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學,西苑的一座小院中,蘇白授武,簡單的一招靠山震硬是教了小半月。季
川天生神力,是一塊習武的奇才,只是腦袋太笨,悟性太差,教起來十分費力。蘇
白本就不是一個有耐性的人,若非報答季老先生知遇之恩,早就一腳將眼前大塊頭踹出了院子。“
加油!”
小院中,明珠郡主坐在石階上一邊為季川加油鼓勁一邊吃著小鯉魚提前準備好的點心。“
小鯉魚,你也吃。”
明珠郡主將一塊點心遞到身邊丫頭嘴邊,說道。
“謝謝郡主。”小
鯉魚接過點心,小小地咬了一口。明
珠郡主咧嘴一笑,將一塊點心整個塞入口中,繼續(xù)看季川學武。
這大塊頭真是太笨了!
“郡主,時間不早了,你該回去了。”
前方,蘇白一記靠山震將季川撞飛后,回頭掃了一眼屋前兩個悠閑自得的丫頭,沒好氣地說道。明
珠郡主抬頭看了看還未完全落下的夕陽,嘿嘿笑道,“不急,還不晚。”“
不練了。”蘇
白很不爽地轉(zhuǎn)身走到兩人身前,拿起一塊點心塞入嘴中,道,“你天天回府這么晚,你父王也不怕你被壞人拐走。”“
誰敢!”
明珠郡主揮了揮小拳頭,示威道。蘇
白伸出大拇指,表示佩服,目光看向身后還在苦練的大塊頭,開口問道,“季川,季先生這兩天沒來太學嗎?”
聽到先生詢問,季川憨厚一笑,道,“天氣轉(zhuǎn)寒,祖父年紀大了,受了些風寒,這兩日在府中養(yǎng)病。”“
季先生病了?”
蘇白聞言,面露異色,好好的季先生怎么突然病了。“
好像是病了。”
明珠郡主吃了一口點心,道,“我聽父王提過一句,這兩日不少人去季先生府中拜訪,都被季先生以生病為由拒之門外。”蘇
白聽過,眸中流光閃過,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
“小鯉魚,我們明天去探望一下季先生。”蘇
白沉思片刻,回過神,目光看向一旁的丫頭,開口道。“
我也去!”明珠郡主趕忙表態(tài)道。
“明天有席先生的武學課,你敢逃嗎?”蘇白一臉鄙視之色,問道。明
珠郡主聞言,神色一怔,悻悻一笑,道,“不敢。”
“我敢。”蘇白淡淡道。
明珠郡主氣結(jié),太氣人了,這家伙本來就不需要去上席先生的課!
西邊,夕陽西下,蘇白看到天色漸晚,毫不客氣地轟走了季川和明珠郡主。季
川依舊傻呵呵的一臉憨笑,聽話地離開了。
明珠郡主不想走,卻是被蘇白強行推出了小院。最
終,明珠郡主氣鼓鼓地離開了學宮,回了王府。
“終于安靜了。”轟
走兩人,蘇白坐在石階上喘了一口氣,說道。小
鯉魚陪著坐在一旁,十分乖巧。休
息片刻,蘇白看向身邊的丫頭,開口道。“小鯉魚,明天我自己去探望季先生即可,你跟著明珠郡主一起去聽席先生的武學課。”
“嗯。”
小鯉魚沒有問緣由,聽話道。“
好了,睡覺!”蘇
白起身,轉(zhuǎn)身朝著屋中走去。河
津,自大司農(nóng)齊鏡到來后,平城、建城、禹城以及相鄰的各座大城中,官府便下達各種條令,鼓勵民間大興土木。
陳國百姓信佛,官府便給予各大佛寺優(yōu)惠的政策,商賈富人想要擴增府院,官府同樣大力支持,總之,只要能夠用人,官府便廣開綠色通道。
大興土木便需要用到人力,災(zāi)時,最不缺的便是人力,各方佛寺和商賈富人只需要付給災(zāi)民極少的工錢,甚至提供一日三餐即可,便足以雇傭大量的勞力。一
時間,河津之地,各個地方,寺廟、商賈富人,還有官府都開始趁著大災(zāi)之時,翻修倉庫、住舍、府邸等等。
前所未聞“以工代賑”之法迅速實施下去,官府帶頭,領(lǐng)著商賈、寺廟還有未受災(zāi)的百姓開始折騰,賽龍舟、插花會各種各樣名目的活動接連不斷,賑災(zāi)效果立竿見影。
短短半個月時間,不久前還死氣沉沉的河津之地,變得如火如荼,朝廷也趁機以低廉的代價重修了城池和赤水各處的堤壩,不禁解決了各處潛在的隱患,還為賑災(zāi)貢獻了一份力量。
河津的賑災(zāi)情況,不斷傳入洛陽,被送到各座府邸之中,各位權(quán)貴看到傳來的情報,神色皆異。
“能提出這樣的賑災(zāi)之法,當真大才。”太子府,陳文恭看著河津之地傳來的情報,面露感慨之色,道。
“自從不知是誰放出風來,賑災(zāi)之法不是季先生提出,這兩日,季府的門檻都快被踏平了。”堂中,慶云軒開口說道。
“早已預料。”
陳文恭平靜道,“對于這樣的大才,朝廷定會重用,如果能在這之前施恩于人,怎么也好過以后錦上添花。”
“太子殿下,要不我再去一趟太學?”慶云軒神色凝下,問道。“
不必。”
陳文恭淡淡道,“太過刻意,反而有可能適得其反,你已表現(xiàn)出善意,那位蘇先生不是傻子,定然能感受出來。”“
屬下?lián)牡氖牵咄跄抢锟赡軙纫徊饺ダ瓟n此人。”慶云軒凝聲道。
“不會。”
陳文恭平靜道,“僅僅一道賑災(zāi)之法,還不至于讓七王叔屈尊降貴,另外,有一事你沒有注意,本王知曉賑災(zāi)之法是蘇先生提出,是因為父皇的指點,但是,此事父皇不可能告訴七王,若七王也得到了消息,那七王又是從何處得知?”慶
云軒聞言,先是一怔,旋即神色大變,太學祭酒!“
明白了嗎?”陳
文恭淡淡道,“不論七王是否知曉此事,都不可能去拉攏那位蘇先生。”
慶云軒心臟直跳,若七王真的知曉此事,就真的太可怕了。太
學祭酒可是一位大先天,若他投靠了七王。
想到這里,慶云軒不敢再想下去。“
太子殿下,祭酒大人對陛下忠心耿耿,不可能背叛陛下的。”慶云軒強壓心中的波瀾,沉聲道。
“我也希望是這樣。”
陳文恭起身,目光看向堂外,神色凝重異常。
只是,不久前,父皇暗示過他,太學宮的那位祭酒大人,或許真的已經(jīng)背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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