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盔的內里刻著兩個字,因為生著銹,字體很是模糊,莫小豆認了好一會兒,才跟走到了自己身邊的榮棠說:“江闌,這是人名嗎?這人叫江闌?”
榮棠伸手跟莫小豆要頭盔,道:“讓我看看!
“哦,好的,”莫小豆把頭盔交到榮棠的手里,自己又低頭看土坑里看,一堆枯骨中,莫小豆很快又撿了個雕花鏤空的小球在手里。
“這是個香囊,”東三小哥在一旁道。
莫小豆上輩子只聽說過香囊,沒見過實物,也一直以為香囊就是布做的那種,低頭看看被自己拿在手里的小球,莫姑娘疑惑道:“香囊還能是,艾瑪,這是金的。
“想要?”榮棠問。
莫小豆直覺想點頭的,可就在這個動作做出來之前,莫小豆猛地就想到,這小香囊被死去的這位至死都帶在身邊,一點是個很重要的東西了啊,她能要嗎?
而且,莫小豆看一眼土坑里發黃的枯骨,看這骨架盆骨的大小,這是一個男子,而這個小香囊,小巧玲瓏的,看著不像是男子會用的東西。
“是紅豆,”榮棠這時蹲下了身,看一眼被莫小豆扣去泥土的小香囊,說了一句。
“什么?”莫小豆沒反應過來榮棠在說什么。
“上面雕的花紋,”榮棠指一指小香囊,說:“是紅豆。”
原來這些小豆子一個樣的東西是紅豆?莫小豆看著被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小香囊,紅豆寄相思啊,這不用說了,這定情信物的可能性999啊。
“這個不能拿,”莫小豆說著話,就把小香囊又放回到枯骨身旁去了,說:“這是人家的一個念想呢,不能拿的!
榮棠從枯骨旁拿起小香囊。
莫小豆嘴角一抽,說:“你要啊?”再窮,他們也不至于跟個死人搶定情信物吧?還是說,在這個世界里,這種黃金質地的小香囊很值錢,價值連城?
榮棠將香囊打開,里面的裝香的香孟顏色烏黑,榮棠用手指扣一下,跟莫小豆說:“這是銀的!
莫小豆“哦”了一聲,又是金又是銀,這個小球球狀的香囊看來是很值錢了。
榮棠在香孟的底部摸到了兩個小凸起,將香囊拿得湊近眼前,榮棠仔細辨認了半晌,跟莫小豆說:“這里面的字是錦書。”
莫小豆說:“是做這個香囊的人叫錦書嗎?”
“也有可能是送出這香囊的人叫錦書,”榮棠低聲道。
天空這會兒還是在散著雪,埋骨的土層被挖開之后,重又見了天日的枯骨上很快就落了一層雪。
“江闌,錦書,”莫小豆念一遍這兩個名字,忽地她感覺有些傷感了,江闌在福氣街的這座傳說鬧鬼的廢宅里死去,只剩下枯骨一堆,那這個錦書如今又在哪里呢?這個錦書知不知道,江闌死了,知不知道江闌在這里?
榮棠眉頭飛快地皺了一下,錦書這個名字,也是他母后的閨名,長孫錦書,只是如今還記得這個名字的,除了帝宮里的一國之君,也就還剩下長孫府里的幾位主子了。
“怎么了?”莫小豆問榮棠,旁人看不見榮棠的舉動,不過莫姑娘的眼神多好使吶。
“沒什么,”榮棠道,這想來不過是一個巧合罷了,他從來沒有聽過江闌這個名字,他母后未出嫁時養在長孫府的深閨之中,出嫁之后先是明王府,后是帝王宮闕,他的母后怎么可能認識一個叫江闌的男子,還送出了一個雕著紅豆的香囊呢?這絕無可能。
“去叫官府的人過來,”榮棠命身后的一個侍衛道。
這個侍衛應一聲是,轉身往就往外跑了。
“你帶人去三進院,”榮棠又命一個侍衛道:“將三進院的天井也挖開看看。”
“是,”這個侍衛領命,帶了四個侍衛往三進院那里跑了。
莫小豆蹲著,小心翼翼地將江闌的尸骨從土坑里捧了出來,跟榮棠說:“殿下你看,他的胸骨全斷了。”
榮棠低頭看著腳下的枯骨。
“骨頭上全是刀砍的裂痕,”莫小豆仔細看了江闌的尸骨后,小聲說:“他是被人亂刀砍殺致死的!
這個死法太過慘烈了點。
榮棠仍是沒說話,焦安們不敢懈怠,將整個天井都挖了一遍,最后還在荒草叢中發現了一口已經干涸了的水井,看見水井里也有尸骨。
莫小豆將尸骨粗粗地看了一遍,跟榮棠匯報說:“沒有女人的哦!
“三十年前,”榮棠伸手將莫小豆拉到了自己的跟前,說:“衡陽王起兵靠反,叛兵攻下過南都城,如果我沒有猜錯,這里不是發現了滅門之事,而是發生過戰事!
莫小豆說:“那這房子我們還要不要了?”
榮棠:
這姑娘還記著這事呢?
“這地方不吉利吧?”焦安走過來說了一句,后又跟榮棠稟道:“主子,尸骨都挖出來了!
莫小豆搖頭,說:“我感覺這下面還有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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