肇駒卻是哈哈大笑。
“真兒,你真是想太多了,古時和親不都是送公主出關,有誰敢打公主的念頭,再說鞠大魁也不是那樣的人,如果你擔心這個,可以安排一位你信得過的大臣一些宮女陪著,大不了人多一些,反正去接公主殿下熱鬧一點也好!”
肇真瞪著肇駒,有些疑惑。
“九哥,那你是派冉姑娘去當和親大使?”
肇駒又是一笑。
“什么和親,是迎親,迎親大使!”
肇真還有疑問,又問:“那這件事您跟冉姑娘說好了嗎?”
肇駒搖搖頭。
“沒有。”
肇真語帶譏諷。
“那您這么決定,不怕冉姑娘恨您嗎?”
肇駒嗯了一聲,擺擺手。
“她要是不恨我,怎會跟你在一起,我這么做,都是為了成全你們!”
這話讓玥兒一陣難過,如果肇駒沒有剛才的表現,她差點又會相信肇駒說的是真話。
但肇真臉掠過一抹怒色,九哥今天從進門開始,就是一副敷衍的樣子,自己已不是小孩,當時的場景,只有玥兒是放下一切犧牲自己,肇駒哪有成全他們的意思,他那時恨不得把自己重新抓起來關進軍營,這種話根本言不由衷。
“原來九哥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成全小弟,那實在要感謝,既然這樣,您把我也送去關外吧,小弟愿去當這個迎親大使,去科布多的大峽谷迎接公主殿下!”
肇駒一臉為難。
“好是好,但你去并不妥,因為迎親的事只能秘密進行,萬一被大京國知道,他們會派人攔截,那大家都危險了!”
玥兒那天說她可以去接十三公主,肇駒倒是記在心,因為別人去請十三公主她未必會信,玥兒和十三公主不打不相識,她去的話,公主一定會信。
肇真又問:“那你讓那些高昌人送冉姑娘去,她接到公主后怎么辦,那些高昌人還會送回來嗎,你不是說他們歸心似箭,難道你想來回折騰他們?”
肇駒哈哈一笑,他還不知道十三公主已懷孕。
“你放心,公主的本事大得很,回來的路有她,肯定能把冉姑娘帶回來,何況還有老覃,他可是個百事通!”
肇真還是皺著眉頭,問:“他們去大草原,路線要怎么走,幽前十六州過得去嗎?”
肇駒又是一陣笑。
“哈哈,真兒你是沒走過,從我們這里去科布多,根本不需要走幽前十六州,那是走遠路,現在西春國換了皇帝,對我們很友好,讓他們從西春國借道往高昌去就是了,到北廷找向導翻過阿爾泰山就到科布多,我已經畫好地圖,不會迷路的!”
玥兒明白肇駒的想法,自己去大草原,一趟來回說不定要大半年,等回來時,他已把朝局安定下來,到時自己就變成一個無足輕重的人物,這時玥兒忽然想起一句詩——一入宮門深似海,從此蕭郎是路人。
她很明白,現在的肇駒再也不是以前的九皇子!
肇真覺得九哥想得這么周全,自己還真找不出理由來反對,但玥兒要去大草原,其中的兇險和艱苦又誰能知道,萬一出個意外,自己怎么保護她?
“九哥,難道您一定要冉姑娘去大草原,這決定不能改變了么?”
肇駒很肯定地點頭。
“不錯,我意已決,而且這是冉姑娘自己的意見。”
肇真知道再勸也沒用,如果玥兒去一趟大草原,回來便能跟自己在一起,倒也未嘗不可,想到這里他話題一轉。
“對了九哥,冉家的案子你打算怎么平反,太皇可是留下手諭的?”
肇駒眉毛忽然豎了起來,他雙拳緊握。
“這你放心,太皇既然留下手諭,那哥哥位后第一件事就是幫冉御醫平反,不單是幫冉御醫平反,還有宮里一系列的懸案,我也在考慮怎么向天下人宣布!”
肇真覺得肇駒一副夸張的樣子,心里有些不安。
“您說的是什么懸案?”
肇駒瞪著肇真。
“怎么,你忘了,我母妃是誰逼死,你母妃是誰害死?”
肇真啊了一聲,差點驚得呆了,他顫聲問:“是誰,難道您查到了?”
肇駒一聲冷笑。
“不錯,我查到了,就是祖母大人,太后她老人家不但一手炮制冉御醫的冤案,還逼死我們的母妃,她派人追殺二姥爺幾十年,這一切真正的罪孽正是她一手造成,你說,我們為人子,要不要替母親大人討回公道?”
其實玄靈已變成太皇,玥兒都做了近半年的太妃娘娘,所以劉阿不是太后,而是太皇太后,但肇駒已經叫慣,一時也沒改口過來。
肇真嚇了一跳。
“什么,您有證據嗎?”
肇駒臉色很是陰沉,他緩緩道:“人證、物證我都拿到了。”
肇真問:“人證是誰,物證是什么?”
肇駒看著肇真,臉肌肉扭曲了一下。
“人證就是姓郜的,我昨晚夜審郜銘,他毫無保留說出一切,這物證么,多虧了冉姑娘身邊的兩位婆婆,是她們在地宮中找到的,我看完是羞愧難當,你看了也一定會無地自容!”
玥兒在地宮中呆過,她知道地宮中有太祖留下的祖訓,卻不知還有太后做壞事的證據,而且真有證據,大婆婆和二婆婆為何要把它交給肇駒,而不告訴自己?
果然肇真發問:“是什么證據?”
肇駒反問:“你還記得太后身邊有一位內官,名叫程霖嗎?”
肇真點點頭。
“記得,但沒什么印象了。”
肇駒用手恨恨地一拍桌子。
“我告訴你,這位程大官的出生居然是一位雕刻匠人,他有一門手藝,就是刻極小的字,他能用針尖將斗大的字刻得比米粒還小,一般人若是無心,拿在手也發現不了,你猜這位程大官把他的字刻到什么地方?”
肇駒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他、他刻到什么地方?”
肇駒嘿嘿一聲冷笑。
“這家伙膽子真大,居然刻到太后占卜兇吉的簽筒——”
“什么,他刻到簽筒?”
“是啊,那兩個婆婆說,簽筒還是太后自己帶下去的,她最喜歡用這個簽筒抽簽,說特準。”
附:本章引用唐崔郊的詩《贈去婢》,原句是——侯門一入深如海,從此蕭郎是路人。本書略作改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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