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張溪緊鎖著眉頭,身披一件薄衣,挺身站在尸體旁邊,來回瞪著著云天行和路亭。
他的心情很不好,簡直糟糕透了。無論是誰,被人從軟玉溫香中硬拉起來,心情都不會太好的。
路亭道:“大哥,這不明擺著嗎,這位云兄弟剛剛殺了咱們一個兄弟啊。”
張溪將目光轉(zhuǎn)向云天行,道:“他說的是真的?”
云天行道:“如果我說是假的,你會信嗎?”
張溪盯著云天行看了好一會,又轉(zhuǎn)頭看了看路亭。
張溪不是傻子,不會只聽路亭一面之詞,就妄下定論。這里死了個人,而且兇器就在現(xiàn)場,這兩個人中一定有一個在撒謊。他需要先搞清狀況,再下定論。
他這個人向來很講原則,絕不會因為是兄弟就無腦包庇,如果真是路亭殺了人,他絕不會手軟,該怎樣處罰就怎樣處罰。在事情沒弄清以前,他不想得罪任何一方。
“二弟,依你之見,這件事該當(dāng)如何處置?”
石遠(yuǎn)是清水寨的智囊,雖說很多事是由三位當(dāng)家一同商議,但出主意最多的一直都是石遠(yuǎn)。張溪拿不定主意,總會第一個向他咨詢。
石遠(yuǎn)在兩人身上打量了幾眼,道:“不如這樣,我們兩個分開來詢問他們事情發(fā)生的經(jīng)過,再來對比,先看看有什么不同,然后再商議后面的事。”
張溪點頭表示贊同。于是張溪便去問路亭,石遠(yuǎn)則去問云天行。
兩人問過話后,再來相互對比,不禁都皺起了眉頭。從云天行和路亭的描述來看,除了行兇的人不同,其他地方都完全一樣,可到底誰真誰假,他們也分辨不出來。
路亭道:“大哥,二哥,你們還不了解我嗎?就算我要殺人,也要用我那對順手的流星錘啊。兇手用的是劍,這還不夠明顯嗎?”
云天行道:“我手里已經(jīng)一柄劍了,我若要殺人,何必帶兩柄劍出來。三當(dāng)家,你的兵器呢?難不成是空手出來的?”
路亭笑道:“我在自己家里,還需要帶兵器?我那對流星錘可不輕,總不能上個茅房都要帶上吧。”
周圍幾人聽完不由笑出聲來。云天行也笑了,他實在佩服路亭顛倒黑白的手段,如果沒有第三者親眼目睹,他恐怕很難洗清嫌疑。
張溪被愛妾挑起的欲火還在燃燒,見事情有些棘手,便道:“此事一時難以決斷,你們兩個各自回去,我會派人守在房外。你們最好乖乖待在房里,沒我的允許,誰也不能離開半步。”
石遠(yuǎn)道:“大哥,此事恐怕不宜延后,還是及早處理為好。”
張溪強忍欲火,擠出一絲笑意,道:“那依二弟之見,該當(dāng)如何?”
石遠(yuǎn)一時也想不出好辦法,嘆了口氣,道:“就依大哥吧。”
張溪派人抬走尸體,又各派了兩個人分別守在云天行和路亭房外,屋前屋后,各有一人。
阿笙和紅漪也被吵醒,見云天行房外有人值守,想推門進(jìn)去,那人攔住不讓。云天行便當(dāng)著那守衛(wèi)的面,與她們簡單說了事情經(jīng)過,要她們不要擔(dān)心,誰黑誰白老天自會斷定。
這種話說自然是說給守衛(wèi)聽的,以他們?nèi)说膶嵙Γ退阌碴J清水寨也沒人攔得住。她們見云天行依舊打算留在這里,也就不再過問,一起回房去了。
翌日,眾人吃過早飯,一起往演武場聚集。
兩位當(dāng)家商議決定,要當(dāng)著大家的面,來處理這個案子。
張溪來得格外早,面帶紅光,神采奕奕,顯然有過一個美好的夜晚。相反,石遠(yuǎn)看起來有些憔悴,眼睛也有點腫。
此時演武場上聚集了三十多號人,但凡沒出去巡邏的人,要么已經(jīng)來了,要么就在來的路上。
昨夜接連死了兩位弟兄,外加鎮(zhèn)子里的種種煩心事,大家的情緒也顯得有些低落。如果能抓出殺害弟兄的兇手,無疑會為這些人吃下一顆定心丸。不然這樣持續(xù)下去,早晚有一天,死亡會降臨到自己頭上。
云天行在兩位守衛(wèi)的陪同下,來到了演武場,在人群中央站定。
阿笙和紅漪也都跟著一起來了。她們不喜歡與這些人靠得太近,找了一處空地,等待著審判開始。
演武場上陸陸續(xù)續(xù)有人到來,張溪環(huán)視四周,見該來的差不多都到了,只是兩個嫌疑人卻只來了一個。
“三當(dāng)家怎么還不來?”張溪問道。
人群中一人說道:“我經(jīng)過那里時,他們兩個還在屋前屋后守著,說是三當(dāng)家還沒起床。”
“還沒起床?”張溪臉色一沉,“荒唐!這種關(guān)頭他怎么還能睡得著,去把他給我?guī)н^來!”
那人應(yīng)了一聲,連忙跑開了。
眾人竊竊私語,他們都知道三當(dāng)家有懶床的習(xí)慣,但現(xiàn)在太陽高起,而且是在這種特殊關(guān)頭,心里多少有些不滿,更有人已生出了取而代之的想法,畢竟這種白白送來的機會可不是常有的。
演武場上,眾人焦急地等待著。
剛才跑開的那人,又慌慌張張地跑回來了。他面帶驚恐之色,竟然在人群面前摔了個跟頭,這對一個習(xí)武之人來說,本就是極為少有的事。
張溪倒背雙手,姿態(tài)頗有威儀,俯視著摔倒在地人,道:“慌慌張張的,成什么樣子,三當(dāng)家他人呢?”
那人連忙爬起來,道:“死,死了……三當(dāng)家他死了!”
此話一出,眾人嘩然。
張溪上前一把揪住這人的衣領(lǐng),道:“你說什么?你再給我說一遍!”
那人戰(zhàn)栗著說道:“三當(dāng)家懸梁自盡了!”
眾人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昨天晚上不還好好的嗎,怎么會突然死了?還懸梁自盡?以他們對三當(dāng)家的理解,他可不是會懸梁自盡的人啊。
張溪松開那人衣領(lǐng),道:“二弟,你隨我去一趟。其他人都在這里等著,可不要怠慢了我們的客人!”說罷,便與石遠(yuǎn)奔離了演武場。在離開前,張溪還饒有深意地望了云天行一眼。
云天行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這個消息對他來說,同樣震撼不小,昨晚他親眼見到路亭在搬運尸體,怎么會突然自盡呢?這太不合常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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