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老耿不見了!”在那摩托車的行駛中雷三兒突然喊道。
“你說啥?”雷鳴沒聽清。
“老耿沒影兒了,剛才還在呢!”雷三兒就又喊。
這回雷鳴聽清了,雷鳴下意識的回頭掃了一眼。
他們現(xiàn)在可是都坐在那能跑多快就跑多快的摩托車上呢。
雷鳴可是開摩托車呢。
他回頭掃了這么一眼也沒有看到耿殿才在哪,卻是看到在后面的火光之下,兩輛日軍的卡車已經(jīng)追出來了。
“多咱(zhǎn)沒影兒的?”雷鳴就問。
(注:多咱,東北方言,什么時候的意思)
“不知道!”雷三兒回答。
說實話,日軍的機槍在后面響著,子彈在身邊亂飛,每個人都很緊張。
雷三兒是知道耿殿才也上了摩托車的,可是先前那摩托車一栽歪,他光顧了自己了,卻是真沒有想起耿殿才來。
就剛剛他才意識到了,咦,這挎斗子里咋這么松快兒了呢!
他伸出一只手往后一劃拉卻沒摸到耿殿才的人,他這才意識到耿殿才竟然從車上掉下去了!
掉下去了!那也沒有時間回頭去找!
雷鳴轉(zhuǎn)回頭他也無奈了。
摩托車跑的這么快,只要往前一出溜,那掉下去的人說不定就給甩哪去了。
而且,這里可是機場的跑道,沒處躲沒處藏的!
雷鳴心里也明鏡似的,這他要敢開著摩托再回去找人,那就不是耿殿才一個人的問題了,那就是他們摩托車上的三個人也得扔在這兒!
所以,雷鳴也只能一咬牙接著開著摩托車往前跑!
而這個時候他們這輛摩托車離那正著燃燒的飛機已遠(yuǎn),已是沖入黑暗之中了。
日軍的探照燈現(xiàn)在自然是看不到他們的。
而后面追出來的那兩輛日軍卡車的大燈卻已是打著了,那兩輛車卻是依舊往他們這頭追呢!
雷鳴自然不會把摩托車前面的燈打著了,那樣的話不是招子彈嗎?
所以也只能仗著這里是機場地勢平整就是一個勁的給油門往前開!
再長的飛機跑道那也有跑到頭的時候。
雷鳴也搞不清自己把這摩托車開了有多長時間,也許是五分鐘也許是三分鐘,作為駕駛員的他卻是終于感覺到地勢已經(jīng)變得不平起來。
于是他一踩剎車高叫了一聲“下車”!
而同時這輛三輪摩托車在原地就來了一個“大窩脖”,卻是差點就翻了過去!
啥叫“大窩脖”?
用后世的話講那其實就是所謂的“漂移”。
車跑的太快車輪一制動,那車輛高速奔跑的慣性那還不讓車由那車輪的滾動摩擦變成滑動摩擦啊!
雷鳴他們?nèi)齻下了車就又往前跑。
這時候前面的地勢就變了起來,已是有了緩坡了。
雷鳴他們就是從這里摸進(jìn)日軍機場的,那怎么不可能不知道這里的地勢。
雷鳴是邊跑就邊把盒子炮抓了起來。
他還是依如從前那樣,在行動之前他就把盒子炮加裝了木盒子在身上斜挎著。
又往前跑了四五十米,雷鳴感覺到地勢又起了變化時這回卻是回身就趴下了。
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沖出了機場,到了機場邊緣的小山丘上了。
雷鳴將那盒子炮抵肩,沖著后面正在追近的卡車的大燈“啪啪啪”的就射擊了起來。
他們現(xiàn)在所在的位置距離那卡車有些遠(yuǎn)。
雷鳴也沒有搞清是自己把那大燈打爆了還是日軍自己關(guān)的車燈,反正那后面的四盞大燈刷的一下就都滅了。
“快跑!”雷鳴就又招呼雷三兒和魏青巖道。
其實雷鳴這幾槍按理是可以不打的。
他們可是坐著摩托車逃出來的,他們的速度并不慢,與后面追兵距離也遠(yuǎn),他開的摩托車又沒有開大燈。
由于日軍的卡車也在“轟轟”的響,卡車上的日軍根本就聽不到他們摩托車的聲音。
實際上,日軍現(xiàn)在已經(jīng)失去他們的具體位置了。
可是,雷鳴終究是對耿殿才和伊亭雪不放心,他這幾槍其實就是給他們兩個打掩護(hù)的,讓日軍來追他們。
他這一開槍自然就把他們?nèi)齻現(xiàn)在所處的位置暴露了,日軍卡車也停了,然后便有日軍的子彈打了過來。
“走了!”雷鳴縮回了頭招呼道。
不過,他也就能幫那兩個人到這個份兒上了。
為啥雷鳴在這次行動中那都是偷偷的摸了進(jìn)去燒了飛機就跑。
就他們只有區(qū)區(qū)五個人去攻擊日軍的機場,其實那哪是偷襲啊,說白了那就是敢死隊!
只是目標(biāo)達(dá)成了,那就能跑出去一個是一個吧!
雷鳴他們就又往前跑,日軍由于根本看不清他們這頭是什么情況,那子彈卻是都被山丘給擋住了。
可是,戰(zhàn)斗顯然不會到此就結(jié)束。
雷鳴他們?nèi)齻在黑暗之中又往前跑出去了有幾十米時,就隱隱的聽到身后就是“嗵”的一聲。
他們再回頭時就見一顆閃亮的“星星”奔他們這頭飛來了,那是混亂之中的日軍卻是終于把照明彈打了出來。
又往前跑了一段距離,就在那顆被打在了他們頭上的照明彈開始下落的時候,雷鳴將身體藏到了一個土丘后面又往回望去。
遠(yuǎn)處日軍的飛機依舊在燃燒,有日軍的身影正在那火光處忙碌。
不過那也只是聊盡人事罷了,那澆上汽油的飛機想救出來那已經(jīng)不可能了。
不過,雷鳴關(guān)心的可不是這個,他卻是向飛機場的西側(cè)看去。
火光是在停機坪上的,那西側(cè)自然隨著距離的變遠(yuǎn)而逐漸變暗。
隔的這么遠(yuǎn),雷鳴自然也看不到那黑暗之中是否有人。
但是,他知道,不管伊亭雪還是耿殿才如果想要逃命的話那卻是都得往那西側(cè)跑。
至于原因很簡單,飛機場是長條狀的,那兩個人也只有往橫向了跑才能盡快的消失在黑暗之中。
如果他們順著機場跑道逃命的話那肯定已經(jīng)被后面的日軍發(fā)現(xiàn)了。
而現(xiàn)在看來,日軍并沒有向西側(cè)開槍,而他也沒有看到有日軍向西面運動。
但愿伊亭雪和耿殿才都能逃出去吧!
說一千到一萬,終歸還是他們抗聯(lián)的力量實在是弱小,于那實力兇悍的日本侵略者也只能是抗?fàn)帯?br />
唉,都說是一個中國,那為啥打鬼子只是東三省人的事呢?
雷鳴不由得嘆息了一聲。
然后,他卻也只能收回身形再次下令撤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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