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千琰看著再一次消失得無影無蹤的妻子,整個人都怔住了,只覺得從腳底往上,血液凍結(jié),遍體生寒。
同樣的遺跡戰(zhàn)場,跟萬戰(zhàn)域一樣,夜兒竟然又再一次消失了。
而且消失得極為詭秘,完全就是一瞬間的功夫,沒有絲毫的媒介,他就只感覺到夜兒的手,驟然在他手中失去了溫度,毫無預(yù)兆地消失了,連帶整個人一起!
“夜兒!”
墨千琰身子搖晃了下,被身后跟隨著的韋蕭然一把扶住,向來玩味不羈的臉龐此時也沒了笑意,其他人也更是臉色凝重,緊緊地盯著眼前的詭秘一幕。
他們在這其中,不缺少實力強(qiáng)悍之人,雖然不如靈圣強(qiáng)者,但在某些方面,他們卻足以與靈圣強(qiáng)者相衡,可就是他們,也完全沒發(fā)覺到剛才發(fā)生了什么。
只是剛才那一絲飄散開來的古怪氣息之后,讓他們都有所停頓了兩三瞬,有些頭暈?zāi)垦#瑓s不料,在這短短的兩三瞬當(dāng)中,陌鳳夜就不見了!
消失得,完全沒有絲毫預(yù)兆,也更沒有一絲一毫的強(qiáng)大氣息波動!
簡直跟在萬戰(zhàn)域的時候不一樣,好歹是通過有著古老傳送陣的木匣,才會被傳送到其他地方去,還算得上有針對的地點,只是有些廣闊罷了。
可以說,他們直接前往上古靈陣,也就是當(dāng)初五個高級陰魔被封印的地方,說不定就能在那里會合,想必消失的陌鳳夜她也一定會往那里去。
而且陌鳳夜也不是獨身一人,還有云柘凡在她身邊。
可這次,陌鳳夜的消失,卻是真正的獨身一人,且他們都完全沒有頭緒,要怎么去找!
要把整個幽冥之海都翻過來嗎!
已然經(jīng)歷過萬戰(zhàn)域的情況的齊以諾等人這回是真的緊蹙著眉,其中跟過陌鳳夜在一起的云柘凡也更是臉色凝重,看得雖然有所耳聞,但這回還是第一次目睹這詭異情況的龍君浩等人,心里也更沉重了下去。
自然,還包括著進(jìn)入了墨千琰空間的西洛他們。
在這一行人當(dāng)中,只有鳳洛祁微瞇雙眸,若有所思地看向陌鳳夜消失之處,再看向前方還未走到盡頭的黝黯通道,很是冷靜地開口。
“你們不覺得,剛才的氣息,有些過于詭異了嗎。”
“嗯?!”
所有人齊齊望來,只是讓鳳洛祁抬了下眉梢,“怎么,沒察覺到嗎,這氣息,似乎蘊(yùn)含著靈陣的氣息呢!”
靈陣?!
“倒也不算是靈陣,不過,那個氣息,恐怕應(yīng)該是靈陣的一部分吧,比如靈印什么的。”
聞言,所有人雙目一凜,如果真的是靈陣的話,那么陌鳳夜的消失,或許就跟這個有關(guān)系呢,畢竟在所有人當(dāng)中,就只有她是靈陣師!
會是因為靈陣師的緣故嗎。
就在所有人沉吟的時候,一陣膽怯卻好似鼓起了勇氣的聲音傳來,頓時讓他們一愣,齊齊望去。
“是、是的,鳳少主說的沒錯,那就是靈陣的氣息”
是薄芍!
他們這才想起,跟隨他們一同前來的,還有另外一個女子,不過因為她的性格緣故,再加上很是畏縮躲在薄柏的后面,存在感極少,他們倒是忘了還有她的存在。
在怔愣之余,他們卻是猛然想起,薄芍就是一名靈陣師,雖然只是五級靈陣師,只是普通級別的,但,作為靈陣師,所擁有的敏銳和感知,自然是要比一般強(qiáng)大的強(qiáng)者遠(yuǎn)來的強(qiáng)。
如果她能察覺出這詭秘的氣息當(dāng)中,蘊(yùn)含著靈陣的氣息的話,那就確認(rèn)無疑了。
鳳洛祁微微頷首,朝薄芍投去一個贊許的目光,讓她的信心頓時多了幾分,緊緊地抓住表哥薄柏的衣角,想到消失的,那個耀眼奪目的女子,心里不由得也多了幾分擔(dān)憂。
她那么厲害,一定不會出事的吧。
“還有,既然確認(rèn)了靈陣氣息的存在,那么我還有一個發(fā)現(xiàn)沒說,不知道你們是否注意到?jīng)]有。”鳳洛祁微微勾起一抹弧度,意味深長地道。
“在廣場當(dāng)中的所有人,有那么十幾位根本沒有跟我們一樣來到了這里,這十幾人還在盆地當(dāng)中的時候,就是跟我們在一起的,斷不可能是后來的人。”
“可是在深淵出現(xiàn)的時候,他們卻消失了,不,不如說是根本沒來到這廣場,還有后來的強(qiáng)者,過去這么長時間,卻是一個人都沒出現(xiàn)在廣場里面。”
聞言,所有人愣了一下,齊以諾撫上下巴,若有所思地盯著鳳洛祁開口,“你是說,在進(jìn)入深淵的時候,還有其他空間嗎!”
鳳洛祁只是淺淺一笑,不置可否,卻是讓所有人目光有些古怪,看向鳳洛祁。
在廣場當(dāng)中的強(qiáng)者,可是足足有著上百人,鳳洛祁竟然還能發(fā)覺這上百人當(dāng)中,有多少人消失了,甚至一并連后來的強(qiáng)者都注意到了。
進(jìn)入遺跡戰(zhàn)場的,包括在他們之后來的強(qiáng)者,加起來怎么也得有千余人,經(jīng)過闖蕩空間的考驗,乃至是神靈樹的爆裂,事實上所有人都連眼前的情況都顧不上,又怎么可能還會注意其他人的情況,甚至是后方。
可以說,所有人都在注意前方的情況,就唯獨只有鳳洛祁,是注意著后方的,竟然還能察覺到人數(shù)的不對勁!
這心思縝密得,也太可怕了點
“這么說,陌師妹也許是像萬戰(zhàn)域那樣,被傳送到其他空間了吧。”云柘凡眸光微閃,在這一點上,他最有發(fā)言權(quán)。
在這里蘊(yùn)含著的靈陣氣息、強(qiáng)者人數(shù)的不對勁、還有那一開始就想要通過深淵出去離開幽冥之海的人,卻是無用而復(fù)返,無疑是彰顯了鳳洛祁的猜測可能性。
陌鳳夜,只怕是被帶到了其他空間。
“不過,為什么唯獨只有陌師妹一人。”韋蕭然瞇起雙眸,剛才那股靈陣的氣息,可也是將他們盡數(shù)包裹,卻為什么出事的只有陌鳳夜一人。
如果是靈陣師的緣故,那也不可能啊,在這里,可還有一個薄芍的存在呢。
會是因為其他什么原因呢
話語落下,所有人一片沉寂,就在這時,一直靜默不發(fā)的墨千琰這才挺直身,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看向他。
此時的墨千琰,墨眸變得愈加幽暗而銳利,直直地看透前方的黑暗,渾身上下更是釋放著一股強(qiáng)大而冷冽的氣息,威霸而冷酷,令人勿近。
雖然如此,但經(jīng)過鳳洛祁他們的推測之后,墨千琰卻是已然冷靜下心來,雖然夜兒再次失蹤,確實是讓他有所慌亂。
但是現(xiàn)如今的夜兒,已然不是當(dāng)初在萬戰(zhàn)域的時候可比的,先不說本身就蘊(yùn)含著石印的力量,乃至是變得更為強(qiáng)大的靈力,還有白陵絕,一直在她的身邊。
最重要的,是夜兒又有了一個底牌,那便是他所煉制的莫嘯劍,哪怕不用石印力量和本身的力量,單憑莫嘯劍的力量,足夠夜兒在幽冥之海闖蕩了。
只要不遇到類似于上古靈陣這般危險的存在,其他的問題,對夜兒來說不會有太大的威脅。
墨千琰眼眸愈加深沉,面色肅然,現(xiàn)如今他要做的,就是繼續(xù)往前,深入幽冥之海的最深處,一直找到夜兒為止!
轉(zhuǎn)身,墨千琰的目光深深地看了一眼在場的所有人,沉著卻不失凜然地道,“諸位,我要去尋找夜兒,必然要深入幽冥之海的腹地,此次一去,怕是少不了要經(jīng)歷重重危險。”
“這是我一人的事,我不能把你們卷進(jìn)來,你們?nèi)绻巴内ぶ5纳钐帉ふ覍毑睾蜋C(jī)遇,亦或是要離開幽冥之海都好,我們就在此分開,彼此保重,在幽冥之海外面會合。”
“倘若倘若我們一直沒有出來,你們就此離開吧,只希望你們能給小白帶一句話,好好聽歐祖師的話,也希望你們偶爾的時候,能給他多一些照顧。”
聽到這兒,所有人心中一沉,倒是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還不待他們說點什么,墨千琰卻是徑自將手指上的儲物戒指拆了下來,遞給了離得最近的齊以諾。
齊以諾愣了一下,就聽到墨千琰凌然的話語響起,“莫塵他們在里面,我希望你們能把他們帶出去,他們會好好地照顧好小白。”
“主子!”
“千琰!”
“墨兄!”
處在儲物空間的西洛等人沒想到墨千琰竟然做出了這打算,大驚失色,他這分明就是獨身一人要去尋找陌鳳夜。
先前他們聽著墨千琰對齊以諾他們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他們是沒有半點反對的,畢竟他們都是逆天之境的各個大家族之人,是不可能隨著墨千琰進(jìn)入危險境地,冒著生命危險尋找陌鳳夜的。
再則,這其中還是有好幾個人,與他們并不太熟,他們其實沒必要為他們做出這么大的犧牲的,所以他們一開始就沒有意見。
而他們,本身就是一路走過來的同伴,彼此都有了極為深厚的情誼,不用墨千琰說,他們也一定要去找陌鳳夜的,卻沒想到墨千琰竟然把他們推了出去,要獨身一人去找陌鳳夜。
這怎么可以!
就在西洛他們?nèi)滩蛔。胍獩_出空間的時候,墨千琰卻是直接堵住了要出來的他們,冷然地道,“不行,你們別出來,這里還存在著很濃郁的陰魔氣息,一旦你們出來,勢必會被侵纏上,要驅(qū)逐會很麻煩。”
“而且,我不能讓你們跟著我去,你們?nèi)チ耍蜎]有熟悉的人跟在小白的身邊了,我不想讓小白毫無所依地一個人長大,沒了父母,他一個人會很艱難,只有你們陪伴在他身邊,他才能好好地長大。”
哪怕有歐祖師在,卻也免不了這世間有個萬事難料,隨時都有可能有不受控制的因素出現(xiàn),一旦歐祖師不在小白身邊,再則就算是齊以諾他們,或許也有著家族的種種因素,有迫不得已的苦衷,再則就算有著萬戰(zhàn)域的三個月交情,但他從不奢望他們能保護(hù)小白一生。
他們并沒有義務(wù)。
憑小白的實力,勢必要遇到很多危險,沒有人在身邊的話,這危機(jī)四伏的逆天之境,他根本活不下去。
這種種艱難而痛苦的經(jīng)歷,他當(dāng)時年僅十一二歲,他就已然經(jīng)歷過了,可小白還才六歲,遠(yuǎn)不如當(dāng)時已然有了點實力的他,根本無法在重重危險的環(huán)境當(dāng)中存活下來。
他寧可自己涉險去找夜兒,也要為小白留下可信之人,另一個方面也是為了保護(hù)西洛他們,不要死在這前方詭秘莫測的幽冥之海當(dāng)中。
雖然墨千琰口口聲聲說著是為了小白,可跟隨他們多年的西洛等人,乃至是雖然認(rèn)識才剛一年,卻已然有了深厚情誼的凌辰他們,又怎么會聽不出墨千琰話語當(dāng)中隱含著的關(guān)懷他們之意,當(dāng)下一群大男人就紅了眼眶,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在場所有人一片沉寂,都是何其聰明之人,哪怕交情不深的龍君浩他們,乃至是才只是見過一面的葉穆、尹磐歌和薄柏,也都聽出了墨千琰話語當(dāng)中的含義,當(dāng)下有些感概。
這是沒打算讓他們跟著涉險,獨自一人前去,可是幽冥之海是何等危險的地方,連靈圣強(qiáng)者都不敢保證能不能活著歸來,可他卻毅然要獨身一人前去,只為不連累他們。
有時候,一個人的真性情,往往就是在這種危險時刻,才能顯露出來,哪怕只是見過一面的人,可在真正親眼目睹他的真性情的時候,還是不可避免會為之震動。
甚至,他都還不帶自己的一個人,而是把他的人交到他們的手上,只為不讓他的人也遭到危險和不測,單憑這一點,就足以值得深交。
就在這葉穆三人心有感概的時候,齊以諾卻是噗呲輕笑一聲,眉梢微抬地道,“你呀,也未免太看不起我們了啊,你一個人擔(dān)心陌師妹,我們又何嘗不是呢。”
“好歹也是經(jīng)歷過三個月同生入死的交情呢,再說了陌師妹可是我們伽凌學(xué)院下一任院長繼承人,我們作為伽凌學(xué)院的學(xué)子,要去救院長繼承人,這可與你要去救陌師妹不沖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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