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次晚宴,封老先生看她時那嫌棄、鄙夷的眼神,顏落落心里就莫名的發(fā)慌。
可轉(zhuǎn)念一想,她跟穆易霆就快結(jié)束了,他的外公如何看她又有什么關(guān)系?
以后他們是高高在上的資本家,她只是一個毫無權(quán)利的市井小民,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自然是井水不犯河水。
何不大大方方的演好最后一出戲,再扮演一次穆易霆的妻子,也算是對他這些日子以來幫她付母親醫(yī)藥費的報答。
想到這里,剛才慌亂的心竟變得無比平靜,此時的顏落落一臉坦然,這讓一心等著看好戲的穆易霆怔住,心頭有淡淡的憂悶一閃而過。
屋內(nèi)的四個人各懷心事,讓本就無人說話的病房顯得更加靜謐,只有墻上時鐘“嘀嗒”運作的聲音提示著這一切不是靜止畫面。
病房門被打開,封信側(cè)身站在門口,身旁是面露不悅的封永東,他單手住著拐杖,氣勢不怒自威,讓人不由自主的心生畏懼。
“爺爺,您怎么來了?”
封鈺不敢直視爺爺那凌厲的目光,他的明知故問,讓本已經(jīng)滿心惱怒的封永東更加生氣,他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怒視著他最疼的孫子。
封永東并沒有理他,而是一直用鄙夷的目光審視著站在床邊的顏落落。
顏落落慶幸她的眼睛看不見,因為她不必再怕見到封老先生那雙厭惡她的眼神,這讓她更加從容淡定。
“封總您好。”
對于她對他的稱呼,封永東還是很滿意的,這就證明她是有自知之明的,但是,這并不代表她可以隨意的玩弄他兩個最器重的孫兒。
她在穆易霆身邊他倒不會很擔心,因為他知道他的外孫向來是有分寸的,這些年他在復(fù)雜的商戰(zhàn)之中練就的精明,不會讓他輕易的栽在一個女人手里。
但是封鈺不同,他從小就認死理,不撞南墻不回頭的性格像極了他年輕的時候,也正是因為這樣,讓他一直都無法對他放心。
只要是封鈺認定的人,就會一條路走到黑,直到滿身是傷,鮮血淋漓也不肯回頭。
封永東以為把封鈺送到英國待一段時間會淡化他那顆不該動搖的心,可沒想到他回來后還是第一時間去見了這個女人。
在他怒其不爭之余,他倒想來好好重新認識一下顏落落,看看她到底有什么“狐媚之術(shù)”,讓封鈺對她死心塌地。
想要在我兩個孫兒之間挑撥離間?我封永東決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穆易霆看出外公的不悅,他遞給封信一個眼色。
封信了然于胸,“老爺,先坐下說吧,封云煮咖啡的手藝還不錯,讓她給您煮一杯咖啡,邊喝邊談。”
“封云,快去。”
跪在地上的封云看了一眼穆易霆,見他沒有說話,她便站起來,因為跪的時間太長,她起來的時候差一點摔倒,被封信眼疾手快的扶住。
“小心一點,老爺?shù)目谖赌阒赖摹!?br />
封信在她耳邊低聲提醒,封云點點頭小心的走去茶水間。
“易霆,剛剛你在電話里跟我提到的事,我會考慮,但是今天我們不提公事,只談家事。”
“是。”
封永東正襟危坐,所有人心照不宣的站在他的兩側(cè),好像是在等待圣上的旨意。
他轉(zhuǎn)過頭看著穆易霆,“我想把你表弟送去桑斯特軍校去鍛煉鍛煉。”
封鈺抬起頭,滿臉難以置信的看著封永東,“爺爺,您竟然要把我送去那里?”
不只是封鈺,屋里的其他人也都被震驚,令穆易霆和封信詫異的是封永東竟然舍得把封鈺送去那個教學出了名殘酷的軍校。
這無疑是將從小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封鈺送去了地獄。
可令顏落落感到詫異的是封家的實力,“桑斯特軍校”是英國最有名的皇家軍校,能被錄取將是一個家庭的無上榮耀,更別提畢業(yè)以后會是什么樣。
這樣一個人人擠破頭都進不去的軍校,在封老先生的口中卻是那么平常。
封永東也是思慮了很久才做的決定,他覺得只有徹底斷了封鈺的念想,才能永絕后患。
“外公,您要不要再考慮考慮?”
穆易霆沒想到外公這次是真的狠下心了,但也可見他對封鈺的重視,所以才不容許他走一點錯路。
他眼底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恨意,不過轉(zhuǎn)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以他現(xiàn)在的能力掌管一家公司的確綽綽有余,可是他為人做事不夠果斷,這是身為一個管理者的大忌!”
“你舅舅和你母親都是畢了業(yè)以后去那里深造,而你也是從美國的訓(xùn)練營走出來的,難道這些還不能說明一切嗎?”
穆易霆點點頭,當他聽到外公說道母親時他的心卻漏停了一拍。
封鈺知道,只要是外公下定決心的事,沒有人敢不從,可是這一次,他不想再一味的順從下去。
“外公,我不會去的。”
封永東吃驚的看著一臉嚴肅的封鈺,這是他第一次抵抗他的命令。
“我知道您是為我好,可是我想做我喜歡做的事情,您從沒問過我的理想是什么,也不問我是不是真的喜歡做生意。”
顏落落沒想到平日里總是對她嬉皮笑臉的封鈺竟也是這樣壓抑的生活著,她不禁覺得有些對不起他。
“每一次不管做什么都是您替我做決定,從上學時交的朋友,到畢業(yè)后的擇業(yè),都要經(jīng)過您的同意。”
“到現(xiàn)在我想好好的談個戀愛,您都要阻止,爺爺,我是您的傀儡嗎?”
“放肆!”
封永東憤怒的站起來,用手里的拐杖狠敲了一下地板,一旁的封信連忙扶住他。
“這就是你所謂的愛情帶給你的改變?目無尊長,強詞奪理,是誰教給你的?”
顏落落知道,這句話是說給她聽的,可她并不想反駁,清者自清,不過這樣也好,她想離開就更容易了。
“爺爺,我并沒有怪您的意思,我知道您這樣是怕我走錯路。可是爺爺,我是成年人了,我有客觀判斷事物的能力,您不可能管我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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