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與打架斗毆的人都被關進了帝宮慎刑司,負責抓人順帶也負責押送的御林軍們,對這幫犯人的態度還算好,畢竟這幫人都是太子,皇子親王們的人,還是那句話,打狗你得看主人不是?
到了南都城的第二天,就把自己弄進了牢里,莫小豆覺得自己真是棒棒噠。
東三小哥坐在牢房冷冰冰的地方,看看跟自己一起坐牢的小伙伴們,突然說了句:“這里是關宮人和太監的,我還沒聽說過,有暗衛關慎刑司里的。”
東四小哥靠墻站著,沒好氣地說了句:“所以我們是第一批在慎刑司坐牢的暗衛了?”
林漣小哥跟莫小豆肩挨肩地蹲墻角里,雙手握成拳地對撞一下,說:“原來我們是第一啊!”
大家伙兒一起斜眼看林漣小哥,想發火吧,又覺得自己跟這么個傻憨傻憨的人一般見識,那是不是說明自己也傻憨?
“我就覺得,我們得想辦法找個大夫來,”東十五小哥指一下抱腦袋坐在牢房門口的龐總管,說:“胖總這樣下去會不會出事?”
大家伙兒又都看龐總管,然后動作一致的嘴角一抽,胖總的腦袋好像又大了一圈的樣子。
“胖總,不是我說你,”莫小豆起身往龐總管的跟前走,邊走邊數落龐總管:“你看,一場架打起來,我們都沒傷著,就你被人打得這么慘,你以前在東宮血戰我哥,跟林清哥大戰三百回合的本事呢?怎么一遇到你的公公小伙伴們,你就慫了?拿出你在東宮的氣勢,跟常喜公公他們干啊!”
“你閉嘴!”龐總管放下抱腦袋的手,吼莫小豆說:“我挨打的時候,你哪里去了?”
莫小豆很認真地說:“我在戰斗啊。”
“胖總,”林漣小哥為莫小豆證明道:“最后是小豆兒把你救出來的,是她把內務府那幫混蛋都給打倒的。”
“你看,”莫小豆沖胖總一攤手。
龐總管看著莫小豆,莫小狐貍精何止身上沒傷,這小狐貍精連頭發都沒亂!突然就感覺自己很委屈的胖總問莫小豆說:“那你為什么早點不救我?”
“你這話說的,”莫小豆在龐總管的跟前蹲下來,邊給龐總管看傷邊說:“我也想早,可這不是我沒早點殺出重圍嗎?內務府的那幫公公太兇殘了,我又不能真下手弄死他們,對不對?”
“不殺人,跟你打架有什么關系?”龐總管很不解。
“這就好比一個大俠遇到了一群瘋狗,”莫小豆說:“規定大俠不能殺狗,不能讓狗殘廢,也不能讓狗重傷,瘋狗又太多,讓大俠沒地方躲,沒地方跑,胖總你說,最后是狗把大俠啃了,還是大俠把狗收拾了?”
胖總的臉抽搐了一下,這怎么樣也是大俠被狗啃了吧?
“所以這場架不好打啊,”莫小豆最后總結道。
東三小哥們這時一起湊到了牢房門前,看著龐總管問莫小豆:“胖總怎么樣了?”
“骨頭沒問題,”莫小豆替龐總管看了傷,說:“光出血這個不是大問題,就這樣吧,沒事兒的。”
“真的?”龐總管不太相信。
“真的,樣子看著慘才好啊,”莫小豆拍一下龐總管的肩膀,說:“一會兒輪到我們被審問的時候,胖總你就賣慘,我們的目標是越慘越好,最好達到慘絕人寰的地步。”
賣慘這個詞,龐總管和東三小哥們以前都沒聽過,但他們一聽這個詞,就知道詞意是什么了。
“有用嗎?”東三小哥問莫小豆。
“有用,會哭的娃才有奶吃,會賣慘的人才會有人心疼,”莫小豆肯定道:“這是名言,你們要信我。”
龐總管抹了一把眼淚,“都要死了,你還指望有人來心疼我們?”
“呃,”莫小豆說:“要不我換個說法,這樣才有人能相信我們是欺負的那一方?”
“我們本來就是被欺負的!”龐總管說著話就要跳腳。
“那你還擔心什么?”莫小豆按住了龐總管,沒讓龐總管跳,說:“不怕。”
龐總管覺得自己沒法不怕,可要他在莫小豆的面前說自己怕,龐總管又開不了這個口,于是胖總跟莫小豆說:“在帝宮鬧事的太監,沒一個能活著的。”
“是嗎?”莫小豆說了句:“可我和東三哥他們不是太監啊。”
現在說這種話,這是人干事嗎?和著你們不是太監,你們不用死,我龐益是個太監就該死了?龐總管不害怕了,龐總管又開始憤怒了。
“對了,”莫小豆這時又問了龐總管一個問題,“胖總你既然對這里熟,那我問一下,慎刑司管飯嗎?”她早上起來就吃了一碗她親娘做的耗子藥,想想就凄涼,是不?
龐總管抬頭看莫小豆,沖莫小豆“嘿”的一聲,笑了起來。
莫小豆覺得事情有點不對了,這胖子怎么笑成這樣了?
“你給咱家滾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狂怒中的胖總吼了莫小豆一臉的口水,他這個太監都要死了,這個小狐貍精竟然還在操心飯?!
“你怎么不去死呢?!”胖總就這么沖莫小豆狂吼了能有五分鐘。
林漣小哥驚得瞪大了眼睛,說:“完了,小豆兒,是不是你看錯了?胖總不是沒事兒,他是被打傷了腦子吧?”
“可他傷了腦子的表現,就是盯著我一個人罵?”莫小豆驚奇道。
“喂,”東三小哥喊了龐總管一聲。
“你不要喂,”龐總管調轉了槍口就對準了東三小哥,“你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你說,你是不是在看咱家的笑話?滾蛋,你也給咱家滾蛋!”
“好了,乖,冷靜一點,”莫小豆拍拍龐總管的肩膀,伸了三個手指頭給龐總管看,莫小豆問:“來,告訴我,這是幾?”
你判斷人是不是傻了,就只會用這一招嗎?龐總管突然間就崩潰了,石破驚天一般地沖莫小豆吼了一聲:“你給咱家走開啊,啊啊啊啊啊啊!”
“放肆!太放肆!”此時的御書房里,景明帝也有拍著御書案怒吼,一幫子太監在帝宮里打群架?這在景明帝看來真是活見鬼了,這是都瘋了嗎?還是說他這個皇帝平日里太善良,以至于這幫子這奴才都不拿他當回事了?
“榮棠呢?”景明帝怒聲問:“叫榮堂來!”
雖然常喜,常青這幫人被關慎刑司去了,可宮里還有大把大把的張妃娘娘的忠心手下,所以這會兒景明帝得到的信息是,東宮的龐益特意帶著太子榮堂身邊的暗衛,來帝宮鬧事,這么無法無天的行為,你要景明帝怎么忍?
景明帝在御書房里暴跳如雷,可榮棣和榮楚都相繼趕到了,榮棠還是不見人影。
“大哥可能有事?”榮棣坐在抬椅上小聲道:“要不再讓人去叫他一下?”
榮楚就冷笑道:“他的奴才都鬧事鬧到帝宮里來了,還有什么事比這事兒更重要的?父皇的事在他那里是小事?”
景明帝這時盯著榮楚的眼睛看,道:“你的眼睛怎么了?”榮棣的腿斷了,這事兒景明帝知道,可榮楚的眼睛又紅又腫的,這是怎么了?
“聽說昨晚,大哥的人到過你的寧王府?”不等榮楚說話,榮棣就搶先一步說道:“你與大哥之間出了什么事?”
這里面也有榮棠的事?景明帝狐疑地盯著榮楚的一雙兔眼,道:“太子打你了?”
寧王爺現在討厭榮棠,可他同樣討厭榮棣,雖然覺得江氏還不至于傻到將榮棣的手帕隨身帶著,可寧王爺也不相信他親哥就是清白的,你榮棣的隨身物是怎么到了他的寧王府的?
“說話啊,”景明帝不耐煩了,拍著御書案催道:“榮楚,你眼睛傷了,嗓子也傷了?”
“我”
就在寧王爺要開啟告狀模式的時候,景儀在御書房外求見。
“進來,”景明帝沒好氣道,對自己的這個大內侍衛統領,景明帝現在也是一肚子的惱火,東宮那幫貨打人鬧事的時候,你景儀就在場,你怎么不攔著呢?誰給你在旁邊看戲的膽子的?
景儀進了御書房,如同沒看見景明帝臉上的怒容一般,往地上一跪就道:“圣上,臣有要事稟報。”
“近前來,”景明帝沖景儀招了招手。
景儀起身,繞過御書案,站在了景明帝的身前,跟景明帝耳語道:“圣上,這次上貢的御物里,少了朱砂,孔雀石,還有鉛石。”
景明帝愣怔了一下,道:“是少了,還是沒有?”
“沒有,”景儀大統領說:“臣將這次的御物都找遍了。”
景明帝坐著發呆了,比起東宮一幫奴才在他的帝宮里打架鬧事,他煉丹要用的材料無疑更重要,“這,這怎么會沒有呢?”景明帝問自己的大內侍衛統領。
景儀說:“圣上不如問一下張妃娘娘?”
煉丹是景明帝人生中最重要的事,這事景明帝從來不經奴才的手,煉丹所需的原材料,都是交給張妃辦的,張妃也沒有辜負他的信任,從來沒有在這事上出了差錯,這次是怎么了?
“三十箱,”景儀大統領道:“少了三十箱。”
景明帝再也坐不住了,起身道:“你隨朕去月桂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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