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交易
程昌寓死了,仵作的驗尸報告上說是飲酒過度導致的心脈衰竭。
只有石斌幾個才知道其中的真正原因,但這個禍害死了是大家都高興的事情。拔營回潭州之前軍營之中還擺起了酒宴,在這荒山野地之中全營人喝了個痛快。
“二位賢弟,大哥有個想法,不知道是不是合適,你幫著參謀參謀。”石斌略帶醉意搖頭晃腦的說著。
“大哥請說,我知道大哥此時要說的肯定是大事,而且多半是對咱們有大好處。”王三滿臉狡黠的笑了笑。
李則不勝酒力已經坐不穩有些迷糊了,但還是伸出手示意石斌說出,并再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道:“大哥請快說,小弟的腦子已經有些不靈光了。”
“這鼎州知府的位子已經空了,咱們又在鼎州,你說咱們要不要把這知府的位子想個辦法給拿下來啊?”
如同被澆了一桶涼水,王三和李二人立刻清醒了不少,雖然還是有些不那么清醒但心中所想的已經完全不是喝酒了,而是與石斌商討他提出來的問題。
程昌寓已經死了,宋廷定然會派新官上任,絕對不會讓這么一個大州沒人管,而且三人都認為前幾日那份偽造的給鄭清之的公文如今已經擺到了他的書桌上。
“大哥,要不請你岳父幫個忙,讓他幫你拿下這鼎州知府?區區一個知府而已,何況還有咱們那份公文。程昌寓也不是他鄭清之的門生,多半會同意你當這個鼎州知府。”王三開口說道。
“王兄,我看此計劃不妥,咱們不適合占這鼎州,最好的辦法是屯兵于此。”
“李兄,這是為何?鼎州為南北咽喉之地,絲毫不弱于潭州和岳州,且北于荊州相連實在是好地方。再說岳州其實還不算大哥的地盤,那里不過是屯了點鄉兵而已。”王三非常疑惑的問。
“王兄所言不虛,不過你卻忘了大哥如今還兼著湘潭縣令的職,即使拿下鼎州知府,湘潭如何辦?”李酒勁上頭開始大聲咆哮起來。
“湘潭不是有你李在嗎?那劉震霄難道敢有絲毫不安分?他就不怕死無全尸嗎?”王三明顯不服氣,也仗著酒勁咆哮起來。
“他劉震霄當然不敢妄動,卻難保不像程昌寓一般捅黑刀子,讓我們陰溝里翻船!”
“不是還有賽子龍嗎?他難道是吃干飯的?讓他十二個時辰盯死了那家伙不就得啦!”
李當然不服又說起了他的道理,挑起了王三計劃里的漏洞,二人打起了口水戰。
聽著二人的爭執,石斌倒是沒有絲毫阻攔的意思,反倒是隨他們去,而且越聽越高興。
屋中是三人,提問的那人提問之后便閉口不言只是留著其余二人在那打口水仗,打久了也沒了意思,因為他們并不能做主。
而且還看見石斌看他們爭吵時的臉色越來越奇怪,于是都熄了火不再爭吵,一同看向了正在一旁看戲的石斌。
見他們不吵了,石斌知道該到他說話的時候,“二位賢弟,多謝你們的出謀劃策,大哥已經想出了一個好辦法。”
好辦法?二人覺得除了拿下鼎州知府和屯兵于此之外并不認為還有其它好辦法。
“咱們是不是以前還答應過那劉震霄給他謀一個好州的州長?如今不正好有一個?”石斌意味深長的笑道。
聽完了石斌的話后三人互相對視一眼之后都哈哈大笑起來,王三和李都不吝好詞的夸起了石斌。
“大哥此計甚妙,不過難保那劉震霄只顧自己不顧其他,畢竟他們不是我們的人。”李有些擔憂的說道。
“李兄弟放心,那劉震霄肯定明白一山不容二虎,如今另一座山的虎沒了,就是我們不找他他也會來找我們,他既然來找我們哪里還不知道要做些什么?”王三笑著說。
這話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讓石斌安心在家中等著,不可以先去找劉震霄,因為在此情況下誰先行動誰就被動就落了后手。
“這恐怕不好,這次賺了九萬了銀子還是他牽的線,若是不到府上拜謝,容易落人話柄,說我石斌不知感恩,是個唯利是圖的小人。”石斌不贊成王三這話,故而否定了他的意見。
雖然都知道劉震霄在其中肯定也撈了不少好處,但王三也不得不承認石斌的話有理,故而三人便在此處卡住無法再商量下去。
“三位大人,小人許風幾句話想說,不知道能否開口。”
反正都在這無話可說,許風也算是頗有幾分才智,讓他說說也無妨,三人立刻就同意了。并表示言者無罪,盡管說就是。
“小人以為您幾位剛剛是鉆牛角尖了,拜謝自然是要拜謝的,但未必一定要通判大人親自去,找個由頭讓王大人或者李大人代替就好。”
這的確是個好計策,打了個擦邊球,既保了先手又不落話柄,石斌三人都笑著看向許風,夸贊了他一番。
為了防止那劉震霄起疑心,石斌還派了五撥心腹回潭州傳信,說石斌在鼎州作戰受了輕傷惹了風寒,回到潭州后只能先在家中休養半月才能辦事。
進城門的時候石斌都不是騎馬進入,而是坐在一輛周圍滿是警衛的馬車中下進入,就連進府門的時候石斌還是一瘸一拐的。
回府后的第二天,王三便帶了幾件古董和名人字畫代表石斌帶去劉震霄的府上拜謝,把劉震霄哄得是滿臉喜色,臨走時還暗示鼎州知府的位子空了。
有了石斌受傷的消息和王三送來的厚禮,劉震霄也不再感到不快,轉而說起石斌的好話來,見人便說他知恩圖報,值得幫扶和信賴。
想著王三的提醒,劉震霄心中癢得很,最終認為空坐著干等卻不是個辦法,宋廷應該已經定下了新的鼎州知府候選人,只是沒有做最后的決定和下文而已。所以他也等不起,在收禮之后的第二天上午便前來探望受傷的石斌。
進了石府看見來來往往的家奴就無一人閑暇,不是在端藥水就是在洗繃帶,再或者就是在為燉補品做準備。
這也讓劉震霄加快了腳步往石斌的臥室走去。
一進門邊看見了躺在床上被捆成了粽子的石斌,屋中還透著濃重的中藥氣,讓人感覺很不好。
見劉震霄前來,石斌立刻演起了戲,在床上掙扎了幾下愣是沒坐起來,最后被劉震霄給按在了床上并要他不必如此多禮。
“劉大人,下官只好無禮了,請見諒。”石斌滿臉歉意的說道。
“不必如此,是劉某不好意思,不該讓你去幫程昌寓,結果錢沒賺多少卻讓你差點把命搭進去,對不起,實在對不起。”
一個小滑頭和一個老滑頭就這么在屋中虛情假意的相互問候和關心。
客套話說完后劉震霄便進入了主題,“石大人,如今那鼎州知府的位子空了,不知道大人有沒有什么想法?”
這話一出石斌知道正菜來了,笑道:“大人,我一個通判能有什么想法?我還是知足點好,這才當了通判多久,再又升官,那下官豈不是成了出頭鳥,成了眾矢之的?木秀于林風必摧之,你就別害我了,要去也是你去啊。”
“石大人,你這是哪的話,你文武雙全絕對是青年才俊,就是比別人升得快點又有何不可?再說有你岳父在誰又敢對你不利?”
“劉大人謬贊了,下官真的不敢當那鼎州知府,何況下官還是湘潭的縣令呢,就是想走也走不了。”石斌苦著臉說道。
“石大人誤會了,本官正是考慮到你當著這湘潭縣令所以認為你適合當潭州知州,給你一塊大展拳腳的地方,只請你讓你岳父大人記得他的諾言。”
劉震霄果然忍不住先開了口,表示愿意幫石斌得這潭州知州的位子。不過為求萬全,石斌還是再三推辭,只說自己才疏學淺當不得如此大任。
鼎州知府劉震霄此次當然是勢在必得,如此好的機會誰都不會錯過,于是他使出了殺手锏,從懷中掏出了一份公文,說道:“石大人,這是本官給鄭清之鄭宰輔對你的保薦信,本官知道自己能力不大,但是有我這一封保薦信和你岳父的幫助,得這潭州知州還不是探囊取物一般容易?”
石斌裝得如同看見一件寶物,且對劉震霄滿臉感激之色,話都說得結巴起來:“劉大人,這這如何使得?保薦是要擔風險的。”
一臉信任的對著石斌說道:“如何使不得?老弟你精忠報國,武能安邦,文能定國,立下那么多戰功才得區區一個縣令,大哥都為你叫屈,如今不過是送個順水人情,我相信自己還是有識人之明,定然不會看錯人的。”
戲演得差不多,石斌來了個結尾,緊緊的握住劉震霄的手,“多謝大哥不嫌棄,小弟不過一丘八出身,你如此信任小弟,大哥以后旦有用得著小弟的地方知會一聲便可,小弟定然前來幫忙。”
兩個談妥了價的家伙又虛情假意的天南海北了聊了一盞茶的時間,最后就各辦各的要事去了。
由于賈似道的蟄伏退縮,鄭清之此時與他的關系緩和不少,又只是一州之地,二人并無多少爭執。最重要的是劉震霄還暗地里對鄭清之表了忠心投入他的門下,他終于拿下了鼎州知府的位子。
由于石斌的確能辦事再加上一真一假兩份保薦信,表達善意的鄭清之也不在石斌擔任潭州知州的事情上從中作梗,不但讓他當了潭州知州并送了一個順水人情,將王三提拔成了湘潭縣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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