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
莫小豆一臉懵地看著秦大將軍，她爹活得好好的，她為什么要認(rèn)個干爹？
榮棠倒是明白秦大將軍的心思，這是在給莫小豆撐腰呢，秦氏將門的女兒，這身份是秦豐谷能給莫小豆最好的東西了。而且，秦涵跟莫小豆成了兄妹，這個結(jié)果讓榮棠很滿意。
“多謝，”榮棠跟秦豐谷說。
“什么？”莫小豆繼續(xù)懵，這里面有榮棠什么事？要這位出來謝謝人家秦大將軍？
“來，”秦豐谷也爽快，腰間解下一塊金鑲玉的玉佩來，往莫小豆的手里一塞，說：“收下吧。”
莫小豆：
這只被制成虎頭的玉佩可大，也重，看著就很值錢的樣子。憑著莫小豆對秦家財(cái)產(chǎn)的了解，她覺著大將軍這是下了血本了。
“走吧，”榮棠拉莫小豆一下。
莫小豆手捏著虎頭玉，跟著榮棠走了幾步后，才小聲跟榮棠說：“為什么啊？”她不想認(rèn)個爹，可扭頭看看秦大將軍很高興的樣子，莫姑娘又在懷疑，她這會兒要是說不想認(rèn)干爹，大將軍會不會難過加失望？
“殿下，”榮棠還沒說話，秦涵自己帶著姜川找過來了。
“太子殿下，”姜川還沒到榮棠跟前，就邊走邊給榮棠行了禮。
榮棠停下腳步，極迅速地將姜川上下打量了一下，姜將軍風(fēng)塵仆仆，眼中布滿血絲，人看著很是疲憊。
榮棠與秦豐谷對視一眼，由秦豐谷開口道：“將軍回來很快啊。”
莫小豆很自覺地往后退，退到了榮棠的身后站下來，她不但看得出來姜川很疲憊，她還能聽出來這位姜將軍心律不齊。莫小豆冷眼瞧著姜川，覺著這位多半得犯心臟病。
“太子殿下，”莫小豆往后退的同時，姜川也到了榮棠的跟前，說：“敢問太子殿下打算何時動身？”
“我們殿下今日剛到軍營，”秦豐谷說：“要休息幾日。”
姜將軍肉眼可見的，神情焦虛起來。
“可是北原發(fā)生了什么事？”榮棠出聲發(fā)問道。
姜川先是搖頭，這位顯然是想否認(rèn)來著的，可是搖了兩下點(diǎn)，姜將軍又將牙一咬，跟榮棠實(shí)話實(shí)說道：“我家圣上已經(jīng)發(fā)兵去討伐叛軍了。”
“莫六？”榮棠問。
“是，”姜川應(yīng)道。
“長生宗的人也去了？”榮棠又問。
“是，”姜川說。
榮棠往中軍帳處走，莫小豆要跟著走，抬頭就見姜川正看著自己，莫小豆就問：“將軍有事？”
姜川說：“莫姑娘，你過滄瀾江后，還望隱藏身份的好。”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秦涵到了這個時候，還不知道莫小豆假扮姮娥公主的事。
“行了，有你什么事？”秦大將軍沖兒子瞪一下眼，命令道：“你給我老實(shí)站一邊兒去！”
對著自家老子，秦三少一向是不敢多言語的，被自家老子瞪上一眼，他都懷疑自己逃不過一頓打了，將頭一低，秦涵不吱聲了。
“有探子？”榮棠這時道。
“是，”姜川說話還是簡短。
榮棠呵了一聲，聽著像是一聲冷笑。
“太子殿下，”姜川跟榮棠解釋道：“就算是我家王爺統(tǒng)兵之時，他也不能保證軍中沒有二心之人。”
這事兒榮棠也不能保證，不然的話，秦大將軍也不用在軍中清幾回人了。
“嗯，”榮棠道：“我們明日一早便出發(fā)。”
姜川恨不得榮棠這一行人現(xiàn)在就出發(fā)，可榮棠說明日一早出發(fā)，他也不好反對，你不能自己著急，就不讓別人休息啊。
“慕諍是怎么跟你說的？”快要到中軍帳了，榮棠又看著挺有興趣地問姜川道。
“四爺說，恐遲事會有變，”姜川回話道。
“他跟莫六有聯(lián)系？”榮棠看向了姜川。
姜將軍馬上就搖頭道：“四爺若是再跟叛將有聯(lián)系，那他的處境就更糟糕了。”
榮棠要開口說話，但好像話到了嘴邊又語塞了，于是太子殿下看了莫小豆一眼。
“已經(jīng)圈禁了，他的處境還能怎么糟糕？”莫小豆替榮棠吐槽：“怎么地？你們的圣上已經(jīng)不讓他吃飯了？呵呵，他也有今天！”
當(dāng)年騎著馬，帶著兵，在滄瀾江北岸要弄死他們這一幫人的時候，慕四爺可是很威風(fēng)的吶！
姜川看著莫小豆，講真的，莫小豆在姜將軍這兒不討喜，這狐貍精似的長相，壞過他們四爺?shù)拇笫拢�偷了他們四爺?shù)膼廴@還是榮棠的女人。這要不是如今雙方不得不合作，心梗著，捏著鼻子大家得做朋友，姜將軍看見莫小豆，那絕對是拔刀相向啊！
“講真的，”莫小豆繼續(xù)跟姜川逼逼叨：“你家王爺為什么不開始就沖那個門主下手呢？”
姜將軍說：“鹿鳴見圣上，與我家四爺有何干系？”他家四爺，還能攔著自己的父皇不見人嗎？
“嘖，”莫小豆不滿意道：“我就不信你家四爺在宮里沒有眼線。”
“莫姑娘慎言！”姜川直接變了臉色，他家四爺現(xiàn)在還能活著，被莫小豆這么說著，他家四爺好像要活不成了。
莫小豆一臉我信你個鬼的表情，“行吧，”莫姑娘說：“就當(dāng)你家四爺攔不住人吧，那之后呢？知道姓鹿的門主是個狗東西，他就不能想辦法弄死他？投毒，刺殺，把他推河里去，讓他從車上掉下去，把他從樓梯上推下去，想要一個人死多容易呢，怎么你家四爺就是做不到呢？”
尼娘的，你說的是這個他，是皇帝陛下的國師！是想殺就能殺的？姜川看著莫小豆了，憋悶了半天，姜將軍才憋出一句話來：“莫姑娘，做人說話還是講道理些好。”
我家四爺弄不死長生宗的鹿鳴，我家四爺就是個廢物了？那身為我家四爺手下敗將的你家太子爺算什么？廢物中的廢物嗎？
姜將軍話沒全說，可琢磨著這位的話，莫小豆琢磨出這位的話意來了，呵呵了兩聲，莫姑娘有話要說。
聽莫小豆呵呵，姜川馬上就警覺起來，這狐貍精還想說什么胡話？
“人跟人斗，”莫小豆很是理直氣壯地說：“這叫內(nèi)斗，人跟怪物斗，這叫不同生物種族之間的外斗，將軍，不是我非要說這話，我們啊，心胸應(yīng)該開闊，目光要放長遠(yuǎn)，我覺著吧，征服星辰大海的人更偉大，你說呢？”
姜川頭有些暈，這姑娘到底在跟他說什么？這說了一大堆，跟長生宗的事有關(guān)系嗎？不是，你家太子爺連我家四爺都打不過，他還去征服星辰大海呢？這得多大的臉？
“他聽不懂，”看姜川死魚眼看著自己，莫小豆手指一指姜川，跟榮棠說。
太子殿下其實(shí)也聽不太懂莫小豆的話，星辰大海要怎么征服？但看莫小豆鄙視姜川的模樣，太子殿下又覺著他不能承認(rèn)自己也不懂，于是榮棠低聲說了一句：“算了吧。”
姜川頓時就又用死魚眼看榮棠，什么就叫算了吧？打仗打不過我家四爺，你這臉皮倒是能厚過我家四爺啊！
莫小豆把雙手一攤，說：“那就算了吧，都是要干大事的人，就友好相處吧。”
姜川：
所以剛才一直在說胡話，內(nèi)涵他家四爺是廢物的那個人是誰？
“莫六會救慕諍嗎？”榮棠這時突然又問了姜川一個問題。
姜川臉上露出不忿的神情，道：“這個我不知道，我未見過莫家六子。”
“那這莫六就是沒有這個打算了，”榮棠說著話，繼續(xù)又往前走。
姜川神情扭曲一下，怒道：“莫家六子連自己的父母親人都不顧及，我還能指望他顧及旁人？”
“你朝上下武將上萬，”榮棠說：“你說他不顧及旁人，可也只有他一人要取鹿鳴的人頭啊。”
姜川啞口無言了。
“我們明日就過江，”榮棠說：“路上諸事就要有勞將軍了。”
姜川吸氣，吐氣，調(diào)整了自己的心情之后，才沖榮棠行上一禮，道：“是。”
“這人能相信嗎？”看著姜川負(fù)氣大步走遠(yuǎn)了，秦涵才開口小聲問道。
“你明日隨殿下一起過江去北原，”秦豐谷跟兒子道：“路上護(hù)衛(wèi)好殿下，若不盡心，我定扒了你的皮。”
莫小豆聽得眼皮直跳，秦大將軍這個威脅也太狠了，親生兒子啊，扒皮？
秦涵倒是沒有意見，對于自家父親的威脅，秦三少更是沒啥感覺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爹有三百六十天想扒了他的皮呢。
“是，”秦涵領(lǐng)命。
榮棠沒再說話，走到中軍帳前了，榮棠又停下腳步。
這時中軍帳里，伙頭兵已經(jīng)擺上了一桌飯菜，就等著榮棠來吃了。莫小豆沒到中軍帳前就已經(jīng)聞到了飯菜的香味，頓時神情就一振，她想吃。
“大將軍自去忙，”榮棠在帳前轉(zhuǎn)身跟秦豐谷道：“我想去江岸一趟。”
“是，”秦豐谷沒問榮棠這時去江岸要做什么，只是躬身領(lǐng)命。
“我們走，”榮棠跟莫小豆說。
莫小豆：
這是為什么？！想去看江水，就不能吃完飯?jiān)偃幔浚?br />
“去準(zhǔn)備祭品，”看著榮棠帶著莫小豆，還有東宮一行人走了，秦豐谷低聲命自己的一個副將道。
這副將忙就領(lǐng)命跑走了。
“父親？”秦涵問。
“多少同袍葬身在滄瀾江里呢，”秦豐谷看著滄瀾江的方向，低聲嘆道：“不去見上一面，殿下的心如何安？”
站在中軍帳前，能聽見滄瀾江水向東流的聲音，秦涵有些愣怔，秦大將軍又是低聲一嘆，負(fù)手往旁邊的營帳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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