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思瑾伸手在齜牙咧嘴的景洛軒面前晃了晃,皺著眉問他:“這么盯著我做什么,莫非還要吃了我,你武功差又不是我的錯。”
“我武功差,我武功哪里差了,好歹在星睿也沒人能打贏我好嗎。”
“就對外說剛好能完勝你,這樣挺好的啊我覺得。”
夏思瑾瞟了景洛軒一眼,一臉云淡風輕,卻又差點把景洛軒氣得跳出來打人。
“你是不是故意的,不相上下也很不錯了好嗎,干嘛要高我一頭!”
夏思瑾白了他一眼站起身朝著門口走去。
“時候也不早了,該回了。我還未舉行成人禮無法聽政,這幾日朝堂發(fā)生的事就拜托你了,明日就去牙行,我先走了。”
景洛軒點點頭,夏思瑾也就放心地推開門離去,景洛軒有些寵溺地搖搖頭,付了茶錢也搖著扇子離開了。
兩天后
“誒誒你們聽說了嗎,我們的神女昨日回來了。”
“你才知道神女昨日回來了,我還聽說神女武功很不錯呢。”
“什么叫不錯,那神女可是能和我們逍遙王爺打個不相上下的啊。”
“不相上下!這么厲害,不愧是神女啊。”
“武功算什么,我們天山雪女可是會醫(yī)術的,說不定我們神女也會的。”
“誰告訴你師父會徒弟就要會的,我聽說神女可不會什么醫(yī)術。”
“不會也不礙事,反正我們京城已經有那么多醫(yī)術好的大夫了。”
…………
“怎么樣,滿意吧,我是不是做的很不錯。”
景洛軒搖著扇子一臉得意地看著夏思瑾,夏思瑾睨了他一眼,翻個白眼繼續(xù)走著。
“喂,我這么辛苦你都不要夸我兩句嗎。”
“你確定就你那幾下叫做很厲害?確定還要我夸你?我記得我之前可不是這么和你說的。”
景洛軒接收到夏思瑾掃過來的冷眼,摸了摸鼻子看著她:“不,不敢。前面那條街就是牙行了,我們快去吧。”
穿過普通的街市,繞過一條沒什么人的巷子又拐了一個彎,正當夏思瑾打算問景洛軒還有多久到時,一群被拴著鐵鏈的人毫無征兆的跳入她掩飾過的墨色的瞳中。
一群蓬頭垢面,身上已經碎的不成樣子的破舊布縷,只夠拿來遮住重要的部位,好在馬上就要進入夏季,天氣還算比較暖和。
一個正拿著一根鞭子抽人的胖乎乎的中年人眼尖的看見了夏思瑾和景洛軒,急忙放下鞭子一臉諂媚的湊上來招呼兩人。
“狗腿。”
尋著聲音望去,說話的就是剛剛被抽的那個男人,一臉鄙夷的看著中年人,又望了一眼夏思瑾,便閉上眼坐在那里靠著背后的柱子休息。
“你個不知好歹的東西。”
中年人聽了那個男人的話頓時大怒,正要拿著鞭子去抽他,夏思瑾伸出手攔住了他。
“等等,你要是打壞了我的人,小心著你的皮。”
那男人驀地睜開眼,一臉戒備的看著正朝他走過來的夏思瑾,眉頭微微皺著。
“誒,姑娘,你要買這個人嗎,你要不看看我這兒其他的人吧。這個你還是別買了,前幾個買主買了他,全都給退回來了,都說是個不聽話馴服不了的,上一個甚至都沒讓退錢,就把人給送到這了。”
中年男人看著夏思瑾一臉的為難,他又求助似的望向景洛軒,景洛軒卻是聳聳肩由著夏思瑾去了。
“你不聽話?”
夏思瑾挑起男人一縷長發(fā),瞇著眼帶著笑意地看著面前這個臟兮兮的男人。
“哼,一群狗眼看人低、虛情假意的人,不如死了。”
說著,男人的眉頭又皺了三分,惡狠狠地盯著夏思瑾不知她要做什么。
“這樣,可是我想買你啊,要是你不聽話,還得麻煩我手下來看著你,我可不想。”
夏思瑾放下他的頭發(fā),抓起他的手,另一只手輕輕地搭了上去。
突然夏思瑾冷了眸子一臉危險的看著這個男人,甚至眼中帶了些許的狠戾,壓低了聲音帶著威脅地開口:“你怎么會中了千日醉,你究竟是什么人?”
男人也瞬間冷了眸子看著夏思瑾,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交錯,景洛軒就站在夏思瑾身后兩步的地方,自然也聽到了夏思瑾的話,戒備地看著這個男人,頓住手上搖著折扇的動作,將扇葉對準了那個男人。
最后男人收了目光有些顫抖地開口:“買了我,我跟你走,告訴你所有我知道的。”
夏思瑾目光如炬,依舊注視著男人,最后收起眼中快要藏不住的殺意,帶著虛假的笑意轉身走向幾步遠處正在擦汗的中年男人,景洛軒也在這時重新?lián)u起了折扇。
“這個奴隸多少錢,我要了。”
中年男子眼中閃過一絲欣喜和算計,快速收起手上擦汗的帕子,帶著奉承的笑容開口:“姑娘你可想好了要買這個奴隸,你這買了可就別再送回來了,我養(yǎng)不起這尊大佛了,如果你真心要買,不多不多,給十兩銀子就可以了。”
景洛軒掏出十兩銀子扔給中年男人,中年男人收了銀子快速的解開那個男人的鐵鏈,將賣身契交給了夏思瑾,然后笑呵呵的看著他們向里面走去。
“沒想到你這么便宜。”
夏思瑾笑著調侃那個男人,男人看了她一眼不說話,只是跟在她身后,景洛軒落后男人一步,一直打量著這個男人。
“買丫鬟的地兒到底在哪里。”
夏思瑾頗有些不耐煩的開口,剛剛碰到這個中了千日醉的男人本就打亂了她的心神,此刻也沒什么耐性再繼續(xù)逛下去。
景洛軒忙上前安撫夏思瑾的情緒,告訴她前面就是。
結果最后買的幾個丫頭都是景洛軒指出來的,夏思瑾就站在邊上一臉的不耐,不停地打量著剛剛買來的那個男人。
夏思瑾和景洛軒回了軒王府,把剛剛買來的幾個丫頭交給了管家,就帶著那個男人進了書房,夏思瑾揮揮手,門口便多了兩道身影。
男人毫不拘束的找了個位置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盯著夏思瑾剛剛顯露出來的紫瞳,笑著開口:“你就是傳說中的神女?”
“你廢話倒是挺多的,說吧,關于你體內的千日醉還有你的身份,對了還有你的名字。”
夏思瑾在男人的對面坐下,皺著眉冷冽地看著他,男人輕笑一聲道出兩個字:“君葉。”
“你說你叫君葉?”
“怎么?認識我。”
景洛軒看著對面的男人斂去了方才眼中的狠,看著夏思瑾道出了他的身份:“君葉,臨汐國太子君葉,傳言已經失蹤了一年之久。臨汐國國師在一年前曾秘密派人四處尋找無果,這才有了當今臨汐國的君主,也就是你面前這個人名義上的舅舅。”
“你倒是了解得挺清楚,不過有一點說錯了,國師并不是尋找無果,而是已經確認了我的死亡。既然你就是那個傳言中的神女,而且還能知道我中了千日醉想必醫(yī)術造化也不淺,外頭傳言你武功似乎也不弱。目前應該也就只有你們能幫我了。”
當年臨汐國的老君主還沒去世的時候就立了君后之子君葉為太子,臨沂的國師會五行八卦之術所以被尊為臨汐國的國師,卻無人知道那個神力通天的國師其實是一個精通毒術的小人,早已和老君主的弟弟勾結要奪了君位,后來人們傳言中的老君主病危,實際上是中了千日醉的毒,而后毒發(fā)身亡。
君葉作為太子自然是逃不過那群人的魔爪,國師給他下了千日醉,趁他昏迷期間將他秘密囚禁起來,命人送出臨沂國進行殺害。君葉其他的兄弟姊妹也被囚禁起來,生死未卜。
但國師派出去殺害君葉的人因為曾經受過老君主的恩,為了報恩救了君葉,并將他送入星睿王朝,囑咐他找到天山雪女,只有她才可以救他的性命。
不巧的是他在一間客棧休息時,被下了軟骨散賣到奴隸市場,就在他流落他鄉(xiāng)的這段時間,被派去殺他的人已經回去復命,君葉的舅舅也就名正言順的登基了。
后來奴隸場的事情就是那個賣奴隸的中年男人說的那樣,在買主之間輾轉最后到了夏思瑾這里。
“這樣,那你就去找我?guī)煾赴。贿^小心人沒見著,反而被困死在天山的結境里面可就糟了。”
夏思瑾撐著頭看著君葉,絲毫沒有要救人的打算。
“不用找你師父,我知道你就可以救我,雖然外頭傳言說你不會醫(yī)術,并未得到雪女真?zhèn)鳎莻餮援吘故莻餮裕蚁嘈拍阋欢ǹ梢跃任摇!?br />
“可惜了,我本人就是傳言說的那樣,并不會醫(yī)術啊,傳言可句句屬實啊。”
夏思瑾轉著桌上的一個空茶杯,看著君葉只是笑,君葉皺了皺眉,卻把景洛軒看得一陣發(fā)毛,知道她肯定又要算計這個臨汐國的太子了,景洛軒有些可憐的看著君葉惋惜地嘆了口氣。
“你以為我和那些百姓一樣相信流言,這千日醉本就是我臨沂皇室特有的毒,更是在很多年前被明文封存,憑你可以看出我中了千日醉這一點,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解了我的毒。”
“這樣啊,可是我為什么要救你了,又沒有好處可以拿。”
君葉看著跟前這個眼中閃著毫不掩飾的算計的女人,突然一陣惡寒,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只綿羊掉進了狼窩,只等著被大卸八塊了。
“那要怎樣你才肯救我?”
“救你并不是不可以,如你所想要我救你是有條件的。我甚至可以助你登上君主之位,但是你也要知道這一切并不是無償?shù)模規(guī)椭銑Z回那個位置也不是答應你之后就會去做的。我昨日剛剛回來,自己國家的事情都還沒有解決又怎么可能有精力去對付你國家的那些亂臣賊子呢。”
夏思瑾放下茶杯,食指在桌子上敲著,并不隱藏自己心里的算計。
“你的條件。”
“喜歡和爽快人做交易。千日醉的解藥過兩日才可以給你,這毒本就罕見,我未曾帶在身上。但是作為救你性命的交換,你必須無條件的幫助我,就算在你登基為王以后也同樣如此。并且,我可以給你提供住所,但是在我身邊你只需要記得四個字:少問,多做。
“若是同意,我便即刻派人去取千日醉的解藥,若是不同意我就放你去天山尋人,怎樣?”
君葉看著笑得異常燦爛的夏思瑾,心中莫名的一顫,思量片刻略微點了點頭。
“漠雪,進來。”
夏思瑾話音剛落,門口一道身影瞬間閃了進來,那關著的門也并沒有被打開過,君葉盯著夏思瑾和她身邊微低著頭的白色身影,眼中閃過一抹驚異。
“去天山取千日醉的解藥,記得多取幾顆。”
“是,主人。”
漠雪接到指令以后就前往了天山,門口卻又是兩道身影,不過從一清一白變成了一清一紅。
君葉有些探究的看著門口,對著夏思瑾張了張口,最后卻什么都沒說。
夏思瑾把君葉的動作盡收眼底,眼底略過一抹贊許,勾了勾唇道:“把你手伸出來。”
君葉有些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將自己的左手伸出來,夏思瑾將手搭上去仔細地給他把著脈。
收回手后夏思瑾開口打趣他:“怎么,不伸右手是怕我出爾反爾把你右手給廢了?”
聽了夏思瑾的話,君葉盯著她并不說話。
“你身體里面的軟骨散已經散的差不多了,我到時候再讓人給你熬點藥,喝了就沒事了。除了有些虛弱外也沒什么大事,你身上的鞭傷也不過一些皮外傷,只是那鞭子淬了些鹽水傷得深,到時候我會來給你清洗傷口,每日會有人來給你上藥,不出一月自然就好了。雪芙膏也就懶得給你擦了,一個大男人背上多幾道疤痕想必也不礙事的,若是你執(zhí)意要擦,我到時候讓人給你送來就是。”
夏思瑾說最后一句話的時候特意瞟了他一眼,眼底藏著些許的笑意。
“不需要,幾道鞭痕而已,哼。”
“不用還幫我節(jié)省著呢,一會兒讓人給你準備沐浴的水和衣裳,你沐浴完之后叫我,我會進去給你清洗傷口上藥。你也不要擔心你的清白,你不說我不說他們不說,沒人知道。而且親自給你上藥不過是為了更了解你的傷勢,之后上藥我會派其他人來。”
君葉張了張口卻不發(fā)一言,垂著眼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夏思瑾打量他一眼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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