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有那么大生意要管,干嘛還要和我開什么婚紗店?按照之前念清的盈利來算的話,她真是劃不來這么做。⊥顿Y雖然不多,可是也要操心不是嗎?做生意的人,講究的不就是投資回報嗎?”她說。
霍漱清笑了,道:“你這人啊,就是喜歡瞎想。人家?guī)湍氵不行?非得把自己累死?”
“當(dāng)然不是啦,我只是覺得有點(diǎn)奇怪。”蘇凡道。
他剛要開口,她就立刻說:“不許說我不識好人心!”
霍漱清哈哈笑了,道:“你啊,真是,就這毛病。想東想西的!
她的聲音低了下來,手里的力氣也輕了許多,似是自言自語,卻又像是在跟他說。
“還是搞清楚一點(diǎn)比較好,過去就是因為太懶,不清不楚地欠了人情傷了人心,以后,不想再這樣了!
霍漱清轉(zhuǎn)過身,拉過她的手,抱著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怎么了?”她問。
“你想知道為什么,是嗎?”他注視著她,道,蘇凡點(diǎn)頭。
“也許人家只是想幫幫你,畢竟你們是親戚。對于潘蓉來說,一個小小的婚紗店根本用不了多少錢和多少精力的,也許就這么簡單。她婆婆,你大姑和你媽媽不是關(guān)系很好嘛,說不定她是為了讓你大姑開心呢!潘蓉那個人,很精明的,張政那么愛她,也許她就只是為了讓自己的丈夫和婆婆高興而已,并沒有其他的想法!被羰宓,“你不要想復(fù)雜了,只管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做就好,明白嗎?”
蘇凡點(diǎn)頭,抱住他的脖子,趴在他的肩上。
“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很沒自信!彼吐暤。
“你啊!”他嘆道。
蘇凡不語。
“離開職場一段時間的話,每個人都會有這樣的感覺,會懷疑自己,會對環(huán)境產(chǎn)生陌生感,而且,對于一些事情的反應(yīng)都會比過去慢一些。這都很正常的,你沒必要覺得有什么不對!被羰宓。
“真的嗎?”她問,霍漱清點(diǎn)頭。
“所以,不要想太多,回想自己以前是怎么做的,然后就放心大膽地去做!闭f著,他笑了,看著她,“就算你搞砸了,還有你老公我在后面呢!替你收拾爛攤子,就是我的職責(zé),所以,什么都不用怕,只管去做!
蘇凡笑著,抱著他的脖子在他的臉上狠狠地親了下。
“違法的事情不許干,記住沒有?”他的手指點(diǎn)著她的鼻尖,道。
“放心啦!”她拉著他的手指頭,放在唇邊親了下,笑道。
好幾個月沒有這樣親昵的舉動了,當(dāng)她溫?zé)岬暮粑M繞著他的時候,霍漱清的心,不禁悸動了。
當(dāng)她捕捉到他那頗有深意的視線時,臉頰不禁泛紅,卻說:“干嘛那樣看著我?”
他的手指,撫摸著她那已經(jīng)有些發(fā)燙的臉頰,長久不語。
她低頭,嬌羞不敢看他。
他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她看的清楚,而她的心里,也同樣的渴望。
身體里的血液在叫囂著,每個細(xì)胞都在呼喊著,蘇凡抬頭望著他,不等他開口,就將自己的唇瓣貼上他的,雙手已經(jīng)在解開他襯衫的扣子了。
窗外,依舊是被喜慶的氣氛籠罩著的世界,而屋里,是這世上最熾烈的愛的表達(dá)!
霍漱清,我愛你,你知道嗎?我只愿把你放在心里,守在你的身邊,一生一世,可以嗎?
新春的喜慶,傳遍了整個世界。
對于霍漱清來說,過年除了和家人團(tuán)聚,這也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交際應(yīng)酬時間。這幾年中央下了嚴(yán)令,禁止一切形式的吃請送禮,同事故友之間在過年的走動,也受到了影響。于是,除了一些特殊的場合之外,霍漱清都是不會出席的。
曾泉和方希悠的離婚事件,在那次之后完全銷聲匿跡了,霍漱清也不知道為什么沒有了下文,看著這兩個人也沒有怎么緩和關(guān)系,怎么就沒動靜了?可是,他畢竟不能過問這些事。恰好,到了初二這一天,霍漱清和岳父一起被曾泉的岳父方慕白邀請了,曾元進(jìn)一家來到方慕白的家里一起吃飯。
剛到方家的院子,方慕白和一個年輕男人就迎了出來。
“這是小姜吧?”曾元進(jìn)問方慕白道。
“你這貴人多忘事的,這么快就忘了?等會兒可要多喝幾杯,要不然”方慕白笑著對曾元進(jìn)道。
那個年輕人忙問候曾元進(jìn)“曾部長”。
曾元進(jìn)笑了,指著方慕白道:“得得得,說到你不樂意的地方了!我的記性有那么差么?”
兩位父親笑著。
霍漱清問候方慕白,方慕白笑著說:“來來來,漱清,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小姜,毓仁!你們兩個見過吧?”
“是的,之前開會的時候見過!苯谷屎突羰逦帐值馈
“好了,好了,都進(jìn)屋吧,你們說起話來都不管這院兒里有多冷。”方慕白的妻子江敏和羅文茵挽著手,道。
一眾人才前后走進(jìn)了客廳。
“江阿姨,我嫂子呢?”蘇凡問江敏道
“哦,她和小楠去廚房了!苯舻。
羅文茵聽江敏這么說,又看了一眼坐在方慕白身邊的姜毓仁,心中已經(jīng)明白了不少,便對蘇凡道:“你去給你嫂子幫幫忙吧,她很少下廚的,別受傷了,廚房里可都是利器。”
蘇凡便起身了,江敏微笑著對羅文茵道:“還是迦因懂事,我啊,一年到頭也難得吃到女兒做的東西!
“姐姐你這話可就差了,迦因怎么和希悠比啊!我才不知道多羨慕你呢!”羅文茵笑著說,“不過,好像我也不用羨慕姐姐你!”
江敏含笑看著羅文茵,就聽羅文茵道:“細(xì)細(xì)想想我還真是上輩子積了德,才有希悠這么好的兒媳婦兒,是不是,姐姐?”
“你。 苯舻。
曾泉在那邊給岳父和父親幾人端茶倒水,羅文茵看著給曾泉幫忙的姜毓仁,低聲問江敏:“姐姐,今年怎么他們來家里了?你”
江敏深深嘆了口氣,道:“還能怎么著?反正人都死了,我還這么計較也沒意思了,是不是?”
羅文茵不語,只是微微點(diǎn)頭。
“阿泉和希悠兩個都忙,很少回家里來,我和慕白這兩年也是靠了小楠和毓仁了,生病啊什么的,照顧我們兩個的還是這兩個孩子。雖說,雖說過去那件事真是讓人難以啟齒,不過,人都死了,我又干嘛還跟個死人爭呢?活人怎么都爭不過死人的,就算我和慕白再怎么鬧,慕白也是不會忘記那個女人的,而且,我越是對那件事耿耿于懷,慕白就越是覺得那個女人好。明明我為他付出了那么多,還讓他在心里記恨我,我真是太傻了,是不是?”江敏道。
“慕白大哥娶到姐姐你真是福氣,沒幾個人像姐姐你這么大度的!绷_文茵道。
這話雖有討好江敏的意味,可是羅文茵說的很真誠,絲毫讓人聽不出不舒服的地方。
江敏苦笑了下,道:“我呢,現(xiàn)在就是好好兒對小楠和毓仁,讓慕白他自己個兒心里想著去。”
“慕白大哥是個重情義的人,姐姐你這么對小楠他們,慕白哥不會不記著你的好兒的!绷_文茵道。
江敏點(diǎn)頭,接著說:“你家里,你看看你們有阿泉,還有漱清,我家呢,就一個阿泉和你們分,”江敏說著,羅文茵笑了。
“慕白不說,其實(shí)我也知道他是打算把毓仁當(dāng)自己個兒的兒子一樣培養(yǎng)了,這樣也挺好,毓仁本身也是不錯的孩子,小楠呢,真是和你家迦因一樣,很貼心的女孩兒,雖說我們剛開始相處的真是很不好,現(xiàn)在都沒事兒了,我倒是挺希望她是我女兒就好了。”
“希悠聽見可就傷心了!绷_文茵笑著說道。
“她們兩個不一樣的。”江敏道。
羅文茵點(diǎn)頭。
這話,羅文茵是贊同的。去年江敏把腳扭傷了住院了,那陣子方慕白正在南方視察,希悠也跟著夫人出國訪問了,羅文茵去醫(yī)院探望的時候,就碰見顧小楠在醫(yī)院里照顧江敏。雖說江敏住院的時候并不缺人照顧,可是羅文茵也看得出顧小楠是很盡心的,而且后來江敏出院回家之后,家里也是顧小楠在照顧著她。
江敏和顧小楠的關(guān)系能到這樣的地步,不得不說是江敏的大度,畢竟沒有那個女人愿意看著自己丈夫念念不忘的人生的女兒在自己眼前晃悠,換做是她羅文茵也做不到。而顧小楠那孩子,也真是很懂事的,有時候羅文茵甚至覺得顧小楠比蘇凡都要討人喜歡一些。
當(dāng)蘇凡到達(dá)廚房的時候,就聽見方希悠在給廚師們說著什么,接著便聽見顧小楠的聲音,好像她們關(guān)系還不錯,起碼有好好的交流,比她和曾雨這一對親姐妹都要相處的好。
“迦因來了?”方希悠看見蘇凡,笑問。
“我來幫忙!碧K凡微笑道。
“沒什么要做的了,我和小楠也要過去了!狈较S茢堉K凡的胳膊,道。
“小楠姐姐好!”蘇凡問候道。
顧小楠微笑著,道:“謝謝你們過來!
蘇凡搖頭,顧小楠問:“過完年了就要和霍省長去洛城了嗎?”
“嗯,不過先要去一趟榕城,看看我婆婆。”蘇凡道,“你們呢?”
三個女孩子走出廚房,邊走邊聊著,只有方希悠不停地在手機(jī)上發(fā)送著信息。
媽媽說她和顧小楠很像,接觸次數(shù)多了,蘇凡也這么覺得了。
“我一直都想請嫂子去洛城玩兒,嫂子工作太忙了,不如五一的時候你和姜省長過來?”蘇凡對顧小楠道。
方希悠看了蘇凡一眼,對顧小楠笑著說:“你是該去洛城看看,那地方真是不錯。別一天到晚圍著毓仁轉(zhuǎn),男人可不能太慣了。”
顧小楠含笑看著眼前的方希悠和蘇凡,卻聽蘇凡道:“你可別聽我嫂子這么說,她才是最慣著老公的呢!我哥啊”
“我們進(jìn)屋聊去吧,這外面還真是冷!”方希悠打斷蘇凡的話,拉緊了自己的披肩,走向了客廳。
蘇凡不明所以,顧小楠只是笑笑,拉著蘇凡的手。
兩家人的宴會就開始了,和氣一片。
當(dāng)然,沒有人知道方希悠和曾泉怎么了。
只不過,對于蘇凡來說,方家接受了顧小楠,也讓她多了一個伙伴。不知怎么的,也許是經(jīng)歷有些相似,讓她覺得顧小楠更容易親近,更喜歡。
有了顧小楠這位新朋友,蘇凡也算是找到知音了。
只不過,過了年,江采囡的到來,更讓蘇凡感到開心和意外,畢竟她在洛城幾乎沒有什么朋友,邵芮雪過來幫忙婚紗店的開店準(zhǔn)備,卻也基本都是在兩地飛著。
蘇凡沒有想到江采囡會來洛城,而且是以新華社駐松江省的總負(fù)責(zé)人的身份到來的。盡管這個工作很忙,江采囡還是經(jīng)常能和蘇凡在一起喝喝茶聊聊天,因為蘇凡的新婚紗店距離江采囡的單位并不遠(yuǎn)。
有了朋友,孩子們又健康快樂成長著,雖然霍漱清很忙,可是也沒關(guān)系了,至少她不再是孤獨(dú)的。
然而,除了第一次和江采囡見面聊幾句莫名其妙的話,替江采囡轉(zhuǎn)交給霍漱清一封信之后,蘇凡就再也沒有和江采囡聊過霍漱清。直到江采囡再次進(jìn)入她的生活,蘇凡才知道了江采囡和霍漱清的過往,可是,她又該如何看待這位丈夫的“紅顏知己”呢?盡管這件事是霍漱清為了給她報仇而開始的行動,江采囡幫了霍漱清也就是幫了她,而且,江采囡還幫她找到了燕燕,讓她開始了新的事業(yè)
“興許,漱清不是那么看待她的,可是你要當(dāng)心,江采囡雖然幫過你們,可是江家落到如今的境地,江采囡怎么會對你們沒有仇恨呢?”方希悠對蘇凡道。
是啊,江采囡的堂兄江啟正,年后被判刑了,貪污六千五百萬,挪用公款兩億,并且在任內(nèi)造成上百億國有資產(chǎn)流失,一審判決下來,江啟正就當(dāng)庭認(rèn)罪,然后關(guān)押服刑。江啟正的判刑,伴隨著江家眾多枝干的倒塌,而江采囡在這個時候,突然放棄了自己一直經(jīng)營的慈善組織,重新進(jìn)入新華社。這還不算,關(guān)鍵是江采囡和蘇凡的頻頻接觸,以及她和霍漱清在松江省官場的互動,早就在松江省和京里傳開了,這不得不讓曾家擔(dān)心。
女人們對這種婚外情的事總是很敏感,不管背后有什么因由,是江采囡的別有所圖,還是霍漱清心中虧欠,總之這件事就不能繼續(xù)下去。
事實(shí)上,即便風(fēng)聲傳的那么多,可是羅文茵和方希悠都是不相信霍漱清會對江采囡有什么想法的,畢竟霍漱清在蘇凡面前做了那么多,對蘇凡的好,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那絕對不是他在演戲而是真情表現(xiàn)。
盡管如此,警惕心還是不能沒有的。男女之間的事,很多時候即便一方?jīng)]有意愿,另一方只要主動攻擊,總有攻陷的時候。
特別是江采囡之前還幫過霍漱清那么大的忙,對蘇凡也是很友好,讓蘇凡成為了她的好朋友,如此一來,江采囡想要攻陷霍漱清,簡直就是太簡單了,只要霍漱清一個不留神,江采囡就會得逞。而這,是曾家不愿看到的。
不過,曾元進(jìn)和曾泉倒是不像他們的妻子那樣的擔(dān)憂,在他們看來,傳言只是傳言,霍漱清是不會做那種事的。
首先霍漱清的人品在那里擺著。雖然他和蘇凡也是婚外情發(fā)展而來的婚姻,可是,霍漱清也就只有和蘇凡有過這樣的感情,之前和前妻孫蔓關(guān)系那么冷淡,到了冰點(diǎn)也沒有去看別的女人一樣,只有遇到蘇凡。
而現(xiàn)在,他和蘇凡終于歷經(jīng)艱辛走在了一起,還有了兩個孩子,霍漱清是不會做出對不起蘇凡的事的。他能在蘇凡離開后等她三年,在蘇凡中槍之后守護(hù)她整整一年,這些時間,具體到每一天上面都是極為漫長的,想象不到的漫長,對身體和心理,特別是心理和情感最嚴(yán)苛的考驗。
霍漱清的地位,面臨著多少的誘惑,情感的身體的誘惑,身邊愛人的缺失,極易讓他走上尋求另外刺激的道路,而他一直堅守著自己和蘇凡的約定,從沒有背叛過他們的感情。這樣的霍漱清,會被一個江采囡誘惑到嗎?
其次,關(guān)于霍漱清的前途,在書記處歷練了兩年之后來到地方主政,將來至少也是某個大省的封疆大吏,好一點(diǎn)的話,問鼎都是有可能的。在這樣的情況下,在他的前途一片大好的情況下,他怎么會犯糊涂,和江采囡發(fā)生什么事?
雖說江采囡和江家斷絕了關(guān)系,可是,有確切的消息告訴曾元進(jìn),江啟正自殺之前見過江采囡,事后江采囡也偷偷去了江啟正的葬禮。的確,江采囡是和江家斷絕了關(guān)系,那也是在江啟正和霍漱清作對的時候,江采囡那么做是出于她自己的正義感,并非完全斷絕關(guān)系,只是離開了江家。
盡管她給霍漱清的那個秘密賬冊是導(dǎo)致了江啟正的覆滅,可是,江啟正臨死前和江采囡見面的時候說了什么,誰都不知道。可能江采囡向兄長認(rèn)錯,求得原諒,并不是不會發(fā)生的事。
江啟正會不會讓江采囡利用她和霍漱清之間已經(jīng)建立起的信任來對付霍漱清,對付曾覃聯(lián)盟,并非沒有可能。而霍漱清的前途,需要曾元進(jìn)、方慕白同覃春明一起來為他保險。
畢竟這條仕途越往后走,競爭就越是無法想象的激烈,沒有足夠強(qiáng)硬的支持者,是絕對走不到最后的。甚至,在最后的拼殺中,拼的不止是當(dāng)事者的能力,更多的還是背后力量的角逐。
因此,霍漱清是絕對不會放棄曾家的,曾家背后的力量,是覃春明無法達(dá)到的強(qiáng)大。而霍漱清也是不會讓曾家放棄他的,他是個有志向的人,走向最后的巔峰,是他的追求,也是覃春明和曾元進(jìn)等人的渴求。
推出一個人,對于每一方來說都不是簡單的事,好不容易有了一個人,他們就絕對不會讓這個人毀了。這一點(diǎn),曾家清楚,覃春明清楚,霍漱清自己更加清楚。
最后,曾元進(jìn)并非完全沒有擔(dān)心,他的擔(dān)心在蘇凡這里。蘇凡對世事過于單純的看待,對人與人之間關(guān)系更加完美的幻想,很容易讓江采囡的別有用心得逞。
蘇凡對婚姻和感情的過于簡單的處理方式,可能會把霍漱清的感情澆滅。這才是最麻煩的,要是蘇凡錯誤的做法讓她和霍漱清之間的婚姻出了問題,那就很難處理了。
就算兩個人不會鬧到不可開交的地步,一段心死的婚姻,就是一個危機(jī)。即便他們的婚姻形式依舊存在,霍漱清感情的游離,會給那些別有所圖的人一個空子可鉆。
出于這些考慮,曾元進(jìn)交代妻子一定要盯緊這件事,這個女兒有些時候很懂事,可是她讓他們不放心的時候,才是最麻煩的事。
而此時,方希悠難得休息一下,就和羅文茵一起來和蘇凡談這件事了,畢竟這件事在她們看來已經(jīng)是需要讓蘇凡引起警覺了。
“我老早就和你說過,要和江采囡保持距離保持距離,你根本不聽,還瞞著我去找她”羅文茵道,“男人最是無法消瘦美人恩,欠什么都別欠人情。”
“漱清當(dāng)初也是逼不得已!狈较S频。
霍漱清和江采囡的傳聞,已經(jīng)在京城傳開了,江采囡突然放棄了自己經(jīng)營的那些慈善事業(yè),重新加入了新華社,成為了新華社駐松江省總部的負(fù)責(zé)人。而松江省,就是霍漱清離開書記處之后擔(dān)任省長的省份。
蘇凡和江采囡的關(guān)系一直都很好,從根本來說,她喜歡江采囡,甚至很敬佩江采囡,特別是在得知了江采囡為她和霍漱清做了那些事之后,現(xiàn)在就算有了江采囡和霍漱清的傳聞,她也
看著女兒的樣子,羅文茵完全驚呆了。
“你該不會是覺得沒關(guān)系吧?你是不是覺得這些都是傳聞就不用在意了?你是不是等捉奸在床才算是有事?”羅文茵問道。
“什么捉奸在床?您這說的也太”蘇凡道。
“迦因,”方希悠打斷蘇凡的話,道,“文姨說的沒錯,這件事,你應(yīng)該引起注意,江家和咱們家的事,根本就是你死我活,江采囡或許曾經(jīng)是很善良正義的一個人,可是江啟正死了,出了那么大的事,你以為江采囡會無動于衷,她不會認(rèn)為是漱清把江啟正逼到那個地步的嗎?”
蘇凡沉默了。
“迦因,與人為善是一個良好的品質(zhì),可是也要看是什么人,也要看是什么時機(jī)!狈较S颇托牡貙μK凡說。
蘇凡依舊沉默不語。
羅文茵看著就是氣不打一處來,剛要說什么,方希悠給她使眼色,羅文茵便收回了話,只說“話我們就說這么多,你也不是小孩子了,該有個想法,不要等真的出事了才后悔,到時候你哭都沒機(jī)會”,說完,方希悠就和羅文茵起身離開了。
蘇凡靜靜坐著。
臥室里,嘉漱還在睡覺,這孩子也和念卿一樣睡著了就什么都聽不見,除非自己醒來,否則就算是打雷都沒辦法影響他的睡眠。
霍漱清和江采囡,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母親說,男女之間沒有單純的友誼,從來都是如此。如果沒有異性之間的特殊吸引,男女怎么會做朋友?
可是,蘇凡并不認(rèn)同母親的話,她和覃逸飛之間,不就是好朋友嗎?雖然,曾經(jīng)有一段,她和霍漱清的確是因為覃逸飛鬧過矛盾,甚至還險些離婚?珊髞恚裁炊紱]有發(fā)生,沒有離婚,而覃逸飛也和葉敏慧在很好的相處著。一切,都很好,怎么會,母親怎么會那樣
起身走到嬰兒床邊,蘇凡靜靜望著兒子那安靜的睡相,心情,復(fù)雜極了。
剛才,嫂子還給她看了幾篇江采囡到松江就任之后連續(xù)親筆發(fā)的幾篇長文,都是圍繞著松江這一年在民生建設(shè)方面的問題,蘇凡認(rèn)真地看了,似乎依舊是江采囡的作風(fēng),關(guān)注民生而不管政府方面的想法,這就是江采囡。
這些文章在松江省高層引起了很大的轟動,讓省里顯得極為被動,畢竟現(xiàn)在經(jīng)濟(jì)很難有起色的時候,全靠民生來給政府工作找亮點(diǎn)了。而江采囡身為新華社駐松江站的負(fù)責(zé)人,居然一點(diǎn)面子都不給省里
霍漱清當(dāng)然也是看過這些報道的,一篇又一篇,如同緊箍咒一樣一圈又一圈纏在霍漱清的腦袋上,越來越緊。覃春明甚至還打電話給霍漱清說是不是因為江家那件事江采囡這么做的,可是,誰都清楚,新華社發(fā)的那些重頭文章都可能是一個人可以決定的,江采囡的文章一定是經(jīng)過了某些方面的核準(zhǔn)的。
現(xiàn)在的局勢,并不是說完全控制在曾元進(jìn)等人的手上,江家的問題,最終只是江啟正一人以自殺結(jié)束了一切。江啟正的三叔和江采囡的父親以及族中其他人依舊是手握重拳,沒有被削弱到什么程度。
凡并不懂這些事為什么發(fā)生,怎么發(fā)生,最終怎么走向結(jié)局,她是完全不懂的,江采囡的任何一個舉動有什么意義,亦或者這后面都有什么力量的角逐,她是不懂的。
手機(jī)響了,她趕緊起身去看,是霍漱清打來的,說今晚他有個應(yīng)酬要去,原本約好她一起吃飯的,現(xiàn)在只能放棄了。
在松江省省會洛城的時候,因為霍漱清工作繁忙,夫妻二人也是相聚甚少;羰鍋砭├镩_會,蘇凡跟著一起過來,一來是為了探望家人,二來也是為了和他有個機(jī)會相聚,卻沒想到其實(shí)她應(yīng)該想到的,不是嗎?
當(dāng)初她蘇醒后曾泉告訴霍漱清進(jìn)入紅墻工作的時候,曾泉就和她說“一入宮門深似海,從今以后霍漱清就再也不是你的人了,雖然這個現(xiàn)實(shí)是從以前就開始的。
可是以后會更加嚴(yán)重,你們的時間,會越來越少”。時到今日,她還記得當(dāng)初她和曾泉說,就算是霍漱清再忙,也會守護(hù)和她在一起的時間?僧(dāng)霍漱清的工作越來越繁忙,職務(wù)越來越高的時候,蘇凡才開始真正體會到當(dāng)初曾泉的告誡。
霍漱清有事,她還能說什么呢?難道要把他綁在身上嗎?那是不可能的,他是個男人,他有他的事業(yè),而她也不愿他把一切都放在家里,這樣對他是不利的,她很清楚。他有他的夢想,所以她要支持他。
孤獨(dú),那也就該忍受了。
離開了蘇凡房間的羅文茵,簡直被女兒氣的不行。
方希悠和羅文茵一起回到客廳,見羅文茵這樣生氣,就給她倒了杯茶,羅文茵接過來。
“迦因的想法,我也可以理解,她本來就是那樣心軟的一個人,文姨您也別太生氣了。”方希悠對羅文茵道。
“真是的,這丫頭,怎么說都沒有用,真是,真是要被她氣死了。”羅文茵道。
“要怪就怪江采囡心機(jī)太深,隱藏那么久,利用了迦因的善良,讓迦因?qū)λ龥]有戒心,這也是沒有辦法的。畢竟當(dāng)初她為漱清做了那件事,不管是誰,也會覺得她是真的站在公正的立場。誰知道她圖謀的更深”方希悠道。
“她從美國回來的時候,我就覺得有問題,后來你看她做什么慈善,好像還真的是,唉,人性啊,從來就是不容易改變的。”羅文茵道。
“現(xiàn)在的關(guān)鍵是,我們該想辦法讓迦因自己遠(yuǎn)離江采囡”方希悠道。
“那丫頭怎么會主動?漱清那邊,我看也懸,他那個人就是個情種,怎么會對江采囡狠下心?”羅文茵道。
方希悠并不否認(rèn),霍漱清雖然不濫情,可是他對江采囡的態(tài)度從來都是有點(diǎn)說不清的,從過去到現(xiàn)在。至于江采囡,雖然一到松江上任就寫了那么幾篇看似火藥味兒很重的文章,可是如果不那么寫,怎么讓霍漱清的視線再次被她吸引?當(dāng)初在江城的時候,江采囡不就是因為文筆犀利、眼光獨(dú)特才被霍漱清注意的嗎?故技重施,卻沒想到又奏效了。
到底該說是霍漱清蠢呢,還是江采囡心機(jī)太深、太了解霍漱清呢?
就在這時,方希悠接到了蘇凡的電話,問她晚上要不要一起出去吃飯。
“你不是和漱清約好的嗎?”方希悠問。
“他有事去不了了,我一直都想去那家吃飯,嫂子你要是沒別的安排的話,我們一起去吧!你不是上次和我說你也想去嗎?”蘇凡道。
“我和文姨在一起,要不要我們大家一起去?”方希悠問蘇凡。
“我還有別的事,你們兩個去吧!绷_文茵對方希悠道。
“好,那我們倆吧!”方希悠道,說完就掛了電話。
“但愿他不是和江采囡約好的。”羅文茵對方希悠道。
方希悠并不是不知道羅文茵的“他”指的是霍漱清。
“怎么會那么巧?”方希悠道,“文姨你也太擔(dān)心了!
羅文茵的確是有些心病了,可是有什么辦法呢?對于母親來說,兒女們的幸福是母親最關(guān)心的事。蘇凡和霍漱清是她的驕傲,她怎么會愿意看著他們出什么事呢?實(shí)在不行的話,實(shí)在不行的話,就只能她出手了,這個女兒,真是一點(diǎn)都指望不上,也不知道她怎么就那么多的菩薩心腸呢?這將來還怎么的了?
可是,該怎么把霍漱清和江采囡從輿論里分開呢?
當(dāng)初她插手了劉書雅和蘇凡的事,結(jié)果劉書雅開槍去殺蘇凡
現(xiàn)在羅文茵想起那件事依舊心有余悸,她還是害怕舊事重演。
然而,很多事就是這樣,怕什么來什么。
傍晚,蘇凡和方希悠來到了餐廳。
這家餐廳是非常隱秘高級的一個地方,方希悠是?,蘇凡也來過不少次,因此,當(dāng)兩個人到達(dá)餐廳時,老板極其熟悉熱情地接待著她們。雖然是很熱情,可是方希悠還是感覺到了老板有點(diǎn)不一樣的地方,眼里似乎有什么在躲閃著。老板是何等精明的人,可再怎么精明,都敵不過方希悠的明察秋毫。想在方希悠的眼皮底下藏什么秘密,幾乎是很難的,沒有多少人可以確保自己能做到。
蘇凡是不會發(fā)現(xiàn)這些的,方希悠就算是注意到了,也沒有和蘇凡說。方希悠覺得老板的異樣一定是和她們的到來有關(guān)的,只是,到底是什么事?這里是餐廳,如此隱秘如此異常,那就說明這里有個和她們兩個人關(guān)系親近的人,她們的父親,兄弟,或者,就是她們的,丈夫!
丈夫?方希悠腦子里一亮。
莫非是曾泉來了京里,沒有和家里說,沒有和她說,偷偷在這里約會什么人?
曾泉能約會的,肯定不會是工作關(guān)系,而是,私人關(guān)系。私人關(guān)系在這里
方希悠的腦子里已經(jīng)有了不好的預(yù)感,她和曾泉之間,雖然上次在霍漱清的聯(lián)絡(luò)之下交談了一次,可是結(jié)果
“嫂子,你怎么了?”蘇凡問。
“沒,沒什么。”方希悠對她笑了下。
方希悠想要搞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搞清楚曾泉在這里和什么人見面盡管這種做法有點(diǎn)失去她的風(fēng)格,可是,也沒辦法,人都是被逼出來的。哪個女人不愿意當(dāng)淑女貴婦,非要當(dāng)個潑婦同丈夫爭吵,和小三廝打?都是被逼出來的。
點(diǎn)完菜,蘇凡和方希悠繼續(xù)之前在車上的話題,可是方希悠沒有什么心思和她聊,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搞清楚曾泉在和什么人見面。就算她不去撕逼,她也要搞清楚對方是誰。
借口出來上洗手間,方希悠離開了包廂,留下蘇凡一個人。
蘇凡很想給霍漱清打個電話,問他在做什么,可是他之前說他有事,那她就不該去打擾他。這些年,她也慢慢學(xué)會了規(guī)矩。
離開包廂的方希悠,走到院子里的走廊下,看著那一盞盞的宮燈。
服務(wù)員們在院子里和走廊下穿梭著,就算是說話聲音都非常的輕。
這里招待的都是些什么人,方希悠是很清楚的。原本今天是霍漱清要和蘇凡來的,結(jié)果變成了她,而她現(xiàn)在心思全都在捉奸上面。
她是在這里的常客,自然有領(lǐng)班是認(rèn)得她的,這種地方的服務(wù)員,都是賊精賊精的,不精的也不能在這里工作。
“方小姐”一位女領(lǐng)班過來問候道。
方希悠微微點(diǎn)頭,閑聊了兩句,有意無意地問:“今天我們家里誰過來了嗎?”
說著,她看了一眼那個女領(lǐng)班。
女人微微一愣,眼里明顯掠過一絲尷尬。
“誰來了呢?”方希悠問道,有點(diǎn)自言自語。
女人知道方希悠是什么來頭,更加知道方希悠如今更加地位非凡。方希悠開口問了,那就借著這個機(jī)會示好,這可是真的投名狀,不是平時那種普通的顧客和服務(wù)員之間的交流。
方希悠也不是傻子,知道這些人都是什么想法,笑了下。
于是,女人就跟方希悠說了實(shí)話,方希悠徹底驚呆了。
“他們在哪個包廂?”方希悠問。
領(lǐng)班小聲和方希悠說了,然后小心地看著方希悠,方希悠明白她的意思,道:“我知道怎么做,你去忙吧!”
說完,方希悠就折身回了自己和蘇凡的包廂。
看見蘇凡坐在那里翻雜志,方希悠的心里深深嘆息了一下。
母親說的沒錯,每一對夫妻都會有危機(jī)時刻,只是有的人可以跨越過去,成功跨越,而有的夫妻,就被阻擋在這危機(jī)前面,要么分崩離析,要么就是生活如同死灰一樣。
原來她一直那么羨慕的蘇凡,居然也
方希悠的心里不會幸災(zāi)樂禍,她腦子里第一時間想到不會是霍漱清和江采囡在一起會產(chǎn)生怎樣的政治后果,而是蘇凡,蘇凡會怎樣面對自己的夫妻感情?她一直那么信任霍漱清
“你在看什么?”方希悠走到蘇凡身邊,問。
“我想去美國看看展覽,提了申請了,不知道能不能通過!碧K凡道。
“沒問題,你這種理由是合理的,又不是別的什么,只是看看展覽。”方希悠道。
這么說著,方希悠不禁覺得蘇凡有些可憐,長這么大都沒有出國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好容易有機(jī)會了,有錢了有能力了,遇上現(xiàn)在這樣的管制,嫁給霍漱清那樣的男人
“試試吧!”蘇凡笑了下,道。
飯菜還沒上來,兩個人聊了起來。
包廂里有一把古箏,蘇凡走過去,手指輕輕撥了下,方希悠也走了過去,道:“你會嗎?”
蘇凡搖頭,道:“我從小沒學(xué)過這些,雖然很想,可是我那邊的爸媽沒什么錢,能供我讀完大學(xué)就很吃力了,哪有錢學(xué)琴呢?倒是霍漱清,我們剛認(rèn)識那時候還教過我。”
說著,蘇凡的臉上就不自禁的蕩漾起幸福的笑容。
方希悠看著她,沉默不語。
對于有些人來說,貧困的生活就是一種不愿意去揭的傷疤,似乎貧困是一種很讓人嫌惡的東西,這樣的傷疤一揭開就是膿瘡毒瘤,難堪死了?墒,蘇凡似乎從來都不介意去談自己兒時的窘困,每每談及的時候,總會感激自己的養(yǎng)父母,就算她不說感激的話,聽話的人也聽得出來。每一種生活經(jīng)歷都會有遺憾,不管是貧窮的,還是富有的。沒有什么是完美無缺的!
“他還教你彈琴?你們也太有情調(diào)了吧?”方希悠笑著說。
蘇凡含笑不語。
“你不會是被他彈琴的樣子給迷住了吧?”方希悠笑道。
蘇凡的臉頰上,飛起兩團(tuán)紅云。
方希悠總是羨慕她的,不管到何時,說到霍漱清的時候,蘇凡眼里的光彩和臉上的神色,都那么閃亮。
“你會嗎,嫂子?你來彈一首?”蘇凡問。
方希悠想了想,坐在了古琴邊,撥弦,滄桑的聲音,就從她的指尖傳了出來。
琴聲縈繞,香爐里裊裊升起的煙,一切猶如時空倒轉(zhuǎn),蘇凡靜靜站在方希悠的身邊。
方希悠抬頭看了蘇凡一眼,嘴角漾起一抹笑意。
曾泉他曾經(jīng)是喜歡蘇凡,可是那又怎樣呢?其實(shí)她也喜歡蘇凡,喜歡這個毫無心機(jī)、善良的小姑子,哪怕她是自己曾經(jīng)的情敵,女人,又何苦為難女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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