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鳴眼見川口隆則已是不行了,對那個被自己打昏了的那個日軍軍官還不放心。
拾起川口隆則的指揮刀又給他補(bǔ)了一刀,這才去拾自己那把二十響的快慢機(jī)。
只是他在伸手摸到盒手炮時就覺右肩劇痛右臂已是使不出力氣來了。
他側(cè)頭看向自己的右肩,眼見棉衣已在剛才的惡斗中被削破了。
血自然已是流了出來,整個肩頭已是一片血漬。
在低溫之下,他就覺得那外面的冷風(fēng)從創(chuàng)口處吹進(jìn)體內(nèi)。
那又冷又痛的感覺卻是讓他直接就打了個寒顫。
雷鳴做了一個伸手握拳的動作,感覺肩膀又是劇痛,但胳膊還能抬起。
他知道自己只是皮肉傷并沒有傷到筋骨,這才心下稍寬。
而與此同時,胸口處也劇痛了起來。
那是子彈打出來的槍傷。
應(yīng)當(dāng)問題不大吧,至少不是對穿,雷鳴想著。
眼見自己死不了,雷鳴放心了。
這時他就又注意到前面樹林槍聲已是零落起來。
也不知道前面進(jìn)行的咋樣了。
惦記著戰(zhàn)斗進(jìn)展情況的雷鳴將另外一把盒子炮撿起插回腰間,左手拿著那把二十響快慢機(jī)就要奔前方而去。
只是他才一抬頭就見前方樹林空隙之中黃影閃動,有十多名日軍士兵竟是往自己這里奔來了。
看樣子這里的鬼子應(yīng)當(dāng)也就這么多了,他們擋不住周讓他們的進(jìn)攻已是退了回來。
雷鳴縱是有傷在身卻如何肯讓這些日軍跑了?
他一抬左手盒子炮沖日軍多的地方就是一個長點(diǎn)射。
“啪啪啪”的槍聲里,三名日軍中槍就倒了下去。
可是其余日軍眼見這個方向雖有了阻擊他也只是一個火力點(diǎn),他們卻也絕不回頭了。
于是便有子彈向雷鳴射擊過來。
雷鳴心知自己如果雙槍在手還能與這十來名日軍一拼,現(xiàn)在僅憑左手槍無論如何也是斗不過日軍的。
所以他在打出剛才的那個長點(diǎn)射后已是奮力一個側(cè)趴。
他撲到了那尚未倒塌的馬架子后藏了起來!
這個馬架子是雷鳴能夠藏身的最近的掩體了。
雖然擋不住日軍的子彈卻能擋住日軍的視線。
急于逃命的日軍如何肯和雷鳴纏斗?
有日軍士兵直接就扔出一顆手雷來,砸在那個馬架子上一骨碌后便轟然炸響。
隨后,剩下的日軍士兵端槍就沖了上來。
這時,日軍身后槍聲響起,有兩名日軍中槍就倒了下去。
經(jīng)雷鳴稍稍這么一擋,周讓小北風(fēng)他們已是追了上來。
這些日軍也真是被周讓小北風(fēng)他們打怕了。
剛才與周讓他們接戰(zhàn)之時就被打死了四個。
而且,他們的體力也跟不上了。
此時的他們那都是靠著同伴的尸體才茍活下來的。
并不是所有日軍士兵都愿意拿自己同伴的大腿做燒烤的。
他們縱是被大隊長川口隆則硬逼著吃肉卻也只是淺嘗則止不把自然餓死罷了。
再訓(xùn)練有素的士兵只要逃命的心思一起便已毫無斗志。
殘余的這幾名日軍再不猶豫端著槍就越過那已是被炸得亂七八糟的馬架子向遠(yuǎn)處逃去。
只是,他們在驚慌之際卻沒有注意到一個細(xì)節(jié)。
那就是,在馬架子后面應(yīng)當(dāng)是有一個人的。
不管這人是活人還是死人,總應(yīng)當(dāng)是有一個人的!
因為那個人當(dāng)時可是藏到那馬架子后面的。
如果那個人被炸死了,那也總應(yīng)當(dāng)有具尸體吧!
可是,這幾名日軍真的沒有注意到。
已經(jīng)沒有斗志的他們終是為自己的怯戰(zhàn)和大意付出了更慘重的代價。
就在他們剛沖過那趟或立或散的馬架子也就幾米的距離時便有槍聲在背后響起。
“啪啪啪”的槍聲不絕于耳,又有四名日軍背后中槍仆倒在地。
這時活著的日軍才恍然醒悟,他們急于逃命卻是漏掉了一個人!
日軍士兵心知沖過馬架子時沒看到馬架子后面有人,那人定是藏在了沒倒的馬架子當(dāng)中。
于是便有日軍士兵向那馬架子中射擊。
可是那馬架子不擋子彈卻擋視線,急切之間他們又如何能捕捉到對方的位置?
而這時周讓小北風(fēng)他們已是從后面追上來了。
盒子炮的“啪啪”聲不絕于耳,瞬間又有三名日軍士兵中槍倒了下去。
這些日軍本來不至于那么不濟(jì),奈何作為手動步槍的三八大蓋在射速上在近戰(zhàn)中實(shí)在是比不過作為半自動武器的盒子炮。
雷鳴小隊的人那都是雙手盒子炮,射擊時也只是把盒子炮一甩,兩三發(fā)子彈就飛過來了。
從武器到作戰(zhàn)意志都比不上對方,終于是被人數(shù)比他們還少了一半的半支雷鳴小隊打了個潰不成軍!
還剩最后兩名日軍此時見狀哪里還有戰(zhàn)意。
一名轉(zhuǎn)身就逃剛起身之際便被子彈放倒了。
另外一名嚇得卻是直接藏在一棵大樹的后面,既不還擊也不逃跑就硬挺上了!
而這時從后面追擊而來的周讓他們就看到雷鳴已是滿身血漬的從馬架子里鉆了出來。
就見他在地上飛快的爬到馬架子的一端,從地上撿起了個什么東西來在地上一砸向前方就甩了出去。
原來雷鳴卻是把一開始擋住川口隆則的那顆已經(jīng)拔了銷子的手雷甩了出去。
那顆手雷正砸在了那名日軍士兵藏身的大樹后面便炸響開來。
那爆炸的碎片嚇得在樹后硬挺的那名日軍直接向前爬了出去。
可那是樹又不是墻,他又怎么可能不出現(xiàn)在雷鳴小隊的視線當(dāng)中?
有槍聲響起,也不知道有幾發(fā)子彈同時擊中了那名日軍士兵。
于是他的身體顫抖了一下趴在原地不動了。
“注意收索殘敵,我去看看小六子。”周讓吩咐道。
很明顯雷鳴受傷了,因為雷鳴扔手雷是用的左手,更何況他身上血跡斑斑呢?
五分鐘后,雷鳴右肩膀已是被白布纏了起來。
那白布是周讓從隨身攜帶的白色偽裝衣上撕下來的。
小保子遞過來一件日軍的軍大衣周讓忙幫雷鳴穿上。
冬天不是夏天,那要是凍傷了也是極麻煩的事。
但凡東北人都知道,人要是哪個部位凍傷了即使當(dāng)年好了可以后也會在年年冬天再犯的。
耳聽雷鳴并無生命之憂,雷鳴小隊的人已是活潑了起來。
小北風(fēng)正好奇的看著喉嚨上插著大腿骨的川口隆則。
他甚至還用盒子炮的槍筒去撥弄川口隆則的那已經(jīng)合攏的眼皮。
“你這是嘎哈?”二老牛好奇的問。
“我看看他眼睛是紅的不?”小北風(fēng)回答。
于是,眾人恍然。
東北人有傳說說人吃人后那吃人的人的眼珠子那應(yīng)當(dāng)是紅色的。
“哥,你不是說你喝過那個啥心片湯嗎?我咋沒看出來你眼睛是紅的?”小保子好奇的看向小北風(fēng)。
“小兔崽子,滾!”小北風(fēng)怒道。
于是周圍一片笑聲。
“你小北風(fēng)哥眼睛紅我倒是見過,他看你妮子姐時眼睛是紅的。”周讓笑道。
“哄”的一聲,所有人就又都笑了起來。
小北風(fēng)是惹不起周讓的,只能裝作聽不見。
只是雷鳴卻是又補(bǔ)了一句:“眼睛紅我沒看著,有人臉咋紅了,莫非防冷涂的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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