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女伸出手在空中一撥,池中畫面開始變得混亂起來,接著又慢慢地組成了一幅新的畫面。
天帝依然環(huán)著她的腰,語氣里帶了些許的不滿:“什么叫做不就是,你敢去跟別的男人睡一晚試試看,他跟你什么都不做,光躺一晚我都保證他絕對看不見第二天的太陽。”
看著懷中的女子面頰上浮現(xiàn)出的紅,天帝環(huán)著她的雙臂不禁緊了緊,抬起頭輕輕吻上她嬌嫩的唇瓣。
雪女拍開不想就那樣放過她的天帝,轉(zhuǎn)過頭看著池水微微皺眉,有些擔(dān)憂的說:“紅燭服了思槿的霜紅應(yīng)該是沒有危險了,只是玄溟,縱使很強,但是受了那么重的傷真的沒有問題嗎,胸口那一劍可是已經(jīng)非常接近心臟了啊。”
玩弄著雪女的青絲,天帝漫不經(jīng)心地開口:“他們跟著我?guī)浊辏袔捉飵變晌疫是很清楚的,這次他們受了這么重的傷,紅燭服了霜紅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玄溟胸口腹部各受一劍,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但是按照他們目前的狀況,就算兩個人都服了霜紅,估計還沒回到星睿就得就死在半路上。”
“那怎么辦,他們不能死!”
雪女緊張地開口,音調(diào)不禁提高了幾分。
松開環(huán)著她的手臂,天帝和她并肩站在池邊,抬起手一揮,黑色的衣袖在空中畫出一條金色的弧度,原本還躺在樹林里的兩人頃刻間就移動到了夏思瑾的房門前。
“那個小丫頭也挺可愛的,以前我每次去天山找你,她都要拉著我和我比,什么都比,但是每次去真的能很明顯地感受到她的飛躍,這次就當(dāng)幫她一次嘍,但是總歸得讓她記得我的人情,下次可是要還的,畢竟那小丫頭可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呢。”
說著天帝露出了算計的笑容,伸出右手食指在空中寫著,寫完以后向下一劃,空中顯出一張字條,上面赫然是剛才天帝寫下的話。
天帝輕輕地把字條放入池中:“去吧,貼到她的房門上,別讓她給發(fā)現(xiàn)了。”
字條動了動消失在池中,同時池中畫面里夏思瑾的房門上憑空出現(xiàn)了一張字條,悄無聲息地貼在上面。
星睿王朝軒王府
翌日清晨
當(dāng)太陽的第一縷光芒照在夏思瑾身上時,夏思瑾懶洋洋地躺在床上伸了個懶腰,掀開身上的蠶絲薄被,坐起身打了個哈欠,穿上睡袍下床,在梳妝臺前把頭發(fā)梳理了一番,準(zhǔn)備去廚房看看箐藤做了些什么吃的。
剛剛打開門,夏思瑾的眼中剎那間彌漫起裝不住的殺氣,余光掃到門上的字條,夏思瑾伸出白皙的手指“嘶啦”一聲揭了下來。
小丫頭,人我可幫你送回來了,免得他們死在荒郊野外你難過,紅燭服過霜紅暫時不會有性命之憂,但玄溟你能不能及時救回來我可就不知道了,記得欠我一個人情喲,以后可是要還的。
看著手上的字條上的話還有最下方的署名,夏思瑾逐漸斂去了眸中迸發(fā)出的殺意。
正巧這時箐藤端著一碗紅棗蓮子粥、一碟兔子糕和一碟泡蘿卜從回廊盡頭拐了過來。
看到躺在地上的兩個人,箐藤端著托盤的手一顫,黑色的眼睛中染上一層心疼和狠厲。
把早膳放在夏思瑾房間的桌子上,轉(zhuǎn)身走到夏思瑾身后輕聲開口:“主人,把他們放置在哪里?”
“把他們送回宅子里去,王府人多口雜不便留宿他們。漠雪。”
“在。”
應(yīng)著夏思瑾的喊聲,漠雪已經(jīng)站在了夏思瑾和箐藤兩個人的面前,自然也注意到了躺在地上被鮮血包裹的兩個人,自從紅燭玄溟兩人去執(zhí)行任務(wù)之后,夏思瑾就把漠雪也一直帶在了身邊。
“你和箐藤一起把他們送回去,給玄溟服一顆霜紅,紅燭已經(jīng)服用過了,暫時能保住性命,我處理了血跡,換身衣服馬上就來。”
“是!”
說完夏思瑾轉(zhuǎn)身進(jìn)屋關(guān)上房門,漠雪背起離他近一些玄溟,箐藤則抱起紅燭和漠雪一前一后跳上房頂離開,朝著城郊那處宅子飛速奔去。
從衣柜中拿出一件方便行動的深藍(lán)色棉紡紗裙迅速換上,拿起桌上的面紗帶上,掃了一眼桌上的早飯,徑直越過放著早飯的桌子,打開門快速清理門前的血跡。
清理了血跡保證別人看不出任何端倪以后,夏思瑾小心地關(guān)上房門朝王府正門走去。
“小姐,您要出門嗎?”
正在王府門口張羅著打掃衛(wèi)生的管家看見夏思瑾走過來,關(guān)切地問到。
“嗯,去一趟軒王府。”
管家伸著頭向夏思瑾身后望了望,見沒跟著有下人,有些奇怪地開口:“小姐出門怎么也不帶個下人,姑娘家家的一個人走在外面不安全啊。”
夏思瑾輕輕地一笑,對著一臉擔(dān)心的管家輕松地說到:“沒關(guān)系的,您覺得憑我的身手有多少人能打得過我?”
“這,這倒也是啊,但是小姐你一個人萬一遇到點什么情況也沒個照應(yīng),我去幫您叫個侍衛(wèi)跟著吧。”
“不用了管事伯伯,逍遙王府又不遠(yuǎn),一會兒就到了,不用擔(dān)心,我走了啊。”
夏思瑾沒等管家答話就迅速揮揮手離開。
“那小姐你早點回來啊。”
“好!”
走出王府背對著管家,夏思瑾這才揮揮手遮住自己的瞳色,確定沒人跟蹤以后,迅速朝城郊奔去。
“他們?nèi)嗽谀睦铮俊毕乃艰_剛剛落地,就著急地拽住門口等待她的箐滕慌張地問到。
“人都在處理臺上了,但是玄溟的氣息還是要微弱一些,所以是先處理玄溟的傷勢嗎?”箐藤跟在疾步走向處理室的夏思瑾身后,快速的回答。
“自然,東西都準(zhǔn)備好了嗎?”
“都準(zhǔn)備好了,凈手的酒精和帕子都準(zhǔn)備好了,在進(jìn)門左手邊,外袍掛在進(jìn)門的右手邊。”
“好,那你準(zhǔn)備一下馬上開始。漠雪在一邊照看一下紅燭,清理一下她身上的血跡,處理好玄溟以后,馬上處理紅燭的傷勢。”
“是!”
聽到命令的漠雪恭敬地答到,站在箐藤身側(cè)跟著夏思瑾。夏思瑾一把推開門,用左手邊的盆子里箐藤兌好的酒精把手消毒,用同樣消過毒的帕子把手擦干凈,拿過右手邊的白色袍子穿上,取下臉上的面紗搭在架子上。
箐藤關(guān)上房門,夏思瑾此時已經(jīng)站到了躺在處理臺上的玄溟的身側(cè),箐藤將放著工具的木質(zhì)推車推到夏思瑾的身邊,自己站在了推車的另一側(cè)。這些東西都是夏思瑾根據(jù)上輩子醫(yī)院做手術(shù)的套路,仿制了圖紙讓箐滕去找人勉強做了一套出來。
看著玄溟的一身已經(jīng)被鮮血染的認(rèn)不出原來的顏色的青衣,夏思瑾周身漸漸地彌漫起戾氣,眼底盡是心疼。
“剪刀。”
接過箐藤遞過來的剪刀,夏思瑾謹(jǐn)慎地剪開玄溟身上破碎不堪的青衣,有些不忍地把那些已經(jīng)和傷口貼在一起的布條剝下,只剩下最后的褻褲。
“水,帕子。”
箐藤立刻端起小推車第二層的水盆,潔白的帕子就搭在盆子邊緣。
將帕子浸濕,擰得七分濕,夏思瑾捏著帕子慢慢地擦拭玄溟身上模糊地血跡,帕子染了又洗,洗了又染,一盆清澈的水生生地變成暗紅色。
“酒精,棉紗,漠雪過來給他下半身的傷口消毒。”
接到夏思瑾的命令,漠雪放下正在幫紅燭清理傷口的帕子,兩步邁過來從箐藤手中拿過另一瓶酒精和一盒棉紗。
箐藤守在一邊,端著一個空盒子用來裝廢了的棉紗,盒子里已經(jīng)裝了好幾塊鮮紅色的棉紗。漠雪和夏思瑾皆是左手拿著盒子,右手拿著棉紗給玄溟的傷口消毒,處理完以后,夏思瑾拿過止血散給玄溟胸部和腹部的傷口均勻地抹上,又拿出一顆回元丹給玄溟服下。
忙于處理的三個人都沒有注意到,半掩著的窗子外的樹上有一個黑色的身影正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他們,一雙細(xì)長的眼睛里帶著些笑意和滿足,還有幾絲情愫。
“拋下我的使團(tuán)提前來看看這個女人當(dāng)真沒錯,這么多年不見還是這么護(hù)短,扒別的男人褲子的行為怎么看怎么不爽,也不知道這么多年不見,你是否還能夠認(rèn)出我,我的王后。”
“繃帶,紗布,漠雪扶他起來。”
“是。”
左手撐著玄溟的后背,右手扶住他的肩,漠雪手上用力把玄溟撐了起來,然后雙手握住他的雙肩避免他倒下去。
拿著紗布偏過頭,從玄溟的腋下繞到胸口再從另一邊腋下繞回來,如此圍了七八圈的樣子,夏思瑾松開左手,右手捏著紗布,左手拿過箐藤手里的剪刀剪斷紗布,放下剪刀,右手把紗布握在手心,手指輕輕地按住紗布,左手拿出手心里的紗布卷放下。
“繃帶。”
箐藤快速在小推車的第一層拿過繃帶,撕開遞給夏思瑾,另一只手把夏思瑾放下的剪刀和紗布卷放在小推車上。
夏思瑾就著箐藤撕開的繃帶,給玄溟快速地纏上,讓箐滕剪斷了繃帶。
同樣的手法,夏思瑾快速地把玄溟腹部的傷口也包扎了,只是這次包扎是讓玄溟躺在處理臺上,漠雪和箐藤一人一邊將玄溟上身略微抬起。
處理完玄溟身上最嚴(yán)重的兩處傷口之后,夏思瑾輕輕松了一口氣:“擦汗。”
箐藤從小推車的第二層拿出一條微潤的小毛巾,幫夏思瑾把一些細(xì)密的汗珠擦去。
本身給玄溟處理傷口就不是一件會有多緊張的事情,但是夏思瑾隱忍著心中的怒氣,硬生生地把自己憋得額頭上布滿了汗珠。
歇了一口氣,夏思瑾繼續(xù)快速地把玄溟手臂上的傷口和其他一些小傷,裹紗布的裹紗布,上藥的上藥。
終于處理完傷口以后,夏思瑾放下手里的繃帶,給玄溟把了個脈,感受到脈象正常,只是元氣大傷需要多加休息,才徹底放下心。
轉(zhuǎn)身在門左側(cè)的盆子里一邊凈著手,一邊開口到:“玄溟身上加上兩處大傷一共是二十一處傷口,大多都是劍傷,并沒有什么內(nèi)傷,只是使用法術(shù)過多元氣消耗太嚴(yán)重。腹部的傷口雖然深,但是只要好好休息不亂動,修養(yǎng)一段時間也就沒什么大礙了。”
把手洗凈用帕子擦干,夏思瑾朝著紅燭走去,正準(zhǔn)備開始剪紅燭的衣服,夏思瑾突然意識到什么,對著把小推車推過來正準(zhǔn)備幫忙的兩個人揮揮手。
“你們把玄溟送出去,然后就守在外面不要進(jìn)來了,紅燭畢竟也是個女孩子,我一個人可以的。”
“是主人,有事的話叫我們。”
夏思瑾點點頭,看著箐藤和漠雪把玄溟抬出去關(guān)上門,夏思瑾正準(zhǔn)備開始動剪刀,突然發(fā)現(xiàn)窗戶沒有關(guān)緊,心底一陣警覺,放下剪刀走過去看了看四周,發(fā)現(xiàn)沒有什么異樣,便關(guān)上了窗戶。
方才躲在樹上一身黑衣的男人此刻已經(jīng)移到了墻外,望著高墻頗有些死里逃生的味道:“還好我閃得快,不然被卿卿①看到就完蛋了,到時候留下個色狼的名聲可就糟了,還好還好。”
夏思瑾當(dāng)初讓箐藤所買下的這處房產(chǎn)本就地處郊外,再加之本身需要,這塊宅子就更是郊外中的安靜之處,方圓百里也不過就幾戶人家,夏思瑾的宅子周圍也看不見什么人家,都被樹給擋住了。
拍著胸脯慶幸完之后,黑衣男子就輕松地鉆進(jìn)樹林里離開了,屋內(nèi)的夏思瑾正拿著剪刀撕開了紅燭的衣服,只剩下肚兜和褻褲。
放下剪刀,夏思瑾從小推車的最底層端出另一只裝著干凈水搭著干凈帕子的盆子,用剛剛清洗玄溟的傷口一樣的方式清洗了紅燭身上的血污,隨著盆子里的水越來越渾濁,紅燭身上的傷口也慢慢清晰起來。
夏思瑾攥著手中的帕子,死死地盯著紅燭腹部三道穿透的劍傷。
她深吸一口氣慢慢松開捏緊了的拳頭,放下帕子取過酒精和棉紗,給紅燭身上深深淺淺的傷痕消毒,把止血散一點一點的撒出來,用棉紗小心翼翼地均勻地抹在紅燭腹部的傷口上。
注釋:①卿卿:夫妻之間的愛稱,后來泛用為對人親昵的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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