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直到天邊泛出魚肚白,夏思瑾才勉強入睡,這一睡就睡到了日上三竿。
君葉中途來了一次,聽聞她昨夜沒休息好,這會兒還在床上,便沒打擾,安靜退了出去。
就在夏思瑾睡覺的時候,宮里傳來了一個稀奇的消息。
聽說星睿那邊寫了書信給老君主,有意與臨沂聯(lián)姻,共商和平大計,再過些日子,就會派和親公主啟程前往臨沂。
信上蓋著太后的璽印,旁邊還用玉璽印了紅掌,明顯是得到了皇帝和太后兩個人的支持。
但老君主明明記得,星睿先皇只有三個兒子,夏思瑾是唯一的公主,這怎么又多了一個公主出來。
聽到這個消息的夏思瑾,和老君主的想法不謀而合。
之前景洛澤不管做什么,事先都會告訴她一聲,不管是商量還是通知,她總會從景洛澤那里知道第一手消息。
但這次和親的事情,她居然一點消息都沒得到。
星睿那邊,到底是出了事,還是說景洛澤已經(jīng)開始不信任她了。
不管是怎么回事,星睿的局勢,她得仔細(xì)問問了。
“星睿和親的事情,你怎么看?”
消息是君葉帶來的,夏思瑾很想聽聽他的看法。
君葉坐在夏思瑾對面,面容沉寂,帶著沉思和思慮。
星睿突然提出和親,還是一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公主,不管是出于什么角度,都讓人覺得匪夷所思,且目的耐人尋味。
“靜觀其變,但應(yīng)該不是什么好事。”
夏思瑾若有所思地?fù)P眉點點頭,并未否認(rèn)他的觀點。
“那你覺得,這個和親公主會嫁給你還是嫁給君欽?別忘了,君欽可是要和蘇清楠和離了。”
“我不會娶她的,若要和親,她只能嫁給君欽。”
“老君主若讓她嫁給你,你難道還能反抗不成?”
“你怎么知道,我反抗不了?而且我現(xiàn)在坐著太子的位置,你覺得一個來歷不明的和親公主,能夠坐得穩(wěn)太子妃位置嗎?”
夏思瑾猛地發(fā)現(xiàn),君葉眼中似乎有什么東西不一樣了,之前那些儒雅和淡漠似乎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和若有若無的**,變得有些陌生起來。
權(quán)力面前,果然不是所有人都能控制得住自己。
夏思瑾在心中暗自感嘆一句,面上依舊不動聲色。
“等和親公主到了,廬山真面目見到了,自然就能知曉了。差不多午膳時間,留下用膳嗎?”
客套說著,夏思瑾就站了起來,兀自朝飯廳走去。
君葉心知她是客套,也不順著桿朝上爬,只笑著開口拒絕,便離開了招云殿。
夏思瑾在他走出殿門后,悄然轉(zhuǎn)身看向他,眸光幽深,帶著些淺薄的危險。
箐藤站在她身邊,也是滿眼幽深,讓人看不懂情緒。
半晌過后,夏思瑾才忽地輕笑一聲,轉(zhuǎn)身進(jìn)了屋子,讓箐藤吩咐底下人布菜。
星睿皇宮慈寧宮
太后坐在高位上,小指上帶著金色護(hù)甲套,頭上墜著純金頭冠,流蘇在耳后輕晃,腕上戴著一只奶白色羊脂玉鐲。
隔著小桌子,對面是一個容貌艷麗的女人,眸光里帶著一股子的媚意,光是眼波流轉(zhuǎn),都讓人覺得心癢難耐。
只是那面容間,和夏思瑾卻有幾分隱約相似,但仔細(xì)瞧去,又不覺有哪里相像。
太后抿了口茶,看向?qū)γ娴呐耍嫔喜⑽从刑嗟纳袂椋庖彩堑模床磺逑才?br />
“過幾日去臨沂,我會讓音凰跟著你,她是鬼醫(yī)的人,不僅能幫你調(diào)理身子,還能和你有個照應(yīng)。消息傳遞方面,有她在也能方便許多。”
對面女子輕應(yīng)一聲,唇角微勾,眼里帶著層薄薄的笑意,遮蓋住眸底真正的思緒。
“娘娘的吩咐,喬嵐自然不會忘記。我這條命,可是娘娘和先生從鬼門關(guān)上給拉回來的。”
太后抬眸看了她一眼,輕飄飄的,看不出什么情緒。
“你明白就好。你的任務(wù),也要時刻記在心里,莫要忘記了。”
“那是自然,只是娘娘也莫要忘記答應(yīng)喬嵐了什么。”
喬嵐眸光微轉(zhuǎn),帶著些探究的味道,似乎并不太信任自己對面這個位高權(quán)重的女人。
太后也不在意她的無禮,只拿起茶盞在手中輕晃,隨后淡淡開口。
“只要你不會忘記,我自然不會忘記。如今景洛澤已經(jīng)在我們掌控之中,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那樣,最好。只是,你為何要把黎雨送到景洛澤身邊去,她恨的是景洛晨,和景洛澤又沒有關(guān)系。”
喬嵐理著垂在肩頭的發(fā)絲,眼角微微朝上挑,棕黑色眸子里神色淡淡的,問著和自己不想干的事情。
太后神色也依舊是淡漠,黎雨的生死和命運,本就跟她無關(guān),她們之間唯一的關(guān)系,就是利用和合作。
除此之外的一切關(guān)系,都是絆腳石,都不應(yīng)該存在,也永遠(yuǎn)不會存在。
“黎雨恨的是誰,跟我無關(guān),我想要的,只是他們兄弟反目、鷸蚌相爭而已,我要做的,不過是個得利的漁翁。更何況,她做了景洛澤的妃子權(quán)力更大,吹吹枕邊風(fēng),你覺得景洛晨還能安然無恙嗎?”
說著,太后輕笑一聲,眸子里含著自信和嘲諷,聽她的意思,黎雨應(yīng)該感謝她才是。
喬嵐唇角一挑,面上露出一個絕情的笑容,冰冷刺骨,仿佛寒冬臘月里倒掛在屋檐上的冰錐。
“呵,虎毒不食子,景洛澤是你親生兒子,你說他如果知道你這般對他,他會是什么心情?”
聞言,太后冷哼一聲,眼底現(xiàn)出明顯的不屑和輕蔑。
“哼,我的兒子,他也配?喬嵐,他景洛澤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也是先皇帝的嫡長子,但是他景洛澤,這輩子都不配成為我的兒子。”
喬嵐抿了口茶,眸底閃著精明和興奮的光,對太后口中那段往事極為好奇。
“你都說了,他是你和先皇的兒子,又怎么不配成為你的兒子?”
太后卻是猛地停住轉(zhuǎn)了話題,漠然睨了喬嵐一眼,冰冷開口。
“喬嵐,不要對我的事情好奇,知道得越多,你只會死得越快。”
喬嵐聳聳肩,顯然并不怕太后的威脅,但卻沒有再繼續(xù)開口追問那段陳年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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