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東邊花船后,花姑乘坐擺渡的小船離開,來到了中間的花船上。
花姑登船,不敢片刻耽擱,朝著船舫中走去。
五條花船中最大的一條花船,看上去比其余四條船加起來還要大,花船上,幾道身影隱藏角落中,即便壓下了氣息,亦給人一種強大的壓迫力。
貴人出席,自然會有高手保護。
船舫中,珠簾后,月仙子撫琴,仙音渺渺,回蕩船舫之內。
“苑主,出事了。”
花姑走來,低聲道,“東邊花船的樓先生被人暗算,昏迷不醒,下手之人很可能已經進入了花船中。”
月仙子聞言,撫琴之手并沒有停下,淡淡道,“不要聲張,裝作什么事都沒有發生。”
“是!”
花姑恭敬應道。
“苑主。”
就在這時,又有一名婦人走了進來,將一張宣紙遞了過來,道,“這是西邊花船上,一個戴面具的年輕人所作。”
琴音這時落盡,月仙子接過宣紙,看到上面的兩首詩詞后,美麗的眸子中閃過點點異色。
“那個年輕人可有什么特征?”
月仙子開口問道。
“那人帶著半邊面具,倒是看不出有什么特別之處,不過,他身邊跟著三個丫頭,看上去年紀都不大。”
婦人應道。
“三個丫頭。”
月仙子聽過,心中已猜出了個大概。
應該是公子來了,那三個丫頭肯定就是憐兒,小鯉魚還有那個巫族圣女。
“將這首詩送給那個貴人。”
月仙子平靜道。
“是!”
婦人聞言,恭敬領命道。
西邊的花船上,蘇白一首七言律詩后,滿堂皆驚,所有人都已說不出話來。
誦秋之作,秋夜的愁思撲面而來,字句之間卻是不見一個秋字,即便在場之中,不懂詩詞的幾位女子,都能感受到這詩詞中不凡的意境。
姚知文,還是此前作詩的年輕人臉色都變得十分難看,他們方才也作了誦秋的書,對比之下,高下立判。
中間的花船上,珠簾之后,貴人接過婦人手中的詩詞后,面露贊賞之色。
“卜兒,你看看這首詩。”
貴人將詩詞遞給了身后的年輕人,說道。
尉遲卜接過詩詞,看了一眼,面露為難之色,道,“姑姑,您知道侄兒最是不擅長這東西,不過,這首詩讀起來倒是有幾分特別,似乎和其他的詩不太一樣。”
“你呀,平時讓你多看幾本書,你就是不看,非要舞刀弄槍。”
貴人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姑姑教訓的是。”
尉遲卜賠笑道。
“你去將這個作詩的年輕人叫到這條船上吧。”
貴人看了一眼身邊的婦人,開口道。
“是!”
婦人領命,轉身離開。
西邊的花船上,場面正尷尬時,婦人走入船舫中,輕聲道,“貴人有令,請公子上船。”
寂靜的船舫內,眾人聞言,神色都是一震。
那位貴人發話了?
雖然他們都沒有見到那位貴人,卻還是隱約猜出了那位貴人的身份。
只是,不能說,也不敢說。
“還請帶路。”
蘇白客氣道。
“請!”
婦人說了一句,轉身在前帶路。
花船外,擺渡的小船上,婦人帶著蘇白等人上船,一同朝著中間的花船趕去。
小船上,婦人看著身后的年輕人,開口道,“公子,見貴人時,最好還是把臉的面具摘了吧。”
蘇白聞言,面露笑意,道,“差點將此事忘了,多謝提醒。”
說完,蘇白伸手,摘下臉上的面具。
后面,三個丫頭見狀,也將臉上的面具摘了下來。
不多時,最大的花船前,小船停下,五人一同登了前方花船。
蘇白上了船后,立刻感受到黑暗處望來的目光。
有高手。
而且不是一般的高手,這其中恐怕有后天巔峰之上的強者。
那位貴人的身份,越發令人好奇了。
五人一同進了船舫,婦人恭敬行了一禮后,便轉身退下。
船舫中,不少權貴的子弟在場,卻是無人敢逾禮,表現得十分安分。
蘇白看著前方珠簾后若隱若現的身影,恭敬行了一禮。
“蘇先生!”
貴人身后,尉遲卜神色一震,驚訝道。
“哦?”
貴人聞言,面露異色,問道,“他便是那位太學最年輕的國士,蘇白,蘇先生。”
“回稟姑姑,正是此人。”
尉遲卜回過神,趕忙回答道。
貴人輕輕點頭,道,“早就想要見見這位聞名洛陽的蘇先生,卻是始終沒有機會,沒想到在這里遇到了,既然是蘇先生,能寫出那樣驚艷的詩詞,便也不奇怪了。”
“蘇先生,不必多禮,來了,帶蘇先生入座。”
珠簾后,貴人的聲音傳出,雍容華貴,卻又令人如沐春風。
聽到貴人的聲音后,蘇白對于前者的身份便有更確認了幾分。
在這洛陽,能讓這些權貴子弟如此老老實實的女人,并不多。
“多謝貴人。”
蘇白恭敬行了一禮,跟著一位侍女來到了座席間。
這次,小鯉魚還有秦憐兒兩人卻是站在了蘇白身后,沒有入座。
仡離不知道,想要坐下,卻被秦憐兒拉住。
“阿離,不能坐。”
秦憐兒輕聲提醒道,現在的場合和剛才不同,她們不能逾越禮數。
仡離剛要說話,一旁,小鯉魚也伸手握住前者的手,輕輕搖頭道,“阿離,我們不要給公子惹麻煩。”
見小鯉魚都發話了,仡離只能撅了噘嘴,乖乖聽話。
“今日,能和大家共度花燈節,本宮很是高興,尤其是還能見到像蘇先生這樣的大才。”
珠簾后,貴人的聲音再度傳出,道,“蘇先生,方才在座眾人已經看過先生作的詠春和誦秋之詩,著實驚才絕艷,本宮有一請求,不知先生可否答應。”
座席間,蘇白聽過,立刻起身,恭敬道,“貴人盡言無妨,蘇白定然盡力而為。”
“一年分四季,春秋之外,還有夏冬,不如蘇先生成一年之美,就此再作兩首詩,詠夏、誦冬,卻是不能夏冬二字。”
珠簾后,貴人開口,嘴角彎起一抹笑容,看起來頗有刁難之意。
珠簾外,一位位權貴子弟和洛陽城中的才子聞言,全都露出驚色,貴人這個要求,著實有些刁難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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