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壽心殿內(nèi),陳帝一言,震驚了殿內(nèi)每一個人。
幾位宮女全都低下頭,身子不斷顫抖,裝作什么也聽見。
同樣,劉允在聽到陳帝的問題后,神色也是一驚。
“陛下,老奴不知。”
劉允快走兩步,在陳帝面前跪下,語氣顫抖道。
“只是問問你的看法而已,至于怕成這樣嗎?”
陳帝皺眉道。
“內(nèi)臣不得干政,老奴不敢逾越。”
劉允低著頭,說道。
“你啊!”
陳帝將手中棋子放入了棋盒中,淡淡道,“不知該說你聰明還是膽小,算了,朕不強迫你了,起來吧。”
“多謝陛下。”
劉允應(yīng)了一句,起身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臉上依舊有著余悸。
“劉允!”
陳帝突然道。
“陛下。”
劉允恭敬道。
“你覺得,蘇白為何要在這個時候去甘雨寺?”
陳帝問道。
劉允神色一怔,斟酌一下,還是回答道,“甘雨寺是佛門清凈之地,蘇先生或許是去那里養(yǎng)傷吧。”
“佛門清凈之地?”
陳帝淡淡一笑,道,“平日里說那里是清凈之地,倒也不錯,不過,如今的甘雨寺,可比這洛陽城還要熱鬧,朕可聽說,就這幾日,甘雨寺中,除了金妃和蘇白,還有不少權(quán)貴的家眷都去了。”
劉允沉默,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在朕看來,蘇白或許是查到了什么。”
陳帝平靜道,“蘇白是聰明人,可惜,太過重情。”
“陛下不是就欣賞蘇先生重情重義這點嗎?”
劉允輕聲道。
“重情不是錯,前提是要認(rèn)清自己的立場,在這官場,想要左右逢源,是最大的忌諱。”
陳帝淡淡道,“此前在南獵場,這蘇白又一次救下明珠郡主,已經(jīng)引起太子一方不少人的不滿了,很多人都在說,蘇白是在討好七王,如今,蘇白又與蕭王走的如此之近,這朝堂上,對他不滿的人恐怕會越來越多。”
“這才顯得,蘇先生是一個性情中人。”
劉允笑道,“老奴倒是沒覺得有什么。”
“哦?”
陳帝眉頭輕皺,道,“難得你這老家伙在朕面前如此評價一個人,你倒說說,這樣有什么好?”
“蘇先生,少年英雄,雖然看上去老成,但是,終究年少輕狂。”
劉允笑了笑,道,“以蘇先生的才情,或許根本不在乎別人怎么看,他只做自己認(rèn)為對的事情,有這樣的臣子,對我陳國而言是一件幸事,陳國多一個能辦事的忠臣,總是要比多一個玩弄權(quán)術(shù)的權(quán)臣要好太多。”
“有理。”
陳帝淡淡笑道,“你這老東西竟還有這種見識,難得。”
“多謝陛下夸獎。”
劉允恭敬行禮道。
“近些日子,蘇白雖然立功不少,卻也的確引得不少人的不滿,終究是年輕人,做事不懂得注意立場,也不懂得收斂鋒芒,看來,還是需要多磨煉磨煉。”
陳帝從棋盒中捏起一枚黑子落下,道,“金妃是不是快回宮了?”
“還有三日。”
劉允回答道。
“那么說蘇白應(yīng)該也要回來了。”
陳帝平靜道,“是時候準(zhǔn)備封賞的事情了,讓太子準(zhǔn)備準(zhǔn)備。”
“是!”
劉允聞言,神色恭敬地應(yīng)道。
那位蘇先生身上的皇恩浩蕩,看來,他要多與那位蘇先生親近親近,打好關(guān)系了。
就在蘇白調(diào)查凡珊舞之事再遇困境時,河津龍門,曾經(jīng)赤水泛濫之地,一位衣衫破舊的老者邁步走來,目光看著眼前滔滔大河,面露緬懷之色。
終于到了。
老許解開衣衫,露出看上去有些干瘦的上半身。
老許背上,有著許多傷痕,全都是年輕時留下,即便二十多年過去,亦清晰可見。
曾經(jīng)年少輕狂,到處挑戰(zhàn)天下強者,一次次經(jīng)歷生死,這傷痕,對當(dāng)初的君子劍來說不是恥辱,而是榮耀。
脫下外面的衣衫后,老許沒有再猶豫,直接躍入了滔滔赤水中。
頓時,巨浪滔天,淹沒了老許的身影。
浪滔天,老許閉氣下潛,朝著赤水最深處游去。
赤水水深,不知幾何,老許一直下潛,漸漸到了赤水河底。
河底處,視線已經(jīng)很模糊,河水流速也不再像水面那般湍急。
而在河底的某處,一柄古劍插在河底的巖石上,劍上刻著古老的紋絡(luò),看上去盡是歲月的氣息。
君子之風(fēng)!曾經(jīng)的天下最強之劍,名聲甚至還在葉扁舟的春秋劍之上。
老許來到河底,一眼便看到了插在河底巨石上的佩劍。
時隔二十余載再度看到自己的佩劍,老許眸子閃過一抹激動之情,立刻游了過去。
巨石上,古劍隨著水流搖曳,突然,劍身輕鳴,似乎是感知到了主人的到來。
“讓你久等了。”
老許游至,伸手撫著劍身,輕聲呢喃道。
感受到主人的氣息,君子之風(fēng)劍鳴聲越甚,聲聲凄婉,訴說衷腸。
“從今日起,君子劍,將重現(xiàn)人間。”
老許握劍,頓時,一身氣息急劇蕩開,整個龍門水域,開始發(fā)生變化。
以老許為中心,河水泛起萬丈驚濤,旋即,巨大的漩渦出現(xiàn),劇烈的旋轉(zhuǎn)起來。
驚世駭俗的一幕,人力改變大河流勢,君子劍,再現(xiàn)驚人威能。
下一刻,萬重驚濤下方,一道驚天劍氣直沖天際,直接劈開了百丈赤水。
劈開的水域下,一道赤著上半身的身影走出,容貌,氣息皆發(fā)生了變化。
看上去四十歲上下的年紀(jì),半身肌肉健碩,呈現(xiàn)一種強大的爆發(fā)力,古劍在手,驚人的氣息蔓延,壓的四周水域難以閉合。
君子劍,時隔二十載,再現(xiàn)世間。
就在老許拿回君子劍之時,不知何地,不知何方,陳國劍神蘇平平、燕國第一劍葉扁舟同時有感,目光看向河津龍門方向。
這股氣息,好生熟悉。
與此同時,西邊的青燈寺,北邊的離恨天,兩位大先天境界的宗師級強者同樣感受到了這天地靈氣的異動,起身站了起來。
大先天?
境界到了,卻還是有些不同。
南疆巫族,祭壇前,巫后注視著北方,美麗的眸子微微瞇起。
蘇白、君子劍果然是守信之人。
非是她絕情,但是,陳國絕對不能再出現(xiàn)第三位大先天。
否則,這天下就真的要大亂了。
陳國皇宮,壽心殿內(nèi),正在與自己對弈的陳帝身子突然一顫,臉色一陣病態(tài)的潮紅,劇烈的咳嗽起來。
“咳!咳!咳!”
一口朱紅嘔出,染紅棋盤,如此刺眼。
“陛下!”
一旁,劉允見狀,面露急色,趕忙上前,一邊撫著陳帝后背,一邊朝著殿中內(nèi)侍喊道,“還愣著做什么,快去請?zhí)t(y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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