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個會說話的,揭了人家傷疤,還不忘記撒把鹽。”
景洛軒湊到夏思瑾跟前,笑嘻嘻開口調侃一句。
夏思瑾方才那些話,分明就是在暗諷之前戶部尚書給夫人下跪,還有梨煦感染風寒死亡一事。
不過這個戶部尚書當男人當成這樣子,也真的是讓人不得不咂舌感嘆。
“可太冤枉我了,我怎么會有做這么齷齪的事情。”
“你就裝你的小白羊吧,我要是信了你,我景洛軒這輩子都娶不到媳婦兒。”
夏思瑾輕笑一聲,不再跟他繼續(xù)談論方才嘲諷戶部尚書的事情,隨口轉了話題。
“跟我們去二王府用膳嗎?”
“小爺我可不去,最近正是多事之秋,我還想清閑幾日。你們府里那個賀語柔,我見一次惡心一次,還是先撤了。”
說完,景洛軒也不管自己話對不對,撒腿就溜了。
“他也是個說話不把門的,想到什么就說什么。”
“他那個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隨他去吧。”
景洛晨搖搖頭,跟著夏思瑾一起上了馬車,朝王府里駛去。
“最近要開戰(zhàn)了,你小心些賀語柔。”
“賀語柔?”
夏思瑾跟景洛晨相對坐著,將一個墊子放在腰窩后面,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靠著。
“嗯,如果賀語柔真的是臨沂過派來的奸細,那這次開戰(zhàn)她就一定會找機會盜取軍事情報。”
景洛晨先前在大殿上就覺得餓,這會兒更覺得胃里空落落的,看見案幾上放著的板栗酥,便傾身抓了一個在手里。
“防她會讓她察覺到,而且就算千防萬防也總會有漏洞,倒不如讓她下不了手。”
夏思瑾也拿起一塊板栗酥,一只眼睛睜著,另一只微微閉著。
“怎么,你有計劃?”
“有個點子,正好也能看看賀語柔是不是真的奸細,不是的話最好,如果是,那也就正好抓了她。”
“你這次倒想在了我前頭。”
“總得出點力不是。”
景洛晨拿著板栗酥朝夏思瑾微微抬了抬,臉上掛著清淺的笑意。
夏思瑾也舉起手里的酥餅抬了抬,一齊笑了。
兩人的動作,看著倒像是在舉杯慶賀。
丞相府
“父親,如今陛下已經答應出兵,接下來要怎么做?”
中書令跟在丞相身后,匆匆走進書房關上門,南嶼安靜地守在書房門口,眸底一片安靜。
“目前一切都在按照計劃進行,兵符也送到了國師手里。夏刑啟程在即,軍營里我們的人都安排好了嗎?”
“都安排好了,只等著夏刑帶兵離京。”
“這次是夏思瑾據(jù)理力爭,要讓她大哥帶兵鎮(zhèn)守邊關,我要讓她知道,什么叫做自掘墳墓。”
丞相臉上露出森冷陰郁的笑意,渾身都是令人膽寒的氣息。
“宮里頭的人打點好了嗎?”
“全都打點好了,皇帝身邊的白公公是我們的人。”
“哼,我這次倒要看看,夏刑把四十萬兵馬全部帶走,宮里頭還有誰能救這個傀儡皇帝。
“我要讓他還沒到達邊關,就跟他的四十萬兵馬一起死在路上。”
南嶼在門口靜靜聽著,眉眼低垂,乍眼看去還真是一條忠犬。
但他平靜湖面之下究竟藏著什么驚濤駭浪,也只有他自己知曉。
中書令看著丞相,眼中閃過些許遲疑和動搖,他張張嘴,不確定地開口。
“父親,我們真的要這么做嗎?”
丞相冷眼一掃,面上劃過不屑和輕蔑。
“我們現(xiàn)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都已經走到了這步,難道你還想退嗎?!”
“可是父親。。。”
中書令話還沒出口,就被丞相揮手不耐煩地打斷。
“行了,你那些話我耳朵聽得都起繭子,沒事就下去。”
丞相又揮了揮手,轉過臉不再看中書令。
中書令卻依舊不死心,下意識上前一步提高音量喚著丞相。
“父親!”
“出去!”
丞相一聲厲呵,眉眼一橫,瞪著中書令,一雙凌厲的瞳子里充斥著不耐和厭惡。
中書令垂下眼瞼,落寞和失望蔓延過他的眼眶,讓他瞬間白了臉色。
他朝后退了一步,身形有些不穩(wěn),喉頭上下滾動著,半晌才開口。
“是,父親。”
南嶼站在外頭冷笑一聲,朝旁邊挪了一步讓出門口的空間。
這兩父子,還真不像親生父子。
他若是沒記錯,前段時間兒子總勸父親莫要沖動,讓丞相別做出謀朝篡位這種大逆不道、恐遭天譴的事情,權勢都是過往云煙,不必太過放在心上。
但這個做父親的,一心想成就自己的大業(yè),想坐上皇帝位置一統(tǒng)天下。
南嶼低聲笑著,也不知道是在笑丞相胸有大志卻被權勢蒙蔽雙眼,還是在笑中書令留戀煙花柳巷卻有這般看淡名利的心思。
他這個做侍衛(wèi)的,也要準備準備出手了。
丞相目光短淺,看不清局勢,他可不能跟著一起愚蠢,好歹從前也是江湖上出名的俠義之士。
這次臨沂出兵,怎么看都是想要內外接應拿下星睿,偏偏丞相不信邪,對國師的話深信不疑。
夏刑和夏思瑾辛苦為國,可不能就這么毀了。
南嶼想著,又笑了起來,一點聲音也不出,臉上的笑看著詭異極了。
丞相和中書令發(fā)生不快,晚膳也沒在一起用,中書令又跑去了花月閣。
入夜之后丞相就用膳準備歇息,也懶得管自己這個成天不著家的兒子。
等丞相和丞相夫人都睡了,府里頭靜悄悄的,南嶼便躲開侍衛(wèi)翻出了府邸朝一個方向飛去。
這時候夏思瑾正在屋子里看書,下午漠雪送了消息回來,說諾兒今日去了桃花齋。
漠雪親眼見到桃花齋負責運送桃花的人在和諾兒擦肩時,將一個紙團塞進了她手里。
第一時間,他就讓人先跟著那個男人,自己則回來匯報消息。
“繼續(xù)盯著,時機沒到,暫時還不要出手。”
“是。”
夏思瑾站在桌前翻找著書籍,臉上的妝容全都洗去,此刻用一支玉簪挽發(fā),幾縷發(fā)絲吹在臉龐更添些許嫵媚。
“主人,將軍府傳了信件來,是加急信件。”
夏刑前次回京,已是在功德簿上又添一筆,景洛澤賞了他一座府邸,親筆書寫了“將軍府”三個字贈予他。
如今,夏刑早就搬離軒王府,住進了將軍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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