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替他說話!你說,那臭小子這幾天是不是又對你做了什么了?”
柳若晴覺得不對勁,明明這陣子,臭小子對媳婦兒比一開始上心多了,哪有什么不情不愿的樣子。
是,她承認一開始確實是她逼著兒子去對人家姑娘負責,可難不成后面他做的一切都是她逼的?
他若真不愿意,她這個當母親的能怎么逼他。
“世子沒對我做什么,真的。”
只是不喜歡罷了。
“母親,我很感激世子當初救了我一命,我現(xiàn)在也不能恩將仇報不是?”
她強顏歡笑地看著柳若晴,道。
柳若晴是知道沐珵珵的性子的,如果不是被那臭小子傷得不輕,她都能忍下了,怎么會輕易提出要和離。
定然是那臭小子做了什么或者說了什么傷人心的事了。
沐珵珵不愿意說,她也沒有逼問,只道:“珵珵,母親知道你是好孩子,你提出這個要求,定然是哪臭小子做了什么過分的事情,你先回去再考慮一下,也讓母親好好想想,好嗎?”
“好,多謝母親。”
沐珵珵也不著急,婆婆待她一貫好,她也不想傷了她的心。
沐珵珵離開之后,柳若晴在屋里急得上火,來來回回走了很久之后,對錦書道:“隨我去一趟聿王府。”
聿王府
“若晴,你怎么來了?”
“別提了,還不是因為我家那臭小子的事。”
柳若晴覺得自己急得肝都要疼了,“阿泓呢,我有事找他問問。”
“還在睡懶覺,我讓人去把他叫過來。”
沒多久,言泓便加快了腳步來了廳中,看到柳若晴,眼底有些心虛,“九嬸。”
“阿泓,我問你,你哥那臭小子最近是不是做了什么讓你嫂子傷心的事了?”
這幾人一天到晚混一塊,肯定比她這個母親要清楚一些。
九嬸一早來王府找他,言泓就猜到是為了什么了,果然哥哥要完。
言泓一點都不同情他哥,二話不說就將昨日言珩在酒樓里說的那些話跟柳若晴一字不落地說了出來,內(nèi)心毫無波動,出賣哥哥出賣得無比理直氣壯。
柳若晴聽得臉色越來越沉,片刻之后,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那個小兔崽子!”
而后氣呼呼地走了。
言泓看著柳若晴怒氣沖沖的背影,低聲對柳天心道:“娘,哥哥怕不是要被我九嬸打死吧。”
“不,比打死還要慘。”
據(jù)她對她這個雙胎姐姐的了解,要是珵珵提出和離的話,她鐵定就答應了。
柳天心忽地側(cè)目看向自己的兒子,眼神陰惻惻地瞇了起來,“你若是敢像你哥一樣欺負你未來媳婦兒的話,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言泓聞言,趕忙將自己的腿往后縮了縮,面上一臉狗腿道:“娘,您放心,孩兒有父王做榜樣,鐵定會對自己媳婦兒好的。”
誰讓他們言家的男人祖?zhèn)髌夼X得自己肯定逃不過這個悲慘的命運。
關(guān)鍵是他們還有個胳膊肘專門往兒媳婦身上拐的親老娘啊。
柳天心心里沒好氣地哼哼了兩聲,言珩那臭小子還有他父王做榜樣呢,怎么就自我放飛成那樣了?
柳若晴回到王府,憋了一天的氣之后,又將沐珵珵喊了過來。
“珵珵,你真的決定了嗎?”
沐珵珵點點頭,臉上的堅定讓柳若晴狠狠愣了一下,但隨即便明白,一個女人一旦堅定地要離婚,說明是真的傷透心了。
想起今天自己從言泓那里聽到的那番話,要是她,她也離,還得離得讓那臭小子凈身出戶才行。
“好,你決定了的話,母親也不勉強你留下,那臭小子這輩子過得太順了,得讓他長點記性才好。”
她握住沐珵珵的手,“以后等那小子后悔了,你讓他跪在首輔府門口跪個三天三夜你再原諒他。”
沐珵珵感激地抿唇一笑,卻并沒有真的將柳若晴這話聽進去。
一旦她跟言珩和離了,這輩子就是徹底沒關(guān)系了,他巴不得她離開靖王府,又怎么會上門求她,更別提跪下了。
“多謝母親成全。”
那天,言珩去了軍中沒有回王府,似乎是刻意回避著什么,等他回府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三天后的事了。
王府里還是跟往常一樣沒什么不同,沐珵珵也依然是從前溫和體貼的模樣。
言珩心里悄悄地松了口氣,沒有敢去提那天酒樓的事。
當晚,他去書房處理完皇帝交代給他的事之后回到房中,沐珵珵剛好沐浴完,穿著一身雪白蠶絲中衣,頭發(fā)被水打濕了一些,懶洋洋地垂在肩上。
言珩看得喉頭有些發(fā)癢,目光不由自主地避開了幾分。
沐珵珵聽到門口的動靜,視線從書中抬起看他,微微一笑,“世子回來了。”
她的聲音,還是那樣好聽,軟糯得讓人忍不住想要抱抱她,親親她。
言珩看著她的臉,情不自禁地揚起唇角,“嗯,回來了。”
他的聲音,也下意識得軟了幾分,“我先去洗澡。”
他似乎有些沒話找話說,跟著往屏風后走去,沐珵珵也沒叫住他,只是在他走后,陷入了沉思。
沒多久,言珩便出來了,光著上身在沐珵珵面前走過,沐珵珵看了一眼,臉上毫無波動。
言珩看著她淡淡的模樣,心頭有些失望,不像之前那么害羞了,是他魅力不夠了?
言珩一邊暗惱著,一邊走向衣柜拿衣服,打開衣柜,上面放著那枚元宵當日他給她買的玉簪子,他想了想,在穿上衣服之后,將玉簪子拿了出來。
“世子。”
沐珵珵突然喊了他一聲,轉(zhuǎn)身看去,見沐珵珵手中的話本已經(jīng)放下,手里多了一張紙,緩步朝他走來。
“嗯?”
他將簪子放到身后,表情隱隱帶著一絲緊張,繼而沒注意到沐珵珵跟往常不太相同的神色。
沐珵珵將那張紙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一點一點攤開,上面清晰映入眼簾的字跡,讓言珩原本緊張的臉色,此時已經(jīng)沉了下來。
“你要和離?”
攤在他面前的,正是一份沐珵珵親自寫下的和離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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