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在山頭了,快往山側(cè)面跑再開槍!”雷鳴高喊道。
雷鳴這一聲喊委實讓正在山丘棱線后準備探頭開槍的范喜祿又喜又驚。
喜的是隊長出聲證明隊長安好,驚的是戰(zhàn)斗截止到現(xiàn)在,這還是雷鳴喊出的第一聲。
為什么自己的隊長會喊出這一聲,雖然隊長沒有說,可是范喜祿卻也能想明白了。
那就是,隊長被敵人發(fā)現(xiàn)壓制住了!隊長需要自己牽制日軍的火力!
是的,要牽制日軍的火力,可是此時在這山頭上的范喜祿真的已經(jīng)無法牽制日軍了。
只因為,他已經(jīng)被日軍的火力盯死了!
當日軍發(fā)現(xiàn)了他在山頭的位置的時候,那子彈便如雨點一般打了過來。
范喜祿自然是要轉(zhuǎn)移射擊位置的,只是他在山丘棱線后爬出了二十多米再探頭時也只是打了一槍,日軍的子彈就又如雨般的飛了過來。
就在他縮回頭的躲到棱線后的剎那,他感覺自己都成了一個風暴的中心!
它面前的山丘棱線處凈是子彈入土的“啾啾”聲和打入樹干的“噗噗”聲以及頭上樹枝被打斷發(fā)出的“嘎巴”聲。
沒辦法了,真的只能跑得遠點再給隊長打掩護了,范喜祿縮回身飛快的向山體的一側(cè)跑去。
而此時的雷鳴那卻也同樣是風暴的中心了。
是的,他是開槍打掉了幾名日軍的機槍手。
可是,自己總不可能把機槍也打壞了吧,人家日軍人多啊,主射手被他打死了,可是人家還有副射手呢。
就在日軍最終確定了他藏身的位置之后,幾十名日軍便從對面山棱線后齊齊探出身來,那射出來的子彈就如同洪水找到了喧泄的口子卻是全往這里匯聚而來了。
雷鳴終于為自己先前所取得的戰(zhàn)果付出代價了。
這代價就是,如果他敢把頭從藏身之處探出來,那他的腦袋分分鐘就被會日軍打爆!
在與日軍作戰(zhàn)中,那常說的都是抗聯(lián)戰(zhàn)士趁著對方機槍射擊的間隙閃展騰挪。
可是,如果對方幾挺輕機槍卻是輪流射擊根本就不給你射擊的間隙,那么你又如何閃展騰挪?
雷鳴毫不懷疑,別說自己這一米七十多的坨兒了,那就是只麻雀也休想從這彈雨中飛出去。
完了,這回自己仗著槍法好只顧殺敵痛快卻是自己做了個大甕被人家給捉了!
此時的雷鳴都可以想象得到,既然自己和范喜祿都被日軍火力給壓制住了,那么對面山口處那些日軍肯定已是向自己這里飛奔而來了!
饒是雷鳴一向機智百出,他卻也知道這回當真是此局無解!
此局無解,此局無解?當真無解嗎?
雷鳴把頭埋在地上叨咕了幾句之后,終是大喊了一聲:“援兵!援兵在哪里?”
用東北話講,這一刻的雷鳴熊了,真熊了!
他知道,如果沒有外力的作用只靠自己的話,那真的是此局無解了!
而冥冥之中,仿佛那老天爺真的就聽到了他的呼喊,就在下一刻雷鳴真的就聽到槍聲卻是更加激烈了起來,而這槍聲卻是從他頭上響起來的。
然后,對面射向自己的子彈已是變得稀疏了起來。
是的,來援兵了,真的來援兵了
秦大河帶著一個排的抗聯(lián)戰(zhàn)士趕過來了。
要只是他們這些人也就罷了,可是他們身邊卻是又多出了二十多名第五軍的戰(zhàn)士,那些人卻是第五軍周寶國警衛(wèi)連的人。
“雷隊長,你沒事吧?”秦大河扯脖子就喊。
“我沒事!”雷鳴回了一聲。
哎瑪,要睡覺終于有人來給送枕頭了,盡管這個枕頭送的有點遲,雷鳴不由得長吁了一口氣。
戰(zhàn)爭是無數(shù)人的,從來都不是一個人的,如果戰(zhàn)爭是海,那么一個人再厲害充其量也只是其中的一朵浪花罷了。
不過,雖然對面日軍向他射過來的子彈減少了,但雷鳴卻仍未貿(mào)然露出頭去。
那日軍的機槍挪走了不往這里射擊了,可是日軍卻還有狙擊手呢!
以日軍的槍法,雷鳴覺得自己也許能在一兩名狙擊手的槍下逃出一條命去。
可是,如果有好幾名日軍狙擊手同時拿槍瞄著這里,他要是敢跳出去,照樣是必死無疑!
所以,雷鳴的選擇是,他在這個勉強還能算作是個坑的凹陷處接連滾了幾下卻是滾到那個坑的另一端去了。
他去做什么?他一伸手就把自己一開始扮假人所用的那個黃呢子大衣給拽住了。
然后他手一抖猛的一發(fā)力,那件黃呢子大衣就象一只黃色的蝙蝠一般飛了出去,卻是直接就把這個坑口給擋住了!
而就在這一剎那,雷鳴看到有陽光從那黃呢子大衣外穿透了過來!
那是先前日軍狙擊手在這件大衣上打出來的槍眼。
可是雷鳴看到這槍眼也只是剎那之間,然后他就看到這件已經(jīng)完全展開如旗的大衣在接下來的瞬間里就又多出了好幾個洞來!
那無疑是這件黃呢子大衣又被日軍給擊中了,這幫狗日的盯的可是真緊!
雷鳴一念起,他人抱著槍便撲了出去,然后一個前滾翻就骨碌到了他先前看好的一棵粗樹后藏了起來!
片刻后,那黃呢子大衣便落了下來,卻是偏偏掛在一根核桃粗細的樹杈上了在那顫顫微微了起來。
雷鳴剛想借這機會再換個地方,可是他就聽到頭上有樹枝“嘎巴”“嘎吧”的響,然后那件呢子大衣就掉了下來。
那掛著大衣的樹杈竟然讓日軍給打折了!
別說鬼子里沒有用槍的好手,雷鳴可不認為人家那幾槍是嚇蒙的。
于是,他瞬間就老老實實了起來。
日軍的機槍火力已經(jīng)轉(zhuǎn)移走了,可是雷鳴卻依然不敢動啊。
他現(xiàn)在所唯一能做的就是掃視身畔的地形、樹木,他需要借著樹木的掩護選擇出一條安全的逃跑路線來。
“隊長,你在哪?”這時山腰處有喊聲響起,那是范喜祿的聲音。
范喜祿終于是運動到山腰了。
“把鬼子的神槍手打掉一個兩個的,我被他們盯住了!”雷鳴回喊。
再次聽到了雷鳴的聲音,范喜祿自是大喜過望。
現(xiàn)在,日軍正在和山頂上的抗聯(lián)隊伍對射,而日軍狙擊手的注意力則是集中在了雷鳴藏身之處的周圍。
所以,此時的范喜祿倒是成了一支奇兵了。
范喜祿舉槍開始對對面的山頭進行搜索。
此時日軍的那些個狙擊手卻哪料到,他們卻是又被范喜祿給盯上了呢。
范喜祿找到日軍的狙擊手并不是難事,那些日軍可都是在山頭攢堆呢!
千萬不要失手,范喜祿叨咕了一句,然后便向自己鎖定的那名日軍狙擊手扣動了扳機。
哎瑪,真打中了!
范喜祿在狙擊鏡頭里看到了那名日軍士兵把頭垂了下去,而他在挪動槍口時雖然看不清其他日軍的表情,但是他能想象得到日軍的驚慌。
想找到我,那你們還真得等會兒,這山大著呢!
于是范喜祿開始了連續(xù)的射擊,當他打沒了槍膛中的第五發(fā)子彈一共擊斃了兩名日軍時,他便看到那些趴在山頭用步槍的日軍動了起來。
那是日軍的狙擊手發(fā)現(xiàn)這頭又有了神槍手卻是終于開始為自身的安全做考慮開始變換射擊位置了。
雷鳴因為把自己的狙擊點設在了山坡上被日軍給堵住了。
可是正因為雷鳴他們把狙擊點設了在山坡上,日軍一旦失去了這個點后,他們就搞不清對手藏在哪里了。
想搜索出狙擊手來那是要花時間的。
而反之,日軍的狙擊手們卻由于都在山上反而很容易被獵殺。
日軍終是大意了,其實他們那些狙擊手應當是展開隊形的,可是他們自恃神槍手多兵力占優(yōu)偏偏就沒展開。
他們卻也是在為自己的大意而付出代價了。
“隊長,可以跑了,小心點。 狈断驳摵暗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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