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依舊在持槍射擊,抗聯(lián)最后那批掩護人員依舊在不斷的中槍跌倒。
而在這種追逐戰(zhàn)中,武更團有一名叫張升的排長到底是沒有聽從武更的命令,他偷偷的把頭伏在了棱線的一片枯草之中。
可是,他微抬的腦門下是他緊緊盯著前方的眼睛。
他的目光正在那跑得越來越近可也是越跑越少的掩護人員中逡巡。
他不可能不關(guān)心,因為他的弟弟就在那批掩護的人員當中!
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中國人最在意的也就是自己家人的死活了。
而這時,張升不由自主的微動了一下,他還真的就看到自己的弟弟了。
很慶幸,他能看到自己的弟弟那至少證明他的弟弟目前還活著。
他的弟弟卻是跑在了那個副師長的身后。
這就是當戰(zhàn)士的覺悟,那就是,自己死了不要緊可一定要保護自己首長的安全!
張升是老兵了,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明白武更的戰(zhàn)術(shù)了。
殘存的掩護人員距離他們現(xiàn)在也只有六七十米了,可是武更依然沒有命令射擊。
很明顯,武更這是想打日軍一個出其不意。
可是你打日軍出其不意可以,那你就可以讓咱們抗聯(lián)的那二十多名官兵在日軍的追擊之中活活被打死嗎?
你武更的心怎么就可能這么硬?!
我的弟弟是一名戰(zhàn)士,抗擊日本侵略者死不足惜。
可是,你竟然敢拿副師長當誘餌嗎?
“叭勾”、“叭勾”,又有雜亂的槍聲響過,那奔跑逃命的人也只剩下五個了,不,四個了,因為又倒下了一個。
可是這個時候不幸的事情發(fā)生了。
那個副師長一個趔趄就摔倒在了地上,他也中槍了。
而在那個副師長身后的張升的弟弟偏偏就沒有中槍。
可是,作為戰(zhàn)士怎么可能不管自己的首長,他卻是一哈腰就去架那個副師長。
可就這關(guān)鍵的節(jié)點,你們就是不死可要是敢起來那是必死的啊!
“趴下別起來!”張升低低的說了一聲。
可是隨即他就大喊了一聲“趴下別起來!”他再也忍耐不住了!
而張升這一聲直接就把武更冷厲的目光召喚了過來,而此時他的弟弟還真的就聽到了他這一聲。
他們現(xiàn)在相距都不到五十米了啊!
張升的弟弟架著他們的副師長也爬起來了目光也循聲望過來了。
在這一剎那張升兄弟倆的目光真的就相遇了,他弟弟的目光中出現(xiàn)了一絲驚喜,隨即他真的就撒手了向地上趴去。
可是這個時候,日軍的槍聲也響了!
張升就看著自己弟弟和胳膊搭在他弟弟身上的副師長兩個人同時撲倒了下去。
這反應(yīng)過來有援兵的一個臥倒與日軍的槍聲幾乎是同步的。
張升根本就無法區(qū)分,他滿腦子在這一瞬間也只有了個念頭,那就是,自己的弟弟是否還活著!
“沒我的命令不許動!”武更再次喝道,而張升卻已經(jīng)不敢往前看了。
又是幾聲槍響,最后一名抗聯(lián)戰(zhàn)士就撲倒在了武更團埋伏的棱線前面。
可日軍的追擊依舊,幾百名日偽軍亦如潮水般的向這個山丘沖了過來。
在日偽軍的想法里,此戰(zhàn)他們已是大勝,才打死幾十名抗聯(lián)的人那怎么夠呢?
可是他們卻真的沒有想到,抗聯(lián)中卻多了一支援兵,偏偏這支援兵的指揮員是一個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難理喻的武更!
“手榴彈、手榴彈!”武更嘴里不斷的低喝道。
這個時候真的不用武更再多說了,他嘴里叨咕著的“手榴彈”這三個字就象風一樣從山丘棱線后向他兩邊傳遞了出去。
于是,在這低聲而不斷“手榴彈”的聲音里,抗聯(lián)戰(zhàn)士便開始擰開手榴彈的后蓋將那引線繞在小指上。
日偽軍近了,七十米、六十米、五十米、四十米,而這個時候武更終于大喝了一聲“打!”。
于是,剎那間在這個扁平的山丘后突然就飛出了無數(shù)顆手雷手榴彈來,便如冬天從山野之中飛到村屯覓食的野鳥。
抗聯(lián)還是有自己的小型兵工廠的,而他們的兵工廠隊除了盡可能的修理下壞槍那最主要的任務(wù)就是生產(chǎn)手榴彈了。
如果說繳獲自日偽軍的手雷算是精美的瓷器的話,那么他們兵工廠所生產(chǎn)出來的手雷那就是老百姓所用的粗瓷大碗了!
圓頭木柄,那形狀真的不敢恭維,看上去倒是有點象長在陰暗角落里的狗尿苔。
可是那又如何?能殺死侵略者那才是最重要的!
就算是粗瓷大碗里裝了炸藥爆炸后所產(chǎn)生碎片也照樣可以殺人,更何況再劣制的鐵那也終究是鐵。
“鳥群”落地,爆炸的響聲便連成了片,白色的硝煙在這個扁平的山丘前瞬間就彌漫開來。
而隨后從那山丘的棱線后就出來數(shù)百支人槍來!如雨般的槍聲便響了起來了。
四五十米距離打伏擊是一種險仗,正因為是一種險仗,日軍偽軍追的正歡他們卻是一點準備也沒有。
硝煙略散,再看如潮水涌來的日偽軍便如那撲上岸的浪花沖的雖猛可前面那幾排人終是如同那前浪一般被拍死在了沙灘上!
“沖上去,把咱們的地盤奪回來!”武更高喊了一聲,他端著兩支盒子炮第一個就沖了上去。
武更不是怕死的人。
他既在雷鳴小隊里當過副隊長,又曾試圖組建屬于自己的武更小隊,他又怎么可能怕死?!
只不過,現(xiàn)在的他也只是有些狠罷了,對敵人狠對自己人也狠而對自己么,卻也同樣如此!
而幾乎與武更同時沖出去的就是那個排長張升。
他是去救自己的弟弟嗎?
不是!
無論對他們的副師長還是他的弟弟他已經(jīng)不抱希望了。
如果說自己的弟弟剛才中槍未死現(xiàn)在卻也已經(jīng)不可能活下來了。
就抗聯(lián)甩出去的那撥手榴彈的落點也就是在三四十米左右,就算那手榴彈不砸在自己弟弟的身上,那到處亂飛的彈片之下他的弟弟也絕無幸存之理!
他現(xiàn)在想的是報仇!
在這個世界上流感是會傳染的,咳嗽也是會傳染的,而情緒同樣是會傳染的!
抗聯(lián)隊伍給日軍的這記絕地反擊直接就放倒了上百名日偽軍,日偽軍攻勢一受挫抗聯(lián)隊伍就借地利之優(yōu)撲下來了。
開始尚有日軍想與抗聯(lián)拼刺刀,可是哪個與你拼刺刀?!
抗聯(lián)在武器的優(yōu)勢上其實就一個,那就是他們手中的盒子炮極多,五十多米之內(nèi),盒子炮點射那就是死神的點卯!
“啪啪啪”一頓快槍過去,列著架子還欲白刃格斗的日軍直接就被放倒,其余者便再無斗志。
于是穿著雜色衣服的抗聯(lián)隊伍與穿著土黃色軍裝的日偽軍在那黑土枯草的曠野中便如漫下山坡的兩道水線就又那山谷中追逐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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