呢!你把地址發給我,我開車去接你。”
“你自己小心點,離服務區遠不遠?要不你到就近的服務區等我,萬一遇到壞人怎么辦?就算沒壞人,這么冷你也要凍感冒……”
余有韻從臥室出來想看看蕭愛睡沒睡,一推門就聽見她著急忙慌的聲音,等她掛了電話,余有韻站在二樓樓梯扶手邊問:“出什么事了?”
蕭愛仰頭回:“是蘇蘇,她被雜志社派去杭州出差,今天坐大巴回來,高速上出了點故障,結果車修好走的時候把蘇蘇給落下了,她現在一個人在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高速上,我得開車去接她。”
“可你一個女孩大晚上開車跑那么遠也不安全……”余有韻不放心,正好瞅見蕭硯上樓來,于是道:“阿硯,你替蕭愛去一趟吧?”
蕭硯看向她。
余有韻又道:“你開車比小愛穩妥!
這時,蕭愛手機里進來條信息,是蘇玉琢發來的定位,蕭硯看向她:“把地址和她電話給我!
……
蘇玉琢被困在河北與天津交接的京滬高速上,距離京城,有將近三個小時的路程,夜這般深,天又下著雪,一個女孩子,十分危險。
蘇玉琢拖著行李箱,沒有亂走,背靠著高速中間隔離帶的高高水泥墻,行李箱立在旁邊,每駛過一輛車,她都會警惕地望著那車從自己眼前滑行而過。
身處這樣糟糕的環境,她內心有害怕,也有無助。
北風夾著雪花胡亂拍打在她臉上,寒意無孔不入地往她衣服里鉆,將她身上的溫度一點一點吞噬干凈。
最后冷到軀體沒有了知覺。
等待漫長而難熬,她忍不住蜷縮成一團。
忽然想到姐姐曾笑著給她講過的一段經歷:蘇粉雕初來京城,是抱著找到生父的信念,她天真地以為,找到父親,她和妹妹就不再是沒爹的野孩子,家里的困難也將不再是困難,所以帶著僅有的一點錢,義無反顧地來了。
結果卻是,被人騙光僅有的那點盤纏,那時正是冬天,也是風雪交加的時候,她在京城欣欣向榮的街道角落睡了三天,據她說,那三天里,每一個夜晚來臨,她都以為自己活不過第二天。
后來,她遇到了位好心人,給她吃了飽飯,讓她住舒適又溫暖的房子,還答應幫她尋找生父。
再后來,她明白這世上根本沒有陌生的好人。
她被那人騙進牡丹花下,從此山高水遠,她再也走不回來時的路,只能在骯臟的泥沼里越陷越深。
那時候,她剛十七歲。
十七歲的女孩,花一樣的年紀。
……
手機響的時候,蘇玉琢陷在回憶里不能自拔,默了許久,才用凍僵的手去掏口袋里的手機,手有點抖,好不容易接通,手機里傳來蕭硯冷感的詢問:“你在哪兒?”
蘇玉琢聽見他的聲,沒多少意外。
她看了看四周,前后都是一樣的路燈,無限延伸,似乎永遠都到不了頭。
“我不知道……”她的聲音,帶著脆弱和微微的顫抖。
手機里沉默了片刻,蕭硯問她:“你是不是在發定位給蕭愛的地方?”
“嗯!
“待在原地別動,等我去找你。”
說完,蕭硯沒掛電話,蘇玉琢聽到聽筒里傳出蕭硯輕微的呼吸聲,隔著手機,似乎帶給她一絲溫暖。
很快,蘇玉琢從呼嘯的風聲里聽到似有若無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響。
左右兩邊的路都沒有人影,她站起身,朝身后隔著一條隔離帶的路道看過去,猛然對上蕭硯的眼睛,她目光滯了滯。
蕭硯只離她一個隔離帶的距離。
半人高的花壇,栽著一排齊頭剪斷的青松,落了白雪的模樣,像一顆顆沒有尖的圣誕樹。
微弱的燈光下,蕭硯嘴里吐著急促的白霧,他身后的應急車道上,穩穩停著一輛黑色越野車。
雪花落在蕭硯藏青色的大衣上,落在他精心打理的頭發上,落在他斜飛入鬢的鋒利眉梢上,微弱的光線給他蒙上了一層神秘深邃的感覺。
蘇玉琢第一次面對他時,生出愧疚的心思。
蕭硯掛斷電話,把手機放進大衣兜里,利落地躍過花壇,將蘇玉琢的行李箱搬過去,然后爬上花壇,朝她伸出手。
蘇玉琢看著她紋路深刻的掌心,沉默片刻,緩緩把手放在他手心里。
他的手很暖和。
借著蕭硯的力道,蘇玉琢輕易上了花壇,蕭硯先下去,然后也沒詢問一聲,直接把摟著她的腰,將她抱下地面。
蘇玉琢先跌進他懷里,隨后雙腳才落了地。
他的懷抱也很暖,與他冷漠的氣質給人的冰冷感覺一點都不一樣。
“謝謝。”蘇玉琢小聲道謝。
“走吧。”蕭硯拉著她的行李箱拉桿,帶頭先走了。
此時已經凌晨兩點,路上車輛很少,蘇玉琢邊走,邊望著蕭硯挺拔冷酷的背影,他打開后備箱,一只手將她沉重的行李箱提進去,然后將后備箱門合上。
發出嘭一聲響,在深夜里顯得尤為悶重。
“上車!碧K玉琢到了跟前,蕭硯邊拉價駕駛座車門,邊開口。
蘇玉琢正準備系安全帶,蕭硯拿過導航儀上的抽紙給她,“外套脫掉。”
車內溫度很高,蘇玉琢外套本就有些潮濕,又落了一層雪,雪遇到高溫很快融化,蘇玉琢脫掉外套,里面是件修身的乳白色打底衫,貼著她身體,顯出身材的曲線,蕭硯脫下大衣裹在她身上,然后啟動了車子。
“謝謝!
除了這兩個字,蘇玉琢不知道還能說什么。
車子沒有返回,一直往河北的方向開,到最近的出口下高速,蕭硯把車開到最近的一個城鎮,輕車熟路找到一家快捷酒店,要了兩間房。
“不好意思先生,只剩一間標準間了!彼妹悦院那芭_戴上眼鏡查了查電腦,給出抱歉的回答。
蕭硯并沒多猶豫,“開!
一個字,顯出他惜字如金的本性。
蘇玉琢看向蕭硯,目光閃動,不過最終沉默,默認了他的決定。
辦好手續,兩人在前臺見怪不怪的目光下走向電梯。
到了房間門口,蕭硯卻把房卡遞給她:“進去吧。”
蘇玉琢一愣,顯然蕭硯此舉不在她預料之內,“那你……”
蕭硯看著她,沒說話。
那眼神,像帶著探究和審視,蘇玉琢沒由來有些緊張,沒再說什么,轉身用房卡打開門。
走進去,回頭看了眼蕭硯,隨即就要關上門。
蕭硯卻在這時出聲:“要把你行李箱拿上來么?”
他說這句話時,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那笑,像看穿了一個人的把戲之后,漫不經心露出的譏諷。
蘇玉琢一瞬間心臟幾乎停跳,反應過來后說了一句:“不用!”,然后嘭地關上了門。
背靠著門板,知覺呼吸不暢。
門外很快傳來皮鞋踩在劣質地毯上的聲音,漸漸遠去。
蘇玉琢想了想,很快明白漏洞出在哪里,她告訴蕭愛,自己乘坐的大巴在高速上出了故障,維修過程中自己下車活動,被大巴司機遺漏在原地。
可,哪個乘客活動會把笨重的行李箱隨身帶著?
如果換成蕭愛來接她,蕭愛不會察覺到什么,蕭硯只怕在隔離帶見她的第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把戲。
蘇玉琢眉眼間浮上頹敗的情緒。
和蕭硯玩心眼,自己果然太嫩了些。
但低頭瞅見還穿在她身上的男式大衣,眉間的陰霾消散了些許。
看穿了她的把戲,還把衣服給她,是不是說明,自己對他,也不是一點影響力沒有。
……
此時,蕭硯回到了車里,將駕駛座靠背調節好,仰躺著點了根煙,男人修長雙腿搭在導航儀上。
車窗降下,是不是有只骨節分明的男士大手伸出去點煙灰。
眼前不禁浮現在隔離帶見著蘇玉琢時,她回頭的那個瞬間,周遭白雪皚皚,唯有她的紅唇成了唯一的色彩,那雙眼睛流露出的倔強,仿如傲然枝頭的一朵素色寒梅。
有點小心思,也是只小心思而已。
蕭硯不以為意。
……
蘇玉琢這一覺,直接睡到第二天快十一點鐘。
醒后看了看手機,只有蕭愛的電話,蘇玉琢給她回電,蕭愛先抱歉說:“對不起啊,昨晚我一不小心睡著了,也沒問問你情況怎么樣……”
“三哥找到你之前,沒遇到壞人吧?”
蕭愛緊張兮兮的,得到蘇玉琢一句:“沒有!辈排闹乜谟鯕猓骸澳蔷秃谩蔷秃谩
“那你們回京城了沒?三哥到現在還沒回來呢。”
“還沒,在附近鎮上落腳了。”
“住酒店?”
“嗯!
“唉,三哥不愛說話,讓你和他同行,也為難了!闭f完,蕭愛像想到什么,尖叫:“三哥沒在你身邊吧?別聽見我說他壞話啊!”
蘇玉琢笑:“不在!
頓了頓,她真誠道:“昨晚謝謝你。”
“別謝我,要謝就謝三哥,是他冒雪去接你的……”
蘇玉琢沉默。
蕭愛又說了幾句,收了線,蘇玉琢走到窗前,窗外是旁邊樓房的屋頂,覆了厚厚一層雪。
洗完漱,她翻出昨晚蕭硯打來的電話號,她記住了后四位,8888。
像這種吉利的電話號,運營商一般高價都是出售,做生意的人似乎都很信這些。
題外話
還有一更,要很晚,明天來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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