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淺語是個什么人,從蘭成嘴里說出來的,跟自己認識的完全不是一個人,瑞王爺呆愣愣地聽著蘭成說話,腦子就盤旋著一個問題,我怕不是在夢中沒醒吧?
蘭成跟榮棣說沈淺語,應該算是他話多的時候了,基本上秦泱對沈淺語的調查,他都跟榮棣說了。
呆坐了半天,榮棣看向了榮棠,說:“她是故意接近我的?”
榮棠看著榮棣沒說話,這還要問嗎?
“王爺,”蘭成說:“如果這位沈小姐心中無鬼,那么這會兒她應該來找您。”
未來的瑞王爺遇險了,不找瑞王爺你求救,這是為什么?
榮棣說:“她害怕,她想不起來找本王。”
蘭成沒說話了,王爺你要這么想,那他還說什么?
榮棠開口道:“你還是想娶她?”
“我,”榮棣猶豫一下,道:“本王不是非她不娶,本王只是”
“那就這樣吧,”榮棠道:“從此以后,她與你再無關系。”
“主子,”焦安這時在屋外稟道:“少將軍過來了,抓了幾個沈府的人。”
“讓他將人帶進來,”榮棠應聲道。
秦泱進屋之后,先就看榮棣一眼。
瑞王爺直覺這人是在同情他,無名火又涌上心頭,瑞王爺卻還得忍著,他這會兒跟秦泱發火,無疑是自討沒趣啊。
秦泱的侍衛將幾個婆子丫環押在門外,榮棠也沒看這幾個,先問秦泱道:“沒找到人?”
秦泱低聲道:“城門已經關了,若是要搜的話,應該可以將她搜出來。”
“審過沈府的下人了?”榮棠又問。
“審過了,她走的匆忙,沈夫人有給她銀兩,但她身邊沒有下人跟隨,”秦泱說著話就看向了榮棣,道:“沈氏沒有去瑞王府。”
榮棣語氣極沖地道:“她一定得去找本王?!”
“門外的人是怎么回事?”榮棠沒理睬榮棣,問秦泱說。
“她們被沈氏吩咐著,打聽長生宗的事,”秦泱道:“沈氏相信長生宗可以救王爺的腿。”
“我不信!”榮棣吼道。
“讓她們把話再說一遍,”榮棠下令。
幾個丫環婆子膽子早就被秦泱嚇破了,這會兒讓她們說什么她們都說,小姐算得上什么?夫人都自盡了啊!當然,這幾位知道的事情也不多,她們只是奉沈淺語的命令去打聽長生宗的事,知道沈淺語有時會小聲念叨,什么只要找到長生宗,王爺的腿就好了,這樣的話。
“奴婢們只知道這些,”一個婆子一邊磕頭一邊哭道:“其余的事,奴婢們不知道啊。要不是小姐說,奴婢聽也沒聽過這個長生宗啊。”
“所以王爺,沈氏是如何知道長生宗的?”秦泱就問榮棣。
榮棣:
他怎么知道?!
“將她們送回去吧,”榮棠揮一下手。
有侍衛上前,拖著幾個丫環婆子就走。
“她,她是長生宗的人?”瑞王爺又是呆了半晌,突然情緒激動地問道。
“這要找到她才知道,”秦泱說。
榮棣狠狠拍一下身旁的茶幾,這會兒他回過味來了,沈淺語哪是為他求藥?這女人是想他也變成程家父子那樣的怪物吧?“她為何要害我?”榮棣問榮棠。
“不知道,”榮棠道:“我也不關心這個,這與我何干?”
秦泱嘴角抽一下,指望太子跟自己的皇弟們能緩和關系?這個應該是永遠也指望不上了。
瑞王爺忍著氣,是啊,他榮棣的生死,跟他榮棠有什么關系?別看如今鬧了怪物,他倆得合伙,但他倆是仇人,這一點永遠變不了!
“那要搜查沈氏嗎?”秦泱問榮棠。
“搜一下吧,”榮棠道:“只說沈府出了逃奴,當然,要是找不著那就算了。”
已經準備真刀真槍,實打實地跟長生宗對上了,那沈淺語于榮棠的作用就不大了。可以從沈淺語這里得到的消息,去了北原他一樣可以得到。再者,看沈淺語到處找長生宗的樣子,榮棠料想,這位就算是長生宗的人,她在長生宗里的地位也不會高。
“父皇說沈氏死了?”眼見著蘭成領了命令要走了,榮棣突然就又發問了一句。
榮棠說:“是。”
“那當她死了吧,”榮棣陰沉著臉,冷聲道。
秦泱在榮棠的示意下坐下,低垂著眉眼的秦少將軍在想,瑞王待沈淺語,如今看來真的只是在與榮棠爭罷了。
榮棣狠狠地搖一下頭,他得把沈淺語忘了。
南都城街頭很快就出現在大批的軍士,執火明杖的,聲勢嚇人。
蘭成站在街頭,看一眼湊到他跟前的莫小豆,說:“怎么什么事你都要摻和?”他出東宮時,遇上了要接娘和姐姐回來的莫小豆,之后莫小豆就跟上他了。
“沈大小姐真是長生宗的人?”莫小豆小聲問。
“不知道,沒有證據,”蘭成說:“她只是行事可疑,讓人無法解釋。”
“她想長生不老?”莫小豆說。
蘭成說:“不知道。”
“嗯,我也不知道,”莫小豆說。
蘭統領就:
反正不管他說什么,哪怕再敷衍的話,莫姑娘都能接上就是了。
“她一個出門得坐轎子的大小姐,一個人知道怎么跑路嗎?”莫小豆又問。
蘭成說:“這不是我們要管的事了。”
“這事說不通,”莫小豆搖頭。
“你不回去煮雞蛋?”蘭成問。
“要煮一晚上,我不能一直待爐子跟前吧,”莫小豆癟一下嘴,“那我賣個茶葉蛋也太費力氣了。”
“那你也回去吧,”委婉不行,蘭統領就只能直接了,“這兒沒你的事,別添亂,啊。”
“喲,”莫小豆這時踮著腿,沖街前揮一下手,說:“那不是景大統領嗎?”
蘭成往街前看去,趕莫小豆回去的事先放放吧,他得先應付景儀。
景儀帶著人很快就到了蘭成和莫小豆的跟前,對于這二位能混到一起,景大統領表示詫異,看蘭成一眼,又看莫小豆一眼,景大統領說:“你們怎么會在一塊兒?”
蘭成就皺眉頭,怎么,他不能跟莫小豆站一起嗎?
“我來幫忙的啊,”莫小豆對景儀很熱情,并且沒聽出景儀的的話外音來。
“出了何事?”景儀問,這也是他來這里要干的正事。
這一回莫小豆沒開口說話了,只看著蘭成,能不能說,這得由蘭成看著辦啊。
“沈府出了逃奴,”蘭成道。
景儀說:“哪個逃奴?”
這話問的,莫小豆張一張嘴,怎么沈府奴才們的名字,大統領你都知道?
“這逃奴害死了沈夫人,”蘭成又說了一句。
景儀輕點一下頭,他知道了,逃走的人是沈淺語。
“沈相府你們派人過去了嗎?”景儀問。
“沈大人方才去了沈相府,”蘭成說:“已經派人跟著了。”
“我回宮復命,”景儀說:“這逃奴還是抓到的好。”
“是,”蘭成微微低一下頭。
景儀又看莫小豆,這是要做太子妃的姑娘啊,還是穿著暗衛的深色布衣,未施脂粉,身無釵環。景大統領不太能理解太子既然說喜歡,那為何莫小豆還是在干著暗衛的差事?
“怎么了?”莫小豆摸一把自己的臉。
“告辭,”景儀沖莫小豆微微一躬身,帶著人走了。
“大統領剛才是沖我行禮嗎?”莫小豆問蘭成。
蘭成點一下頭,方才景儀那一下肯定是行禮啊。
“為什么啊?”莫小豆問。
蘭成沒說話,他實在不想跟莫小豆這會兒閑扯淡啊。
“啊,”莫小豆自問自答,“大統領是知道我們要去拯救世界了,所以才行得禮吧!”
蘭成:
他這會兒應該說什么?
“找沈淺語吧,”蘭成跟莫小豆說:“其他的話不要說了。”
“找找找,”莫小豆點著頭,她也想找到這位,可上哪兒找去呢?這一點線索也沒有的。
沈大小姐這會兒在哪兒呢?
沈大小姐這會兒躲在沈相府的門外,供她藏身的梧桐樹,樹身粗壯,枝繁葉茂,只以讓沈大小姐藏在樹身后面,無人查覺。
沈淺語看著自己的父親跪在沈相府大門的臺階下,而她的祖父看著他父親磕頭,卻無動于衷。
“父親,”沈英是一夜之間又蒼老了十歲,花白了鬢發,人也不復往日世族子的氣度了,“父親,”沈大老爺是苦苦哀求自己家父親道:“這真的是無妄之災啊!兒子求父親為兒子作主啊,兒子求父親了。”
沈相爺站在門廊里,燈籠的光照在臉上,讓沈相爺看著神情并不冰冷,只是這位說出的話,讓沈英心寒,也讓沈淺語絕望。
“你也被分出族,”沈相爺跟自己的長子道:“你的事,與本相何干?”
沈英倉惶地抬頭看自家父親。
沈府的這幾位老爺,這會兒陸續匆匆趕到,對著沈英都是一張冷臉,無人開口為沈英求情。若不是沈淺語,他們沈家怎會得罪了太子殿下?幾位沈老爺在心里,給沈英這一家子記著這筆賬呢。
“你說鄭氏是自盡,”沈相爺說:“自盡者不得入祖墳,不享祭祀,不過你們既已出族,那就不必遵這條祖訓了,要好何安排鄭氏的后事,你自己看著辦吧。”
“父親!”沈英大叫起來。
沈相爺甩一甩衣袖,竟是轉身回府去了,一句話未再與長子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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