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跑進平菊的家里后,天雖然下著雨,但很多人都站在同一個房間的門口,而我們突然聽到的哭聲,也是從那個房間里傳出來的。
或許是下雨的聲音蓋過了我們的腳步聲,也或許是他們都沉積在悲痛中,在我們快要走到他們的身邊時,他們都沒有覺察到。不過后來我發現,并不是他們沒有察覺,而是他們把我們當成了同村的人。
在我們進來沒多久,我們聽到了身后的腳步聲,不但如此,還有撕心裂肺的痛哭聲。在我們回神看去的時候,站在我們的前面的幾個人也回過了身,在看到我們兩個生面孔后,他們頓時就是一驚,隨后就以謹慎地眼神看著我們。
一個年紀看起來有四十的男人突然開口道:“你們是什么人?怎么會在我們村子的?”
聽到男人的話,很多村民都轉過頭看著我們,我從他們的眼神里看出了不友好,還未等我們開口說話,就有一個年輕的聲音道:“他們兩個肯定是壞人!打電話報警!”
“不用報警了!我們兩個就是警察!”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章大哥直接說出我們身份的同時,他將證件拿了出來。
在知道我們的身份后,那些擋在我們身前的村民在看了我們一眼后,他們都一個個地給我們讓開了路,在我們走過去后,他們又一個個地將路合上了。雖然他們在我們的背后說的很小聲,但我還是聽到了他們的議論聲。
當我們從門外進來后,除了看到躺在床上的平菊,還看到五個人跪在她的床邊撕心裂肺地痛哭著,見他們這個樣子,以及平菊那副樣子,我想她已經死了。
我不知道是這里的風俗還是什么,那些村民都只是站在門外,沒有一個進來,在我們的進來后,那看樣子是平菊兩個兒子的男人轉過頭看著我們。他們淚眼潸潸,其中一個的鼻涕都快流進了嘴里,但他好似完全沒有意識到一樣。
“你們是什么人?怎么會來到我家?”說話的這個男人看面目比另一個大一些,或許是因為他痛哭的原因,他說話的時候一抽一抽的。
“我們是警察!來到這里是找她的!”章大哥說話的時候,他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平菊。
“你們找我母親是她犯了什么事情嗎?”問話的依舊是那個男人。
“她沒有犯事,我們找她只是問些事情!我們去她做保姆的那家找過她,但雇主說已經將她辭退了,所以我們就來了這里!”章大哥沒有將我們懷疑的事情說出來,在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他不能說那些沒有證據的話,畢竟他是一個真警察。
“那你們可以回去了,我母親已經死了!”
“你母親是怎么死的?你們是何時發現她的?”他說的話章大哥好似沒有聽到一樣,看著平菊脖子上的勒痕章大哥問道。
要是站在他們身后的不是警察,我想他會立馬站起來將我們轟出去,聽到章大哥的話,他雖然沒有開口回答,但那個比他年輕一些的男人卻開口道:“是我發現母親上吊的,隨后我就喊來了家里的其他人,將我母親放下來后,她的身體已經冰涼冰涼的,比冬天里的冰塊還要冰!”
他在說完那些話后,猛地將鼻子上的鼻涕用胳膊一擦,然后接著又道:“我母親就是在那根房梁上上吊的,上吊用的床單還在那里。那張床單是我母親親手織的,也是她最喜歡的床單,從來都是放在柜子里舍不得鋪在床上。”
他的話說完后,他就床邊拿起一封信交到了章大哥的手里,然后他就緊緊地握著平菊那冰涼的手繼續痛哭起來,感覺我和章大哥瞬間就不存在了一樣。
章大哥在看了我一眼后,他就將手里的信拆開了,隨后我就看到寫的密密麻麻的字,字寫的不規整,看到開頭的第一句話,我知道這是平菊寫的。
信里的內容是這樣的:
我親愛的孩子們,我要去找你們的父親了,在你們父親死的時候我就答應了他,不但要看著你們兩個娶妻生子,還要看到我的孫子們娶妻生子,但我等不到那個時候了。
還記得我對你們說過的嗎?我做保姆的那家人對我很好,我做了那么多年的保姆,從來沒有誰會像他們那樣地對我,他們對待我就如同對待親人一樣,就連給我的工資也是其他家里的兩倍,逢年過節不但給我買東西,還會給我獎金,我從來還沒有聽說過保姆有獎金,更別說之前拿過了。
那家太太叫徐雯雯,這個我告訴過你們,她對待我就如同對待自己的母親,我要是生病了,她比我還著急,我說沒事吃吃藥就好了,但她非要讓我打吊瓶,在我生病的那幾天,我感覺我們的身份變了過來,她什么都不讓做,就讓我休息,還做好了飯端來給我吃。
我很感動,非常的感動,雖然我知道太太的脾氣不好,但我知道她是刀子嘴豆腐心,不管事后是不是她的錯,她都會對我這個保姆道歉,有時還會嬌滴滴將我抱住,我雖然是保姆的身份,但我覺得他們就像是我的親人。然而就是這樣把我當做親人的人,我卻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我對那些人說了謊,說了邁著良心的慌。
我本來想寫出來告訴你們,但想了想還是不能告訴你們。我非常的自責和愧疚,我本來想在那個家里好好地照顧她的孩子,算是彌補我說的謊,但上天不給我這樣的機會,所以我就想到了死,以我的死來彌補我說過的慌。
你們不要為我傷心難過,以后好好地過你們的日子。我將這些年當保姆的錢都存著,每次給你們的時候你們都不要,說是我辛苦掙來的,留著我自己花,我死后又不能帶走,就當做留給我孫子娶妻用,孫女嫁人當做陪嫁用。
過多的話我也就不說了,在死之前能看到你們,我也是死的沒有什么遺憾了。
信看到這里完了,而我和章大哥也從信里看的明白,平菊指的事情是她說的那些慌證詞,從而我們也明白平菊和羅興偉一樣受到了威脅。
章大哥將信紙裝回了信封,但他沒有將信還回去,直接把信裝進了他的口袋里。而我們也沒有就此離開,因為還有一些話我們要問他們,不過現在不是問話的時候,等他們的情緒穩定一些后。
可能是哭累了,他們的哭聲越來越小了,不過他們依然淚眼潸潸,房間里本來有凳子可以坐,但我和章大哥在他們的哭聲中站了一個多小時,在這樣的環境下,真的不適合坐下。
他們因為跪的時間太久,站起來的時候險些摔倒,在平菊的兩個兒媳留下來后,她其他的親人就帶著我們出去了,隨后我就看到那些一直站在門口且年紀看起來在五十歲以上的婦女一個個地進去了,緊接著我就聽到了她們的哭聲。
她們的哭聲很大同時也很亂,但我卻能清楚地聽到她們邊哭邊說的話,“你怎么就這么早地就走了呢?你走了孩子們怎么辦?你怎么就這么地狠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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