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盜賊,竟敢偷我玉佩,快快還來!”
云天行笑道:“這可不是偷來的,這是王近送給我的,當(dāng)時你也在場,難道你忘了嗎?”
張溪道:“王近死時我的確在場,但在場的可不止我一個,有誰看見他給你這玉佩了?”
云天行道:“他說傳我做秋刀魚的秘方,讓我去灶臺下罐子里找。其實(shí),根本沒有什么有關(guān)做魚的東西,有的只是這個。我想,這應(yīng)該是王近發(fā)現(xiàn)你詭計的一種間接證明吧。”
張溪道:“我玉佩丟了,原來是被他給偷走了,我早就說你跟他是一伙的!”
“剛剛還說落在清水寨了,現(xiàn)在又說被偷了,到底哪個是真的?”云天行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大當(dāng)家,你是我見過最不要臉的人!”
張溪聞言,臉不紅心不跳,道:“是被人偷了,只是這玉佩太過珍貴,我不好說出來罷了,所以才說放在寨里。既然被你得到了,還不快還給我!”
云天行簡直對張溪厭惡到了極點(diǎn),他不想再跟這種人糾纏下去,道:“大當(dāng)家,村子里發(fā)生的這些怪事,都跟你有關(guān),對吧?”
張溪提起大蛇刀,護(hù)在身前,道:“你胡說,明明是你們?nèi)齻串通王近,今天我便要為民除害!”
青彤走上前來,道:“哥哥,你就不要再隱瞞了,我都看到了,你跟鬼魂說過話。”
鎮(zhèn)里人對鬼魂這兩個字格外敏感,一聽青彤說出來,都不禁打了個寒噤,再去看張溪時,心頭不禁多了一層寒意。
雖然張溪一直不肯承認(rèn),但這么多證據(jù)擺在面前,就連他妹妹都親自站出來指證他,眾人就算不想相信都難了。何況二當(dāng)家都承認(rèn)了,他還死不承認(rèn),這不僅不能為他爭取到清白,反而更能增加眾人對他的厭惡。
青彤的突然出現(xiàn),是張溪始料未及的,他怔怔地望著青彤,一字一字道:“我是你哥哥啊。”
青彤咬住嘴唇,道:“你不是一個合格的哥哥,更不是一個合格的大當(dāng)家。”
張溪胸中怒氣沖天,但他仍在咬牙強(qiáng)忍,道:“你是不是看上這小子了,讓他幾句甜言蜜語就哄得連哥哥都不認(rèn)了?”
青彤眼角含淚,道:“我說的都是實(shí)話,你和鬼魂說過話。”
張溪的憤怒再也壓制不住了,他大吼一聲,喝道:“你這賤女人,為了一個臭男人,竟敢當(dāng)眾污蔑你哥哥,今天我就要清理門戶!”
張溪揮起大蛇刀,猛向青彤沖了過去,云天行飛身上前,擋在青彤身前,一劍刺出,正好點(diǎn)在刀背上,道:“大當(dāng)家,你奸計敗露,還想傷人嗎?”
張溪退后一步,刀尖指著云天行,怒道:“你到底使了什么邪法,竟然讓我妹妹神志不清,亂說胡話,快快從實(shí)招來!”
云天行笑道:“她說的都是真話,是你自己不肯承認(rèn)而已。雖然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方法,但鎮(zhèn)里人莫名其妙的死亡和失蹤,都跟你脫不了干系。王近早就發(fā)現(xiàn)了這點(diǎn),而且你們已經(jīng)交過手了,他沒有證據(jù),而你又奈何不了他,所以才一直拖到現(xiàn)在。我沒有說錯吧?”
“簡直是胡說八道!你們這對狗男女,做了茍且之事,怕我揭露你們,就當(dāng)眾污蔑我。”張溪將刀尖一轉(zhuǎn),指向青彤,“你說,你是不是懷了他的孩子!”
青彤躲在云天行背后,連連揮手,眼中含淚,道:“我沒有!”
張溪收刀拄地,環(huán)視場中眾人,道:“我本以為家丑不可外揚(yáng),但想不到他們竟然為了掩蓋丑行,不惜害我性命,就算她是我妹妹,也不能壞了鎮(zhèn)上的規(guī)矩。”
眾人聽說青彤懷了這少年的孩子,都不禁面露鄙夷之色,均想這小子才來幾天,你就懷上了他的孩子,怪不得兩人在篝火晚上上勾勾搭搭,真是不要臉!
張溪見眾人交頭接耳,對青彤指指點(diǎn)點(diǎn),知道自己的機(jī)會來了,當(dāng)即清了清嗓子,朗聲道:“大家請聽我說一句。”
張溪的聲音里又充滿了往日的威嚴(yán),眾人不由自主就靜了下來,齊刷刷望著他。
張溪滿意地笑了笑,道:“按照古井鎮(zhèn)的規(guī)矩,如果沒有請媒人下過聘禮,定下親事,就私自懷上了人家的孩子,大家說應(yīng)當(dāng)如何處置?”
眾人沉默了一會,又開始竊竊私語,但始終沒人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如今的場面就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他們甚至都不知道該相信誰了。
到底是大當(dāng)家才是這一切的罪魁禍?zhǔn)祝是這兩人為了掩蓋丑行,故意抹黑呢?誰都無法確定。
見到這一幕,青彤雙手掩面,又開始抽泣。云天行低聲道:“青彤姑娘,不必傷心,好戲才剛剛開始呢。我既然答應(yīng)了要幫你,自然要幫到底,且讓他先囂張一會,有他哭的時候。”
張溪見眾人動搖不定,用刀背在刀鞘上敲了敲,金鐵聲散入眾人耳中,又傳到了遠(yuǎn)處。他挺了挺胸膛,又打算用他那威嚴(yán)而又有磁性的聲音來勸解眾人,但話還沒說出口,就聽到隆隆馬車聲。
眾人紛紛轉(zhuǎn)頭望去,只見前方不遠(yuǎn)處,正有兩輛馬車向這里快速駛來。兩車一前一后,車夫是兩個女子。等到了近處,眾人這才認(rèn)出來,這不正是跟在少年身邊的那兩個女子嗎?
阿笙和紅漪拉住韁繩,讓馬車在人群外停下。兩人跳下車來,撐開門簾,車內(nèi)不斷有女人和孩童走出來。
他們個個臉色蒼白,形銷骨立,看起來就像是很久沒吃過飯一樣。他們下了馬車沒有到處亂走,都緊緊擠在一起,一雙雙眼睛警惕地打量著四周,有的人還在顫抖。
古井鎮(zhèn)的居民突然變得躁動起來,雖然這些人看起來有些古怪,但他們正是那些失蹤的人啊!
“我的孩子!”
一個婦人從人群中擠出,飛奔一樣沖了過去,將一個瘦骨嶙峋的小男孩緊緊摟在懷里,聲淚俱下。
一個年輕人也沖了出去,因?yàn)閷γ嬉延幸粋消瘦的女子向他奔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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