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亭雪聽著日軍的腳步聲遠去了,她剛想出去卻突然就覺得哪里不對了。
她就如同有心靈感應一般猛的一個轉身,手中的盒子炮就指了過去。
于是,她就看到了一個手里滴溜了一把鐮刀的年輕男子就站在了自己身后幾米的地方。
那男子的打扮那也就是老百姓的打扮,歲數和依亭雪相仿。
一時之間,那男子手中有刀,伊亭雪手中有槍,兩個人卻是直接就相住了!
伊亭雪想的是,自己可是抗聯的人,人家可是老百姓,自己拿著槍這么直指著人家只怕不妥吧。
可是,她卻又明明的從那年輕男子的眼中看出了敵意。
哎呀不對啊,這剛才自己要是轉身慢了的話,這家伙不會用這把鐮刀頭直接把自己的脖子給抹了吧?
哦,對了,我忘了,自己現在穿的可是日本鬼子的衣服!
依亭雪這時候再也顧不得自己是一個穿著日軍軍裝的“女鬼子”了。
她張嘴剛想解釋,可是這個時候意外卻又發生了。
伊亭雪這就聽到村子那頭,也就日軍剛剛過來的那個方向卻是又傳來了喊聲。
“都特么聽好了!三天之內你們村子必須搬家!搬到皇軍指定的小二溝去住!”一個公鴨嗓子喊了起來。
嗯?誰說話能是這樣的語氣?
這怎么鬼子才過去,偽軍又來了啊?
伊亭雪馬上就反應了過來。
伊亭雪是聽說過日軍有那么一個集團部落計劃的,那么這個喊話的公鴨嗓子那肯定就是偽軍啊!可是這怎么就趕到一起了呢
偽軍要來那只能來一兩個人嗎?那是不可能的!
出去看看?伊亭雪又想。
可是出去看那也不行啊,就自己這女聲怎么可能唬得住偽軍?
自己再和偽軍打起來,偽軍倒是沒什么戰斗力,可槍聲一響,剛剛過去的小鬼子可就回來了!
一想到小鬼子伊亭雪卻是又激凌了一下,她忙轉頭向西面看去,而這回她便看到那些沖出村子的日軍已是有人在爬那座山了。
山,那可是制高點,日軍在那座山上只要一回頭就可以俯瞰全村。
那要是日軍一回頭那豈不是把自己看個正著?自己還得躲起來啊!
而這時依亭雪就聽到那個公鴨嗓子卻是又廣而告之的喊了起來。
“別說老子沒通知你們!
你們都抓緊搬,三天之后不搬家的一把火燒光不說,還要把你們按抗聯處理!全家都特么的得死啦死啦滴!”
那個家伙的嗓音實在是不好聽,所謂的公鴨嗓子那就象是人說話的時候脖子上被勒了一根繩然后又被在脖子外捅了個眼兒一般!
聲音那是從身體里楞擠出來的,然后還有那么點漏風!
可是,那家伙的聲音難聽也就罷了,可隨后就喊話的那頭就傳來了“咣咣”的砸門聲!
哎呀,真不行了,我還得接著藏啊,實在藏不住再打吧!
伊亭雪此時再也顧不上自己穿著日軍服裝而自己又是一個女人了。
于是她忙對眼前這個正用敵視狐疑的目光看著自己的年輕人說道:“有地方藏沒有,我是抗聯!”
那個年輕男子對日本兵有著本能上的仇恨。
剛剛他從自家屋子里看到一個日本兵正蹲在了自家院墻后面,他直接就把自己的那把破鐮刀操起來了。
這也就是伊亭雪聽到動靜感覺不對回頭了,否則,那男子說不定真的就一鐮刀給她來個大摟脖了!
只是當依亭雪轉身把槍指過來的時候,他真的是不敢動了。
他都二十多了,他又不傻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槍是啥東西?
只不過,他終究也只是個鄉下人,他卻哪知道一般情況下那日本鬼子都是用三八大蓋而不是用盒子炮的。
依亭雪在打量他,他又何嘗不在打量依亭雪。
他也只是剛剛覺得眼前這個長的瘦小的臉上和身上都血的呼啦的日本鬼子怎么感覺有點不對勁的時候,依亭雪便說話了。
他現在一聽依亭雪說的是女聲,完了吧還是中國話,他本能的就愣了一下。
“抗、抗聯?啥是抗聯?”這個年輕男子下意識的接口問道。
由于過于驚訝這個日本鬼子是個女的,他嘴都瓢了!
注:嘴都瓢了,東北方言里指說話結巴了
“打日本鬼子的,你沒聽剛才那個偽軍說嗎?”依亭雪急道,而她卻是飛快的又往西面的那座山上掃了一眼。
而這時仿佛在印證什么是抗聯一般,那個公鴨嗓子的偽軍的聲音就又喊了起來。
“限期三天搬家,否則當成抗聯處理,敢和大日本皇軍作對那是沒有好下場的!”
而這時,那用槍托砸門的聲音就已經是越來越近了!
伊亭雪知道再不能耽誤了,再耽誤下去那自己也只能剩下與日偽軍硬拼這一條路了。
她飛快的打量著這個破舊的院子。
可是,這家是真窮啊!
這可真的就是一個院子,一個四四方方的院子,卻是連柴房都沒有一個!
別說柴房都沒有一個,這用土坯圍成的院墻卻是連門都沒有一個,那院門也只是一個墻豁子旁立了兩根木柱子罷了。
進屋吧,沒辦法了!
“抗聯就是打日本鬼子的!我是假冒日本人的!”伊亭雪說了一句后,她再也顧不得眼前這個年輕男子手中拿的鐮刀了,卻直接就奔屋子里跑。
“啊?”這時候這個年輕男子才反應過味來。
他現在總算搞明白了,眼前這個日本鬼子不是日本鬼子,卻是一個打日本鬼子的中國人!
而這時依亭雪就進了屋了,而那個年輕男子本能的就在后面跟著。
可依亭雪一進屋差點哭了,她見過窮的她卻沒有見過這么窮的。
外屋就一個鍋臺,鍋臺前堆了點柴火。
就那把柴火藏個耗子倒是行,可是想藏人,呵呵,那還是免了吧!
進了里屋,屋子倒也沒有透亮的地方,可真就是一家徒四壁啊。
唯一的家俱是個木頭箱子,只是那木頭箱子也就能藏條日本人的大狼狗!
這屋子里哪有她想象中的大衣柜啊!
這可咋整?
依亭雪真的犯愁了,實在不行就拼了吧!
她也只能這么想了。
而這個時候那個隨她進屋的男子卻突然說了一句:“上炕,蓋被!”
嗯?這個時候伊亭雪才注意到那炕上倒是有一床破被滴!
可,可就那破被也是有窟窿眼子的,自己穿的可是日軍服裝啊!
要說哪,這兔了急了還會咬人呢,這人哪一急那也是有急智的。
“快去擋住那幾個二鬼子!”伊亭雪急道,然后她哈腰就給自己脫鞋。
“啊?”那個年輕男子又愣了一下,心道你這是要嘎哈?而隨即他才反應過來,這時候不能發呆啊,得保護這個“女日本兵”!
他忙返身往外走。
只是他還沒走出院子呢,兩名偽軍就也進了院子了。
“讓你搬家聽到沒有?”一個偽軍便說,而說話的恰恰就那個公鴨嗓子。
“聽、聽到了。”那個年輕男子忙答道。
“走!”公鴨嗓子斜了他一眼道。
只是那偽軍一轉身卻愣了,因為他竟然看到了這家墻豁子旁卻是放了一支三八大蓋!
原來,那支槍卻是依亭雪帶過來的。
她先前躲到墻后時由于那墻太矮嫌槍長用的不方便,就把步槍放在了墻根下改用盒子炮了。
結果,剛才情況太緊急,她卻是用了盒子炮把步槍給忘在這兒了!
“你家哪里來的槍?”那公鴨嗓子一回頭就把手中的步槍沖那個年輕男子端上了。
“我哪知道啊!”這時那個年輕男子終于不木了。
他心時明鏡似的這支槍應當是剛進自己屋的那個女的帶來了,可是他能說嗎?那不能說,打死也不能說!
“你不知道?”那公鴨嗓子開始拉槍栓了。
那年輕男子一急之下卻是伸手一指西面的那座山:“日本人,皇軍,抓人呢!”
兩名偽軍向西面的那座山上看去,于是他們恰恰就看到正有日軍端著槍向村子里張望呢。
兩名偽軍對視了一眼后又看了看那個年輕男子,然后就看到了那個年輕男子手中的鐮刀。
要說這個年輕人只憑一把破鐮刀就殺了日軍他們是不信的,再說那刀上一點血跡都沒有。
“看著他!”公鴨嗓子說了一句便往屋子里走。
那個年輕男子想動卻又不敢只能暗自著急。
他下意識的把手中鐮刀攥緊了,他也知道,如果里面槍響了,那自己也絕逃不了干系,那也只能動手硬拼了。
不過他并沒有想到,那名公鴨嗓子的偽軍也只是才進了屋就出來了然后一揮手說了聲“走”,兩名偽軍把放在院墻的那支三八大蓋拿著就出去了。
咦?什么情況?那個年輕男子拎著自己的破鐮刀忙就進了屋。
而進了里屋他才看到,就在自家的炕上,那床破被子已經鋪開了,而先前那個說中國話的“日本女兵”卻是正在被窩里沖著墻躺著呢。
那女子還露出了半截雪白的膀子來好象正在睡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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