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睡差不多了,快起來吧!”張志成說了一句,他是被餓醒的。
“活著的都吭一聲,都扒拉扒拉!”曾可也說話了。
而這些戰(zhàn)士正是李海峰、張志成、曾可這些終是歸隊的抗聯(lián)戰(zhàn)士。
抗聯(lián)的密營豈是那么好找的?那路途上又豈是那么好走的?
要不是小不點林毅幾個人在前面領(lǐng)路,并且把他們兜里帶的口糧給大家分著吃了,那他們根本就到不了密營!
就在雷鳴他們的掩護下他們這些人在確定已經(jīng)擺脫了日軍之后,包括李海峰在內(nèi)的這些重新歸隊的抗聯(lián)戰(zhàn)士直接就堆在了地上。
他們這些人別說是跑了,那就是走都走不動了!
林毅小不點他們隨雷鳴出來那當(dāng)然是帶著口糧出來的。
他們幾個雖然也已經(jīng)餓了,可至少以前不挨餓,他們自忖能挺住自然是要把自己帶著的吃的拿出來給大家的。
可縱使是這樣,那卻也象分饅頭吃。
一個饅頭兩三個人分,可最后卻變成了二十來來個人分,說吃個三分飽都不要談,也就是沒把這些人餓死罷了。
好在那些抗聯(lián)戰(zhàn)士終于有了盼頭了,大家就一路攙扶鼓勵著卻是又走了一天一夜才到了密營。
人在長途跋涉之后困頓之極那都是格外的疲憊。
所以這些戰(zhàn)士到了密營之后倒在土炕上便睡著了。
而這一覺下來除了小不點林毅他們幾個到點醒了,那些戰(zhàn)士卻是又睡了一天一夜!
而曾可現(xiàn)在說讓大家互相扒拉扒拉那也是一種習(xí)慣。
抗聯(lián)戰(zhàn)士在野外休息時一屁股坐下去靠在樹上就再也醒不過來的,這事不少見!
所以為了確定是否有人犧牲了那可不就得扒拉扒拉嘛。
那要是一扒啦人人沒反應(yīng)都凍硬了,那就又犧牲了一個。
于后人看來這是一種先烈的壯烈聞之令人心酸,可于當(dāng)時的戰(zhàn)士來講那又是一種何其的無奈。
“哎呀媽呀,你們總算醒過來了!吃飯了!”這時候房門一響,朱江走了進來。
而在他的后面,又進來了兩個戰(zhàn)士,那兩個戰(zhàn)士卻是直接抬了一口大鍋進來。
那鍋里卻是裝了滿滿登登的一鍋麥米飯。
啥是麥米飯,說白了那就是把小麥粒用水泡脹了然后直接就給悶熟了。
特遣隊搶的糧食是小麥,就他們在這深山老林里的卻又到哪里找石磨去磨再做成白面?
一看有吃的了,象張志成這些戰(zhàn)士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勁兒便爬了起來,而那幾名特遣隊的戰(zhàn)士忙給他們盛飯吃。
至于飯碗那是沒有的,充當(dāng)飯碗用的是扒下來的樹皮。
“大家慢點吃別噎著,一人先吃兩碗,歇歇再吃,這一鍋飯都是你們的。
王營長還說了,管夠!頓頓管夠!對了,內(nèi)兒還有咸菜呢!”朱江又吆喝道。
特遣隊的人進入蘇聯(lián)后那都特別能吃,他們又怎么可能不理解這些重新歸隊的戰(zhàn)士。
朱江進到屋子里來就沒閑著,而這時他就看到那炕上還有一個人正向炕里頭側(cè)躺著呢。
“哎,我說你這個同志你咋不起來吃呢?”朱江一驚忙上去扒拉。
都是老兵,這些歸隊的戰(zhàn)士在炕上睡覺一睡這么長時間,特遣隊的隊員那也擔(dān)心啊
王校銳他們是換著班的進屋來看情況。
他們也知道這些同志餓壞了也累壞了,現(xiàn)在到密營了那就是回家了,那怎么可能不讓他們先睡個好覺?
可是他們也怕這些人再睡過去,那一進屋之后那就挨個人的試鼻息。
這有熱乎氣的才是活著的嘛,要萬一有情況不對的那就得趕緊想招兒!
而且,王校銳還特意囑咐了,同志們回家了,不能讓同志們睡涼炕,但也絕不能把炕燒得太熱了!
那也是怕把這些歷經(jīng)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歸隊的戰(zhàn)士再給“烙”過去!
這東北的熱坑頭那是好,可有一利就有一弊。
那炕要是燒得太熱了,那真會把睡得太死的人的皮膚給燙出水泡來,那再嚴(yán)重點的就能燙禿嚕皮了。
更有甚者,那些喝酒喝大了的人在熱炕頭上由于醉酒就真有在那熱炕上活活被烙死的!
要問為啥?那是因為炕太熱,人就會出汗。
人汗出多了那就會找水喝,可是那喝醉了人卻怎么可能知道找水,最后人就是那么硬烙死的!
此時朱江一看里面躺著的那個人還沒動那心里就有點發(fā)毛。
經(jīng)歷過的事情,尤其是悲慘的事情那都是有心理陰影的。
可是朱江的手還沒有碰到那個人呢,那個人卻一翻身轉(zhuǎn)過來了。
可他這一轉(zhuǎn)過來卻也把朱江嚇了一跳。
因為他就看到那個人只有一只眼睛正看著自己,而那只眼睛卻已經(jīng)變成了猙獰的疤痕,全是肉哪有眼球啊
朱江卻哪想到這名戰(zhàn)士是個獨眼啊,這冷不丁的讓一只獨眼給瞪了換成誰心里都發(fā)毛!
而就在這個時候卻是又有人從屋外進來了,而那個人剛進屋也嚷了起來。
“哎,我說李大眼兒,你咋又拿你那一個大眼珠子嚇唬人!”進來的那個人是王大力,而朱江要扒拉起來的那個則正是李海峰。
李海峰那也是雷鳴小隊的人了,大家自然極熟的。
不過人家王大力不象勾小欠那種人說起來話惹人煩。
勾小欠管李海峰叫李獨眼兒,那自然是有哪壺不開提哪壺的意思。
而王大力管李海峰叫李大眼兒那在稱呼上多少就委婉了一些。
李海峰見是王大力終是從那炕里下來了,同時還沒忘故意瞪了王大力一眼臉上卻也有了笑模樣。
而這時朱江那顆原本有點突突的心跳才平靜了下來。
一想自己什么場面沒見過,卻被一個只有一只眼睛的同志給嚇了一跳,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李海峰也餓了,他拿了塊裝飯的樹皮剛要吃就見王大力卻是給自己使了個眼色便出去了,于是他也忙跟了上去。
等到了出了屋,王大力又一指房后就又領(lǐng)著李海峰往后面繞。
眼見這回沒人能看到他們兩個了,王大力這才從懷里掏出兩個烤的油汪汪的雞大腿塞給了李海峰。
“野雞,前兩天用彈弓子打的。”王大力悄聲說道。
原來,王大力進來卻是給李海峰送好吃的來了。
屋里人多就兩個雞腿那給誰吃不給誰吃的,都是同志那也有個親疏遠近的。
這就是一個簡單的人情世故,李海峰當(dāng)然也懂。
于是李海峰一邊吃飯一邊就和王大力嘮起來自己和雷鳴小隊分開之后的這些事。
此時已是接近中午,到了天傍黑的時候,小北他們幾個也趕了回來。
而又到了第二的下午,雷鳴也終于風(fēng)塵仆仆的撤回了密營。
“又殺了多少個小鬼子?”小北風(fēng)一邊給雷鳴遞“飯碗”一邊問。
雷鳴卻是答非所問的回答道:“白瞎了那些馬了,一匹也拖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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