箐藤跟在夏思瑾身后,迎面正好碰上進宮的賀語柔。
賀語柔聽說過夏思瑾,但可惜從來沒見過。
可是她卻知道,整個星睿,能挽著未出閣女子發髻自由出入皇宮的,只有夏思瑾一個。
所以就算夏思瑾斂去了瞳色,賀語柔還是認出了她來。
和賀語柔一樣,夏思瑾沒見過賀語柔,只知道有這么個人,今天會進宮。
賀語柔知道夏思瑾沒見過她,在離著夏思瑾還有三步遠的時候,就已經屈膝行禮。
“臣妾,見過公主。”
夏思瑾正和箐藤吩咐著景洛澤的藥方,轉眼看向賀語柔,還以為是景洛澤的哪個妃子讓她給碰上了。
夏思瑾看著賀語柔,一臉的陌生,仔細在腦中搜索了一遍,也不記得自己認識這號人。
就在她尷尬至極的時候,箐藤站在她身后輕聲提醒。
“主人,是三王府的側妃娘娘。”
箐藤之前去三王府打探情況的時候,見過賀語柔一次,不過那時候他蹲在屋頂上。
聽了箐藤的提醒,夏思瑾才恍然,難怪她不記得自己認識這號人。
微微挑眉,勾起唇角,抬手示意賀語柔一行人起身。
“免禮。”
賀語柔順從地站起身,看著倒是一副溫順的樣子,只是身邊的侍女,面色卻略有惱怒。
“側妃今日,是進宮看望姐姐的?”
“回公主的話,臣妾今日確是受皇后的邀請,進宮品茶。”
賀語柔一句話就把自己摘得干干凈凈。
說得好聽是皇后請她進宮品茶,說得難聽些,就是皇后不守規矩請她宮。
而她礙于皇后的情面拒絕不得,這才進宮看望皇后。
夏思瑾瞇了瞇眼睛,看著賀語柔,似笑非笑。
“聽說,側妃有孕,已經一月有余,不知可有此事?”
提到孩子,賀語柔心頭驀地一緊,更加防備起來。
“回公主話,確有此事。”
賀語柔不知道夏思瑾突然提起這件事情是什么意思,但她總覺得莫名不安。
夏思瑾不過想起了這件事,隨口一提。
但見到賀語柔反應如此大,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怕她對她的孩子做什么。
“既然有了身子,就多休息,天熱了,在外面呆太久,容易病。”
賀語柔心中警鈴大作,但還沒來得及開口,夏思瑾就又開了口。
“本宮還有要事,便先行一步了。”
說完,夏思瑾就邁著步子離開。
“恭送公主。”
賀語柔站在原地,看著夏思瑾離開的背影。
她總覺得,夏思瑾終有一天,會把她的秘密查出來,然后公之于眾。
夏思瑾讓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險。
諾兒努著嘴站在賀語柔身邊,一臉的氣憤。
“那個公主,還沒進王府,就給夫人臉子,到時候進了府,王爺對夫人又不聞不問,到時候夫人該如何是好啊。”
諾兒說的,是方才箐藤提醒夏思瑾賀語柔身份的事兒。
再過一個月,夏思瑾就是三王府的當家主母了,卻還不認得賀語柔。
也不知道是真的不關心,還是故意給賀語柔難堪。
剛才來來往往那么多人,必定有好些人瞧見了。
這若是傳了出去,賀語柔的面子,往哪里擱。
“公主忙于朝政之事,哪有時間過問后院的事情,不認得本宮,再正常不過了。”
賀語柔倒確實不覺得夏思瑾方才是在故意下她的面子。
如果夏思瑾存心為難她,就不會是剛才說兩句不輕不重的話那么簡單了。
“夫人總是這樣把人往好了想。方才公主最后一句話,還不是在威脅夫人。”
賀語柔雖然已經盡量穿的少些,但還是傳了兩層衣服在身上。
孕婦本就體弱,再加之衣裳厚重,在太陽下待久了容易造成暈厥。
夏思瑾作為大夫,確實是好心提醒一句。
但到了諾兒這里,就覺得夏思瑾有意針對賀語柔,讓她家夫人好好待在府里,別礙著她的眼。
若是真的礙了她的眼,她可保證不了自己不會動手。
“公主是在關心本宮,諾兒,你又曲解了。”
諾兒就知道賀語柔會幫著夏思瑾說話,癟了癟嘴不再開口。
賀語柔現在并不擔心夏思瑾會對她下手,同作為女人,她沒有在夏思瑾眼中看到任何敵意。
她現在最擔心的,是怎么隱藏好她身上藏著的秘密。
一個月后夏思瑾進了王府,抬頭不見低頭見,到時候再想要行事,風險就更大了。
本來她就要防著景洛晨,到時候夏思瑾再進了府,她還得一防再防。
怎么看,都是在為難她了。
不行,她得在夏思瑾進府之前,再做點什么。
賀語柔瞇了瞇眼,轉身朝凝翠宮走去。
夏思瑾走在石子路上,自己在皇宮里的那座宮殿,已經能看得見一個角了。
吩咐過景洛澤的事情,就沒再開口說話,腦子里不受控制地想著方才的賀語柔。
“我記得你打聽的是,賀語柔在府中揮金如土,一個人每月的開支,都占了王府每月支出的五分之一。”
“回主人,箐藤打聽的,確實如此,而且也親眼所見。”
他可還記得那次去三王府查探的時候,賀語柔一身華貴,那料子一看就是上乘。
用膳也是鋪張浪費,明明只有她一個人用膳,卻還要擺上滿滿一桌子的菜。
而且他看到的賀語柔,也不是今天那個乖順的人。
在王府,她儼然一副女主人的模樣,對下人苛刻刻薄,視人命如草芥。
今日見到的,看著就像個假的。
“那照你這么說,賀語柔今日在我面前,都是作秀?”
夏思瑾左臂橫在身前,右手肘支在左手背上,下巴搭在右手背上。
箐藤垂眸想了想,抬起頭了。
“并不排除這種可能性。”
夏思瑾聞言,驀地笑了起來。
這個賀語柔,可比她姐姐看著聰明多了。
夏雨岑還真是蠢到了家,居然敢第二次給景洛澤下藥,還親自把東西送到他面前。
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那是什么。
若她是景洛澤,祭奠結束當晚,夏雨岑就得去了半條命。
這個賀語柔,居然在她面前一點馬腳都沒露出來。
還真是有趣極了。
“加派人手盯緊凝翠宮和賀語柔,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及時向我匯報。”
“是,主人。”
夏思瑾總覺得那個賀語柔,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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